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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回到了鬼手的身边,可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我不敢去想今晚的后果,也不敢去想有人串通反杀赌场的可能,但现在鬼手已经输了将近两百万,这不是一个小数字!
两百万对一个赌场的输赢走账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明灯来说,输掉这么多钱绝对是一个大忌,就算鬼手是天哥手下最得力的明灯,估计后果也要难堪了。
我明确记得天哥告诉我,鬼手做事的时候让我一起过来,我原本想的还是太简单了,现在才明白天哥的意思就是不放心鬼手一个人,所以才会让我过来,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联想到今天晚上天哥被一个叫做侯爷的人缠身无法离开,这更多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今天晚上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专门针对赌场的杀人局!
在中国,赌场做局杀赌客已经是司空见惯,老千合伙做局杀赌场的事情也已经屡见不鲜,精心安排的一切就只为了金钱,现在鬼手已经输掉两百万,这难免让我想到会是一场阴谋,可却无法阻止的阴谋。
冷汗忍不住的往下流,我已经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此刻牌桌上的四个人都是一伙的,那么鬼手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他们,不管他们四个谁赢钱,都是赢得赌场的钱!
我慌乱的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不停摩挲手表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不管在何时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只有冷静才能看穿今晚的赌局究竟是不是一个杀人局。
在赌场中,让荷官宰杀赌客和水鱼被称为杀猪,也叫杀猪局,而赌客串联起来做局骗赌场就叫杀人局,寓意宰杀赌场和杀人一样有高风险,搞不好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时间静静的流逝,我看赌局已经进行了快到三个小时,心里暗中盘算也该差不多有人输光补充筹码了。
玩牌的时候没人会一次性的兑换太多筹码,都是希望能够用一点点筹码就能赢走别人的钱,所以在赌桌上兑换筹码是常有的事,可到现在都没见有人找荷官换筹码,应该是进门筹码是天哥给换的。
有些大局上一进门就必须要换购一定数额的筹码,代表一种实力也是一种资产证明,把资金都交给赌场,可以在资金范围内任意支取存储筹码,等离开赌场的时候一次性清算,这是最常见的办法。
但是所有人中除了鬼手,因为鬼手是赌场里的人,不需要进门换取筹码,她用多少都是随便用,输多少都有天哥给兜着,这么说来所有人都没有补充筹码,今晚杀人局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
我使劲抽了口烟,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也尽量控制不往杀人局那方面去想,可事实摆在眼前,既然有人赢钱,可怎么就没有人补充筹码呢?
着急上火的等待着,我忍不住又去看了一圈,心里的疑惑更加厉害,我的内心开始有了一些慌张,以前从来都是站在老千的角度考虑问题,但现在我代表的是赌场!
也许正是因为曾经做过老千,习惯站在老千的角度上看待事情和思索事情,所以才会让我感觉到今天晚上的不对劲,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身煞气的板寸头站了起来,手骨捏的啪啪作响,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看样子是输光了筹码上火了。
我心说这该不会是要演戏吧?一般来说如果有人做局杀庄家,那肯定会做戏做全套的,接下来就看我能不能找到破绽了。
“一百万就这么没了,今天晚上我这个手气够黑的啊。”板寸头流氓骂了一句,朝着手心吐了口吐沫使劲搓了搓,目光阴狠的盯着面前穿大褂的老头,花佛立刻站起来跑过来,我觉得可能要坏事。
如果今晚真的是一场杀人局,那么赢了两百万也可以收手了,再继续下去估计也赢不到多少钱,反而还会露出破绽,伪装成炸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看板寸头脸色很是狰狞,花佛站在了他的身边,只要板寸头一动手,花佛立刻就会动手,花佛肯定会帮忙劝阻,因为这里是在天哥的赌场里。
“不光你手黑,我特么也像是碰了屎一样,一晚上就是他么的光开花不结果。”留背头的中年胖子笑骂了一句,使劲转动他手上的玉扳指,看起来是希望转运,眼神微微迷离扫了休息区一眼。
马老板立刻就过来了,中年胖子是马老板领过来的人,有事他都必须得照应着,也是一个领路人该做的事,而且看起来这两个家伙应该关系很熟,具体到什么程度说不清楚。
“哪里的话,那个谁赶紧再拿二十万筹码过来,算到我老马头上。”马老板冲着荷官招呼了一声,我心说这个笑面虎真不是一般的厉害,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也知道该怎么平息中年胖子的怒火。
果然中年胖子紧绷的脸缓和了很多,好像还有些吃惊的模样,立刻朝着荷官挥了挥手,示意这份筹码还是算在他自己头上,马老板也没在谦让,空口套人情,这一手玩的真是漂亮!
