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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偶感风寒,已经好几天没上朝了,据说是在长生大长公主府的婚宴上喝多了,才导致的,为此,钱太后似乎与大长公主起了些冲突,皇帝也在极为内阁大臣面前认了错,说自己过于放纵,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内阁阁臣见过了皇帝,说皇帝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比起当年见不到人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既然皇帝没事,那这件事能小便不要闹大了,毕竟皇帝话里话外都说了是自己放纵,摆明是要维护大长公主的。
至于大长公主似乎也对此十分的愧疚,每日进宫看望皇帝,也没借此来重新干涉朝政,看那样子应该只是一时疏忽没有看好皇帝才导致这般事情。
既然只是意外,自然便不该闹大了。
至于皇帝。
年轻人嘛,即便是皇帝也难免放纵自己,再说了,这些年皇帝也是被拘束惨了,如今放纵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知道这般做不应该就成了。
况且,这样有着少年心性的皇帝,对臣子来说或许也算是一种福气!
随着皇帝康复,这件事便这般过去了。
至少对于皇帝来说,暂时是如此的。
……
“大哥你真的要走?”萧顾这些日子过的很不好,即便皇帝康复、许航如今虽然还没醒,但至少还活着,而且情况应该是在好转,但是,他还是不好过,因为最大的受害者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
叶笑笑到底还是醒来了,不过不哭不闹的,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即便是在面对萧武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想而知受了多大的打击!
而萧武,则日夜守在叶笑笑身边。
萧顾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萧武提出待叶笑笑离开京城,萧顾没有道理阻拦,而且,离开京城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
“笑笑现在的情况若是离开京城,怕是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不如……”
“我会照顾好她的!”萧武打断了他的话,“少爷,留在这里对她来说只有坏处!”
萧顾苦笑,“好,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你们……”
“不必!”萧武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平静却也冷漠。
萧顾心头一颤,“大哥……”
“少爷。”萧武跪了下来,抬头看着他,“小人不过是一介孤儿,根本便没有资格与福气与少爷称兄道弟,若不是主子们,小人或许早就饿死街头,即便还活着,也不过是一个卑贱之人罢了,小人感激主子们,尤其是少爷您多年的看顾,更感激少爷您给了小人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可小人终究命贱,承受不起这般大的福气,更因此而害了笑笑——”
“这与你无关,是……”
“赵力为何背叛大长公主府?”萧武冷笑,“为何如此对待我?!”
萧顾哑然。
是因为妒忌。
因为妒忌明明两人都是卑贱出身,可萧武先是成了他的贴身护卫和心腹,后来更是成了摇身一变成了这大长公主府的主子!
“少爷!小人离开之后必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一个不利皇帝不利大长公主的一字一句!”萧武继续道,“还请少爷放小人夫妻自由!从今往后,小人夫妻与大长公主府再无任何关系!”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请少爷成全!”
萧顾眼眶发红,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好!你放心,我会跟爹娘说清楚的!”
“谢少爷!”萧武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萧顾满心悲怆地转身离开,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终究连最后一丝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了!不过走了也好,离开这是非之地,安安生生地过平静的日子!只要他们愿意,或许还可以重新找回幸福,未来还是可以充满希望!
“娘,请您同意。”
萧顾很清楚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危害,他也清楚萧武对于爹娘来说其实并不是很重要,所谓的义子,也不过是为了他将来打算罢了!甚至爹娘从未对萧武放下过多少感情,所以,未必会愿意为了这短短的父母情分而放他们离开。
没有杀人灭口,对于娘来说,或许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长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明显憔悴的儿子,叹了口气,“阿顾……”
“你既然已经知道后果,为何要开这个口?”萧惟不等妻子说完便道,“你这是在为难你娘还是在逼你娘?”
萧顾看向父亲,“爹,孩儿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萧惟冷笑,“为了一个没叫几天的义兄,便没得选择了?!”
“若不是孩儿将他们夫妻拉入这个旋涡之中,他们夫妻也不会遭受如此耻辱!”萧顾没有退缩,“父亲,这是孩儿欠他们的,更是我们大长公主府欠他们的!还有,小武不是孩儿叫了几天的义兄,在孩儿的心里,他早就是孩儿的兄弟手足!父亲,孩儿不是要为难娘,而是,手足之情不能不顾,更何况原本便是我们欠了他们的!”
萧惟冷眼看着他,不过却没有开口反驳。
“娘,放了他们,好吗?”萧顾转向母亲,语露哀求。
长生又叹了口气,“阿顾,在你心里,你娘便是那般心狠手辣?”
萧顾一愣。
“看来我这个慈母跟你这个严父都没当好。”长生看向脸色越发冷的丈夫,笑道,“好了,别冷着一张脸了,他是你儿子不是你手下,更不是你仇人。”
“滚出去——”萧惟却发火了。
萧顾忙道:“娘,我没有……”
萧惟直接砸出了一个茶杯,虽说没砸到,但绝不是因为砸不准,不过是心疼儿子更心疼老婆罢了,“给我滚出去——”
长生没有开口,因为她这时候开口帮儿子,只会火上添油。
萧顾只好出去,不过并未离开,而是跪在了院子里头,因为他到底伤害了娘亲!是啊,他为什么便认准了娘一定不会放过小武他们?为什么便认准了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皇帝维护大长公主府?那是他娘啊。
他求她,便是在定她的罪!
