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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之前的旅馆,楚离在前台的一句“你有没有病啊?有病可不给住啊。”的亲切问候中交了200元的房钱。
交钱的时候,他也没再特地用手指压住纸币上的“2017”,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寻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楚离是被附近的施工声吵醒的的,他朦胧着眼,下意识地想摸出手机却摸了个空。
——手机还在袋子里
坐起身子看了眼周围的,这才回想起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墙上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了,楚离昨晚七点半回到旅馆,他这一觉竟然睡了十六小时,但他依然感觉困得很。
搓了搓脸,强打起精神,他取出手机对着电子钟将时间调整好后便去卫生间进行洗漱。
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他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睛拉耷着,一副没睡醒的颓废样,端正俊秀的脸上稍显苍白,再加上身上不是很合身的病号服,倒还真有几分精神病的神韵。
“是该换套衣服了。”楚离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想到。
一番洗漱后,楚离到前台将房间退掉,他拎着袋子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小集市。
集市虽然没有印象中车来人往的喧闹拥堵,但依旧零零散散地摆着不少摊位。
他在地摊上花了一百多挑了套衣服。
一件白衬衣,一条西裤,衬衣的袖口还拖着一根没处理好的白线,资金有限,他也顾不上太多,况且他自己本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寻了个公共厕所就将衣服换上了。
把病号服叠好塞进袋子,楚离走出厕所,他神色虽然依旧有些萎靡,但相比之前看上去依然精神了不少,多年健身出来的良好身材愣是将这套地摊货穿出了大牌的感觉。
在路口顿住脚步,楚离看着面前来往的人们有些无所适从,这时肚子却传来一阵强烈饥饿感,他这才想起来自昨天醒来就没吃过饭呢。
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他当即决定填饱肚子先。
逛了会儿集市,很轻松地便在附近寻到了一家面馆。
这是家半露天的面馆,几平方的小店里摆了三张木桌,已经满座了,而店外又零零散散的摆的五张折叠桌亦是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厨房也大半露在外面,店老板站在一块简陋的木板前娴熟地揉着上面的面团,他身后的灶台上立着一只不锈钢锅,锅里不时翻腾起气泡,飘散着浓烈的香料味。
地上散着不少垃圾,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袋,骨头碎,纸巾,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吃面的热情,一个个大口吸着面条,脸上露着满足的表情,
“生意不错啊。”
楚离嗅了嗅着诱人的香味想到,见到有人起身结账离开,于是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垃圾坐到了那人的位置上,他在大学时这种苍蝇馆可没少去,毕竟量多便宜,此时自然也就没多少芥蒂。
将面前还没收走的碗筷推到一边,楚离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菜单伸手招呼道:“老板,一碗大排牛肉面!”
“好嘞!”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便被端上了桌子,面条上一边盖着一片炸的酥脆的大排,另一边撒着牛肉粒,浑浊的红褐色牛肉汤里漂浮几粒葱花,看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开。
楚离捧起碗啜了口汤,微微点头,随后便抽出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没多久一碗面便被他吃完了,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他依然感觉到饥饿,索性又叫了一碗。
这时已经过了饭点,面馆里的人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待楚离吃第二碗的时候店里只剩下三名食客了。
闲下来的拉面店老板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抹脸上的汗,走到楚离身旁笑着说:“怎么样,我这面味道不错吧?”
兴许是楚离一个人点了两碗面,给他留下了些许印象这才过来闲聊的吧。
楚离正忙着把面条往嘴里送,却是没有要闲聊的心思,只声音含糊的应付道:“嗯,不错”
“嘿嘿,我这面可是加了不少罂粟壳呐,能不好吃吗?”
