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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宸,我在你心底就这么不堪吗?如今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想要涵涵,对程程的愧疚,我只能藏在心底。你不要牵扯涵涵,她已经很苦了!她很敏感,这件事我不想她知道!她现在身体不好,至于你担心的,我想不会发生!”
“那谁又知道呢?”林易宸冷笑。“谁能保证涵涵不是第二个程程?”
“易宸,你想说什么?”裴东宸皱眉。“你这么怨声载道,不就是觉得我对不起程子琪?你是为涵涵抱不平吗?我看你是想拆散我跟涵涵,让我再去照顾程子琪把?我告诉你,这是我跟程子琪的事,与你没关系!”
“你害她这么伤心难过就和我有关系!当初不能确定要娶她,为什么一定要碰她?如果你不是答应我照顾好她,我当初不会放手的!也不会现在找你麻烦!”林易宸也提高了声音,“我不想说什么,更加不想拆散你跟涵涵。我只知道程程现在还爱着你,并且十分痛苦。一个女人有自己的事业不该死。你不要一个有事业心的女人,难道你要涵涵为了你,甘心情愿牺牲一辈子?程程只不过是在实现她自己的人生价值,你就受不了!以后涵涵再大一点,觉得当煮饭婆不能满足她的生活需求想要做点事业的时候,你是不是像抛弃程子琪一样抛弃涵涵?”
“这是我跟涵涵的事,和你无关!你既然爱着程子琪,你现在依然可以跟她在一起!我没有阻止你们!”
“裴东宸,你当初怎么不这么说?我看你跟你爸一样,薄情!甩人的时候真是不一般的绝情!你们的绝情注定了女人一生的悲恸!你现在让我跟她在一起了,我是可以不在乎她怀过你的孩子,因为怀孩子结扎过,可是她会不在意吗?曾经的恋人,一下子变成了亲戚她要跟我一起叫你表哥!你不觉得好笑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要你娶她,你肯吗?”
“这绝不可能!我妻子只能是涵涵。易宸,我不会去看她,也不会再提这件事,难道你不觉得,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是错的吗?而且,你也知道,当初她是为了事业,她选择隐瞒时就做了决定,她要事业!既然这是她的选择,你又有什么抱不平的呢?”
“那你说她现在怎么办?她爱着你,深爱着你,接受不了任何人,难道她这辈子,失去了爱人,还要失去做母亲的权力吗?好好,我知道你狠得下心,她自杀你都能狠下心来不见她,何况只是个结扎呢!”林易宸语调也不自觉高了几拍。
“你错了!我再绝情也不是无心的人,何况她曾是我爱过的人,她这样我很难过,但那是她的选择。为什么当初不试着跟我沟通一下,为什么三年里不曾说过一次她怀过孕结扎了?她说一句,我就会追去英国!我们相爱,只要努力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不是无法协商和沟通。她为什么偏要等我腻了,烦了开始新的生活了又后悔了?我告诉你她怕我破坏她的事业,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回来跟我妥协了!怕为我牺牲太多,宫外孕了不肯告诉我,事业对她比我重要,孩子对她也不如事业重要!她四年前就直接判我出局,还剥夺了我知道真相的权利?易宸,做人也得公平点,那是程程自己的选择,让我跟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今我还能保留这份愧疚心悄悄藏在心底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有涵涵了,瞒着涵涵,本就是不对的,若是我不加以控制,对涵涵太不公平。你总是因为程子琪来怪我!总是觉得我绝情,觉得我无情,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规则,谁能救得了谁,除了自救,没有别的办法。如今我能保护的也只是我的女人,程子琪,早已不再是我的女人!”
“难道带着对程子琪的愧疚,在燕涵的身边,你就对得起燕涵了?”
“所以才不要你告诉她,这样的煎熬我自己忍受就行了!我只要涵涵幸福,别的对我来说鞭长莫及,也顾不得!我深知这份煎熬要熬到程子琪真的幸福那天为止,这算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这种带着亏欠的滋味并不好受!过去和现在都是我的人生组成部分,我不想抹杀过去,但是我不能为了过去不要现在!现在和过去孰轻孰重我想你也很清楚!”裴东宸语气有点无奈:“易宸,我承认我对你的确有一份愧疚,害你到现在不曾恋爱过!但,我不会再对程程做什么,再做所谓补偿,都是对两个女人的伤害!”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若是再对不起燕涵,我真的不会饶你了!看在你对程程还有一分愧疚的份上,我不会再提这件事,程程的幸福也与你没关系!”
“谢谢!是不是可以冰释前嫌了?”
