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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乐婵便跟着苏夫人出宫去。
皇后仪仗出宫,惊动宫内不少人。苏夫人被乐婵拉着同坐在凤撵内,心中好生感激。
她其实没见过乐婵几次,更谈不上和乐婵有什么交情。
乐婵这般对她,让她深切感受到来自于皇室对于她的荣宠。而对她的荣宠,和对苏家的荣宠又有什么区别?
皇后娘娘这般,定然都是看在苏家份上的。
坐在车辇内,苏夫人心中也不禁是庆幸,自家老爷早年未曾得遇明主,如今,总算是遇到贤明且看重于他的帝君了。
这是大宋之福,更是她家老爷苏刘义的福气。
等乐婵和苏夫人到苏府,苏刘义也才刚回府不久,正在堂内用茶,听得皇后娘娘仪仗到,自是忙不迭又出府相迎。
乐婵下了凤撵,苏刘义便和苏夫人侍奉在左右,陪着她进屋去。
只刚进屋,苏刘义就忍不住道:“皇后娘娘怎的忽然驾临了?”
他刚刚才在御书房见过乐婵呢!
乐婵笑道:“本宫此次前来,却是有些家事想和苏副军机令您谈谈。您苏家的家事。”
苏刘义微怔,然后立刻了然,不禁是轻轻瞪了眼苏夫人。
苏夫人却是当做没事人似的,将眼神暗暗撇开了去。
这让得苏刘义好生无奈。
到大堂内,苏刘义请乐婵坐了主座,又让侍女奉茶,然后便直言道:“皇后娘娘是为老臣那侄儿婚事而来吧?”
他到底是大臣,在乐婵面前,不如苏夫人那般拘谨。
乐婵轻轻点了点头,“本宫听夫人说,苏大人您极力反对苏元帅之婚事,苏元帅可愿告知本宫是何缘由?”
苏刘义微微迟疑,终是直言,“皇后娘娘,咱们苏家自曾祖父时起便在朝中为官,而我那侄儿,要娶的却是……”
这话,他没说完。因为他知道乐婵是平民出身,怕说得太透会引起乐婵不高兴。
乐婵却并没有任何不高兴之色,只微笑道:“苏大人觉得苏家和皇家相比,如何?”
苏刘义脸色微变,吓得差点跪倒在地上去,连道:“臣惶恐!”
乐婵又接着道:“苏大人无需如此,本宫本无意冒犯。只是当初皇上让我进宫时,也是受到太后娘娘反对的。本宫后来也问及过皇上为何执意让本宫进宫,苏大人可知,皇上是如何说的?”
苏刘义抬头看着乐婵。
赵洞庭娶乐婵为后,这事他也是清楚得很。当初皇上为这事,可是没少和太后娘娘较劲。
乐婵道:“皇上说,男儿在世当自强,若还需得用联姻等手段来加持己身之荣华富贵,那又算得什么?他还说,男儿最大的能耐便是让自己心爱的女儿过得幸福,真正的血性男儿,必然是将心爱的女人看得比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之类更为重要的。这,也是他为何推崇自由恋爱,而排斥门当户对之说的缘由。”
苏刘义微微色变。
他之前光想着让苏泉荡娶门当户对的女子,能让苏家权势更为稳固。但现在,却好似突然悟到什么。
皇上并不中意这种门当户对啊,自己强行为之,若被皇上知晓,会不会引得皇上不快?
而乐婵又道:“苏大人您的苦心,本宫是知晓的。不过皇上的为人,想必苏大人您也知晓,他唯才是举,苏元帅有才,所以年纪轻轻便能够担任镇北大元帅之职。您觉得,皇上任他为镇北大元帅,和您、和整个苏家,有很大的关系么?皇上的确在意你们这些肱骨老臣对大宋的功绩,但是,也不会为这些所累。”
她眼中这刻流露出些许威严之色,“这点,苏大人您心中该要有数才是。若是苏元帅是如岳元帅那般真心爱慕陈尚书家的女儿,那样的门当户对,皇上绝不会反对。可要是因为苏元帅喜爱的是寻常家庭女子,苏大人您就竭力反对,本宫敢在这里说,皇上得知以后必会支持苏元帅,甚至亲自为苏元帅赐婚,您信是不信?”