看来他现在不仅是无能,还不孝!
萧惟的确是动了怒了,任何人伤害妻子他都不允许,即便这人是他儿子,不,尤其是他儿子!“不孝子!”
这些年来长生如何对他的?
他现在为了一些外人如此伤害自己的娘亲,简直混账至极!
“他能想到后果我们该高兴才是。”长生安抚道,倒没觉得儿子这般伤了自己的心,“我们该高兴这儿子又长大了。”
“高兴他现在想翻天不成?!”
长生失笑,“有你在,他哪里能翻得了天?”
萧惟看着妻子的笑脸,到了嘴边的叱责咽了回去,“你不必理会这不孝子!”
“即便阿顾没来求我,只要他们提出来,我也会准许。”长生道,“没错,放他们走隐患很大,我也不是狠不下心来,不过萧惟,这些年来为了大局我已然做了许多违心的决定,不希望最后还因此而伤了阿顾的心,因为我们,这孩子这辈子的路估计都不会好走。”
“我们生他养他,这便是他该受的!”
长生笑了笑,“是啊,正如他所说的,没得选择。”
“长生……”
“即便他们心怀怨恨,可又能如何?”长生继续道,“空口无凭,即便他们出来闹,谁会相信?更不要说他们是大长公主府里面出来的,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本宫如何会放他们离开?谁都知道本宫不会放虎归山!更何况,他们没有玉石俱焚的理由。”
萧武亦没有这个勇气!
他是大长公主府培养长大的,骨子里渗着对大长公主的敬畏与忠诚!况且,一旦这件事泄露出去,他们自然是有些麻烦,可叶笑笑绝不可能再活下去!
所以,所谓的隐患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再说了,阿顾也说的没错,这是大长公主府欠他们的。”
萧惟皱眉挣扎了许久,才松口:“你若是同意,我自然不会反对,不过该做的防范还是要做,我会安排人送他们离开京城,然后派人暗中看着他们!”
长生颔首,“别做的太明显,免得寒了那孩子的心。”
“嗯。”
“让阿顾回去吧。”长生没忘记外边的儿子,虽然没出去,不过估计儿子还没走,若是没猜错的话,此时应该跪在呢,“外边日头热,别中暑了。”
“死不了!”萧惟冷笑。
长生看着丈夫。
萧惟这回没退让,“跪几个时辰死不了!”
长生知道他这是真的气狠了,便也没再说什么,“行,反正也是你儿子。”
于是,萧顾在外边跪了一整天,跪到了太阳下山了,这才得到了父亲大人说让他滚去书房的话,晒的几乎脱了一层皮。
不过也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了!
“爹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但是若是确定他们不会出问题之后,还请爹将人撤离!”萧顾没有反对派人暗中监视一事,但是,却不能让这监视永远持续下去,他们该过自己的日子,不该离开了是非之地还要被过去的阴影笼罩!
“你以为我很闲?!”萧惟冷笑。
萧顾松了口气,“孩儿告退。”
他还得去告诉小武这个好消息。
“萧顾!”萧惟却叫住了,目光认真而冷肃,“再有下一次,你便不要再说是我萧惟的儿子!”
萧顾脸色一白,他明白这话的意思,“若再有下一次,孩儿便不配为您和娘的儿子!”
“很好!”
……
许航还是没醒来,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大多与脑部有关系,即便是在医学发达的上辈子也是一个难题,更何况是在这里?
龙鳞卫的卫医的医术有些地方是比太医好,但在面对难题之时,也同样会被难倒,为了增加救治的机会,长生不再只用卫医,将太医院的太医也叫来了,当然,也是对他们下了封口令,虽说此事突然而且透着不寻常,但出事的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这许昭也在场,也默许了大长公主的封口令,他们自然也便不没事找事了。
但是,即便加了太医,治疗效果还是不理想。
不过好歹是吊住了一条命了。
“你放心,我们许家的子嗣绝不会这般轻易便认输的。”许昭倒是反过来安抚长生了,“你表哥我当年何等模样,最后不也是脱胎换骨了?我可以,我儿子也一样可以!”
长生还能说什么?“卢氏知道吗?”
“我不打算让她知道。”许昭道。
长生皱眉:“长久见不到儿子,她总不会不怀疑。”
“我跟她说我送儿子去常山书院了。”许昭道,“能瞒上一段日子。”
长生一愣,“希望在你瞒不下去的时候阿航便醒来了。”
“卢氏不重要。”许昭道,“将来即便她知道了,我也有办法制住她,你不必为此担心。”
“表哥,她到底是你的妻子,是阿航的母亲,这些年她也付出了不少。”长生还是说了两句公道话,卢氏虽有错,但是亦不是没有一丝可取之处。
许昭却是冷声道:“若不是她,又如何会让人将手伸到阿航身上?!”今日的儿子的情况,卢氏也脱不了干系!
