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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季的安抚过后,我基本上已经走出来了,接着闷在家里修养了两天,一切已经看开。如今我最担心的是我哥的情况,不知道吴季查的怎么样了。回学校上课,安安静静又过了几天,吴季那边还是没有给我传来任何消息。
于是我决定下午放学去吴季那一趟,打电话让舒伯不用来接我,放学拥挤的校门口中央,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来来回回窜动,急切的像是在找什么人,走近一看是我爸。
“爸,你怎么来这儿了?”我出现在爸面前。
爸抬头感叹道:“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们学校太大了,人太多了。”
爸好像找我找的挺累,一二大概也能猜到些爸找我所为何事。
我把爸带到了学校对面的一家小饭店,让爸先休息会儿。
爸咕噜噜喝完一整杯水,放下杯子,直接问道:“然然,是不是你出面去求陈浩阳了?”
妈露馅了?其实爸要想知道一点都不难。我默认。
“没轻没重的老婆子,让她别告诉你,她偏不听。”爸气得又倒了一杯水,咕噜噜喝尽,“陈浩阳是不是又拿这件事威胁你了?”
我不想爸自责,说:“没有,实际上那个基金会本来就是他的,出了事他不可能不管。再说了,爸,我们是一家人,出了事你不能瞒我,你要是坐牢了,叫妈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呀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妈她……唉,总之,你妈偏向你哥,对你不公平……我有什么资格说他,我不也一样吗?我们都欠你的。”爸还是自责了,“本来这次我铁了心要自己承担,可偏偏坏在老婆子手里,她对你太绝情了。”
我有些听不明白:“爸,怎么突然又提到哥哥了?还有,你为什么要私吞那两百万?爸,你不能因为对我的内疚就采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毁了自己,你要真为了我好,为了不让我继续被陈浩阳威胁,那你就得好好的,不要出任何岔子。”
“我早料到你妈不会告诉你真相,所以才特地过来一趟。”爸倍感失望。
我感到不安:“真相?什么真相?”
“你哥给家里打过电话,说急需一笔钱,否则,他就会没命,你妈听了之后受不了哭天喊地,我可以不管那个败家子的死活,但我不能不管你妈的死活,正好这个时候基金会有笔钱从我手头上过,于是我就私吞了两百万,全给那个败家玩意打过去了。”爸在回忆讲述。
我能理解妈爱子心切,可是哥为什么要打电话回去骗爸妈?我脑子一片空白。
“一定是我上辈子造了孽,这个逆子是讨债来的,可是然然你是无辜的,爸不想这辈子继续造孽,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做牢或许本就是我应有的惩罚。”爸还在自责。
我缓过神来,安慰爸说:“爸,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那点钱对陈浩阳来说根本值一体,那点事他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他本来就忙,所以根本不会为了这点小钱小事来为难我,我估计他早就忘记了。”
“不管怎么样,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逆子这两年来有没有找过你让你给他打钱?”爸问道。
在没有搞清楚哥那边的状况之前,我不想告诉爸,免得他担心,我说:“没有,哥从来没找过我,再说我的号码时常换,哥他是什么时候给家里打的电话?还有,爸,你确定是哥吗?会不会是骗子?”
“我有可能听不准,可是你妈肯定听得准,电话是上个月26号打来的,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酬钱,至少两百万,考虑两天,这两天那个逆子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打电话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你妈被他折腾,第四天一大早我就去银行给他汇款了。”爸说。
上个月28号,那天还发生了什么?我脑子有点乱,想不起来。可是我越发感到事情很严重。
爸叹了口气,说:“没有就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替那个孽障擦屁股了,两百万就是我们断绝父子关系的最好证明,所以然然,你就当没有了这个哥哥,以后他要是找你,你大可把他交给陈浩阳。”
爸对哥算是彻底心死了。
我点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
“行,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保重,千万别再为任何人牺牲自己,包括我和你妈在内,陈浩阳对你好固然是件好事,要是不好,你不想再待在他身边,随时随刻走,别管我们,记住了嘛?”爸站起来,语重心长道。
“放心吧,他对我其实挺好的。”我违心地说。
“那我就回去了,你妈不知道我去哪儿了,免得她瞎操心,又闹出什么事来。”
“好,那爸,我就不留你了,下次有空带妈一起过来玩。”我跟随爸,送到马路边,替爸拦下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爸停留了一会儿,欣慰道:“然然,爸爸为有你这么懂事的女儿而骄傲,你妈她老糊涂的了,以后她的话你得抱着质疑的态度,但你千万别恨你妈,你,你可以恨爸。”
心酸无从说起,更无从清除,只能积在内心,笑着对爸说:“爸,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恨生我养我的爸妈,您的宝贝女儿有是不孝之人嘛,显然不是,好了,赶紧回去,别让妈担心,路上注意安全。”
我推爸上车,推上车门:“师傅,机场,开慢点啊!”