老板嘿嘿笑道,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样。
“……”
楚离举着筷子的手陡然僵在了那,咀嚼的嘴也停住了,筷子上的面条缓缓滑落回碗中。
老板却没注意到楚离的异样,他自顾自地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楚离的对面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要是不加点料我这面馆怕是要关门大吉咯,你别看我这面馆今天这么多人,要是搁前些天,一天能……”
“老板,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别人吗?”楚离放下筷子,打断了老板的话,他的嘴角有些抽搐。
“嘿,只要你保证别说出去不就好了嘛。”老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就这么放心别人吗,这是得有多缺心眼啊!
等等……
楚离皱起眉头,终于明显地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违和感。
现在想想这两天的经历的人,医院医生护士,出租车司机,旅馆的前台,收音机里两国部长……
他们说话时好像都是一个模样,给人的感觉无一例外的都是——心直口快,一点都没有掩盖自己想法的意思,就连卖衣服的小贩亦是如此,楚离对他压价,他却直接不耐烦地报出了进货价,明明白白地告诉陆卿自己只能赚多少,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模样。
一两个也就罢了,但遇到的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也太不正常了。
这些微小的违和感像是根根细小的丝线,它们逐渐相互缠绕在一起,拧成一根绳,越发的显眼,楚离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一个所有人都说话耿直的世界?
不不不,这已经耿直的过分了,与其说是耿直倒不如说是
——不会撒谎。
这样反而更准确些。
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
怎么可能,楚离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自己真是异想天开啊,要真是那样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虽说这个世界好像也正常不到哪去。
“但是……”
楚离双目微敛
“不试下的话真的很令人在意啊。”
一念至此楚离朝店老板露出一个微笑,点头应道:“好,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店老板露出一副我果然没看错你的模样。
“对了老板,我刚刚结账给了你一张一百,你是不是应该先把钱找给我啊。”楚离突然转移了话题。
他这自然是在胡扯,在买完衣服后他兜里可是连一张一百块都没有。
面对如此拙劣的谎话,能上当的怕是只有像鱼一样只有七秒记忆力的人了,然而店老板只是一愣,然后摸摸光滑的脑门一脸歉意道:“哦哦,不好意思,瞧我这记性,我这就找给你。”
一分钟后,楚离面无表情地接过“找来”的七十多块零钱,也没吃完剩下的面就匆匆离开了面馆,他的内心却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有意思……巧合?可能吧,不过似乎得多试几次了。”
楚离做下决定,于是这一带的无辜路人遭了殃。
“那个,你小学时向我借了1块钱去买辣条,现在是不是该还了?”
“你妈喊你回家吃!”
“喂!不得了!隔壁超市薯片半价啦!”
………
“你好,我是你爸爸。”楚离一脸正色地拍拍面前抽着烟的年轻人的肩膀。
那年轻人听到楚离的话后双目瞪的溜圆,嘴里才刚点燃的烟掉到了地上也浑然不觉,他愣了两秒,突然大呼一声:“爹!你咋整这样了?还有你这腿……你的腿好了?”
“抱歉,是我认错人了,再见。”楚离淡淡说了句转身就走,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年轻人。
“第十五个了,基本上可以确定我的猜想是成立的了,不可思议,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楚离一路低头思索,直到视野里出现一根粗壮的树根挡住了去路,他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熟悉的老槐树,他居然不知不觉回到了这里。
“也罢现在再去看看吧。”
几步拐进巷子,楚离张眼望去,心中却没有抱有太多的期望。
目光所至,小平房的门大开着,门口摆着一张很有当地特色的竹椅,一名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头发花白的老妪正佝偻着身子坐在上面。
她低着头注意力全集中在手里编织了一半的帽子上,且不时从脚边的竹篓里抽出两根藤条编入其中,地上已经堆着几顶编织好的帽子成品。
大概是是注意到了目光,老妪抬起头对上了楚离的视线,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沟壑交错的脸上露出几分戒备,用漏着风的声音问道:“后生,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熟悉的家乡土话,楚离不由升腾起一丝亲切,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同样用本地话说道:“阿婆,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啊……叫什么名啊?你别看我上了年纪了,附近的邻里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咧。”老妪明显松了口气。
“那就太好了,您认识楚云笙吗”
“楚云笙……”老妪念叨了一遍,浑浊的眸子里掠过思索,但想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摇摇头“村里没这号人。”
楚离一滞,仍不死心地问道:“那钟紫欣呢?”
