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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声音,惊动了屋里守着的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你,你是二小姐?”
江晚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老妇,虽然有些熟悉,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你,你是?”
“奴婢是以前在丞相府膳房做事的田妈,如今丞相遣走了府里的大半奴婢,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留了下来,在这里照顾姨娘。”
江晚晴点了点头,难怪她会觉得有些面熟。“姨娘在屋子里吗?”田妈点了点头,朝屋子里指了指。
江晚晴来到门口,看到屋里的那个躺在床上的老妇人时,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那个养尊处优的母亲吗?她现在的状况甚至还不如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一次好!
一头灰白的头发,苍老憔悴的面容,深陷的眼窝,萎缩的嘴唇。她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头顶,连她进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比起上一次她看到她的样子,又苍老憔悴了不少!
“娘!”江晚晴哽咽的唤着她,如在外受伤的小动物。经历了外面残酷的世界,终于回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
柳氏转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在看到门口那个光彩照人的女儿是,她呆滞的眼眸里露出了一眸难得的笑容:“晚,晚晴!”
这一声沙哑沧桑的声音唤起了江晚晴内心的感情,她想起了柳氏以前对她的好,对她的照顾。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无怨无悔对你好的那个人只有自己的母亲。哪怕他们之间有再多的隔阂,都抹灭不了这样的真情!想到这些,她哭着扑倒在柳氏的床边。
江晚晴的哭声让人动容,柳氏浑浊的眼里涌出了眼泪。她用粗糙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江晚晴的背,安慰着她。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终究是改变不了,比如血缘间的亲情,比如说母女之间的感情。
出于怀念,江晚晴在柳氏的房间住了下来。晚上,年迈的田妈妈已经自己去休息了,江晚晴也遣走了春熙,她想静静的和自己的娘亲相处一晚,还记得小时候,父亲不大来娘亲的院子。所以,院子里,经常的就是他们两个人。那时候,虽然知道娘亲因为爹爹不来他们的屋里而生气,但是却很喜欢和娘亲待在一起的。
如今,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静静的和娘亲待在一起,没有别人,只有她们。
给柳氏收拾好了,扶她睡下。江晚晴才上了床,屋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二人只有同躺在一张床上。听着旁边浓重匀称的呼吸声,江晚晴久久的睡不着觉。柳氏已经睡着了,可是自己全然没有睡意,她无聊的望着头顶的帐幔。
如今,娘亲算是废了,下半身瘫痪,终身都只能躺着床上度日。说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就在刚才,她还央求自己带她回太子府。她说,她不愿呆在这个丞相府了,过这样的苦日子。江启天恨她,给她的,只能说是不饿死她。其实她也知道娘亲如今在丞相府的境况,但是,若要真要把她接回太子府,就太子那一关,就就过不了。太子是不会同意让她把她娘亲接到太子府去的,因为丞相大人还摆在那里不是。
她没有告诉娘亲,自己如今在太子府的艰难境况。不想说,也不愿说。娘亲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不管是对她江晚晴还是对江启天,她都成了他们的累赘。
漆黑的夜里一片寂静,听着窗外虫子的叫声,江晚晴的眼睛渐渐的闭上。迷迷糊糊中,听到窗户边传来一阵异动,她刚要闭上的眸子刹那间睁开,是谁?沉睡中的柳氏也被这样的声音惊醒了,她看着晃动的窗户,眼里闪过一抹狼狈的光。
她想出声求救,却在柳氏的示意下闭上了嘴巴。
黑暗中,王九猥琐的脸出现在了江晚晴的眼前。她愣愣的看着对着自己一脸淫笑的王九,然后看了看床上没有任何动作的柳氏:“娘亲,这是?”娘亲为何不让她出声呼救,难道他们认识?
柳氏一张苍老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她没有想到,王九会今天过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丑事会暴露在自己女儿的目光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给女儿解释。
王九“呵呵”的怪笑两声,他上下打量着江晚晴,一双细小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哟,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很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呢。”说着露出贼贼的奸笑:“不过,你可要比你得残疾母亲漂亮多了!”说完,无耻的吸了吸嘴角流出的口水。仿佛是逮到了一头可口的猎物!
江晚晴的眉头皱了皱眉,这人贼眉鼠眼的样子,是哪里来的老匹夫,竟敢在丞相府里放肆!他知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竟然敢露出如此猥琐的目光。
她冷冷的望着他:“你是谁,给我出去,再不出去的话,我可就叫人了!这里可是丞相府!”
王九并没有被江晚晴的话吓到,听了她的话,反而一脸惬意的坐在了房间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端起已经冷掉的茶就这样喝了起来。
“呸!”的一声,他吐掉口里的茶:“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拿来入小爷的口!还说什么丞相府,连一口像样的茶叶都没有!”
他一脸邪笑的看着只着中衣的江晚晴,一双猥琐的眸子不停的在她的身上徘徊。看来今天晚上运气不错,居然碰到了这个小的。话说,他可是对她垂涎已久了,从上次不注意看了她一眼后,她那泼辣的小面孔便一直印在了他的心里。今天,终于被他逮到这样的机会了!以前,只有用那个老的解解馋,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了。
江晚晴在他的打量下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中衣,她有些难看的拢了拢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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