车子在我缓缓挥手中消失在红绿灯处。
从这里到吴季那儿,走路就十来分钟左右,可是我等不及,当即再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阳光小区。”
吴季给我开的门,我迫切的往屋里钻:“我哥呢?”
“你哥在里屋,他这段时间哪儿都没去,可能是知道我在怀疑他了。”吴季小声说。
我目的明确,没心思搭理他,直接往里走,吴季拉住我:“然然,你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不知道,我要他亲口告诉我。”我走进他们的工作间,立在了哥面前。
我确定他看到了我,可是他却假装认真工作,一直盯在电脑上。他明显故意在回避我,那么可以确定,他心里有鬼。
我站立了足足有三分钟,忍无可忍的我观掉了他的电脑。
“然然,你怎么来了?怎么了?谁把你这丫头给惹了?告诉哥,哥替你出气。”哥演得似乎有点过。
“哥,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嘛?”我黑着脸质问道。
哥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很不开心地反问道:“说什么?”
吴季见氛围不对,让其他人通通回去,今天放假一天,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陷入无尽的沉默。
“斌哥,你……”吴季话未说完。
哥指着吴季,激动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跟踪我查我?不相信我直接说嘛,为什么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放我是傻子吗?”
哥跟气愤,有些指桑骂槐的味道,我听出,他愤怒于我这个亲妹妹连着外人暗地里查他。
“斌哥,你要这么说,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觉得你最近的表现值得我相信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去见的买个女人是谁?你敢告诉我吗?”吴季也没好气,句句直戳哥的要害。
哥起身,抓住吴季的衣领,用力拽拉着:“小子,那是我的私事,用不着你管,听明白了吧?”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吴季也拽住他,“李斌我告诉你,你敢做伤害对不起然然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然然被教练欺负是不是你指使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何文茹?”
“你小子在说什么?”哥咬牙切齿。
“到了一个地步,你还有脸装糊涂,然然可是你的亲妹,你已经出卖了她一次,现在又为了钱,让那个流氓教练去强暴自己的亲妹妹,你还是不是人。”吴季忍无可忍,狠狠一拳打在了哥脸上。
哥撞倒电脑,趴在桌子上,吴季不给哥任何还手的机会,上去按住他,拳头一下下继续往我他上打。见他嘴角挂出血丝,被打的像是快昏过去了,我才缓过神,上前拉住了吴季。
哥大口大口喘气,滑坐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地说:“然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被教练给……”
吴季指着他:“你还不承认?”
又要冲过去,我死死推住吴季。
“王八蛋,我再怎么混也做不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你说的对,我已经出卖过我妹妹一次了,到现在我还深深内疚着,怎么可能……”哥话未说完,起身冲了出去。
我和吴季跟出去,见我从厨房提了把菜刀冲过来。
我跟吴季都吓到了,连连退后,我放在吴季前面:“哥,你疯了,别乱来。”
“李斌,你冷静点。”吴季把我拉到他身后。
“我见的那个女的确实是何文茹,可是这跟然然这件事毫无关系,我根本不知道然然被人欺负了,我只是生气你们不信任我,暗地里查我,然然,你告诉我,那个教练叫什么,我现在就去剁了他。”哥举起菜刀。
我暗暗松下一口气,走过夺走哥手上的刀:“放手,那个家伙没得逞,已经进班房了,我今天来是问你另一件事的,为什么打电话骗爸妈给你打钱?”
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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