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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见那仙风道骨的老者让刘谌惊了一下,但是也不妨碍他反应过来,并准确回答。
见到吕兴似乎故意板着脸,刘谌也不出言阿谀讨好,而是淡然一笑,开口道:
“吾不过一微末商人,自然入不得刺史大人法眼,而吾见到大人却是有些紧张,这点过失大人自然也不会在意。”
本以为刘谌要开口服软或者认罪,但是听到这似乎在褒扬吕兴,实则为自己开脱的话,老者也是正色地打量了刘谌一眼,这一看,让他惊讶了不少。
“看这位青年仪表堂堂,见刺史大人都这般淡然,气质更是过人,想必不是什么商贾,说吧,汝究竟为何而来?”
老者这奇怪的话一出,刘谌心里一突,心里苦笑不已,自己这些年形成的气质,还是逃不过人老成精的老者。
但是吕兴则是惊讶和疑惑交织,再次跟老者确认一下了,才开口怒道:
“汝非商人却以此面目来见本官,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快说!”
看得出来,吕兴性格秉承了武将的火爆和直接,所以直接问了出来,而且手掌微动,似乎见势不妙就要拔剑出手。
“哈哈,这位老丈这般厉害,却是一直未听过汝之名号,可否先告知。”
见到刘谌无视自己的话,吕兴就要发怒,却被老者伸手拦住,后者再看向刘谌微微笑道:
“定力过人,绝非凡人,汝不说老夫也有些猜测了,至于老夫不过一山野闲鹤,厚颜自号大羽山人,惭愧惭愧。”
见到刘谌和大羽山人这般交谈,喜欢直接的吕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脸上的面色也愈发不友善。
“哈哈,既然刺史大人这般好奇,吾就自吾介绍一下,吾乃刘谌,一个喜欢四处游荡的人。”
“什么,刘谌!”
听到刘谌二字,两人都是一惊,大羽镇定些,只是呆滞稍许,而吕兴这直接惊呼出声。
“好啊,汝居然敢来这里,看本官不将汝绑起来交由陛下处置!”
吕兴一脸兴奋,现在的刘谌可是非常值钱,之前还有人多次花钱买他的命,可惜都没能成功。
见到吕兴这般,刘谌也不惊慌,反而是有些不耐道:
“若是吕刺史要这样大呼大叫,那孤可不奉陪了!”
“来到此处汝还想走?来……”
“大人,稍安勿躁!”
听到老者的话音提高了许多,正要叫人的吕兴急忙止住了话语,但是紧握腰间剑柄的手,没有一点放松。
将吕兴稳住后,山人看向刘谌,见其依旧不为所动,面带好奇地问道:
“殿下敢孤身来此,怕是有些准备吧,只是老夫很好奇,您的准备能让汝安然走出刺史府否?”
听到这话,刘谌转身坐到背后的位置上,然后才慢慢道:
“哈哈,谈不上准备,就是在来交州之前,孤先是走了一下象林邑,之后又去了撣国,跟撣国谈论了一下借兵的事。”
“什么!”
这话果然够震撼,让山人都是有些不淡定了,认真地看了看刘谌,面色却是微沉下来。
而吕兴则是看向山人,见到其一脸闷色,就更加惊骇了。
刘谌身为蜀国太子,文治武功在短短不到一年已经震惊了太多人,吕兴也不例外,甚至暗暗将刘谌当成一大劲敌。
刘谌身为一国太子,出行至少要五千精锐跟随,而这些人从他吕兴的地盘上通过,他这个主人却没有得到半点风声,这听起来就那么可怕。
要事这些人此时就在龙编城内,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吕兴突然想赶紧脱身去严令守城各军戒严,谨防有什么乱象出现。
但是见到刘谌安然地坐在那里,吕兴便暂时放心了,毕竟就算有什么乱局出现,他也可拿下刘谌,让这乱象不攻自破。
“殿下不在蜀中主持汝之新政,来吾这蛮荒之地做甚?”
