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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跳订太多即会显示, 如有不便请谅解么么哒。 无功不受禄, 战功那是战后封赏的, 可这战役还没结束,曹操怎么就又送武器又送马的呢?
吕宁姝是这么想的, 她也很耿直地就这么问出来了。
没想到曹操居然也非常耿直地告诉她——你主公我只是不希望你像关云长那样跑路啦。
说起来, 这会儿的关羽早就已经跑回旧主刘备的身边尽忠去了。
吕宁姝闻言, 正兴致勃勃捋着马鬃的手一顿。
她耿直就算了, 毕竟她自认为耍心眼耍不过这群聪明人,可你曹孟德怎么也那么耿直啊!
虽然曹操的意思吕宁姝都懂,但是直接一个直球打过来这种做法……主公你崩人设了好吗!
曹操才不知道吕宁姝心里正默默吐槽他,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真诚, 仿佛这就是他心里所想的一般。
事实上这就是他心里想的,但曹操选择直接说出来而不是把话说的更漂亮一点,也是有原因的。
在他的眼里,“吕殊”虽然不聪明, 可若是有人认为她蠢那就大错特错了。
说得好像曹操吹得天花乱坠吕宁姝就会信似的。
事实上, 吕殊这家伙心里头明镜着呢。
既然如此, 曹操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呢?
他又不是那种以忽悠人为爱好的渣主公!
要知道忽悠吕宁姝是很费脑细胞的。
前线的压力渐重, 对峙僵持着的战事已经弄得他焦头烂额了,其他事情上的脑细胞自然是能省则省。
曹操觉得自己的想法完全没啥问题——很有道理嘛不是!
曹丕倒是看出了些端倪, 但他机智的选择了与一众谋士在边上保持沉默。
吕宁姝歪头望着他。
她的身高一直在窜,而这个年纪又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会儿的她已经接近曹操的高度了。
曹操望向她的眼神十分平静, 正等着她的回应。
半晌。
吕宁姝抿了抿唇, 真心实意的对曹操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殊必不负曹公。”
这话说的其实有点含糊,更像是万金油句子,似乎怎么理解都行。
不过这句话里头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绝不会恩将仇报不辨黑白。
吕宁姝始终坚信她能把曹操对她的恩给报了。
曹操见了她的动作,微微颔首,而后又摆手道:“去吧。”
吕宁姝拱手,而后缓步退了下去。
……
她把那匹颜值极高的良驹牵到马厩,深深叹了口气,对着它发愣。
吕宁姝无意识的用食指敲着木栏杆,仰头道:“起什么名字好呢。”
那马似乎颇有灵性,对着她哕哕了两声。
“白毛……怎么样?”吕宁姝托腮,睁大眼睛看着它。
白毛?
那马骤然伸出前蹄刨地,扬起一片尘土,愤怒地哕哕叫了起来。
吕宁姝连忙顺着它的鬃毛轻轻安抚:“那先不起了,等我想到好的再给你起名字,乖啊。”
这下那匹白马才安静了下来。
还没等吕宁姝松口气,她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极轻的嗤笑。
她回头——怎么又是你?
只见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正是曹丕。
他手里头还拿着一块马鞍,似乎刚才听到了吕宁姝起的那堪称毫无水平的名字,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
“你的马鞍,忘了。”曹丕见她回头,解释道。
吕宁姝把马鞍接过来,感谢道:“多谢二公子。”
……
又是四眼互瞪了一会儿。
吕宁姝见他还立在原地,疑道:“还有什么事吗?”
曹丕沉默了半晌,颇有些郁闷的声音传来:“阿翁夸赞你的骑射好,让我来跟你学学。”
吕宁姝颇有些无语地看着曹丕摆出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她有那么可怕么……
吕宁姝自己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声自偷袭曹营险些把曹丕射死那日起,就已经在曹军中传开了。
毕竟那样特殊的箭和力道还是很好辨认的。
再加上她甫一来曹营就得到了曹操的看重与赏识,又射杀颜良立下了大功,即使她的眉眼堪称清俊好看,可在那群军汉的眼中的地位还是等同于先前已亡故的典韦一般。
尤其是没见过吕宁姝的人,那传言都快把她传成三头六臂的妖怪了。
至于见过她的士兵……虽然一开始表情都很诡异,可熟悉了之后便星星眼开始崇拜了。
“骑射并不是我最擅长的。”吕宁姝老实道。
在练习久了之后,她发现射箭这种东西最需要的还是手感,可手感这种东西不是教了就有的。
“我觉着我的骑射也挺好的呀。”
曹丕丧气:“可阿翁偏觉得你更好。”
他把最后半句话说完:“既然阿翁觉得你更好……那我便应了,随你学。”
吕宁姝挑眉。
这话怎么听着一股酸味儿呢?
