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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竹影归的剑是因为尊严才与吕小钱的剑迎在一起,为的是留铁工计一条性命,因为在竹笼里,只有他自己有生杀大权,任何一个代替他行刑的人都是在打他的脸。
现在铁工计死在了几无的刀下,他的老脸已经无处安放,在看到莫游尘手中的雕心木后,脸色彻底阴了下来,他冷冷说道:“小子,无论你是谁想要的人,都保护不了你,只要那个人想你死,你就活不了。”
莫游尘有些无语,那个人不会就是雨帝?当年师父从万军丛中斩木一段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宗门内大师兄小师姐对此事早已津津乐道。
那现在说的又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陈词滥调?
然而问题来了:“君要臣死,臣不想死,怎么办?”
这时几无开口了:“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你就死不了。”
莫游尘继续无语,心想今儿是怎么了,一个是太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一个是太拿自己的实力当回事,你不让我死我便死不了?
他犹豫着开口道:“我可不想生不如死。”
几无的脸色有点难看,显然莫游尘会错了意,解释道:“我这把可是天龙破,世间壁垒无所无破,虽说现在因为修为的限制,我还施展不出十成的刀力,但劈开像是剑气一类的东西还不在话下。”
莫游尘松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死的慢了些。”
这次变成几无无语。
其时莫游尘的说法不算错,毕竟竹影归是天牢的掌印,虽然品级不高,但实力却是一等一的强横,要不是他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是知玄境的绝世高手了。
但就算是剑乾境,也足以让在场的众人自危,更何况是几无这种连淬体还没有完成的后生晚辈。
本来今天的局面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境地,顶多就是几个黑帮老大想要借机除掉一个大班头、班头又凑巧想来混一碗面吃的故事。
但雕心木一出,生门瞬间变成了死门,除了竹影归,谁也不能走出这竹笼。
因为雕心木代表的是人性,雨帝最痛恨人性,而竹影归最不相信人性。
更何况,这段朽木还是一件罪证。
当今皇帝的罪证,任谁拿在手上,都是怀璧其罪。
风四娘看着身前的无刀和尚,突然有些感动,但她喜欢的是像几无和莫游尘那样英俊潇洒的少年英雄,一念到此,她又有些歉然,然后轻轻问道:“大师,咱们是不是应该帮帮那两个少年?”
无刀和尚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风四娘看着眼前的胖和尚有些怒意,将他一把推开,讥讽道:“护着女人算什么本事?你看好了,只要那个白胡子老头不死,我就得进宫去陪酒!”
无刀和尚的脸颊有些泛红,念了一句阿弥陀,有些羞恼的说道:“可是我打不过他。”
风四娘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吼道:“你的佛祖帮不了你?”
“刀在手,哪还有佛,只能空念阿弥陀!”无刀和尚无奈的摇摇头。
风四娘盘坐在地上,用手捂着额头,叹道:“了钱,我问你,刀为何?”
“为不说。”无刀和尚的法号被风四娘喊了出来,这让他有些欢喜,又有些忧,欢喜是她还记得前尘,忧的是前尘如梦困了竹笼,他听懂了风四娘的禅语,问的不是刀是什么之类的浅显句意,而是问他刀为了什么而存在。
什么时候不会说话?自然只有情深到浓处,义结至铁时。
因为爱情、友情,亦或是亲情产生毫无理由的信任,即便面对着刀枪火海,也义无反顾的站在恋人、友人、亲人的身前,只为了那曾经的一个吻、一杯酒、一个送子远行的眼神,就交出自己的胸膛、背脊和肩膀,让他们能有所依靠。
风四娘听到了钱的回答欣慰许多,眼神也柔和许多,甚至生出些许爱意,继续问道:“为何不说?”
“为蹉跎。”了钱眼中有了光,他将九颗金刚珠在头上撑起,像风雨中的伞,为风四娘挡住了雕心木的剑气,他仿佛不再是三十六岁的中年汉子,而是刚刚烫完香疤还在从门缝里流连花花世界的七岁孩童。
人活一世,要顾及要思考得东西实在太多,有时候来不及办完想做的事情便散手人寰,甚至在弥留之际,也不过才想起这一世寥寥几幅画面,真是一梦如是。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往往就是那些半夜情话、狂妄之词和口角之快耗费了大量时间,使人生渺渺茫茫蹉跎而过。
这时候,竹影归再次抖了抖手中的竹叶,刺目的光从上面绽放而出,将狂暴的无名剑气尽数格开,缓缓走向了几无和莫游尘二人。
风四娘将头倚在了钱的肩头,轻轻问道:“虽然你的修为比他们高,但仍赢不了他们,你可知为何?”
了钱点点头,笑道:“因为他们年轻,所以他们有一把剑,一把叫做青春的剑。”
风四娘笑靥如花,赞道:“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喜欢这些少年郎,他们直爽,前一刻可以为了哥哥的仇生死相搏,后一刻却因为彼此欣赏而并肩作战。他们可能很穷,但是并不匮乏,只要一朝得了气运,便会一飞冲天。”
“他们有无限可能。”了钱释然。
吕小钱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少年,将铜钱紧握在手,他想起了那个夏天,那只无所不知的秋蝉。
它说自己是知仙,它说火焰不会熄灭。
吕小钱眼中有了火光,但他并没有出手,他想看看,眼前的这两个少年,到底值不值得他纵火一把,让那野火燎原?
莫游尘逆着光,对着几无说道:“我不能使剑,但是刀可以。”
“刀不能给你。”几无遥遥头,接着说道:“因为一会儿我整个人将会燃烧起来,你要一边用三里寒为我降温一边为我挡开竹影归的剑。”
因为刀的招式都是大开大合,一旦全力攻击便不能防御。
“你会真的燃烧?”
“真的会。”
“这是拼死一搏?”
“对。”
吕小钱笑了,他笑自己不该质疑青春的力量,因为青春是这世间最可怕的燃料,一旦燃烧起来,别说是竹子,就是雨水都会在瞬间化为雾气,也只有是青春,可以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还可以泰然自若,游戏般将敌人置之不顾。
唯有青春,最难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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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章平淡了许多也期待着很多,毕业有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也许,在内心当中还是想当个写字的人
但人活着总不能太自我,是归于平庸还是用心中的剑斩开苍穹?这章过后,我有了答案,因为青春这把剑,最难将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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