不过我有些诧异,短短时间内鬼手输掉将近两百万筹码,那么板寸头输了一百万,中年胖子输了几十万,加起来三百多万这怎么可能?总不能都让一个人赢走了吧,这做戏也太假了吧?
期间穿大褂的老头一直神色淡然,低头拨弄着自己面前的一堆筹码,完全没有要理会任何人的意思,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反正没有人抓到他作弊,就连场子里的暗灯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我现在更加可以确定,这个穿大褂的老头一定是精通千术,而且还是玩文活的那种,只是依靠头脑和记忆里来赌牌,想赢一些不懂千术的水鱼易如反掌,只不过他做的太明显了。
也许这也是早就商量好的一出戏,在杀人局中故意做出有人出老千的样子,但是却让人抓不到把柄,就算炸局也拿他没办法。
或许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穿大褂的老头再把筹码转移到其他人手中,顺便再输一点筹码,一来可以抹掉出千的嫌疑,二来还可以光明正大拿走赌场的钱,这绝对是个高明的局!
“你们几个都没什么话要说?”板寸头一脸阴狠的说道,看着赌桌上其他几个人,好像是在拉拢其他人,但在我看来更像是演戏。
如果赢了两百多万就要收手,那么这个杀人局绝对是无比高明,天哥这个赌场一天的活动资金最大也就两百万了,也几乎是天哥可以承受的极限了。
带眼睛精瘦的男人倒是没说什么,站起身走到休息区,二话不说朝着两个女人脸上啪啪就是一顿大耳刮子,两个女人害怕又不敢躲,硬生生被打的脸色红肿,鲜红的巴掌印看起来都觉得疼。
“你们两个扫把星,现在赶紧给我滚蛋。”精瘦的男人骂了一句,两个女人什么话都没说立刻拿起包包就走,我心说这家伙是把火气都撒出来了,他真正想打的人该不会是穿大褂的老头吧?
不过凡事都要有一个度,演戏也是一样,如果完全按照剧本来演戏,难免会有过分的地方,我从刚才开始就注意所有的目光,彼此之间隐约像是有所交流。
这种感觉朦朦胧胧,让人说不清楚但却能够感觉的到,我凭借直觉判断,今天晚上就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杀人局,所有人看似毫不相干,但串联起来就是为了来杀赌场的!
虽然现在我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那就是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天哥会安排鬼手上场的,难道是提前就约好的?还是赌场里有反骨仔做内线?
我看了看花佛和儒生,又看了看大腹便便的马老板,他们三个是最有嫌疑做内线的,否则这个杀人局是不会成立的,最起码来说他们在不确定赌场会派人参加赌局的情况下,没有理由串通在一起的。
突然戴眼镜精瘦的男人瞪了我一眼,我只是抽烟没说话,这个时候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面对输了钱正在上火的人,尽量不去招惹。
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太刻意了,也有些挑衅的味道,毕竟以前的时候没有见过面,他这种做法无疑是找死,能够对陌生人挑衅的,不是活腻歪了就是……
我不知道这个戴眼镜的精瘦男人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前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我是暗灯,但最起码从我进门开始,除了鬼手之外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过我,也没有人说过什么。
我越发感觉到不对劲,有些时候太过于刻意做某些事情,或者是刻意回避什么事情,都是会有迹可循的,最起码不应该对我如此放心,就算我露过脸也是一个新面孔。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提前早就有所准备,早就知道我是赌场里的暗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