曹操的态度倒是传达到了——吕宁姝既然想要报恩,那就给他帮忙教儿子。
“你既然要学我这样的骑射,首先……”
吕宁姝眯眼,伸手一指他的浅色衣袍:“熏香不能用。”
说来也奇怪,这时代的文人怎么都喜欢熏香,她之前看见好几个了……
据说曹营里还有一个极其出名的“留香荀令”,不过他管的是内政,而吕宁姝则是待在前线,至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不能用吗?”曹丕疑惑。
他之前用了也没出什么问题啊。
吕宁姝耐心地对他解释:“有些熏香会惊马。”
曹丕认真听着,而后点点头:“那我学骑射的时候便不用了。”
意思就是平时还是要用的。
吕宁姝嘴角一抽:“这么喜欢熏香啊。”
虽然香喷喷的确实怪好闻的,不过他们不嫌麻烦吗?
曹丕往外头瞧了一眼,确认没人后才垂眸低声道:“阿翁极欣赏荀尚书令……”
他后面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低到吕宁姝压根儿听不见。
吕宁姝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他又不是欣赏荀令君的熏香。”
曹丕抬眸望了她一眼,衣袖被他骤然攥紧,又轻轻放了开,偏过头不出声,样子十分别扭。
吕宁姝笑到一半,忽然就反应了过来——难怪她老觉得这家伙不对劲呢!
感情眼前这人这不符合年纪的沉稳都是装的?
这家伙以为曹操就是喜欢荀彧那种持重沉稳的样子?
“才不是装的。”曹丕朝她瞪眼睛,反驳道。
吕宁姝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恍然之下居然把刚才心里头想的话宣之于口了。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尴尬的,这会儿笑容里颇有些放肆的意味,猛一拍曹丕的肩膀:“别这样,年轻人么,还是有点活力比较好。”
她侧转脖颈,佯装着样子嗅了嗅,轻松道:“许是方才沐浴,未曾洗干净才有了些血腥气罢,我倒是只闻见了二公子衣衫上的熏香味儿。”
曹丕似笑非笑地低头望了她一眼:“也许吧。”
吕宁姝怕他不信,还特意补上了一句:“我们这种人都是这样,血腥气闻多了就对这味道不那么敏感了。”
曹丕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他信了吗?他信了才有鬼!
笔锋落在绢上,落出的线条匀净而雍容,气势开张,方圆相济,看似古朴简洁,内里却又暗藏乾坤。
曹丕覆住她的右手,用力握住笔杆,重新写下了一封带着标准官方口吻的信。
吕宁姝专注地盯着笔的走势,瞧见这封信里头语气十分客气,不禁感叹:“真有礼貌。”
曹丕握着印章正要盖印,听到这句话手微微一抖,险些盖歪:“……总不能像你那样跟阵前搦战时那般叫骂罢。”
瞧吕宁姝原本的措辞是啥呀——
一开始虽然话白,但胜在语气坚决,措辞正式,还客客气气地称呼刘表为“刘荆州”,结果写到后来越写越飘、越写越放飞自我,连什么“景升小儿”都出来了,简直跟挑衅似的。
吕宁姝不太服气:“他倒想要做个老好人,早就打算好了跟那刘玄德勾搭上,到时候遣人过来知会我们一声便罢了,哪来这么好的事。”
曹丕笑了:“你就算再看他不顺眼,也不必表现的如此急切。若是真像原先那样把骂信送给他了,先不说荆州众人的反应,你这样一来反倒会给自己落得个‘目中无人’的名声。”
那信可不单单是给刘表看的,荆州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吕宁姝听得认真,而后便是满脸的恍然大悟。
其实吕宁姝在这种涉及智商的决断上基本上是听聪明人的,如程昱之类的,因为她知道这些人的决断更合适,也更好。
既然是好的建议,那她有什么理由不听呢?
见她确实听进去了,曹丕满意的松了开手:“如此你可懂了?”
——也不是教不了的嘛。
“懂了懂了。”吕宁姝托着腮,好奇地瞧了一眼曹丕缩回去的手:“你的手好暖和。”
跟她简直不是一个温度的有没有!
曹丕犹豫了一瞬,无奈道:“是你的手太凉。”
吕宁姝不信,蜷起手指,使手背贴在颈间那一块地方细细比较,最终还是道:“我感觉跟别的地方温度差不多啊。”
曹丕摇头,一本正经地蹦出了吕宁姝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体虚,喝药。”
吕宁姝连忙捂住耳朵,满脸坚决地装作没听见。
——又要她去找医者?不去!
……
吕宁姝派人给刘表送信的同时,还给曹操去了一封信,大意就是属下失职放跑了那刘备,待捉回那小子就回去领罪什么的。
给曹操的信倒不需要曹丕帮着,而是吕宁姝自己写的了,不过她那态度比给刘表的那封认真多了,简直跟小学生交作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