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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道卵二姐亲身相迎混天大圣鹏魔王,陈玄屠与弘业禅师入得迷幻山水景,才见云栈洞真门。
雕梁画栋白玉桥,客见金碧拜妖亭。
福临山云栈可以成为现世妖魔界一等一的客栈自然有它的规矩,凡是入得云栈洞的来往妖客,必须在拜妖亭前鼎三支香火敬妖神。
却话天地巫妖之争,金碧辉煌昨日历历在目,洪荒妖界天庭:
斗散诸天星辰阵,
可与盘古拼真身。
开天辟地第二朝,
齐心协力铸妖庭。
那方天地,妖魔为尊,大能共敬,可谓妖族巅峰时期。
拜妖亭阁四面环水,唯有一座白玉桥相接,亭阁共有三层,一入内便可感受到古朴之气,一张张泛黄的挂像整齐排列,中央三足香火炉烟雾缭绕,整体气派非凡。
挂像图皆是妖族的先辈大能,层层高架表明各自在妖族的地位。
最上方供奉的是:妖魔先祖的出处,洪荒至高之圣人,天道驾下不灭永存,舞之绝世美姿,山河社稷图相伴,红绣球随身,人族之母娲皇妖圣是也!
开源左右更显气派,妖庭二主为东皇钟太一,周天星辰推演帝俊。直属而下分布明细,妖族天师号曰鲲鹏,更见妖庭十大妖帅:计蒙、英召、飞诞、飞廉、九婴、商羊、白泽、钦原、呲铁、鬼车。妖族秉承一目了然,曾经辉煌天地见证。
四洲未分洪荒法地,妖魔乱舞何其霸道,纵观今日,圣人不出大能尽陨,一曲妖族长歌,知兴衰秘史。
妖族衰落之中自出嫩芽,拜妖亭最下方供奉着的三位现世大妖。
左手为尊可见大妖相貌,翱翔天地展金翼,踏云逐日扶摇升。神目犀利,吞天噬地,谓之佛祖娘舅金翅大鹏雕也。
右手出图则是,伏魔撼动三山岳,吼声可震九重天,力大角尖,血盆钢牙,谓之平天大圣牛魔王也。
居中者甚是奇怪,无图无像,供奉一柄铁棒,一缕毛发,即便众妖都知道这是何人,但无人敢提及他的姓名,怕招致灾祸。
“鹏丈,你这朋友好不知趣,不拜族中先贤,坏了奴家规矩。”
卵二姐玉指递香,弘业禅师不接,陈玄屠不应,到是落了几分主家颜面,二姐自是不依。
“阿弥陀佛!女菩萨且听贫僧一言,贫僧乃是佛门中人,一心只懂吃斋礼佛,妖族之兴,妖族之衰,与弘业如过眼烟云,自是不拜!”
弘业禅师说了几句佛谒,眼中却是无尽寂寞,多想再次拿起那三支妖族香,但只恨禅师归佛门。世事变化说不得,说不得!
“玄屠向来不信命,不拜天,不礼地,至于这妖,呵!姑娘莫要强求!”
陈玄屠此时内心生了一股莫名之意,他可不像弘业禅师注目于洪荒妖庭人物,而是痴痴的看着最高处的美人儿!
这是何其大胆!但冥冥之中玄屠生似有指引,这个美人儿在印象中十分熟悉,但又是生平第一次见,这种感觉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小哥儿,你的眼光真是惊人哦!你知不知道那云端画像是何人?如此轻浮不怕招灾引祸吗?”
卵二姐心中不得不敬佩玄屠生初生牛犊不惧虎,那可是天地永生的存在,别说是玄门顶尖的大罗仙,就算是神阙高座,雷音斜卧的天地霸主也不敢多看一眼,你却倒好生生入迷,难道想学那真龙商纣!
“画像挂于墙,难道不是供他人欣赏的吗?看都不敢看,还有什么胆量触及?哼!玄屠向来如此!”
陈玄屠此时觉得云端画像中的美人儿似乎在和自己低声细语,这种错觉犹如魔怔,但说的何话又听不清甚是烦人!
“二姐,禅师与小行者并非妖门中人,不拜也罢,省得左右尴尬!”
鹏魔王给足卵二姐颜面,不惜妖界前辈身份,做足爱怜之态。
“哼!”
卵二姐表声不满,也未做过多纠缠,吩咐迎宾小妖招待二人,自己则亲身相迎鹏魔王去那单独雅间,形态放荡,笑声靡靡。
…………………………
陈玄屠二人落坐茶水间,小妖奉上三两素菜,到也招待周全。
“师父,那方才阁楼亭台供奉的都是何妖,个个面目狰狞凶恶表情。”
陈玄屠近来受鹏丈的掌令小妖影响,颇爱听神鬼之谈奇事异闻。
弘业禅师双手奉茶,轻闻茶之香,不愿回答玄屠生,换了话题说道:“今日为免鹏丈老施主为难,故休息一日,明日即刻启程远离这是非之地!”