自然,他更甚!
长生沉默。
许昭没有询问事情的调查结果,不过……“该如何处理便该如何,阿熹,莫要因为一时心软而后患无穷!”
“怕是不能了。”长生苦笑道。
许昭一愣。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长生继续道,“不过可能要委屈不少人了。”
是必须委屈不少人。
包括皇帝。
如开始预料,当晚那小太监、许航的常随,还有赵力最后找到的都只是尸体,甚至对方似乎不介意他们的尸体被发现似得,让他们找的很容易,当时直接涉案的人都死了,很多线索便断了,剩下的,指向的却是二皇子。
二皇子秦勤!
还有卢家。
根据宫里的调查,二皇子身边的人曾经暗中与那小太监联系密切,当日福公公之所腹痛不止便是因为在二皇子那边吃了一些点心。
而许家那些被揪出来的有问题的下人,几乎都与卢家有关系。
至于那赵力,人虽然死了,但是,根据他日常的行踪调查,结果也查到了他曾经与卢家的人有过往来。
如此种种,嫌疑人直指卢家。
而二皇子究竟是幕后指使,还是被卢家利用,暂且还不知道。
皇帝看完了所有的调查结果,面色惨然,他一一盘算过究竟会是谁,但是却从未想过二皇子会牵涉其中,即便想过是卢氏做的,但也没想过二皇子也会参与!
他出事了,得益最大的自然是二皇子秦勤,但是——
他怎么会这样做?!
怎么会?!
“姑姑,没有更加直接的证明不是吗?也有可能是卢家的人收买了二皇弟身边的人,惠太妃毕竟在宫里这般多年,卢家也入京多年,不是没有可能将人渗透入皇宫来……”皇帝辩解着,只是到了最后,也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当日惠太妃一事过后,他们兄弟之间便再也回不到过去。
秦勤恨他吗?
皇帝不敢否定。
“姑姑,此事不能声张出去。”
长生颔首,“好。”
的确不能声张出去,不说这件事原本便不光彩,声张出去皇帝也颜面无存,更不要说还牵涉到了二皇子和卢氏。
二皇子是皇帝唯一的手足,皇族之中,不能再出现手足相残,尤其是皇帝与二皇子这种情况!
还有,皇帝亲政在即,任何动静都会引起朝堂动荡,处置卢氏,动静太大了,一个不好甚至还会影响接下来的政权交接,况且,卢氏还有用处!
南方的地方军改虽然已经完成,但是并不算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在朝堂高压之下,方才完成的,这些被迫失去权力的人,必定积聚着怨气,而方才完成了地方军改的南方也经不起任何的不稳定!
动了卢氏,便是与士族直接撕破脸!
朝廷连卢氏都容不下去,又如何能容的下其他?
在这时候,即便卢氏犯了谋逆大罪,朝廷处置他们,也都会被看成对士族的宣战!
而北方的地方军改也在进行当中,积聚的怨愤一旦被激发,将后患无穷!
这个时候的大周,经不起任何的动荡!
所以,只能暂且纵容恶人,只能委屈所有人!
……
大长公主府婚宴那一日所发生的秘密,将在不短的一段时间,甚至是永远成为秘密,即便将来恶人得到应有的惩处,真相也就会被掩埋!
皇帝的尊严容不得任何的损伤!
那夜那些知情的人都选择守口如瓶。
而不知情的人只是知道在婚宴过后的半个月,大长公主府的那位义子带着新婚的妻子离京了,据说是回绵州萧家祖籍祭祖去了,之后,便没有消息,而大家的视线也很快便被皇帝即将到来的大婚所吸引!
盛夏过去,秋风来临,中秋宫宴当晚,大长公主给皇帝送去了一个女人,沉寂了多时的大长公主抢在了钱太后之前,首先为皇帝安排了通晓人事,几乎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这浪很快便平息了,因为除了这个出格的举动之外,大长公主也没再做其他事情,也没重新干涉朝政,就像是这件事不过是她在落钱太后的面子,宫里还传出风声说大长公主这般做是因为先前她义子娶亲皇帝喝醉,钱太后为此骂过了她,她便以此报复一下钱太后罢了,当然,也有说大长公主这般做是因为得知钱太后打算从钱家选女子给皇帝通人事,所以便抢先了,也借此来敲打钱太后和钱家。
不管如何,都是大长公主赢了,也高兴了。
长生的确高兴,尤其是第二天得知了皇帝并未受到那夜影响,顺利完成了皇帝成婚前的必修课之后。
至于子嗣是否受影响,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必须未来的皇后来确定。
庶长皇子的出现对大周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不打算冒这个风险!
好在,也不过是差了几个月罢了!
中秋过后,大周建元帝的婚礼更是如火如荼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