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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惨绝人寰
这首诗是白雪的记忆。
我想这诗一定很重要,白雪很失望也很失落,也许她费尽心思冒着被其他鬼欺负,被做成魂汤的危险才走到这一步,但除了一首诗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捏着手帕,挽起白雪从鬼界返回人间,看我走,花姐眼里又泛起血泪花,我跟她笑笑拿过她送的鬼骨,在我恢复之前能让鬼远离我。
白雪沉默着,嘴紧紧抿着,什么话也没说。等我们回到人间,人间已经是大亮,一来一回,一夜时间。白雪寄居的车站就在警局附近,我放下她让她回去休息,我就去了警局找施坤。
我想调查一下白雪,虽然我还想着闻一鸣的事,但闻一鸣都呆在学校宿舍楼那么多年了,多呆一会也没什么。
我一进去,就引来一堆视线,我想拦住一个警察问问施坤在哪。还没出手,就见一个警察站起来,我知道他是施坤的手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叫小郭,小郭拿手肘兑了兑身旁的一个女警道,“快去通知施队他要找的人来了。”
女警连连点头,边盯着我边打电话。小郭快步朝我走来,“江,江,江流同学。”小郭一激动,话都说不利索。
“施坤呢?”我懒得多想,询问道。
“队长他跟烛炎先生去找你了,都找了你一夜了,你去哪了?”小郭咽了咽唾沫,“你没事吧?”小郭打量着我,我摇摇头跟他笑笑。烛炎他们去找我?不会是要跟我算账吧,毕竟我打了他妹妹童心,我心底生出不妙的感觉。
“队长让她去办公室等着。”女警捏着电话冲着小郭道,小郭点点头,让我跟他去办公室。
“你饿不饿?渴不渴?我给你叫个外卖。”小郭边走边道,害怕我会跑似的。见他这么客气,我也就不客气了,跟他要了一份番茄炒蛋,小郭立即答应,看他那架势我都怕他跟我敬礼。
施坤的办公室跟他的人一样,一团糟,到处都堆放着资料,我撇撇嘴,总算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小郭站着那没走,掏出手机给我叫外卖,然后就守在我身旁一动不动。
我跟小郭笑笑,小郭也跟我笑笑,看起来他是打算看着我,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爱守1;148471591054062就守吧。我坐在凳子上靠着墙,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感受我新器官的工作,不禁感慨,扒叔手艺真不错。
“她人呢!”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声咆哮。是施坤,我蓦地睁开眼睛,就见烛炎冷着脸走来,他步伐很快,我蓦地站起来,后退一步。我先前教训童心已经几乎竭尽了灵力,我打不过烛炎,我深吸一口气,想着怎么逃跑合适。
“砰”门被推开,烛炎已经走到我面前,气势凛冽迫人,隔着老远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嗨!”我脚一软,使劲调动肌肉露出笑来,冲着烛炎挥挥手。烛炎看上去有些憔悴,冷冽的眼中布满血丝,我以为他会打我,但他……烛炎一把拽过我紧紧地抱住了我。
人类,果然奇怪,我心跳蓦地加速,大概还不习惯新心脏吧我暗自琢磨。他动作很用力,我试图挣开但没用,索性就让他抱吧。施坤就站在烛炎身后,脸上也满是着急,担心,但看到烛炎这样抱着我,他有点看不下去背过身去。
“烛炎。”我叫着烛炎的名字。我觉得呼吸很紧,他不是想借着拥抱把我给活活勒死吧,虽然我是死不了,但喘不过气的滋味是很难受的。烛炎沉着脸把我给放开,我冲他笑笑,想后撤被他攥住。
“江流,你跑去哪了?”施坤也转过身,瞪了我一眼,他看看我,“怎么瘦了这么多?”施坤皱起眉,指挥着一旁傻眼的小郭,“去,打电话给小酒馆让他们送吃的过来。”
“队长,已经叫过外卖了。”小郭小心翼翼道,施坤一个狠眼神瞪了过去,小郭立即点头,闪身出门。施坤转过脸看我,喘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几口水。
烛炎脸色很难看,我也不敢看,怕他教训我,气氛很紧张,我硬着头皮低声辩解,“烛炎,我不是故意要教训童心,是她激起我的……”我想了想怎么说合适点,“是她激怒了我的自我保护机制,不怪我,我发起脾气本来就很可怕。”
见烛炎不理,我看向施坤,施胖子把脸转过去。没办法,我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我走上去拽了拽烛炎的衣角,“烛炎,大不了我保证我以后不打她,你别生气。”
“笨!”施坤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看着我,“你连烛炎为什么生气都没搞懂就别废话了。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怎么跑到警局来了?”施坤给我递了个眼色,我当即领会,这一招岔开话题用的不错。
“对对,我去什么地方了,这个说起来你们可能会觉得恶心。不过我这次来是为了白雪。施坤,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就是你们警局附近有没有发生过命案?”我一口气说完,余光看着烛炎,烛炎神色凛然,冷着眼神看我。
烛炎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没有追问我去哪,也没问我做了什么,只是冷冷的道,“白雪是那天闯马路的鬼?”烛炎就是烛炎,厉害,我盯着烛炎,一脸谄媚的笑。
“鬼!”施坤黑了脸瞪着我,“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先弄出来个闻一鸣还没算完,又来一个白雪。”嘀咕完,施坤黑着脸沉思一会,“没有,那个车站距警局这么近,谁这么大胆子?”
