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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木叫来主管把我领走，主管又把我交给组长，几经周折，我被安排在一个小格子办公桌前。之后就没人过问我了，干晾在那直到下班。员工们陆陆续续走了，我收拾好，往外走。
“喂喂，那个新来的，检查看看周围的电都关了没有，还有窗户，以后这些事由你负责。”
“哦，好。”我从门口折回去，她跟大娘一样走到门口等着关门，不过总算有人跟我搭讪了。
“好了，我叫李然，姐怎么称呼你啊？”
“赶紧走，公司不允许纠帮节派。”她锁上门，转身等电梯。
我笑脸跟过去，又问道：“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姑娘，你话挺多的，我说了，这里不允许纠帮结派，我跟你不是一个组的，没必要认识。”电梯到了，她走近电梯。
我跟着走进电梯，立在他身后，在内心抱怨，相互认识就叫纠帮结派？这都什么公司文化啊？太没人情味了吧？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我把矛头指向陈浩阳，他这等冷血政策还能把公司做大，也是怪事。
陈浩阳电话打了过来：“出门右拐，过红绿灯马路边等你。”
“哦，我知道了。”
一上车，陈浩阳便问：“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公司的每个人都像你。”
“你的意见不小啊？”他揽住我的肩，把我拉跌趴在他大腿上。
我扭头对他咧嘴一笑：“我是说你领导有方。”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主管安排成整天跑腿打杂的，基本上一整天都站在复印机边。
清脆的皮鞋声从过到传了进来，目光被吸引过去，天哪，尽然是陈浩阳的老婆。想过总有一天会撞上她，可也别这么快吧？我在这可一点立足的余地都还没有。
趁她埋头玩手机，我赶紧扭回头，双手按在复印机上，等她走近，我立马顿下，假装取复印好的文件。她走到我身后，忽然立住脚步，我眉头一蹙，糟糕，被他发现了。
“夫人，您怎么来了，里边请。”杨木快步恭迎了上来。
呼……吓死我了。公司里的人还是认她这个夫人的。陈浩阳内心或许其实也还是认可她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嘴上不承认而已吧？否则干嘛不把她彻底赶走。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公司不要叫我夫人。”她对杨木凶道。
“是是，何董事，是我的失误，何董事，里面请。”杨木赶紧赔罪。
复印机该死的停了下来，她怀疑上了我：“这个员工怎么了？”
“复印好赶紧送过去，还蹲着干嘛？”杨木教训我。
“好的，经理。”我抓起文件，转身低头快步往前走。
杨木还在后边数落我：“新来的，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回头我好好处理她。”
“站住。”她大声喊住。
我假装没听见，小步加快，哪知杨木追上来，打在我肩膀上，拉住我教训道：“李然，还有没有点纪律性？何董事可是我们集团大股东之一，不打招呼就罢了，何董事叫你站住没听见啊，聋了还是不想干了？”
我没搭理他。他指着我准备放狠话，女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没你的事了，我想单独跟她聊聊。”
“唉。好的何董事，李然放聪明点，惹何董事不高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尽管你是苏助理亲自带过来的人我也不会给面子，因为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何董事，明白吗？”他再次警告我。
女人瞪他一眼：“说完了没有，滚。”
“好，好，我这就滚。”杨木点头哈腰，退开。
女人双手交叉在怀里，正面对我，傲然取笑道：“陈浩阳怎么才给你个打杂的职位啊！要不要我吩咐人事部把你往上调一调？”
我抬头，微笑迎话：“谢谢何董事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只想从基层做起，靠我自己的能力，能升最好，不能升我就老老实实做好我本职工作，这也是浩阳的意思。”
她很不爽：“别一口一个浩阳，知道我在集团什么职位吗？”
我假装听不懂，也不生气，客客气气如实回答道：“集团大股东之一，刚才杨经理说过了。”
“你很聪明。是，陈浩阳开的口，我不能把你轰出集团，可你千万别太得意，知道我的股份是哪儿来的嘛，浩阳给我的，从他的股份中转给我的，所以你在浩阳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及我，在我面前你最好放聪明点。”她开始正面威胁我了。
我有点受不了，但还是带着笑容，好言好语道：“何董事，我从来没想过与你为敌，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份工作，您没必要针对我，也请您以后别为难我，要是没什么事那告辞了。”
我稍稍弯身，给她鞠躬行礼后退开。
“李然……”
她及时收住，因为很多双目光已经投向了我们，我懒得理会继续往前走。
陈浩阳的老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心眼，为了对付我，她命人清理了一间办公室，开始坐阵部门监视我。预感到不妙的我也得赶紧加快进程，想办法打听出我哥在公司的事。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耍了点小心眼，只要一闲下来，就去找我的主管套近，甚至可以说是不惜牺牲美色。主管终于主动请我出去吃饭了，他约晚上，晚上哪行，我推到第二天中午。
