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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清海军大总管王世充到来的日子。
李燧一大早与秦琼、程咬金等人早等候在临海镇营门外。
不一会儿,远处西南方大纛旗、麾旗、五色旗军旗飘荡,各色队旗招展;
号角锣鼓震天响,众多兵将簇拥着一位绯衣官员缓缓而来。
这王世充果然气势逼人,排场比会稽郡都尉张须陀的气势强大多了。
……
四十多岁的王世充骑在马上,非常得意。
他一个五品文官,能从众多武将当中脱颖而出,担任了清海军代大总管,令天下官员侧目。
就连他自己也颇感意外,所以这次剿匪,自己是志在必得。
这次出兵,自己的手下有水军一万人,陆军一万人。当然,有七成军士都是临时招募的,不过对付几千海盗,那是绰绰有余。
对于海盗的数量,有人说一两千人,也有人说千人,他却希望是一万人两万人。
水军由虎贲郎将周法尚统领五千人,已经逼近大飞屿。陆军右翼是虎牙郎将屈突通带领一万五千人,出诸暨县,走东阳(郡)一线,直插永嘉县(郡)。
自己带领五千人为中军,走余姚县和句章县。
为了获胜,自己专门私下找兵部尚书段文振,费了好大些功夫,调了两名猛将到自己手下来。
那二人的品级都比自己高,不过他们是武将,算下来也和自己的等级差不多。
……
李燧等人正准备上前迎接,可出人意料的是,那王世充居然老远就跳下马走了过来。
李燧,赶紧说道:“走,我等快上前迎接。”
说罢,他急忙趋步上前迎接王世充。
众人行礼见面,王世充听了李燧的自我介绍,笑道:“李二郎辛苦了!免礼!哎呀!二郎机谋深远,带领民兵大败海盗,某敬佩之极。来,说说你当初是怎么想出这败匪之计的……”
他扶着李燧的肩膀,高兴地说了半天。那口才之好,一般人极难匹敌。
李燧一看,这王世充口若悬河,居然对自己一个录事参军如此热情,倒是有些意外。
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此人果然很有感染力,是个人精!
这种人在何朝何代都混得开。
王世充对着李燧说完,又对着秦琼和程咬金又说了好一阵,才对众人道:“走,先入营歇息。”
李燧一看,王世充对待任何都下级如此热情,倒是个人物。难怪将来会成为乱世奸雄,或者说是乱世枭雄,一般人哪里能做到像他这样礼贤下士?
……
王世充把几千大军安置在临海镇附近,自己带领二百人进营。
入营之后,他当然没兴趣听李适宜讲什么镇事,而是借故把他支走了,单独把李燧留了下来。
王世充只留下一位掌书记,叫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然后和李燧聊了起来:
“李代长史,我听说来张副总管得到鄙人之命令,已经即使带领大军出击海盗了,你把情况说说!”
王世充非常亲切,令任何人都会感到心暖。
李燧一听,什么?张须陀得到你的命令?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我建议的!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他当即答道:“卑职是录事参军,出兵之事也不尽知。
不过,张都尉这次是声东击西,假意集中主力进攻赤岛……”
李燧只好把自己的方案和盘托出,其实,进攻赤岛是虚招,他要进攻三角岛,占领海盗老巢。
同时,在三角岛和赤岛中途的牛心岛打海盗的伏击,争取歼灭其主力。
王世充听罢,笑道:“很好,李二郎倒也诚实。此次作战方案是你定的吧?”
王世充笑着,他的笑意非常暧昧,非常意味深长。
李燧突然一惊!草,莫非王世充早就在营里有内线?
应该是的!要不然他为何来得如此之急?来得正是时候?
如今他主力到了这里,不管谁立下什么功劳,他都是首功无疑。基本上没有张须陀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李燧有些背心发凉,他回答道:“卑职的确参与了方案的制定,不过是张校尉具体执笔……”
一想到张校尉,李燧似乎有些明白,知道自己参与方案制定的人不多,张校尉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他告诉了王世充,那就是别人了。
“嗯,很不错。此方案很完美,某当初密令张都尉,让其尽快搞一个小的作战方案,可以先行攻击,没想到他行动如此之快。
李二郎也知道,鄙人担任的职务是清海军代大总管,不单是会稽郡的海盗,就是建安郡、岭南的海盗,都要剿灭。
另外,还有着沿海各郡的山匪,他们虽然今天在山上为匪,难免不会它日海上为盗。所以,也要剿灭他们。否则某为何带这许多人来?
对了,二郎,听说此地的海盗有一两万之众,可是实情?”
李燧一听,一两万?那还得了?
不过这剿匪,当然要把数字往高了说,人家王世充带三万人来,总不能说就杀了一两千海盗吧?
当然自己也不能开口乱说,以免落入王世充的圈套。李燧想了想说道:
“具体的海盗数目,其实谁也说不清。少的时候,单单高吉甫,或许只有几千人。
不过,海盗有十几股,他们经常在岭南、建安郡、永嘉郡一带活动。有时候还潜入山中为匪。所以,一两万人也有可能。”
“嗯,李二郎说的很对!某得到的消息,有七八股海盗,已经与高吉甫签订了盟约,推举高吉甫当伪大总管。
既然他们联合在一起,估计一两万人还是少的,就是万人,也很有可能……”
王世充一本正经,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若干海盗签订了盟约?李燧一听,你这“消息”不知道从何得来,我怎么没有这样的消息?
他不禁暗自冷笑:玩政治?我也会!于是说道:
“大总管的消息肯定准确,卑职刚刚出仕不久,又担任的是文职,具体的军情卑职不知道。”
王世充一听李燧之言,也不由得心里暗自佩服,这人回答倒是滴水不漏,果然是个人才。
“二郎也不要过谦。难怪张都尉和朱镇将如此信任二郎呢,二郎果然是个精明之人。
二郎,如今圣上忙于开疆拓土,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某一定会大力举荐二郎的,二郎若有什么需要鄙人帮忙的尽管提。”
王世充又换了一副面孔,突然变得像慈父和长兄一般。
“王大帅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他日定然出将入相,卑职还望大帅多多提携。若有差遣,派一仆童带个口信即可。”
李燧给他戴起了高帽子,以退为进。
王世充听得李燧之言眼睛一亮:“很好,某就等你这句话!刘书记,你把鄙人从长安带来的玉镇纸送两个给李县尉。”
“遵命。”刘书记出去了。
“李二郎,麻烦你再把附近山匪的情况介绍一下……”王世充突然问道。
李燧一听,看来他是要拿山匪充海盗之数。幸亏自己早有准备,于是说道:
“启禀王大帅,这会稽郡的山匪只有一处,就是在东南方的太白山中,大约有二百多人。不过他们时而为山匪,时而为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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