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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修远被她这双眸子瞪得身体一热，此时恨不能把她拖到怀里狠狠蹂.躏一番，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跟上了，他贴上苏念的身子，几乎将苏念都笼罩在他的身下，低头咬着她的耳垂，说道：“正好，在秦氏待不下去了就回来穆氏，穆氏有更高的职位等着你来，好不好？”
苏念被他的这动作闹得满脸通红，但是她又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给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现在这种场面，他不要面子，她还要面子，只能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
“你离我远一点，穆修远！”
“你先说回答我的问题，回来穆氏，好不好？”穆修远觉得自己已经要被嫉妒烧尽了理智，他觉得再像这段时间一样什么都由着苏念自己，他总有一天还是会失去她。
他不得不承认，他根本就不想让苏念继续留在秦氏，留在秦墨身边，还有秦墨那个人小鬼大的儿子，他只想把她永远都锁在自己身边，让她只能看他一个人，也只可以对他一个人温柔。
两人正在进行力气拉锯战，身侧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穆氏的待客之道，表面上请我们过来参加酒会，实则是想挖秦氏墙脚？”
是秦墨。
听到这个声音，穆修远的动作一顿，苏念也顺势就推开了一直压着她的男人，走到秦墨的身后。
秦墨淡淡瞥了她一眼，留意到她通红的耳根，还有些凌乱的礼服，眸色更深，“穆总，秦某不知道，原来你和我的香水总监原来还是旧识？”
秦墨故意将“我的”两个字咬得很重，穆修远和苏念自然也听出来了，苏念有些别扭，而穆修远的脸色则是更加难看。
“我和Elian恐怕不止是旧识这么简单，秦总回去之后可以仔细问问Elian总监，她当年和我到底有多深的关系。”
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幼稚，也一个比一个神经，苏念就知道从穆修远的嘴里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来，也不管这他们俩之间好像马上就能打起来的气氛，拖起自己的裙摆走了。
秦墨看着苏念走远的身影，也不介意穆修远挑衅的语气，喝尽手中的酒，低沉的声音听在穆修远的耳朵里显得非常刺耳，“那穆总也可以试试，我倒是很想知道，Elian最终是选择秦氏，还是选择穆总。”
苏念觉得自己现在再待在这个酒会已经毫无意义了，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给在场的各位八卦女士们留下更多的话题，她和林琦说了一声，两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趁着穆修远和秦墨两人还在对峙，溜出了酒店。
她今天穿的是一袭冰蓝色的长裙，裙子虽然不是很暴露，但现在毕竟是深秋的天气，夜晚的气温还是比白天低了很多，而她的外套又在秦墨的车上，所以一出酒店大门，就被迎面扑来的寒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喷嚏。
募地，肩膀处传来一丝暖意，她回头，正好看到谢之然给她披上外套的动作，他的手还留在她肩膀上没有收回来，见她回头，很快放下了双手。
“现在不太好打车，我送你？”谢之然将双手插到裤口袋里，黑眸望着苏念。
“那麻烦你了。”苏念也不拒绝，她其实本来就有话和他说，没想到会被突然出现的穆修远打断，现在没有任何人，正好。
“我去开车，你稍等一会儿。”谢之然的眼底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高大的身影很快就往车子停靠的角落走去。
苏念紧了紧肩头的外套，站在原地等他开车过来。
车厢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苏念只是望着车窗外的霓虹闪烁，抿着唇想着怎么向他开口。
车子经过穆氏百货前的广场时，一道雪亮的喷泉冲天而起，仿佛散开的漫天花雨，水池里的水不停变幻着形状，在不断变化的彩色灯光里，异彩纷呈，惹得许多路人驻足观望。
这样的美景一闪而过，等车子过了，苏念还回头看了一会儿，以前，这里好像并没有修这座喷泉。
“喷泉是为思思建的。”最后还是谢之然先发话，不过听了他的话，苏念有些疑惑地回过身来看他。
“在思思三岁生日的时候，她许了个愿望，希望妈妈会在下一个生日回来看她。后来到四岁的时候，愿望没有实现，那天晚上她哭得很伤心，我看着她从那样小小的一团长到这么大，也看着表哥将她保护得很好，从没有见她那么伤心。
后来她做了个梦，说是梦见妈妈在音乐喷泉的另一头等着她，所以表哥就在穆氏百货前面的广场上修了这样一座音乐喷泉。”
谢之然的声音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接着说：“没想到喷泉修好还没有一年，你就回来了。”
