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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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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水灵儿懂事之时,让她做圣女,她绝对不会答应。

    可水灵儿成为水族圣女之时,只有七岁。

    七岁的水灵儿根本就不懂得做了圣女之后,有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必须失去,即便自己不愿意。七岁的水灵儿什么都不懂,那时候她无忧无虑,虽然没有了父母,但是族人待她一向都好。

    后来回想起来,族人待她好,或许就是因为要她做圣女的原因。

    水灵儿当时也不懂得这些事情,在族人的拥戴下登上了圣女的位置。

    一开始的时候,她很高兴。再说,七岁的女孩,根本就不懂世事,以为成为水族圣女是一件光荣之事。并且,水族长老们也说了,就连首领莫奈也说了,圣女是一个圣神之位,不是谁都能够做的,作为水族圣女,可以享受水族人的朝拜,礼遇与首领无二。自然,做了圣女之后,每日都有人来朝拜。七岁到十岁这段时间,水灵儿确实感觉到万众朝拜的那种光荣感,但更多的是好玩,看着万众跪倒在自己身前,水灵儿感觉这种场面真的有无比乐趣,她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面前会有这么多人跪着。

    后来,水灵儿明白,作为圣女,要帮助朝拜的人洗礼,送给朝拜的人祝福的话。

    传言圣女的祝福会带给水族人民好运。更重要的是,圣女每日所吃的食物,皆有规定,因为圣女每日的尿液都要收集,随后给予那些生病之人服用。据说,圣女的尿液具有奇效,可以医治百病。因此,圣女的尿液不能倒掉,必须收集起来,供给水族需要的人民。这是水灵儿感觉最无聊之事。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觉得,只觉得这些事情很好玩,每日都有人来收集自己的尿液。作为孩童时,自然感觉到这种事情充满乐趣。到了后来,越来越觉得这种事情荒谬滑稽。让水灵儿更加不可理解的是,作为圣女,不能有爱,因为一旦失去了处子之身,对来朝拜之人的祝愿也就不灵了,尿液也就会失去奇效。

    到了后来,水灵儿不再相信,圣女真的可以给水族人带来幸福。而且,她的尿液,并没有帮助那些疾病缠身之人摆脱病魔纠缠,重新获得一个健康的身体。就凭这一点,水灵儿不再相信,圣女是一个神圣之人。更何况,她是一个向往爱情的人。

    随着年龄增长,水灵儿觉得自己需要爱。

    就在水灵儿十五岁时,她遇见了逐日。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水灵儿来到外面玩耍,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思索爱情这种东西了。或者说,爱情这种东西,已经慢慢在她心里发芽了。她开始关注水族人中,哪个男子美,哪个男子丑。但是,到最后,水灵儿觉得,水族中人,没有一个敢对她无礼。即便是喜欢,他们也是把她当成神圣之人,他们喜欢她,无非是想得到她的祝愿而已。水灵儿知道,水族人绝不会对她怎样,因为一旦她失去了处子之身,对于水族人来说,是一个不幸的灾难。因此,水族人中,不会有任何一个男子喜欢她。

    水灵儿觉得此生对于爱情,是不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了,可就在这无意中,她发现了逐日。

    当水灵儿十五岁时,逐日十九岁。那时候的逐日,虽然拥有了一点魔法修为,但还不入流。因此,他依然以一个乞丐的身份,流浪在九州各地。

    对于乞丐这种人,九州没有人拒绝,他们可以自由出入在九州各个地方。

    阳光普照,大地生辉,夏风过处,林叶簌簌。水灵儿眼波流转,巡视四方。眼前的碧水湖波光粼粼,泛着青光,阳光温暖,湖水也透着暖暖的气息。水灵儿慢慢走向碧水湖,准备站在碧水湖边,遥想心中之事。

    作为圣女,出行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圣女一旦离开水族的地盘,便会给水族人民带来灾难。因为圣女离开了,带走了水族福祉。在圣女礼成那一天,所有水族人民向上天祈福,上天将水族人民的福祉全部汇聚在圣女身上。水族中人,有谁不好,便可以到圣女跟前,请求圣女给以福祉。这样,病痛便会消失。

    就这样,水族人害怕圣女离开水族地域,把福祉带到别族人民那里。因此,圣女每日的出行,都是有规定的。

    正午时分,圣女只能休息,不能踏出她的行宫半步。水族首领莫奈规定了,凡是正午时分,只要圣女踏出行宫半步,随从之人,全部处死。水灵儿是慈爱心善之人,不希望看到有人为她牺牲。因而在正午时分,她总是躺在床上休息,要是没有睡意,便跟着身边的女伴聊天,以解乏闷。

    午后,水灵儿可以走出行宫,透透气,吸吸新鲜空气。

    水灵儿总希望在碧水湖边,能够看到一个外族之人。

    但是,每次希望都变成失望。

    然而,在那年夏天那日午后,在碧水湖边,她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她很确定,在有记忆以来,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在碧水湖边出现过。并且,从他的相貌来看,更像是火族人。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傲骨气息,不像水族人,从脸上就能够看出他们的柔和气息。她看着他,觉得他虽然衣衫褴褛,但英气逼人,也不知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心跳加快,脸也有些微微发烫。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情况,以前看着水族中的男人,心情总是平静如水,而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觉心潮澎湃,如汹涌的潮水。

    水灵儿看着那个男人,呆呆出神,心无旁骛。这一刻,她小小心房里,就只容纳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直看着那个男人,只见他站在碧水湖边,雄姿焕发。突然间,她看见他低头看着碧水湖,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碧水湖,湖水清澈,碧波如洗,波光粼粼,清风拂过,粼粼波纹荡漾在湖中,而后撞击在湖水岸边,无影无踪,消失不见。

    微风吹拂,水灵儿秀发飞舞,衣袂飘飘,秋波澄明,宛如碧水湖的湖水。她思绪如飞,仿佛身处男子身旁,观望男子所望之处。

    忽而,传来一声轻响。水灵儿思绪回转,凝望男子所在之处,男子已经不在湖水岸边。再看碧水湖中,人影晃动,缕缕清波之下,一个男人的身躯正在游动,宛如鲜活的鱼儿,自由自在。

    水灵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跳入碧水湖中。

    这碧水湖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跳入其中,水族中人,也没有人敢这样做。只因这碧水湖,乃水族圣湖,除了圣女与首领莫奈两人之外,没有人敢在里面游泳戏水。现在,这个男人就这样跳入其中,如果让水族人知道,他必死无疑。这碧水湖,水灵儿从来都没有在里面游玩过,只因有了莫奈,水灵儿不想身上沾惹有关莫奈的任何东西。因此,这碧水湖,她从来只是欣赏,而不戏玩。

    大概是听到有人喊叫之声,他从水里探出头来,双眼明澈,脸色白皙。

    水灵儿再看时,只见他金色头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金光。之前她并没有发现他是金色头发,大概是因为他头上布满尘土。现在,在碧水湖中洗净之后,头发瞬间还原为金色。水灵儿顿时有些痴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一头金发的男人,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她眼前闪亮异常,仿佛无限星辰聚于眼前,照亮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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