在集团附近一家包间内，从氛围上看得出，主管是打算追求我了，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他一会给我倒饮料，一会给我夹菜，我统统都接受，只能在心里向他道歉。
有一茬没一茬东聊一点西扯一点。
“对了张主管，我问你点事。”见差不多，我开始步入正题。
“你说。”
“我们集团原来有个李斌，主管您认识吗？”我开门见山问道。
他脸色骤然下降：“怎么忽然提到他了？你也姓李，你跟李斌是？”
我实话实说：“我是李斌的妹妹。”
“什么？亲妹妹？”他惊讶的连筷子都掉了。
他的反应让我意识到，我哥在集团肯定犯了不小的事。
我赶紧拿起一双干净的递给他：“对，亲妹妹，张主管，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集团的？”
“李然，你来这里上班是冲你哥哥被公司开除一事来的？”
既然话已经挑明，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还请张主管您相告，这顿饭就当李然感谢您。”
他连筷子都没接，站起来，道：“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急事，先走了，单我已经买过了，你慢慢吃。”
他起身便慌张往外走，无论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我追出去已经不见他人影了。
回到部门，也没见着他，我四处寻找，问人，没人搭理我。
难道他去报告陈浩阳老婆了？我预感不妙，赶紧跑向她办公室，就见张主管站在她办公桌前。
“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女人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
我理解，张主管肯定是想自保，或者想立功才特地跑来向她报告，可是他不清楚我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是我害了他，我推门进去：“何董事，您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张主管。”
在她心目中，我早已经是她的死敌，得不得罪已经无关紧要了。
她瞥了我一眼，继续对张主管道：“聪明的话马上滚。”
张主管认了，准备掉头走。
“等等。”我拉住他，跟着赶紧拿出手机，拨通苏楠姐的号码，走到窗口，紧急道：“苏楠姐，你现在能不能马上来策划部一趟？”
“夫人，我跟董事长在外面视察工作，有急事的话我汇报董事长。”
“不用，我想请您给人事部打个电话，让人事部别开除我们张主管。”
“发生什么事了？”
“回头再跟你解释，你马上打，先帮我通个气。”
“行。”
我挂断电话，张主管已经不在了。
女人妖娆一笑，冷哼一声：“忘了告诉你，我除了是集团的股东外，还是集团几个部门的总负责人，包括人事部在内，我要让谁滚蛋是不需要经过人事部同意的，别说你打电话给苏楠，就是打给陈浩阳也没用，你干嘛不直接打给陈浩阳呢？”
手机震动，苏娜姐及时回了过来，我盯着嚣张到极致的她，接通：“喂，苏楠姐，怎么样了？”
“夫人，人事部没开除什么人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
“还不死心？”她进一步取笑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准备走。
她又开口道：“我开除他是救他，要是把他请你吃饭的事告诉浩阳，你猜结果会怎么样？恐怕你自身都难保吧？还想逞英雄？算起来我也算救了你一回，你不谢我就算了，还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我实在气不过，转过身：“你公报私仇还要我谢你，何董事，我李然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我是小三，浩阳他现在宠幸的就是我这个小三。”
放完狠话，我甩门出去。
“行，那我们走着瞧。”她威胁的话从摇晃的门缝间传出来。
张主管在办公桌前收拾东西，我走过去：“张主管，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微笑道：“没事，千万别再过问你哥的事情了，你哥被开除是理所应当的，你也别多问，我只能告诉你，你哥犯的事给集团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你哥原也是我们策划部的，我们策划部之所以变成今天这种氛围也全是你哥造成的。”
他端起箱子往外走，我追上他：“张主管，要么我介绍你去我舅舅那里上班，我保证不低于您在这里的工资。”
“谢谢，不用了，何董事给了我一封介绍信，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送了。”他按开电梯，走了进去。
下班后，陈浩阳在老地方等我。
“怎么愁眉苦脸的？”我一上车他便问道。
我没心情搭理他。
“你给苏楠打电话，什么事？”他又问。
见他有点不高兴了，我挤出笑容：“没事，就是部门没一个人搭理我，每天也没个正常的工作，我想苏楠姐帮我通通气，好歹给我一个实实在在的职位。”
“哦。”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相互一直沉默到家，再沉默到用完晚饭，最后沉默到他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他才开口对沙发上看电视的我说：“洗完澡来我房间。”
他得知了我给苏楠姐打过电话，就不可能再没得到确切答案的情况下作罢，他只是在酝酿如何胁迫我交代。而我看电视也只是再等待，等待他的正式审问。
“好。”我关掉电视，快步上楼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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