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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哥哥你来了?好久没回来了!”凤央一把拉着奈何的手臂。
“小凤央想我了呀!这不是来了吗?碧落去哪了?”奈何四处望去。
“在后山吧!还有那个夜星也在!”
“知道了,我找他有些事情。”奈何有些认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凤央问道。
“没什么!小事情,我先去找他。”
后山
青衣站立,眼神看着远处的山涧,不知道思绪飘向了哪里!
“碧落,我要走了”夜星先开口,昨夜万兽山的信使发来消息,有事发生。
“要回去了!路上小心。”碧落点点头。
“那好吧!我先走了,等我有时间再来寻你。”夜星很是不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是知道碧落的性子的,若是逼得太紧,会把自己祛除他的世界。
“好。”
一阵雾气之后,夜星消失。
不远处走来的人大声喊到:“碧落,碧落”
“何事?”
“黄泉路上出事了。阎君让我寻你同去。”奈何很着急。
“黄泉?何事?”
“你去了便知。”
二人赶至黄泉路上,只见路旁鲜艳异常,光彩夺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碧落公子,奈何公子。”之言守在那里。
“之言,发生什么事了?”碧落走过去。
“还不知道,三天前就开始了,彼岸花散发着夺目的光彩,路过的魂魄都被它吸走。阎君吩咐不能传出去,以免引起大乱。只让我守在这里。”之言很是奇怪。
“我去看看。”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奈何上前。
“不行,上次你的修为已经大损,这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且先看看,你在外边为我守住,还得阻挡好奇的人。”碧落阻止他。
“那好吧!你先摸清楚状况,有什么事出来再说。”奈何点点头很是担心。
“好。”说完,碧落一个闪身进来结界里去。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烁着,碧落刺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再睁开,看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是灰暗的世界,寸草不生,一片荒芜,没有颜色,没有光芒,没有生气,没有希望,一片沉寂,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碧落缓步走去,那里气息很重,迈过山头,一个灰衣女子坐在地上,青丝随意披在背后,眼神黯然的看着远处一样的景色,双脚这,这悲伤的气息压抑的让人想要流泪。
“彼岸花?”碧落打破沉寂。
“一万五千年了”她幽幽的开口,那嗓音犹如风铃一般好听,让人心里舒服。
碧落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侧目看去,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幽怨的眼神,淡漠的神情,就像是超出三界之外的存在,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万五千年没有人喊过我的名字了。”依然是一个表情,一个姿势,就好像这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世人都知道黄泉路上,彼岸花开,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永不相见。你是?”碧落也坐下来,坐在荒芜的地上。
“我是红色花曼珠沙华。”
“沙华?”碧落皱眉。关于她,冥界有着不一样的传说。
“你听过我啊!”沙华撇了他一眼。
“总会有些传言的”
“传言都是经过修饰的。要不要听一听真实的故事!”沙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没等碧落回答,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多久以前呢?很久吧!那时候我还是佛前的一株普通的白色花朵,每日每夜的聆听佛音,经过岁月人洗礼我有了灵性,化成了人形,佛说你是来渡你的尘缘之劫来了。当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一日,我贪玩随着仙鹤来到了人间,那是我第一次来到人间,很是兴奋,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太让我高兴了,让我忘了回去的时间。那是人间的三月,四处开满了鲜花,春意盎然,山峰翠竹,真是太美了。我遇见了他,竹林旁的小溪流,他在河水,背上背着一个篓子,那是用来采药的,布衣青衫,面容清秀,简直像一个女子一样。我一下子看呆了,不小心把手帕掉进了水里,他看到了,急急忙忙的去捡,湿了衣衫,真是个呆子。他笑笑递了过来,说,姑娘,你的手帕。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彼岸。”他说他叫彼岸。