“没有”
“楚鸢”
“也没有”
楚离迅速地问出一串名字,但老人只是摇头。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啊。
“后生啊,听你的口音也是本地人,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啊。”
“哦,我是爷爷那辈就移民到国外了,这次回国,听家里长辈说有亲戚可能还住在这,我就想过来看看……。”楚离苦笑着,提着袋子的手却已悄然攥紧。
“这样啊,真是可惜,应该是早搬走了吧,哎,我要是像他们一样早就搬离了这里就好了,也就没那么多事了。”老妪说着说着便自怨自艾起来。
“哦?”楚离兴致缺缺,随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咳,你看看周围这乱的,都是这天煞的拆迁队干的好事!”老妪放下手里的帽子,语气有些激动地四处指了指,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楚离闻言环顾四周,昨晚到这见到平房便浑浑噩噩地回去了,天色又暗自己又是近视便没怎么留意到周围的环境。
现在这么仔细一瞧,他这才发现平房侧面的墙壁上有不少被红漆泼过的痕迹,两扇窗户的玻璃都被砸破了一个大洞上面糊着报纸勉强挡风,木板门上更是坑坑洼洼,看痕迹明显是被钝器砸的,地上散落着玻璃碎渣和油漆溅起的斑斑红点还有一堆烟蒂好不狼籍。
大概又是强拆不成恶心人的戏码,楚离明白过来,看来这种事情在这平行世界里也不能免俗啊。
他眉头微皱道:“阿婆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你的家人呢?”
“闺女去川省工作了,还叫我也过去呢,说是这里有个啥水坝一旦跟合众国打起来,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敌国首选的轰炸点。”
老妪说着又慢慢坐了回去叹息道:“我本想把这老房子置办出去再去和闺女一块住,哪想镇上来了个地产商要开发这一块地方,本来他来收地也是件好事,但是我这块他只出一万,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顿了顿
“还说这里太平不了多久,地不值钱,他这是风投,不卖还不行,哼,老太婆我反正也没几年好活,就在这和他们耗着了!”
楚离也有些无奈,他连自己今后的生活都没有头绪,只少言安慰几句便告辞欲离开。
“嗤——”就在楚离才走出几步时,巷子口突然传出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群人从巷子口鱼贯而入。
这群人有近十人,他们头发染成彩色,穿着流里流气的,脸上带着嬉笑,个个手上拎着家伙,有匕首有砍刀有棒球棍,还有两人提着油漆桶。
为首的一人穿着一件皮夹克,高高的黑色筒靴套住牛仔裤,嘴角处镶这一枚唇钉,神色阴翳地看了眼楚离又将视线投在老妪身上。
来者的身份不言而喻了,就是这一地狼籍的始作俑者,老妪口中的拆迁队了。
皮夹克“呸”地一声在地上吐了口浓痰,咧嘴朝着老妪怪里怪气地叫道:“老东西,你想通了没,张经理给的三万我们都给你留了一万,你要再拖下去那连一万都没有咯,毕竟兄弟们出来行动,吃喝都得花钱啊!”
“对啊,一万都够给你买棺材钱了!”
“老家伙!别贪得无厌啊!”
“别以为找来了帮手就能躲过去了!”
皮夹克身后的一群混混也很合时宜的叫嚣起来,显然有人把楚离当做老妪请来帮忙的了。
“啊,说出来了。”楚离耷拉着一副死鱼眼,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尿性,但对方的自曝仍让楚离十分无语,不过才三万元就私吞了二万,真是有够黑的。
“你们……”老妪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气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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