“没有?”我心沉下来,白雪会被束缚在车站附近,是因为她就死在那里还是惨死才会不得救赎。我想着坐下来,暗自思忖着,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
烛炎没有看我,接过手帕,施坤也走过来看着手帕上娟秀的字迹,花姐字写的不错。施坤念着上面的句子,好好一首诗被他一念感觉毫无意境,我凝眸看着烛炎,看着他眸光一凛,我心动,“烛炎,你见过?”
“一首诗,名字叫独白。”烛炎低声说道,他眉峰紧蹙,深邃的黑眸暗藏着激流。我觉得烛炎还有话没有说,我想追问,方萍就带着外卖进来了,施坤立即迎上去。
“我一猜就是江流来了。”见到我,方萍笑起来,她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和顺,边说着话,她把外卖在桌子上摆好,施坤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让方萍看到这一片狼藉,自个默不吭声的收拾。
方萍凝神看着我,“不过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瘦了这么多?”方萍眼神中夹杂着担心。
我摆摆手,无所谓说道,“没事,我减肥。”说着笑着站起来,烛炎深深地凝视着我让我心有点紧张。我揉了揉心脏的位置,有些疑惑。
“减肥,你都成干了。”施坤冷哼了哼,招呼我跟烛炎过去吃饭,烛炎没什么胃口,他没吃,坐在我身旁看着那方手帕上的诗皱眉。他没问我这首诗从哪里弄来的,我想以他的聪明也猜得到。
好久没吃饭,我这次吃很多,过不久我会长胖的,我捏了捏自己的手还有胳膊,很满意。
方萍等我们吃完,她就忙着收拾碗筷,我望着她一眼,忽然发觉她脖颈上有一块淤青,我不禁疑惑,“方萍,你受伤了吗?”说着我指了指方萍的脖子,方萍似很紧张她忙着拽了拽衣领想要遮住淤青,尴尬笑笑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哦,我点头,笑了笑。方萍很快收拾好,她走的很着急,我凝视着她远去的身影,空气里有不祥的的味道。
“烛炎,你想到什么?”我敛起心思,当下最紧要的是找出白雪是谁,怎么死的。白雪只记得她的名字,记得她在找人,其他她什么也不记得。烛炎缓缓的抬起眼眸,我望着他,他薄唇微抿,视线越发锋利凌厉。
“烛炎?”施坤凑上来。
烛炎沉默一会,用他低沉嗓音说道,“施坤你不觉得这首诗很眼熟吗?”烛炎睨了一眼施坤,施坤皱了皱眉又看了遍那首诗,半晌他摇头。
烛炎面无表情沉沉说,“你给我看的闻一鸣的卷宗里写闻一鸣桌子上放了一份抄写好的诗,就是这首独白。”
闻一鸣!我愣了愣,看向施坤,施坤恍然大悟,“没错,我想起来了。他们调查的时候在闻一鸣的桌子上发现了这首诗,但也没什么用,最终也没能找出闻一鸣杀人动机。”
施坤摇着胖脑袋,语气低沉许多,倏忽他想到什么,“烛炎,你不是想说闻一鸣跟那个白雪有关吧?”
烛炎没有回答,他微微颔首,不知为何我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悲怆。我咬了咬唇往他身边靠了靠。烛炎凝起视线凝视着我,眸光沉沉,没有起伏,犹如没有尽头的深渊。
“不会吧。”施坤摇摇头,我想他心底也生出一丝不自在,他转向我,“江流,那个白雪她……她长什么样?”
“很漂亮。”我实话实说,施坤露出一副恼火模样,我没顾着他,细细思忖继续道,“她穿着紫色长裙,她腰间好像有一个血窟窿,我想她大概是被人用刀杀死,死的时候应该是夏天,一定很惨,惨绝人寰。”
“惨绝人寰!”施坤皱起眉头,我只是想卖弄一下我的成语,但似乎让施坤想到了什么,他蓦地抬眸看着我们,“我想到了,你们等一下,我马上把卷宗调出来。”话一落,施坤扭头就走出去,他看上去着急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升腾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