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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众人半晌都没有人说一句话。他们此刻的心里活动大概都处于一种玄妙得难以言喻的状态。
“难道他是假装发生了魂力暴动,实际上并没有?”董禹忽然开口,将话题回到之前。
“亲眼见过这场暴动的匪徒当场就死亡了。附近的原人都是参赛的学生,当时也全部昏迷了。简墨是匪徒打算第一个拉出来杀掉示威的,也是他们当中最有可能发生魂力暴动的人。事后也唯有他一人昏迷良久,具备魂力暴动病例的特征。”夏尔静静地阐述事实,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董禹的问题。
李家的嫡系长孙被拉出去枪杀,这话听得所有人心里又别是一番滋味。
“魂力暴动之后又恢复正常,这种病例真是闻所未闻。”这回说话的是韩广平,“说起来也要感谢他。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那篇《末日》,也不会有丧尸病毒,更不会有逆向天赋赋予这项研究。我也就不可能在危急时刻与我的替身做了交换。说起来也是巧,我的那具替身是连蔚为我写造的,而连蔚居然又做过简墨的老师。这师徒两人在彼此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制造了逃命的一线生机。”
别墅众人闻言默然了良久,唯有董禹不知所谓地感叹了一句:“要是老大现在还活着,该多好。”
韩广平微有感伤之色,但很快恢复冷静,转过头去问年轻人:“现在两人战况如何?”
众人谈话间,年轻人的目光始终落在简墨与威廉约克之间未曾有稍移,听到问话也没有回头:“目前算是僵持不下。简墨的魂力波动量级庞大,攻击强度也高,但是威廉约克的战斗技巧更加高超,不管是攻击还是回避,时机把握得很准,并不容易得手。而且,他使用的一些手法……我们尚未见过。”
“你的意思是,简墨一直在吃亏,只是因为本身强大,所以暂时还未定输赢。”韩广平直言不讳。
面对这种干脆直接毫不委婉却又十分客观的判断,年轻人只能面色微微涨红地回答:“是的。”
“这样接续下去会怎样?”董禹问。
“很难说。”年轻人回答,“因为不知道威廉约克还有多少手段尚未展露。如果他还有潜藏的大招在等待机会发出,情形也有可能会不乐观。不过——”
他抿了一下嘴,刚开始还是在客观的陈述,后面却带上由衷的钦佩和赞叹,“也并不是说简墨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从开始到现在,威廉约克先后用了十一个攻击手法,三个规避技巧。简墨在后面将前者中的七个,后者中的两个都复制下来回敬了威廉约克。如果我不是知道这确实是一场战斗,大概会以为这是老师在给学生喂招——他的学习能力,很惊人!”
年轻人的这番话大约说得很是客观,无名部门的其他成员也都跟着微微点头。但可惜的是,事实是这就是一场生死须臾的战斗,不是什么现场教学。简墨能够快速学习对方的招数来迎战对方,证明他在魂力使用方面的天赋惊人,这是优势。可从另外一个更现实更残酷的角度看,也就是简墨技不如人。魂力波动的消耗并不是毫无止境的,当对方将简墨的战斗力消磨得差不多了,再使出杀伤力凶猛的新招数,简墨就只有死路一条。
是威廉约克先技穷,还是简墨先力竭,这是最后胜负的关键。
“威廉约克带来的纸人处理得怎么样?”李愿问穆英。
穆英摇摇头:“暂时无法全部解决,对方的纸人配合默契,异能均属于实战型。我们在别墅的异级发起了三次攻击,只杀死了对方一人,伤了三人——对方还立刻补了员。说明威廉约克为这场战斗还准备了后备战斗人员,随时都可以往这里转运。”他看了一眼简墨,“现在也不能做其他指望,他自己都无法□□他顾。”
韩广平微微皱起眉头,望向简墨身边:“简墨这次只带了一个纸人来吗?”
