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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山路要走几个小时,我让槐树精变成火柴棍趴在我的肩头和我聊天。它在我耳朵里稍微一动,我耳朵就会乱响弄得我很不舒服。
“老槐,讲讲你们和柳树精战斗的故事呗!”虽然我对精怪鬼魔很害怕,可这并不妨碍我听它们的故事。这就好像怕鬼的人偏偏爱看恐怖片是一样的心理。
“也没什么好说的啦!”槐树精说。
“那是我来的第七天夜晚,我和管大仙正在一楼睡觉……。”一个半吊子神仙,一个还没成器的妖精成天就知道睡觉,还能有个什么好儿来?
我懒得打断,就听它继续讲述。
原来那天管半年和槐树精睡到半夜,就听外面有人堵着门骂街:“你们给我滚出来,并且滚出去!”
他们都搞不清是谁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开门一看好大一棵柳树!千万条柳枝随风飞舞,口吐人言大骂不堪。口口声声说管半年他们占了它的地盘。
这家伙这么不讲理, 这不仗着自己头发长欺负人么? 管半年还想和它理论一下。槐树精就动手了,可他没手没脚只能飞起来撞它。
柳树精反应更快,用柳条瞬间就把槐树精裹的严严实实。但是它也就这一招,裹住槐树精后除过往死里勒它,没有其它办法。
槐树精也是妖,哪能那么随便被勒死。可是它们谁也拿谁没办法,管半年一看情况不好,偷偷的想跑。柳树精手疾眼快,伸出柳枝把他也裹了起来。管半年可不比槐树精,毕竟他有肉身。时间不大就被勒的受不了,让槐树精赶紧想办法。
槐树精把自己变小,从柳枝缝隙里钻出来。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办法来,就问管半年怎么办?变小了,柳树精困不住它,它是自由的。但是它也不能不管管半年。
“树最怕什么?”管半年被压抑着喊。柳枝越勒越紧,似乎想阻止他们说话。
“刀砍斧剁!”槐树精回答道。
“谁最会砍树?”管半年又问。
“当然是木匠喽!”说到木匠,槐树精还真认识一个木匠。这个人叫——鲁班。是百工的祖师,槐树精的五官就是他给刻的。
“我走了你不会有事吧?”槐树精问管半年。
“没事,你快去!虽然在人间我不能使用法力,可是自保绝对没问题,谅它这点道行还奈何不了我,就是勒的太紧难受!”管半年的声音含糊不清,看样子被勒的真够呛。
鲁班是槐树精的恩主,自然没费力气就被搬来了。大师就是大师,一出手就与众不同。只见鲁班拿出墨斗拉出墨线,隔空对柳树纵四横五弹了九下。柳条自动打开,管半年已经被勒的又细又长。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恢复原状。
柳树精还不服气,想反抗鲁班那会给它机会。只见鲁班运斧如飞,端的又快又准。没多大功夫,柳树精就停止了挣扎,因为它已经被鲁班做成了一条门槛,打算放在土地庙门口,让土地压着它。
倒是管半年,被放开的时候身上就发出恶臭,原来柳树精勒的太紧,搞得老家伙大小便失禁弄了一裤子!不过想想也是,人都被勒长了,还能有个好?
我说的老神棍跟我说这个的时候,躲躲闪闪语焉不详,原来他出丑了。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我们聊到镇上,坐上汽车我让它藏到我的耳朵里。槐树精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来了,看到啥都觉得新鲜,从汽车到房子问了个遍,我回答的烦不胜烦。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我既没拉裤子里也没放屁,这些人怎么这么奇怪?
突然我恍然大悟,槐树精和我说话别人听不见,他们只听见我自己自言自语的从汽车说到楼房,事无巨细几乎说了个遍。只有神经病才会这样我行我素,并且乐此不疲。他们拿我当神经病了!
于是我理智的选择了闭嘴,对槐树精的问题不管不顾。
经过电视塔的时候,槐树精一遍又一遍的问我那是什么?
问的我不胜其烦,大吼一声“够了,闭嘴!”满车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司机默默的把车停在路边,拿出电话:“110么?我车里有个神经病,可能具有攻击性,请求帮助!”
我一听忙使劲儿拍打车门,让他开门我要下车。司机无动于衷,看样子是要等警察来处理。
时间不大,一辆警车停在我们的车前,司机打开车门。上来几个武装特警,问过司机后直奔我走来!
我一边后退一边大喊:“我不是神经病,真不是!”
特警没理这个茬儿,拖着我直接扔进了车里,时间不大车停在市精神病鉴定研究中心。
几个白大褂接管了我,我被弄去做了许多测试。但是都无法证明我不是神经病,在我的情况被确认之前我不能离开鉴定中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能证明我不是神经病,可是我怎么证明?
我能一字不差的背完高中之前所背的全部古诗词,能完整的描述经典力学定理和它的推导过程,能很快的解多元多次方程。可是这些做的越多,他们越怀疑我是神经病。
事情好像陷入了一个悖论:我越是努力证明我不是神经病,我就越像神经病;可是我要让大家认可我不是神经病,就得努力证明我不是神经病!
我像追着自己尾巴跑的狗一样想这个证明我不是神经病的神经病问题,怎么想都想不出头绪。差点就真的把自己想成神经病了!