陈玄屠对弘业禅师的避而不答也无可奈何,只得低头夹菜,神情中有些失落。
“年近束冠怎还儿童心性,贫僧真是拿玄屠施主无法。话言在先,玄屠施主切莫学个中人物,全当故事来听。洪荒初开年,天地巫妖之争,当时人族显微,两族昌兴,巫族承于混沌大圣盘古之躯,不修精魄元神,练体自强大能辈出,而妖族聚众成林,上得天宫铸妖庭,天降功德也有不少强弩。恰逢妖皇帝俊生子,天降十大金乌,炙烤大地民不聊生,继而大巫夸父逐日而亡,后羿大巫持射日神弓,一连毙命九大金乌,还大地太平,巫妖结仇自此相争。道祖虽言妖管天,巫治地。但妖皇失子之痛,巫族兄弟之仇岂能三言两语了事,故妖族合众妖之力,妖皇帝俊推演三十六周天星斗大阵欲灭巫族,此时巫族因共工祝融两位祖巫身亡,强势期已过,勉强凑齐十二大巫结CD天神煞大阵对抗妖族,两族一战毁天灭地震动洪荒,后来两败俱伤相继没落,人族才得兴盛。”
弘业禅师讲的轻松说的简单,战斗之处与人物性格一带而过,玄屠生刚刚弃恶扬善,绝不能给他灌输那好强争斗之念。
“原来还有这等故事,比那掌令小妖的闹天宫还要精彩,师父可知齐天大圣美猴王否?”陈玄屠正处兴头,随即说出心中疑惑。
弘业禅师似乎被触及某根心弦,言辞推脱说道:“贫僧不知,玄屠施主以后切莫与小妖厮混沾染俗恶之气,饭后多念几遍真言佛谛,早修羽化之境!”
陈玄屠见弘业禅师面色不喜,也就作罢心中兴趣,埋头吃食饭菜。
……………………
白日无话,夜半时分。
云栈洞天位于深山之巅,明月皎皎夜景迷人,栈内出入三两单独妖魔身影,众客皆休息夜深人静。
陈玄屠掩鼻走出如厕,前位驴妖的浊气,真是熏吐旁人。玄屠生回程前行数步,方可白日的拜妖亭,隐约之间传来哭泣之声,伤心欲绝,让人听的心痛。
陈玄屠继而行了两步方见真容,绝色佳人宁静沉思,桃花泛白色如凝霞,痴痴的望观那月光湖面微微波澜。没有白日的放浪形骸,静若处子柔弱无依。想不到卵二姐也有这般姿态。
“小哥儿,是否惊讶这还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卵二姐吗?”
卵二姐看见来人是白日有趣的小郎君,故而自嘲轻笑,一显百花羞避之容。
陈玄屠撞见此景颇为尴尬,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见惯宫廷佳丽,但安慰女子之事还是头一回。
“呃!师父曾经说过凡事莫流于表面,白日里姑娘虽然举止轻浮,但进退有礼,请客相迎皆保持三分距离,一女子撑起这个偌大的客栈也属不易,姑娘切莫自伤形哀。”
卵二姐听见安慰之语,突然间美目流盼气若幽兰笑道:“小哥之言奴家甚是欢喜,奴家闺房中还有三杯水酒,小哥要尝尝吗?”
陈玄屠惊退数步,这女子变得真快,时而玉软花柔,时而性情奔放,叫人琢磨不透,还是敬而远之为佳!。
“嘻嘻!真与那呆子有几分相像,一句玩笑而已,小哥不必当真,今日强留试探多有不敬,奴家在此赔礼了!”
“呆子?是姑娘何人?”陈玄屠也不知如何劝这位伤心人儿,只得从顺着她的话语说下去。
卵二姐似乎记起某人,眼神中多了些许幸福感,但很快又变成淡淡忧伤,莫名其妙的问玄屠生:“小哥儿,倘若上天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做自由自在的齐天大圣,还是高高在上的天蓬元帅!”
“天蓬元帅是哪种人物?”陈玄屠对天蓬元帅一无所知,故无法回答卵二姐。
“掌握天河水兵位高权重,万仙敬仰,天地间数一数二的人物。”
卵二姐目色之间多了几分崇拜,多了几份爱意,脑中刻画的人儿无法抹去,更不想抹去。
“自然是齐天大圣,闹天宫冲云霄,会当绝顶放眼望去,谁敢一战?潇洒自如天地间,真男人也!”
少年郎自有少年梦,热血挥洒顶天立地,陈玄屠毫不犹豫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卵二姐点水浮空罗袜生尘,卿不回首与陈玄屠擦肩而过,留下一道倩影,只听远方传来悠悠之音。
“小哥儿,切莫说的如此果断,天地间有很多种选择,今日心中热血选了齐天大圣,明日岂不向往天蓬元帅的高官厚禄,小哥儿与禅师尽早离去吧!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