林易宸没有说话。
燕涵却愣了,脸色白了白,裴东宸那句“如今我还能保留这份愧疚心悄悄藏在心底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让她的心坠入谷底。
程子琪结扎了!怀过裴东宸的孩子?!现在结扎了,再也不能正常的怀孕,要做试管?!哪个男人还能接受她?!
她咬紧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模糊地看着那扇门,裴东宸啊裴东宸,你真有让人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本事。
深呼吸,她敛去所有的情绪,又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霹雳乓啷声,她知道大哥跟裴启宸动手了,而她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病房。
看到程湛的样子,想到自己的孩子那么没了,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何种样子,不免难过和遗憾。
裴东宸和林易宸走回来,裴东宸若无其事的样子让燕涵心痛。
她也不动声色,她在想,经历那么多,看过了那么多的喜怒不形于色,她如今也练的可以了。没有转首看向来人,只是看着程湛,似乎,这个世界,连孩子都有烦恼,她何必自怨自艾呢?只是,她很讶异,自己此刻的心情竟然如此平静,还有工夫胡思乱想。
裴东宸缓步走到燕涵身畔,低声道:“别太累了!”
“嗯!”燕涵眯眼笑道:“没关系,不累!”
裴东宸也淡淡笑道:“湛湛很可爱,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他还在安慰自己,燕涵心底叹气,裴东宸,你真是强大,带着对程子琪的愧疚,跟我若无其事,我信你爱我,比爱她多一点,可是你心底的折磨,我怎么能不在意?不知道我以为一丝没有,可是知道了,我情何以堪?
“东宸,我跟你说,在北京,我跟修睿哥差点被许家害死了!”裴素宸不经意回头,说道。
“嗯?怎么回事?”裴东宸一向深邃冷漠比海深的黑眸,此时翻卷着汹涌的情绪。
燕涵也大惊。
“修睿哥的刹车片失灵,鉴定世故后,我们发现刹车片被人先做了手脚,剪了一多半,就是要他出事!”
***
“许家做的?”燕涵一下凉了手脚,就知道会遭遇报复,可是没想到如此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燕涵怎么能不心惊不担心不害怕?颤抖着声音问道:“他们要置大哥与死地是不是?”
“哥说不一定是许家,他跟许老爷子有君子协定不会再伤及生命,但是我觉得除了许家,别的干不出来!太狠毒了!”裴素宸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该死!”裴东宸瞬间紧绷了身体。“你们怎么脱险的?”
“幸好有池塘,把车子开进了池塘里,不然我和大哥就挂了!”裴素宸说的并不在意。“我这种祸害,是不会轻易死的!得让他们先死才行!”
“调查出来了没有?是谁在刹车片上做了手脚?”
“没有呢!还在调查呢,爸也在调查这件事!”裴素宸又逗程湛了。
燕涵一顿,身子微晃了下!刹车被动手脚,那根本就是置人于死地。
“涵涵!”裴东宸担心地叫了她一声,才发现她变了神色,黑发映的脸色更加苍白。
裴东宸神色顿时一震,看着燕涵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如雪。漆黑的眸中,渐有水雾凝聚,秀眉凝了凝,她忽然仰首,吞了眼泪。“没事,大哥和姐没事就好,你去看看两个哥哥吧,怎么还没回来?”
裴东宸知道燕涵说的是路修睿和裴启宸,但是他们的事情,他不能插手。“他们的事情自己会解决的,不用担心。”
“你跟林易宸没事了?”燕涵转头轻轻一句。
裴东宸神色一顿,笑了。“我跟易宸本来就没事!”
燕涵又转向林易宸,林易宸神色也很平静,点头,“是,我们没事!”
“那就好,还以为你们有事!”燕涵笑了笑,眯眼望着裴东宸。
韩简这时提着一大包零食回来。“隔壁那两个打得全部都变成了包子脸,启云呢?叫人来给他们抹药!”
所有人都愣了下,韩简似乎在拼命忍着笑意,唇角维扬。“对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俊男变猪头?”
“打得那么厉害吗?”裴素宸噌得一下站起来,“我去看看,难得一见,多么刺激的一幕啊,想想就觉得刺激!极品男斗殴,真是百年一遇!”
“唯恐天下不乱啊你!”韩简笑着道。
“那是!打了挺好,不打不相识,增进感情!”裴素宸说着就走了出去。
燕涵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想来他们都是理智的人,而且韩大哥这样的人并不是不知轻重的,所以她也稍稍松了口气。
林易宸已经去找护士来给路修睿和裴启宸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