算了,弗洛伊德都不一定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一个年轻医生,在检查我的个人物品的时候小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大哥大,他不是神经病那么我就是神经病!”
听到他说这个,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能证明我很正常,大家认为我是精神病的原因是我自言自语。其实只要叫出槐树精,让它做个证明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于是我强烈要求他们再给我做一次鉴定,并且要求心理素质好的医生参加,而且人越少越好。
其实他们暗地里也做了不少工作,调查了我的身世,发现我并没有家族遗传精神病史,当然了自身也没精神疾病记录。最主要的是他们查到我竟然是见义勇为好市民,于是院长亲自主持给我再做一次鉴定。
这次鉴定只有三个人参加,头发花白的老院长,还有两个年轻专家,其中就有说我用大哥大就是神经病的那位。
鉴定开始,我被问了一些常识性问题,他们不时的做着眼神交流,弄得我心里十分没底。
老院长只是摇头,点头一言不发。我怕事情又陷入僵局,趁他们一个阶段问完,我说:“其实只要我拿出一样东西来,就能立马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院长好奇的问:“什么东西?”这是鉴定开始,他说的第一句话。
“一根可以说话,能自己走路的木头!”我说!
他们惊讶的望着我,但是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年轻专家会心一笑。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句话就能让他们彻底认定我是精神病!
“木头可以说话走路?”先前暗里抢白我的那个小专家玩味似的问我。
“是的!”我边说边从耳朵里把槐树精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说:“变成擀面棍!”
刷的一下,槐树精变成了一根精致的擀面棍。 三个医生惊的目瞪口呆,尤其是抢白过我的那个更是脸色苍白。
“跟大家打个招呼!”我对槐树精说。
“诸位好啊,老槐有礼了!”槐树精嗡声嗡气的说。
“没事走两步,给大家!”
擀面棍翻着跟头,从桌子这头走到那头,又走回来停在我的面前。
“这太不可思议了!”老院长说。
“小刘,小刘怎么了?”刚说完老院长惊叫道。
另外一个年轻医生也非常惊愕变脸变色的,不过那个叫小刘的抢白过我的那位竟然直接晕了过去。看个擀面棍走路都能晕,要是老槐显真身还不得把他吓死!
经过急救,小刘缓了过来。一醒过来
就带着哭腔喊;“擀面棍走路说话,擀面棍成精啦!”好嘛,他疯了。
据说从那以后,他就神神叨叨,逢人就问:“你见过擀面棍走路说话么?”他住进了自己工作过的精神病院。
放下小刘不说,老院长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叫人搀扶小刘出去休息。留下那个姓吴的专家,一起给我签了一切正常的鉴定书。我告诉他们,在车上我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在和槐树精说话。他们一致认可我的话,因为一个人能把妖精放进自己耳朵里,就算是神经病他们也惹不起!
老院长要小吴发誓这件事对所有人保密,我倒没什么担心的。反正就算他们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搞不好还得认为他们是神经病。
再后来据说院长辞职回了家,埋头专门研究起了“奇闻异事”。小吴经过努力当了院长,这都是后话。
在精神病鉴定中心耽误了不少时间,我连忙买齐东西幸好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到了镇上下了车我傻眼了,一大堆东西我怎么拿回去呢?
打算顾几个人帮忙送上山,听说是去山里就没人去了!
要看着天都黑了,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
槐树精从我耳朵眼里爬出来说:“天黑了,你怎么不走呀?”
我一指地上的一堆东西说:“这么多东西怎么拿?”
“早说呀!”槐树精从我耳朵跳到地上,瞬间把自己变成一个木头轱辘的手推车。
“把东西放上!”它说。
亏得是偏僻小镇,而且我们在马路上没什么人,要不然凭空出现一辆手推车都能活活把人吓死。
我兴奋的一边往车上放东西一边问它:“你还能变啥?”
“只要是木头的,啥都能变!”槐树精自豪的说。
“女……?”女字刚出口我就连忙刹住了。就算它变个女人也是木头的!
把东西全部装上,兴奋劲儿过了我又发愁了。回去的路全是山路,而且上坡多,还崎岖不平有车我也推不上去呀!
见我在迟疑什么,槐树精变的车说:“愣着干什么?你也上来呀!”
“啥?我也上去,咱们就这样坐着等天亮,不走了?”我郁闷的问道。
“怎么不走了,你上来就走!”
我迟迟疑疑的坐上去,槐树精说了声:“坐好了!”就动了起来,我往后一倒差点没掉下去,这丫的太快了!
迎面遇到一个小伙子,他呆呆的看着我们走了过去半天才喃喃的说:“我去!手推车也可无人驾驶?”
“走小路,尽量走没人的地方!”我对槐树精说。
他一改道,以七十迈的速度穿林过树。
“慢点,老子被挂住了!”我连忙喊到,树林里丫丫杈杈的,不怕遇到人惊到人家,就是不太好走。等回去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我把睡眼朦胧的管半年叫起来,卸完东西管半年说:“我说带着它有惊喜吧!”
“惊吓也不小!我差点儿被关进精神病员!”不过槐树精竟然有那么些神操作,变成车零油耗不费电,最主要的还是人工智能全自动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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