镇定下来的吕兴也慢慢将属于他的一州大员的气势展现了出来,之前是因为刘谌来得突然,所以让他面子有些折损,好在,他终是缓过来了。
闻言,刘谌看向执扇的山人,其意明显。
“放心吧,大羽是吾的智囊,这些事都得他在场,汝尽可讲来就是。”
早有预料的刘谌也不意外,点点头看向吕兴道:
“孤日前观血阳南沉,说明南方有异人现世,所以特意走了一趟撣国,给吕刺史找来了十万撣军。”
刘谌说出这话,见到吕兴眼中闪过的惊喜和慌乱,也不出言言明,只是静静地等待其说话。
“可笑,血阳南沉,为何只有殿下汝一人看见,再说十万撣军,殿下这是要陷大人于不仁不义啊!”
山人正色厉声,似乎在指责刘谌的叵测居心,同时也在为吕兴开脱。
而吕兴见状也是收束新神,一唱一和,配合得丝毫不差。
见状,预料到对方不会立马承认的刘谌哀叹一声,然后起身道:
“孤本着真心实意而来,愿与吕刺史共图大业,奈何他人不领情,算了,孤还是回去跟孙秀说说,就不要什么帮忙了。”
听到这话的吕兴眼中光芒大涨,横身拦在刘谌面前冷声道:
“好啊,孙秀居然跟蜀国太子有勾结,本官这就将汝绑了上报朝廷,看看尔等还想怎么祸害吾朝。”
吕兴虽然肥胖,但是动作却甚是敏捷,而且行步带风,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这一切,老者都没有出来说话,就这样看着刘谌的背影,耷拉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
而刘谌则是哈哈一笑,身体前倾靠近吕兴,低声道:
“好啊,孤到时也好跟吴主说说,汝吕刺史就镇一方,威镇寰宇,百姓归心,下面将士只知有吕刺史而不知有吴帝,哈哈哈哈!”
“汝,汝含血喷人,本官岂是那等篡逆之臣!”
见到吕兴如此心虚,刘谌自信地看着,倒是山人看不下去了,过来开口道:
“既然殿下知道这么多,那不妨坐下来谈谈,汝究竟想怎么做,结盟?”
见到山人服软,刘谌也就顺势坐下,吕兴也暗自松口气,回身坐到自己的主位。
见到吕兴如此识趣,刘谌倒不急着解释自己的目的了,反而是好奇地问道:
“刚刚孤不过是随口一说,看吕刺史之反应,恐怕确有其事,现在孤倒是不知道了,吕刺史汝之目标为何?”
“汝……”
听到刘谌说是随口一说,吕兴那个气呀,但是见到山人摇头,他还是将口边的话语收回,想了一下开口愤然道:
“想吾父亲乃是前朝功臣大将,功勋比诸葛恪,孙綝那些人不知多了多少,但是结果呢,父亲终其一生没有走出交州这偏远之地,虽然名义上是一个大州刺史,掌管军政大事,但总的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替人看山野的人,没有半点富贵荣华可言。
为什么,同样是开国功臣,他们能封侯拜相,出入朝堂,而吾父亲就要在此忍受瘴气毒虫的煎熬,而且吾也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吾吕家这一脉,难道要永远在这荒野之地苟延残喘?”
听到这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话,刘谌也有些沉重,天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魏延辛劳半生,官爵比赵云还高,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被冤枉惨死的下场。
所以刘谌十分能理解吕兴的话,虽然一州刺史看起来荣耀与富贵并存,但是百年之后,人们都会以为吕家是交州这个边远之地的土著,何来的富贵,何来的荣耀?
听到这话,刘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那个老者,开口问道:
“想必这位山人也来历不凡了,不知可否告知一声,毕竟今日所谈之事兹事体大,孤不想祸起隔墙。”
这话一出,吕兴也是看向那老者,他知道老者的身份,但是刘谌不知道,此时他说不说,关乎刘谌接下来的谈话,所以他也很看重。
“也罢,既然殿下要问,那老夫也就不再隐瞒,说来惭愧,老夫名叫士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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