她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极为直白了。甚至,其中不乏有警醒之意。
饶是以苏刘义城府,此刻脑门上也是冒了些汗出来。
他知道皇上在私下里称岳鹏还有自家那侄儿为兄弟,赐婚这样的事,皇上未必真做不出来。
到时候,他苏刘义会引得皇上不喜不说,这老脸怕是都得被打得啪啪响。
更重要的是,他这份功利心,会引得皇上猜忌都说不定。
将相之家鼎盛哪有尽头?
他苏家现在已经是如日中天,自己再这般苦心孤诣为苏家争权夺势,皇上会不会认为苏家想功高盖主?
苏刘义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往外冒着。
过半晌,他向着乐婵拱手,道:“老臣多谢皇后娘娘提点了。”
乐婵轻轻点头,道:“苏大人若想苏家千秋鼎盛,依本宫看,多为苏家培养些贤才才是。以后的皇上本宫不敢说,但现在皇上还年轻,只要他还是这大宋的皇帝,便必是唯才是举。您试想,皇上若真是那般在乎裙带关系的人,现在众皇族中,会仅仅只有赵与珞赵大人官居重职么?”
苏刘义不再说话。
乐婵见状,便又道:“本宫这番话说得有些重了,不过也是为苏家好,还请苏大人不要计较才好。”
苏刘义叹息道:“是老臣被功利蒙了眼了。皇后娘娘大恩,老臣没齿难忘。”
乐婵微笑,也不管他这话真话,站起了身,“那本宫就先行回宫去了。”
苏刘义、苏夫人两人将她送出府去。
从头到尾,乐婵都没有喝茶。
等她仪仗离开苏府,苏刘义带着苏夫人回了大堂,不禁感慨,“皇后娘娘也了不得啊……”
乐婵在宫中总是以温婉的模样示人,但这回,却是让得苏刘义见识到不同的她。
也是。
当初敢于直往硇洲行刺赵洞庭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没点个性?没点锐气?
苏夫人在旁轻轻道:“只是皇后娘娘说得也是没错。老爷,现在的皇上不是以前的皇上,或许您也该改变改变想法了。”
“是啊……”
苏刘义又重重叹息了声,随即却是露出笑容来,如释重负,“如此倒也好,不再去钻营那些,整个人都轻松许多了。”
苏夫人也笑,“那泉荡的婚事……”
苏刘义道:“我这便修书给他,等北疆战事彻底安定下来,让他带那浅萝姑娘回国都来成婚。其实,能舍命为他挡剑的女子,且不说被的,光是这份深情,也配做我苏家的媳妇了。”
“你呀!”
苏夫人有些没好气,“要是早这般想该多好,便也无需我进宫去将皇后娘娘都请来了。”
苏刘义哈哈大笑,“那可不是之前猪油蒙了心么?倒是你,现在都会请动皇后娘娘来压我了?”
说着,却又对外面喊道:“来人,去将咱苏家的小家伙们都叫来,我有话与他们说。”
苏夫人在旁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人,还真是风风火火的。皇后娘娘让你培养贤才,也不至于这般着急吧?”
苏刘义皱眉道:“这话可不对。咱苏家出了泉荡,现在这些家伙都只顾吃喝玩乐,这样却是不行的。我也需得点醒他们才行。”
“由你,由你。”
苏夫人也懒得再说,便就自回房去了。
苏府内鸡飞狗跳。
有些还躺在被窝里的苏家嫡系、偏旁子弟,一个个都被给叫了起来。
本不满,听得是苏刘义叫,这才老实得像是鹌鹑。
苏刘义也写了封信,传往了江陵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