作为纸人部落的boss,就算本人再低调,保镖也不应该只有一个人。
李铭闻言解释道:“这话我也问过,但小墨觉得这里不便带太多人。他的保镖是空间系异能,如果需要,随时可以调动人手来。”
这个解释如果是放在之前也说的过去,但是现在战斗正在紧张期,安全起见的话从刚刚战斗开始起,就应该调动人手过来。但直到现在,简墨的那位纸人还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简墨和威廉约克,仿佛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观战之中。
天色渐白,太阳从地平线上跃起,将光芒投向大地。
简墨的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折射出彩色的光芒,但他此刻浑然未觉,双眼闭合,完全投入到另外一个视界的战斗中。
简要神色肃穆。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四个小时已经过去。尽管魂力之间的战斗他一点都看不到,但简墨和威廉约克两人的状态任何细微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这时年轻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我们要出发了。这里会留下四个人手,以备不时之需。其他人我会带去交流赛赛场。简先生——祝愿他取得最后的胜利。”
简要看着年轻人身后的四个人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这本来就是大家事先达成一致的作战方案。你们此行也要小心,康庭斯那群贵族并不好应付。”
他们此刻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简要当然不介意放他们离开。
一同赴交流赛赛场的,还有韩广平、丁一卓等人。同时,李愿、穆英、夏尔则前往血筛阵的阵眼星光塔营救李德彰等人质。留在这里的,仅有李铭、董禹以及别墅的主人。
李氏造纸研究所所处的地理位置可谓是十分优越,在寸土寸金的b市,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只有政府督办的东一区造纸研究所以及十二联席造纸研究所b市总部这两个老牌研究所。但即便是如此,论建筑规模和综合功能,亦或是多年来经过数代人琢磨后沉淀下来的人文风貌,李氏造纸研究所都是首屈一指。
因此在李氏造纸研究所举办欧亚交流赛的决赛,可以说是所有人毫无异议。
今天,是第一次由泛亚举办的决赛的第一天。
距离入场还有三十分钟,赛场外的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原本宽阔的大门外站满了人:有同属一个研究所或者企业的成团队聚集在一起,也有零散的选手由家人或朋友陪同等待。李氏造纸研究所日常并不对外接待,非业内人员即便只是站在大门口观望一下,也是算是一种难得的体验,所以此刻不论是选手还是陪同人员,望着研究所的表情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激动。
不过,这所有的激动中也夹杂着不少忧虑。
“眉眉,这次比赛你一定要参加吗”欧阳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对着副驾驶上的未婚妻子问。
“欧阳,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那不过是些许没有经过证实的传闻,如果为了莫须有的传言就放弃这次难得机会,我一辈子都会后悔。我为了拿到这个名额过五关斩六将,付出了多少努力,你是最清楚的。”齐眉最后检查了一次自己的比赛证明、身份证明和魂笔,然后侧过身在欧阳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笑道,“就算这次传言是真的,我也算是见识过一次这种级别的比赛场面,算是不虚此行。”
欧阳轻轻摇头:“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好了,别担心了。我身边跟着大卫二卫,你又给我配了四个保镖,就算有个万一,至少逃命也够用了。”齐眉笑着说,然后开了车门下车。
欧阳锁好车,正欲送未婚妻到门口,一个人影在他面前一晃,他不由得脱口而出:“秦律师?!”
被欧阳叫住的带着金边眼镜的中年人诧异的停住脚步,回头一看:“你是……欧家的那位!”
“是我!”欧阳兴奋的叫住齐眉,“眉眉,你还记得秦律师吗?”
齐眉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您就是为欧阳打继承官司的那位大律师!”
