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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玲看我这样,也笑了:“江小弟,你很聪明,小鬼精。”
梅玲看穿了我的心思。
“哪里啊,梅姐,在你面前,我哪里敢?”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贯本分,一贯诚实,一贯正当……”
“咯咯……”梅玲开心地笑起来:“小弟,给姐耍贫嘴啊,呵呵……好,姐喜欢,以后在姐面前不要放不开,不要这么拘束,姐就喜欢你随意放开……”
我也笑了:“梅姐,你是领导,我是小兵,哪里敢在领导面前放肆?”
“哼哼……小鬼精,你就真的没有在领导面前放肆过?你就真的没有在女领导面前放肆过?”梅玲的眼睛又紧盯着我。
我有些心慌,又有些心虚,强自镇静,不动声色,依旧笑着:“想法是有的,但是,有贼心没贼胆……”
梅玲显然是不满意我的回答,但是,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站起来,看看时间:“你还没吃晚饭吧,6点多了,走,和我一起去吃饭去。”
“不了,”我推辞道:“我自己弄点吃的就行了,老麻烦你,不好意思。”
“又给我客气,是不是?”梅玲一瞪眼:“吃顿饭,我是不是能把你吃了?小白脸,还男爷们呢,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说着,梅玲伸手就摸了下我的脸。
这是她第三次伸手摸我的脸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被梅玲这话激着了,二话不说,穿了棉衣就跟她往外走,去了饭店。
在饭店的单间里,梅玲要了一只野生甲鱼,炖好,对我说:“小弟,吃吧,补补身子,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要好好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这写稿子,也是脑力活,要多补补脑子……”
梅玲的话突然变得很温柔,没有了以往的野性。
我的心一阵感动和温暖,感激地看了梅玲一眼:“谢谢你,梅姐。”
梅玲看着我突然笑了,凑近我:“小弟,咱们商议个事,行不行?”
“什么事?你说。”我边大口喝甲鱼汤边说。
“以后,只有咱们俩的时候,你别叫我梅姐,叫我‘姐’行不?”梅玲声音柔柔的。
我一愣,抬起头,看着梅玲水灵灵的眼睛,这个称呼我只对柳月有过,只有在我和柳月情浓意密之时这样叫过她,现在,梅玲提出这个要求,显然是不行的。
我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梅玲反问。
“不为什么,你只能是梅姐,而不能是姐。”我说了一句,又低头喝汤,我心里知道,我只有一个姐,那就是柳月,虽然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将永远留存在我的心里,直到永远,这个称呼,再也不能给任何的一个女人。
“死鬼精……”梅玲没有得逞,嘟哝着,不满地用手又狠狠摸了一把我的脸。
妈的,摸了4次了,我边喝甲鱼汤边在心里念叨着。
吃过饭,梅玲倒是没有再纠缠我,因为她接到了马书记的电话,说让她到歌厅去陪领导唱歌。
梅玲邀请我同去,我婉拒。
“不了,梅姐,我还想睡觉,困了。”我推辞到,心想我和梅玲一起出现在马书记面前,显然是找死。
“那也好,你回去哈好休息吧。”梅玲痛快地说着,没再坚持,替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回到宿舍,铺上电热毯,在暖暖的房间里,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睡了暖暖的一觉。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午饭后,我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陈静就乐呵呵地冲我笑:“江峰,快来看,你配新电脑了。”
我一愣,果然看到我的办公桌上安放了一台崭新的电脑。
“这是梅主任专门安排的,最新的486电脑,指定配给你用的,是咱们新闻部最好的电脑,比刘主任办公室的都好,”陈静显然很兴奋,拉着我的胳膊比划着:“听安装电脑的微机室人员说,这台可不是普通的电脑,里面加装了一个叫数据宝的配件,遇到停电时可以继续工作一段时间,然后自动保存数据,自动关机,打的稿件如果忘记保存,下次来电后所有的稿件都在,不影响工作……”
我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如此之待遇,不大合适吧,怎么能把最好的电脑给我用呢,应该先配给刘飞的。
