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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软塌奢华的很，只比他睡的那大床上稍稍逊色了些。
看着那软塌她犹豫再三，嘟囔道：“那是给帝君和帝后准备的，奴才卑贱之躯不敢沾染。”
“让你去睡你就去睡，你这样搞得本帝君好像是虐待你一般，从前给本帝君守夜的太监都是睡软塌的。”
陌颜微微瞪大了眸子可置信的看向战九霄所在的方向，虽然看得不大真切。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这战九霄居然对下人那么好？一个守夜的太监也能睡他的软塌？
不过听他如此说来，陌颜倒也觉得有些心安理得了，别人都能睡她为何不能睡？
这般想着，立马从原地站起来身，几步就奔到了那软榻旁，脱了鞋窝了进去，心中暗叹一声舒服。
战九霄见状，唇间终于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哪有什么从前守夜的太监睡软榻的例子……只是他若不这么说，这个小丫头怕是要在那里干坐一夜。
他如何会忍心？殿中终于寂静下来，静的可以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夜色浓重，战九霄的心，从未有过的柔软。
陌颜感觉自从跟着胖陌颜那个坑回到了凌泽帝都后，这是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若不是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她觉得这一觉可以堪称完美了。
她是被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给吓醒的，还好端着脸盆端着洗漱用具的丫鬟们服侍惯了在凤霄宫，素养比其他丫鬟好一点。
否则的话她们此刻看见了一个小太监居然明目张胆的睡在帝君的床上还不得吓乱套了。
几个丫鬟站在门口处张大嘴巴看着陌颜，又看看床上一脸淡然的凌泽帝君，她们的心里是凌乱的。
陌颜许是注意到了她们的注视，此刻有些尴尬的抬手挠了挠鼻子，忙不迭的从软榻上翻身下来。
抬手整理了下睡得有些褶皱的衣服，她和一群宫女们遥遥相对，面面相觑。
“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本帝君的守夜太监小八，看你们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从前不就是这样的吗？”
一群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战九霄脸上的表情，似乎读懂了其中的一些什么意味，此刻纷纷的低下头去。
她们只想说一句，从前的战九霄哪里有什么守夜的太监？更没有什么守夜太监睡软塌的先例了。
直到战九霄冷冷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才回过神，连忙走到了战九霄的跟前伺候他起身穿衣洗漱。
看着他被一群丫鬟簇拥着高高在上的模样，陌颜又不由得感叹了一把。
啧啧的摇头叹息。
“小八！你怎的还不去收拾你自己？快去洗漱以后到御书房找我！可别忘了今日你是要给本帝君磨墨的！”
陌颜有些无趣的抬脚走了出去，磨墨就磨墨呗。
她这个人向来随性惯了，她记得这凤箫宫内有一眼古泉，循着记忆走了过去，打起了一桶井水就地抹了一把脸。
战九霄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此番举动，失声浅笑的同时又不由得汗颜了一把。
陌颜刚抬起脸转过身便看见战九霄负手而立站在她的身后，脸上意味深长。
她有些尴尬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嘿嘿笑道：“帝君，我收拾好了。”
战九霄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沉声道：“那就走吧，你随本帝君一起过去。”
战九霄这次只带了萧木和她两个人，前往御书房的道路还有些距离，陌颜不知何时撇下了花园里的一株小花握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
战九霄突然顿下脚步扭头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手里握着的小花，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面前的人儿是他的末末，莫说是他最喜欢的兰幽花了，她要什么都给她。
萧木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但是看向自家帝君却发现对这个小太监纵容得很。
这兰幽花整个凌泽帝都就此一株，还是帝君当初花了大价钱从异域移栽过来的，帝君向来宝贵。
不过既然帝君都不开口说话，他这个做属下的哪有权利来训她。
到了御书房门口，她手里还拽着那朵小花，抬眸的瞬间却看见了胖陌颜坐在御书房门口的轮椅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陌颜吓得背脊一僵，连忙将手里的小花藏在了身后，慕华裳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她手里拿的是凤霄宫的幽兰花，这可是战九霄素来最喜欢的花，平日里宝贵的很，花瓣都是让宫女采来制成香囊的。
怎地今日被一个小太监握在手里随意把玩战九霄却也如此放任不管？
她声音微冷：“你是哪里来的小太监？如此的不懂规矩？凤霄宫里的兰幽花也是你能随意采摘的吗？这可是帝君最喜欢的花！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陌颜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此刻额间已有虚汗划过。
她运气怎么那么好，随便一采就将战九霄最喜欢的花采下来了？
小眼神不由得看向了战九霄，她悻悻然耸了耸肩，这战九霄，即是他最喜欢最宝贵的花，他怎么不早点说？
怪不得这一路上人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呢！
还害得她现在引起了胖陌颜的注意，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正嘟嘟囔囔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战九霄云淡风轻开口了：“陌颜，你怎么早早的就到这里来了？”
慕华裳见战九霄跟她说话，是以把教训陌颜这件事情暂时的搁置在了一旁。
她眉眼含笑，看着战九霄轻声道：“今日是十五，四国送来的奏折也到了，我特地过来陪你批阅奏折的。”
战九霄眸子微微闪了闪，轻声开口：“你现如今腿脚不便，就莫要为我的事情操劳了，箫木，送帝后回宫。”
慕华裳眼底划过一丝不甘，闷闷不乐道：“可是从前都是我陪你一起批阅奏折的。”
战九霄自从那日看到了她腰间的胎记后一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对陌颜，他心怀愧疚，对末末，他心有不舍，这二者取舍之间他不知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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