数年前,欧阳的纸人身份还是被叔叔欧竟海找到机会曝露天下,紧接着欧竟海又将欧阳的父亲欧竟天告上法庭,状告他以多分家产为目的而写造纸人做为养子,要求剥夺欧阳的财产继承权。
因为无法生育而写造纸人作为后代的夫妇天下多的是,并不只有欧竟天一家。只要纸人与该夫妇成为合法的收养关系,自然拥有和天下所有子女一样的对父母财产的继承权利,这是纸人权益法案明确规定的——无论欧景海告到哪里,都只有一个败诉的结果。
欧竟天将事情交给欧阳去办,欧阳便请了在纸人继承权方面非常擅长的纸人权益协会为自己代理。尽管案情并不复杂,但纸人权益协会对这样影响力大的委托人的案件非常重视,派出了一位经验丰富且颇有名气的律师来负责。可偏偏这位纸人律师虽然专业,思想却很偏激。她非常乐意为欧阳代理这件官司,可对欧阳的这位原人未婚妻非常有意见。
在这位纸人律师看来,齐眉不过是一个小富之家的女儿,尽管本身是一位不错的造纸师,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欧家的实力和地位放在那里,齐眉这样的出身根本配不上他。更何况欧阳与齐眉结合后不会拥有自己的后代,这是很多原人和纸人相恋却无法走到最后的重要原因。这位律师暗示,如果齐眉和欧阳结婚,而后又离婚,齐眉便可以分走欧家相当比例财产,这很可能是齐眉的最终目的。
欧阳虽然不能苟同这位律师的想法,但考虑到对方的职业经历,便把她的意见认作是同族的善意提醒,一笑置之。没想到的是,这位律师居然把欧阳的沉默当成默认,进一步暗示像她这样在能够为欧阳的前途提供有力的帮助并且有纸人权益协会这样一个背景做靠山的女性才是欧阳所需要的。
欧阳对此简直是啼笑皆非,他是看重纸人权益协会的专业才把选择把案件交给他们。结果官司还没打,律师倒急着干涉起他的感情生活,甚至还打算插上一脚,这算什么专业。欧阳并没有将这位女律师放在心上,打算通知纸人权益协会换人,可那位女律师偏偏在这个时候骚扰到齐眉。
情敌当面,齐眉可没有欧阳的那种把事当成玩笑地轻松和不介意,她认为这不仅仅是律师个人的专业问题,也是纸人权益协会对原人的歧视和敌视。这次官司虽然是要保护欧阳这个纸人作为欧竟天养子的继承权,但是同样要考虑到欧竟天作为原人的心情。欧竟天放手欧阳自己挑选律师处理这个官司,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官司与欧阳本身息息相关,另一方面这官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适合历练一下儿子。欧阳挑选的律师在欧竟天的眼里基本上是代表了欧阳自己的想法,如果这位女律师如果将这种对原人的敌视展现到了欧竟天的面前,是不是会让欧竟天误解欧阳其实内心对原人有着同样敌视,如果是这样,这官司还不如不打。
齐眉把问题严重性上升到这个角度,欧阳就不得不重视了。在他看来,事情最坏也不过是失去欧家的继承权,白手起家对于拥有商业头脑天赋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噩耗。而如果失去了二十多年来欧竟天夫妇对他的信赖和亲情,这是无论多少财产都无法挽回的损失。
欧阳撤回了在纸人权益协会的委托后,这位秦律师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消息,找到他毛遂自荐。欧阳在对这位秦律师多方了解后,知道他对纸人原人并没有歧视和偏见,专业水准也不错,便把案件交给了他。秦律师表现没有让他失望,不但有理有据地维护了欧阳的合法权益,还挖出了欧景海在欧氏滥用职权、行贿受贿、挪用公款等等罪行,更是抖出了他在赌场一掷千金欠下高额赌债的事实,指出欧景海恶意诉讼不过是为了拢钱还债和享乐的目的。
秦律师对着欧阳笑了一笑,本打算寒暄两句就走,但见到齐眉手上提袋里半露的证件,表情一凛:“齐小姐要参加这次交流赛?”
“是啊。”
秦律师眉头一皱,开口欲说什么,但还是犹豫起来。
“秦律师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欧阳看出秦律师的迟疑,因为那场官司,他对秦律师的职业操守和人品都十分信任。
“欧先生如果信得过我,”秦律师提的是欧阳,眼睛看得却是齐眉,“这次交流赛一定不能让齐小姐去。”
“为什么?”
“秦律师也听过那些谣传?”齐眉轻轻笑道。
秦律师哪能看不出齐眉对这些传闻的不信:“齐小姐不信也是正常,因为那些传闻的的确确是假。”
“哦?看来您是知道了些什么。”欧阳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欧先生,如果你信我,那么绝对不要让她进入赛场参赛,哪怕是她要跟你分手,跟你绝交都要阻止她。”秦律师的语气很重,“我言尽于此。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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