正在这时,刘飞进来了,带着微笑。
“江峰,身体好了吧,祝贺你康复!”刘飞关切地说:“我这些日子忙,没来得及去医院看望你,不好意思。”
“谢谢刘主任关心,都好了,小病,不用专门去看啊……”我笑着对刘飞说:“刘主任,这电脑还是给你用吧,我用你的那台好了……”
我这话说的是真心话,刘飞用的那台是柳月以前用的,我很想用那台,虽然不如这台高级。
“那可不行,梅主任上午专门交代了,说这是马书记的指示,配给你专用的,我可不敢违背领导意图……”刘飞半笑不笑地说着。
我听得出,刘飞的口气不大自在,我看得出,刘飞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我知道梅玲经常打着马书记的旗号办事,谁知道马书记有没有这指示呢?反正梅玲说有那就是有,即使大家明明觉得是假的,但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推辞什么。
我带着略微不安的心情开始使用我的新电脑,心里对梅玲又增加了几分感激和好感。
在随后的几天里,我将心里的痛苦深埋在心里,用拼命而繁忙的工作来让挤压心中的累累伤痕。
白天,我到处奔波忙碌,晚上,我在办公室加班疯狂写稿,写到深夜,回到宿舍,喝上几口二锅头,开始写日记。
我和晴儿一样,都有记日记的习惯,高中的时候养成的。
此刻,我的日记不再是每天的流水账,而是成了我发泄痛苦和忧郁的阵地,我将自己和柳月的过去,将柳月从毕业为了工作湿身于常务副市长到离婚到和自己发生关系到将自己抛弃的过程,以及自己心中对柳月的情感,统统倾泻在了我的日记里。
在我的日记里,没有出现杨哥,我对他抱着一种无法说出的亲近和敌意,还有难以名状的妒忌和忿恨,我不想让他出现在我的心事中。
往往写到更深的深夜,我就将笔一扔,带着无法排遣的忧苦和酸楚,在酒精麻木的沉醉中昏昏睡去,不给自己的大脑以任何思考其他的空闲和时间。
就这样,时间又到了周末,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
大家都下班了,我自己仍然在办公室里打字写稿。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我过去接,是梅玲。
“江峰,你在办公室啊。”
“是的,在写稿。”
“周末了,别写了,走,出去放松一下,我答应你,等你出来要给你接风压惊的,前几天看你身体虚弱不能喝酒,就拖到今天……”梅玲说。
“梅姐……这……”
我刚要推辞,梅玲不由分说打断我的话:“怎么?大记者,不给姐这个面子?”
我不叫梅玲为“姐”,她倒是自己感觉良好,一直自称“姐”。
我一时也不好再推辞,人家领导看得起自己,自己也不能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好吧,行!”我答应道。
“哎——这就对了,这样才乖——”梅玲满意了,笑道。
看来梅玲办公室里没有我外人,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
“我在鲍翅楼订了一个小单间,3楼云翔间,我先过去,你也直接去,不要一起走。”
梅玲看来也是有所顾忌。
忙碌了一周,我也想放松一下,于是关了电脑,下楼,直奔鲍翅楼。
等我赶到的时候,梅玲已经到了,正在房间里等我。
梅玲点了一桌子好菜,很快上齐了。
“想喝点什么酒?”梅玲问我:“今儿个我请客,不要客气,反正也是不我花钱,吃完咱们签字走人……”
“我喝白酒。”
“好,舍命陪君子,我也喝白酒。”
梅玲叫服务员拿了一瓶52°的五粮液。
“这喝白酒,要么不喝,要喝就要喝高度的,喝低度白酒,时间久了,容易引发股骨头坏死……”梅玲笑着看着我:“你看咱们单位那老孟,应是喝低度白酒喝的,股骨头坏死,走路都不行了,刚提拔了一个副主任,不能上班了,病休,难受吧……”
我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不由点点头:“原来还有这讲头。”
“是的,小弟,以后你跟着我,长见识的地方还多了……”梅玲说着,举起酒杯:“来,祝贺你身体康复,给你压惊,受苦了,小兄弟,一个人在外,爹妈不在身边,无依无靠的,不容易……”
梅玲这话说得很得体,很感人,很温暖,我的心里一阵感动,出门在外的人,最要的是什么?关心啊!
“谢谢梅姐!”我一口将杯中酒干掉,眼睛潮潮的。
“配给你的那台电脑好用吗?”梅玲也干了,脸色微微红起来,看着我。
“好用,打字很流畅,键盘很好使……”我说:“听刘主任说,是马书记专门安排给我配的……”
“哈哈……什么马书记专门安排……”梅玲笑起来,胸铺发颤,胸前的两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抖动着:“这是梅主任专门安排的,这点小事,还犯得着惊动马书记?马书记整天日理万机,哪里能记着这些琐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