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有关思思的过去，和在穆修远那里听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念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离开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回来，要不是这次秦墨要她回来秦氏帮忙，她应该会一直不知道有思思的存在。
“之然，对不起。”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小念，当时在手术室里，我一直陪着你，知道你当时的绝望和痛苦。”谢之然笑得苦涩，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就是守望的这一方，不爱他，他也不怪她，这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
“我记得你当时很危险，两次昏迷，肚子里的宝宝差点保不住，后来穆谨尽了全力，才把你和孩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然后你也很快被穆谨转移到了其它地方，甚至连我都不知道。
后来，表哥连夜从M国赶回来，找了你很久，最后连顾东辰那边都查不到任何线索，他才慢慢地相信你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他，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没有放弃找你的消息。
我们都以为，为了思思，你至少在身体恢复后会回来，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五年。”
谢之然的声音里带着回忆，仿佛又把苏念带回了她从来都不敢独自回忆的下午，谢之然和穆谨的请求、电话那头穆修远的声音、还有林茜的声音，不敢回忆，也不敢忘记，因为只有永远都记着，她才可以让自己清醒，不再轻易相信曾经给过她重重一击的那些甜言蜜语。
“穆谨跟我说，宝宝没有保住，所以……”沉默了许久，苏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并不知道思思的存在。”
苏念的话音刚落，随即就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的身体也随之向前倾，然后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你说什么？穆谨告诉你孩子没保住？”谢之然终于知道了苏念一直没回来的原因，可是这个原因，竟然是穆谨一手造成的！
他看到了苏念眼中的沉痛，哑声问她：“表哥知道吗？”
“不知道。”苏念摇了摇头，“我回到北城，在秦氏工作，后来是一次偶然才遇到了思思，她第一次见我就喊我妈妈，我当时还以为是她认错了人。直到穆修远告诉我思思是我女儿，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早产了三个月的孩子并没有死，而且还活得非常好。”
“要是被表哥知道是因为穆谨你才一直没有回来，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不怪穆谨？”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怪过，但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好，如果他告诉我孩子还在，我的身体估计承受不了那样来回的折腾，况且，我拜托他做这件事，他也有非常多的难处。我和思思之间错失的那五年，就当是我当时会和穆修远签那样的协议的惩罚吧。”
“你和表哥之间签了什么协议？”听到谢之然这样问，苏念才发觉自己不知觉就说出了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她只好搪塞过去，“没有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
谢之然看她一副不想再继续说的样子，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很快到了苏念的公寓楼下，她提着裙摆走下车，把西装脱下来递给谢之然，然后跟他说，“今天有点晚，我就不请你上去喝茶了，回去的路上开车小心点。”
“你上午也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嗯，晚安。”
“晚安。”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苏念才转身走向她住的单元楼。
“苏念。”就在苏念刷了门禁卡，准备进门的时候，谢之然在她身后喊了她一声。
苏念回头，望着不远处路灯光下站着的身影。
“我们以后，还会联系吗？”
“当然，虽然穆氏和秦氏的竞争对手，但是我们也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苏念伸手捋了捋落在额间的发丝，夜色里的笑容安静而美好。
谢之然的车开走了，苏念拖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公寓，还在客厅就三两下扯了身上的礼服，跑到浴室里给自己放了慢慢一大缸的热水，准备好好地泡去身上的疲惫。
泡澡才进行到一半，苏念就被门外不断响起的门铃烦死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