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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揽着我的肩膀,当我走出包房的那一刻,空气变得新鲜了许多,感觉像是从地狱中脱离一般,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现在应该已经是天亮了,经历了一个通宵的起起落落,最终还是活着走了出来,再狼狈也无所谓,活着最重要。
“花姐过来扶一把,今天我喝多了头疼。”天哥故作踉跄的模样,神色也微微有些迷离。
包房门口还站着几个大汉,花姐一看就明白是什么事了,迎上来小声对天哥抱怨了两句,亲自搀扶着我离开,我没有拒绝只是冷眼看他们演戏。
如果我不是最后拆穿了云老鬼的水云袖和鬼抬手,那天哥也不会对我留情,离开这个包房之后的待遇也将会是天差地别,就算丢不了性命估计也要打成残废扔到臭水沟里。
“鹰眼兄弟,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啊,自家兄弟不打自己兄弟,天哥他糊涂啊!”一边走花姐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但我只当是听听。
现在我全身都疼,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好端端的大活人被打成这个残废样子,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轻描淡写两句话就过去的,仇恨只会记在心里。
“天哥今天晚上喝了酒,兄弟千万别往心里去,听花姐的,明天我让天哥醒酒了给你道歉。”花姐不显山不露水的说道,语气中也多了一分试探。
“没事花姐,天哥他喝多了,明天也不记得了,这事就过去吧。”我平静的说道,让那个老虎给我道歉,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而且两句虚无缥缈的道歉话又能改变什么事实?
“那怎么行,最少也得让天哥拿汤药费,兄弟放心这事包在花姐身上了!”花姐几句话就把道歉变成了拿钱,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回到包房丽莎立刻冲了过来,整个哭成了一个泪人,一张小脸都哭红了,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没说什么,现在天亮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睡一会。
我悄悄摸了摸丽莎的口袋,手表还在,她应该是没有发现,我悄无声息的摸出手表放进自己的口袋中,现在运势差到了极点,我不想这种烂运势影响了我的好运势。
“丽莎跟我出来,给拿点消炎药过来。”花姐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丽莎就走,我一头倒在床上,只希望早点进入梦乡,早点摆脱身上的痛苦。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全身都很难受,一会功夫花姐和丽莎拿了几片药过来,我接过药看都不看丢进嘴里,药片入口迅速藏在舌头下边,若无其事的喝了一杯水。
“谢谢花姐,现在我想休息,让丽莎打点水过来帮我洗洗吧。”我淡淡的说道,花姐一听就知道该离开了。
“丽莎好好照顾着,有什么需要就过去找我。”说完花姐就离开了,熬了一个通宵她也快撑不住了,丽莎擦了擦眼泪跑去卫生间接热水。
我侧身低头翻了翻舌头,把嘴里的药片吐出来,嘴巴里尝到一些苦涩发酸的味道,看吐出来的药片没有丝毫融化,应该是安定类药物,只有安定类的药物不溶于水,只会溶于酸类。
花姐竟然给我喂安眠药,我摇头苦笑了一下,不过在外边闯荡世界凡事留个心眼是对的,任何不知名的药物都不能轻易触碰,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会要了你的命。
“东哥,水来了,我该怎么做?”丽莎泣不成声的问道,看她的样子要比我还要伤心,我心说她真是个傻丫头。
“别哭了,再哭怎么帮我做事?”我故意板着脸说了一句,她立刻强忍住了眼泪,虽然身体还在哽咽,但她在极力的压抑眼泪和情绪。
“帮我擦擦身上有血的地方吧,记得动作要轻一点,我先睡了,任何人来了都不要叫醒我。”我忍着疼痛脱掉身上的所有衣物,但不要想多了,我留下了底裤。
闭上眼睛感觉到温热的湿毛巾划过皮肤,丽莎的动作是那么轻柔,生怕会触碰到我伤痛的地方,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她的这份温柔是出乎我意料的,也让我进入了睡梦当中。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整个脑子里乱哄哄的,总是感觉有些温热环绕在身边,暖暖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的柔软,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想转过身拥抱柔软,可朦胧中身体感觉一片火热,所有的伤痛都消失不见了,只有紧紧依靠在后背的柔软,还有一些清香的洗发水味道,发丝吹散在我的鼻尖周围,有些痒痒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闭着眼睛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周围非常安静只有窗口传来的风声,隐约还听到有些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和流水声。
我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四周,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灰蒙蒙的,阴郁的灰色天空让人感觉到很压抑,窗口吹进的风带着一股新鲜泥土的味道,风嘶的声音越发厉害,好一个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想起床关上窗户,可刚刚有动作全身疼的呲牙咧嘴,全身都像是僵硬了一样,一动就牵扯到全身都痛,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突然我发现身上有些酒精味,再低头一看身体光溜溜的,原本的底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被人涂抹了一层跌打药酒!