“我叫沙华。”
自此我们遇见了,相识相知到相恋,一起看灯会,一起上山采药,一起登上山顶等日出,很开心,他不问我从哪来,也不问我是谁,只是每日我们相约见面,很开心。可是谁又能知道,他是一个修仙的道童,而我只是一株花草,我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啊!为了找到被道观藏匿的他,我发了疯的闯入一道道机关,也杀了好多无辜的人,也包括养他教他的师傅,那一刻我看见他惊恐的眼神,我就知道我们再不能在一起了。那一刻,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中的剑刺进我的胸口,我的世界都静止了。是怎样的感觉呢?是身体在疼,还是心里在疼,也没有办法分辨出来。我的身体慢慢的飘向天空,我看着脚下的一切,那被自己残杀的无辜的人,还有用尽力气爱着的他,都在离我远去。
“你愿意轮回吗?那样就会忘了这一生的种种,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佛祖问道。
“不,我不愿意,我要记住这一切。我愿意化作黄泉路上的一朵花,永生永世。”只为只为再一次遇见你。
“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
“即使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不后悔。”
佛祖应了要求,黄泉路旁,曼珠沙华,花开遍野,红色如血。只为等着再一次相见。
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久到无法计算的时候,我都不曾再与你相见。
日日哭泣,眼泪化作滴滴泉涌,流入忘川水,所到之处,开满曼珠沙华,名为彼岸花。
碧落沉默了许久,自己只是听过只字片语,原来真正的故事是这样的,自己有些震撼,这是怎样的坚持,可以等了这么久。
“你想做什么?”碧落开口。
“我想找到他”
“所以,你吞噬了魂魄是想让人发现吗?”
“有一点,不全是。那些灵魂我并未吞噬,只是占时被禁锢,既然你来了,你负责让我找到他。”沙华还是悲伤。
“万年都没有等到他!”
“是”
碧落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人死后?一定会走过黄泉路,那彼岸为什么万年没有出现过呢!
“我答应替你找到他,但是你要平息自己的气息,不能再扰乱黄泉。”
“好”
阎君府邸
“阎君应该知道那彼岸为什么没有出现过吧!”碧落追问。
“唉!”良久,阎君微微叹气。
“你真的知道就赶紧说吧!”奈何催促。
“知道那句话吧!黄泉路上,彼岸花开,花叶两不相见。”阎君开口。
“那是什么意思?”奈何很着急。
“当时彼岸亲眼看着自己的师傅被沙华杀害,心里很是伤心,就一剑杀了她,那之后也便自寻短见了。他知道沙华化成了黄泉路上的一株花草,自己不知道怎样面对她,就祈求佛祖让他化作叶子,只待花落的时候才生长,这样就不会遇见了。所以,才有了彼岸花开,一千年开好,一千年长叶,有花不见叶,有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
“只有沙华不知道吗?”碧落轻问,这是怎样悲伤的故事,生在一株花草上,有你无我,永不相见。
“只有她不知道。”
“这也太惨了。”奈何摇摇头。
阎君摇摇头:“唉!”
碧落沉默了,这要如何告诉她。
黄泉路上,之言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执盏灯,看着没有尽头的黄泉,心底并无波澜,这黄泉路对于每个人的长度都是不同的,他会代表人的一生,,有的人生前善良,就会直达地府,有的人生前罪恶,会多走弯路。而自己是永远也走不出黄泉的,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也只能徘徊在此,可是从未后悔。
幽幽黄泉,彼岸花开,这幽幽黄泉路,只有路旁妖艳的花朵与自己朝夕相伴了。
片刻之后
“你是说,我的枝叶便是彼岸吗!”沙华的声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花叶两不见,哈哈哈哈”千年万年的等待,原来只是因为你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啊!找不到你,只是因为你不愿见我。
“沙华……”碧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走吧!”
“沙华……”
“自此以后,这三界再无沙华,只有彼岸。”沙华轻轻的站起来。
碧落离去,他知道沙华的意思,从今以后在没有自己了,她会化作花茎,永远永远的待在这里。没有思想,没有记忆,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既然你不要见我,那我就如你所愿,即便相见,也不相识。
碧落走在寂寞的黄泉路上,这里的景色从未改变。
“之言,你后悔吗?”
“后悔?没有,只是觉得这黄泉太过安静了些。”之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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