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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顾佐翻身而起,一伸手抓住跟藤蔓,直接荡开。
同一时刻,他眉心迸发一支银锥,正中前方那头血口怪鸟,那鸟顿时一滞,翅膀疯狂扇动,紧接着,两支银锥一左一右,将其翅膀洞穿,又是连续三支银锥射出,就将那怪鸟彻底炸碎了!
顾佐顺着藤蔓滑下来,气喘吁吁地落在一株大树下。
说起来,先天境界后身体素质不是应该很好吗?怎么他跟那只四级怪鸟追逐一阵后,就能累成这个样子?
真是无语凝噎。
公仪天珩从上方跃下,他刚才一直站在横穿而出的树杈上,看护顾佐安危,此时见他顺利解决一只四级怪鸟,才放下心来。
他口中则是赞道:“阿佐做得好!”
顾佐手指蹭了蹭侧脸:“……这回用了六支锥神刺。”
公仪天珩说道:“没有浪费,这样很好。”
顾佐知道这是大哥在鼓励他,还是默默反省道:“我要是第一支能直接从它鸟嘴里刺进去,或者刺它眼睛,最后三支也许就不用三支,只用一支或者两支就行了。”
公仪天珩一笑:“再多杀个几只,自然就更能把握了。”
顾佐深以为然。就跟炼药一样,炼得多了,自然就明白怎样才能更为节省。
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件事,转而直接扑到那潭水前面。
在潭水周围,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细细草茎,还是那烟罗草。
顾佐的精神力一释放出来,就很精准地在一堆烟罗草里,找到了药香更浓郁的几株。运气不赖,这回足有三株百年以上的烟罗草,其中有一株更是达到了一百五十年——细长的草茎上,十年一缕淡淡的绯色纹路,交错起来,尤为美丽。
他跟公仪天珩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两天之久,从第一天他们配合杀死山泉中的蜥蜴荒兽时,就已经得到了两株百年烟罗草,后面他们又走到几处盛产烟罗草的地方——也就是多水之地,在连连击杀荒兽后,到现在为止,手里的百年烟罗草,已是达到了十二株了。
这样的收获,不可以说不好。
但更值得高兴的是,顾佐从一开始不太敢对付四级荒兽,以及不知道自己能给四级荒兽造成多大伤害,把不准它们的实力,到现在基本一看到四级荒兽就能够分辨出它们的强弱,并且敢偷袭敢一边跑一边面对,进步也不可谓不大。
其中,公仪天珩的时时相伴、为他掠阵,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当然,顾佐也没忘了这回过来是想让自家大哥历练的。
公仪天珩如今有六套骨珠,根本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所谓的三级巅峰荒兽,在他手下基本走不过一个回合,更别说是刺激他的战斗力,让他寻找突破到先天境界的契机了。
所以,顾佐锻炼一阵子后,就会由顾佐掠阵,让公仪天珩与四级荒兽搏杀!
没有精神力这个会拐弯能定位的作弊器,杀起四级荒兽来,公仪天珩自然不比顾佐那样轻巧——这并不是说公仪天珩的战斗力比不上顾佐,而是他得跟荒兽近身肉搏,或者以兵器同它们对战。这你来我往的,技术含量就高了。
但也是因为这样,能磨砺公仪天珩的战斗技巧,让他的身手也节节拔高。
两人得了四五头先天荒兽的尸身,又得了许多烟罗草,以及一些其他顾佐认识的药材,都放进了储物格里。
虽然他们已经来了有两天多,但顾佐觉得烟罗草还可以再找些,公仪天珩的突破时机也还没找到,就都有心再多待上几天。
于是,两人再度朝更深处走去,自然,比之前也更为小心谨慎。
顾佐屏息凝神,把自己的精神力张开,坚持周围百米范围,因为山路难以攀爬,他更是紧紧拉住公仪天珩的袖摆,一点也不敢倏忽大意。
大概走了有个几百米,地图所记下一个烟罗草盛产地比较隐秘,还没有找到,可顾佐却突然感知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公仪天珩一顿:“阿佐,怎么了?”
顾佐皱眉道:“大哥,你能不能听到……有人在吵闹?”
公仪天珩闻言,也仔细听了听。但他的精神力毕竟不能外放,所能感知的范围比不上顾佐张开精神力网时那么宽广,因此,他也只是隐约好像觉得哪里有些危险,可更多的,就没有了。
他略为思忖后,说道:“阿佐,给我指个方向,我们去瞧一瞧。”
顾佐本来是觉得那跟他们没关系,避开让路到另一边就是了,可既然自家大哥说了,那必然是有什么想法。
因此,顾佐仔细“听”过后,手指往右侧一点:“就在那边。”
公仪天珩一把将顾佐捞起,夹在腋下,足尖一点,飞掠出去。
顾佐习惯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不断地开始指点方向,以免公仪天珩走错路线。
差不多接近了有七八十米的样子,那些山体也遮挡不了两人的视线,公仪天珩自然也能看到,还在前方有近百米左右,有人影闪动。
难怪了,他们不仅掠过了许多林木,山路也不平坦,之间更有近两百米左右距离,公仪天珩觉得危险却看不见,顾佐的精神力也只能感知声音,正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候没了太多遮挡物,公仪天珩带着顾佐在一处山石后面半蹲下来,那吵闹声来源所在,就被他们全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是有两男两女,在跟一头通身带着火光的巨大狮子搏斗,那狮子显然是四级荒兽,而且论起它的气息来,更是接近于五级了!而那四个男女,虽然有一男一女都是先天了,可还有一男一女,却只在凝脉三重巅峰,面对那狮子的时候,自然是险象环生,受了不少伤。
像这样接近五级的荒狮,顾佐和公仪天珩在之前的两天里,也没有遇到过,更不知如果对上,会是个什么结果。
顾佐看那四人里又有人受伤,心里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看向了公仪天珩。
他这不忍都习惯了,可能不能救,应该怎么救,他还是别发表意见得好。
公仪天珩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目光还定在那缠斗中的四人一狮身上,既没有说救,也没有说不救。
他只是好像,在观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