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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防御手段,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出手灭口,马克西姆鲁斯就绝不会半途而废,第一记左拳难以继续突进,接着右腿抬起,一记膝撞直逼蓓尔嘉的小腹,但是膝撞同样像是撞到无形的铁壁,空气中又是一连串破空爆响,但是马克西姆鲁斯的身体悬停半空,还被反震之力弹开,像是在和无形的敌人交锋般,他根本无法突进蓓尔嘉的身周那片诡谲的领域。
马克西姆鲁斯觉得他像是一头撞进了寸步难进的泥潭,蓓尔嘉身周的时空都在悖逆他的意志。
“呵,你不错,”马克西姆鲁斯双脚踩在沙地上,仍然向后被震开近十步的距离,他恶狠狠地凝视着仍然在笑的蓓尔嘉,“但是仅仅如此绝对还不够。”
这一次马克西姆鲁斯直接侧过身,右脚朝前滑去,左脚朝后退,整个身体的重心朝下沉,全身的气势都凝结如一,浑然一体。以他的右肩为盾,摆出龙血盾击的起手式,四周围观的士兵们都用畏惧而震撼的目光看着演武场上交锋的两人,所有人都能听到空气因为军团长蓄势吸气而引起的爆破声,真的像是有一头血气凝结的宏伟巨龙盘踞在马克西姆鲁斯身周,正用它满怀着杀意的暴虐眼神凝视着蓓尔嘉,马克西姆鲁斯的喉咙里响起细长的哼声,真的犹如巨龙在酝酿吐息。
这代表马克西姆鲁斯正将蓓尔嘉看做丝毫不逊色于银狼之女的对手,要施展出他的看家本领猎龙盾技。难道那看上去瘦小娇弱的黑衣人,竟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超越者了吗?全大陆的超越者总数也不会超过五十人,怎么今天在图尔曼像是不要钱一般的通通全冒了出来?
“色雷斯人确实名不虚传,”蓓尔嘉也轻松地鼓着掌,“但是现在的我,似乎强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极限在哪里了呢。”
幼年神灵应该算是什么阶级?蓓尔嘉并不清楚,但是虽然现在面对的是一位虽然没有拿上他的圣器王盾依然已经能算上全力出手的超越者,但是她仍然感觉毫不吃力呢,或许神的实力阶层根本不能套用凡俗的力量体系来衡量?
空气中炸开一声凄厉的龙吼,那竟然是从马克西姆鲁斯的骨骼正在回响,他整个人已经将重心朝前推进,穿着军靴的双脚踏在地上轰隆隆像是闷雷在滚动,他真的以自己千锤百炼的左肩作为盾牌,直接面朝蓓尔嘉施展出了他看家的盾击术,以他朝蓓尔嘉的这十几米距离,他身体冲撞过的后方竟然短暂地形成了一条真空通路,暴龙的怒吼朝蓓尔嘉当面袭来,她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简直就是一头横冲直撞的人形暴龙!
猎龙盾技·龙啸击。
山川倾覆、黑云压顶一般的压迫感,任何面对这一击的正常人都会胆战心惊,下意识想要退。
但是蓓尔嘉不会退,她只是抬起了一只晶莹剔透的拳头,大拇指扣住四指,拳头的最前方中指微凸,拧转腰部,轻轻一跃跳入半空,身后黑色长袍随风狂舞,无形之血也顺着她的意志而疯狂运转环绕身周,她将这轻飘飘似乎无处着力的一拳迎着马克西姆鲁斯声势浩大的盾击冲撞送出,没有任何声音和动静,极度寂静中却让马克西姆鲁斯那野兽一般的直觉连连发出警兆。
马克西姆鲁斯看着那不断靠近自己左肩的雪白拳头瞳孔收缩,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愤怒咬住了嘴唇,她怎么敢?马克西姆鲁斯当然认得出她挥出的这一拳,这正是他刚刚用来攻击蓓尔嘉却未能建功的色雷斯斗拳,现在蓓尔嘉竟然托大到这种地步用他的拳头来攻击他的盾击!
蓓尔嘉挥拳,软绵绵像是在对情人撒娇一般无力,虽然拳型是马克西姆鲁斯的斗拳,但是在马克西姆鲁斯眼中徒有其型,蓓尔嘉只是在嘲讽他罢了。
击破万物的拳和抵御万物的盾碰撞在了一起。
全世界的时间仿佛都静止在了那一刻。
砰,仿佛浮上水面的一个气泡炸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后是几乎让所有人耳膜震裂的爆音。
两人之间,尘嚣、气浪冲霄而起,四周的光芒都因为这一次碰撞交击而扭曲。
下一秒,胜负已分。
蓓尔嘉一步没有退,那只小小的拳头对着半空,阳光照在拳头上,更显得那拳头如艺术品般精美。
色雷斯人面色铁青,捂着整条全是鲜血的右臂,再一次被击退数十步的距离,这一次他的整条右手都无力地垂下,不断朝下滴血,似乎受伤不轻,他勉力地站住,仍然挺直腰杆,全身上下的血管都随着他的呼吸凸起又收缩,他强大的身体体质正在疯狂运转修复右手被刺破的血管、筋肉和骨骼,他显然受伤不轻。
蓓尔嘉的刺拳那根微凸的中指直指马克西姆鲁斯的眉心,距离不到五寸,色雷斯人明白蓓尔嘉是在最后一刻收了手,不然现在应该是他的脑袋被这一拳给击碎。
蓓尔嘉用色雷斯人的拳击破了色雷斯人的盾。
“你败了,”蓓尔嘉屈指轻弹色雷斯人的眉心,将双手负在身后,神态悠然地收手轻轻退开一步,“该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你不是超越者,”色雷斯人的声音微颤,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圣者,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圣者驻世?!”
无数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拔出短剑、长枪、弓弩将蓓尔嘉团团包围,蓓尔嘉仍然一脸灿烂的笑容,她的身后,失去意识的利姬娅被无形之血的力量温柔地捧在半空,保护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你们都退下,人数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她真的要杀我,你们拦不住她。”马克西姆鲁斯沉重的声音,她摆了摆手,示意所有士兵都退开。
“但是……军团长!”有几名副官仍然想说什么。
“我说了,都,退,下!保持百米以上的距离!罗萨不需要没有意义的牺牲。我来和她谈。”马克西姆鲁斯的声音不容置疑。
于是几分钟后,宽广的演武场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仍以懒洋洋姿态站立的蓓尔嘉和狼狈之极的色雷斯人。
蓓尔嘉一步步走向色雷斯人,每一步都像是敲在马克西姆鲁斯的心脏上,但是马克西姆鲁斯仍然挺直了腰杆,表现出毫无惧色的模样,他的右手却还在发抖,呈现出病态的弯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罗萨,要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但是请不要伤害罗萨的士兵和皇帝,我的责任我自己一肩旦下。”
“马克西姆鲁斯,我既不关心你究竟是忠于罗萨还是想背叛罗萨,你和阿萨辛教派和科尔布罗之间之间存在什么隐情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和你讲讲道理,讲道理的方式用语言也好用拳头也罢都无关紧要,”蓓尔嘉笑得更加狡黠,“既然我们现在已经达成了共识,那我们终于可以谈谈进一步合作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