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洇半城听柳空林的前段话,还是比较受用,但后半段的话,却让他无法承受,而且师弟妹们都在旁边看着呢,不能示弱,坚决不能示弱。否则以后在师弟妹们面前可抬不起头了。
一念至此,登时又火冒三丈,竟不顾先生还在眼前,不甘示弱地吼道:“柳空林,你等着,这事不算完。”
先生闻听,“哦?”了一声,拍手道:“怎么?还想打架,那现在就打,不打个你死我活,不准停手。来吧。”
两人闻听都没再吱声。先生停了停,道:“半城,恃强凌弱是正道之人所为吗?辱没师长更是大不敬,令人不齿。你忘了尊老爱幼了吗?到了此时还蛮横无理,我看空林打你是打的轻了,你没记住是不!”
洇半城只听的汗如雨下,忙低头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先生“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洇半城,对柳空林道:“空林,你回去吧。”
柳空林躬身施礼,道:“是,先生,空林告退。”然后转身向花园走去。
先生望着柳空林瘦小的背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对洇半城道:“既然知错了,怎么责罚你,你自己说。不然的话,老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师父如何,他罚不罚你,就不关老夫事了。”
洇半城闻听,暗自窃喜,但脸上放松的深情还是没有逃过先生的眼睛,先生问道:“怎么,好像你很希望老夫把此事告知你师父。”
然后非常严肃地吓唬道:“那好,你师父是不是还在戒律堂,老夫这就去讨杯茶喝,还有你们几个,就在这罚站。你们师父不来领你们,谁都不准动。”
盖乘枭唯一的女弟子清艳忙道“启禀先生,师父年初就下山了,至今未归。”
先生“哦”了一声,立马明白了洇半城的心思,笑道:“我说呢,洇半城,真有你的,这次斗殴我且记下,等你们师父回来了,老夫再说也不迟。”
洇半城吓的忙跪下,叩头道:“弟子知错,请先生责罚,千万不要告诉师父啊。先生!”
另三人也忙跪下,道:“请先生责罚,千万别告诉师父。”
先生知道盖乘枭对弟子的管教向来是非常严厉的,所以也就是吓唬吓唬这四名弟子。
先生对清艳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跟着起哄,成何体统,若再犯,必重罚。”
清艳哭道:“先生,清艳是过去拉架的,并没有对柳师兄不敬,清艳向来都非常敬佩柳空林柳师兄的,先生错怪清艳了。呜呜。”
先生又“哦”了一声,忙伸手扶起清艳,道:“是老夫错怪你了,快快起来,老夫向你道歉。”
清艳站起身子,这才止住哭泣。
先生指着洇半城三人道:“你们三个,听完课,默写弟子规一百遍。还有你们,起哄的,都写,写五十遍。半城,你去洗洗脸,成什么样子。”
几名弟子低头道:“弟子领罚。”
先生“嗯”了一声,又道:“刚才空林说的五点心得,是对敌之要素,你们要牢记。以后与人交战,就按这五点心得施为,切记不可只用蛮力,知道吗?进去吧。”
几名弟子躬身施礼道:“弟子记住了。”然后小跑着进了学堂。
柳空林拐了个弯儿,就看见一个清瘦老人头顶发髻,银簪闪烁,一袭青衫,身体微微佝偻,站在花园的拱门前,向这边张望。
忙向前跑去,高兴地喊道:“花痴爷爷,您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又在等空林啊。呵呵。”
花痴爷爷等柳空林跑到跟前,伸手抿了一下柳空林嘴角的血,笑道:“还好,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没吃亏,呵呵。”这一笑,脸上的皱纹越发多了起来。
柳空林道:“花痴爷爷,您都看见了呀,我是不是很棒,我都没想到能和洇半城周旋而不败,原本我想肯定会被对方胖揍一顿呢。”
花痴爷爷把背篓卸下来,左手提着背篓,右手牵着柳空林的手,向花园走去,道:“你的潜力和能力是很强大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不过这次也有侥幸的成份,可别骄傲自满啊。”
柳空林高兴地道:“知道了,花痴爷爷,不说这些了。这坛酒是母亲送你的,说是很好喝呢。”
花痴笑道:“谢谢你母亲了,那中午还是老样子,我弄四个小菜,你吃饭,我喝酒,如何?”
柳空林道:“好啊,我最爱吃爷爷炒的菜了。”
然后仰着头,很认真地道:“花痴爷爷,中秋之前宫主爷爷就回来了,师父就请假下山,领着空林去寻医找药,您也去呗。我们三人,一路上肯定很好玩,不会寂寞。”
花痴笑道:“不行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跟不上你师父,耽误事。我在家等你们好消息。”
柳空林仰头看着花痴,道:“那我想您了怎么办,没人给我讲故事了。还有啊,吃不到您炒的菜了。”
花痴低头道:“想我啊,好办,你就对着长命锁说一些心里话,我就能听见了。”
柳空林忙道:“真的假的,不会是哄空林吧。”
花痴并没有直接回答长命锁这个问题,而是马上转移话题,道:“再说了,爷爷总不能把锅碗瓢盆都带上吧,出门在外到处都是酒肆、饭店,还有可以在客栈吃的。不同的地方,风味不同,包你能吃上瘾。你爷俩下山又不是不回来,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师父带着你飞来飞去的,总不能还带着我这个老头子也腾云驾雾啊。即便如此,你师父修为高深,不累,我这老骨头也受不了啊。呵呵,你说是不。”
柳空林闻听,觉得非常在理,便道:“啊,好吧,只有这样了。”
旋即又道:“对了,刚才去师父那里,师父说,突破第二境到达第三境挺难的,师父想帮助您突破,不好意思前来,所以让我问问,肯不肯接受师父的帮助,师父说这也是对您照顾我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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