“是丽莎?”我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可能是昨晚帮我清理身体之后又涂抹了跌打酒,我知道她是好意,也知道是在帮我,可,可是我的底裤去哪里了?
脑海中联想到一个画面,睡梦中被人扒光了,然后全身涂抹了一次药酒,里里外外的给人开了光了……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流冷汗。
我看到床头柜上放着香烟和打火机,慢吞吞的摸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口烟心里开始盘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分明吐掉了安定类药物,可怎么会睡的这么死沉呢?
“东哥你醒了,躺着别动。”丽莎端着一碗白粥走过来,手上带着隔热手套,眼睛还有些红肿,看样子昨天她哭的太伤心了。
丽莎走到我的身边,她的头发披散在胸前一侧,白皙的侧脸很迷人,也带着一股慵懒居家的味道,一双卡通造型的居家拖鞋更是烘托了这种气氛,这一刻我恍惚有种回到了曾经的感觉,也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外边要下雨了吗?把窗户关上。”我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天色阴郁的时候,人的心情也会变得压抑,尤其是在下雨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想很多很多。
丽莎搬着凳子翘起脚关了窗,我看到她粉红色的脚跟是那么圆润,带着一丝俏皮和可爱,隔绝了窗外风声和雨点声之后我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丽莎,我身上的药酒是你擦的吗?还有我的衣服呢?”我故作镇定的问道,其实心里也有些别扭,虽说男人在外闯荡身子没那么娇贵,但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药酒是花姐拿过来的,我们一起擦的,她让我把所有衣服都扔了,全都换新的。”丽莎老老实实的说道,
我一听心里一声嚎啕,竟然被那个小娘们给调戏了,还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我真是日了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我想底裤的事情肯定是花姐那个小娘们故意的,按照丽莎的性格她肯定不会把我底裤给脱了的,她也不敢这么做,我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遭这么个罪……
“等等,我的衣服都丢了,我的莫菲!”我一个激动立刻坐起身,挣扎着就要下床,不管什么都比不过我的运势重要,那可是我的命!
“东哥你躺着别动,花姐说你几天都不能下床,让我好好伺候着你。”丽莎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了我的手表,我一把抢过来,看到宝蓝色的底蕴之后紧紧握在手中,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谢谢。”我把手表又放回了枕头下,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很欣慰也很平静。
无论如何莫菲也不能离开我,否则我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人生会怎样,也不敢去想以后没有它的陪伴,我是否还能熬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
“东哥吃点东西吧。”丽莎坐在床边端起白粥,小嘴吹着就把白粥往我嘴里送,一入口烫的我浑身一个激灵,可知道这是她的一番心意,我强忍着咽了下去。
“怎么了东哥,脸色这么不好,不好吃吗?”丽莎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她的想法总是挂在脸上,各种情绪都不会隐藏。
“没什么,味道挺好的,只不过……稍稍有点热。”我摸了摸鼻子说道,尽量用轻松诙谐的语气,生怕伤害了她的一番心意。
此话一出丽莎自己用嘴唇试了试白粥的温度,立刻脸红了,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笨手笨脚但却笨的可爱。
毕竟不是哪个女人都愿意为你下厨做白粥的,而且她真的是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如果丽莎真的懂得所有的一切,那她还会这么单纯的跟在我身边吗?还会给我带来这份单纯的感觉吗?雨点敲打着窗,也无声无息滋润进入了我的心窝,所有阴郁在不知不觉中被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