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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只愿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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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独自走在黄泉路上,这条路曾经走了千遍万遍,今日竟觉漫长,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大概是看了三生的前世今生,觉得生命太过脆弱了吧!可能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会想死去。可是生命又太过坚强,可以永生永世的活着。对于三生来说,永生永世平淡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活一场来的潇洒,来的称心。所以才会选择忘却,活的太久了,需要有人记得那些过往,那些发生过的事。

    碧落轩

    “公子,你可回来了?你去哪了?”

    “去找三生。”

    “三生怎么样了?”凤央一直在等他。

    “没事了”碧落坐下。

    “快说说,三生怎么样了?她到底找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吧!”凤央一个劲的问他,碧落不禁皱了皱眉“凤央,让我歇会好吗?我很累。”

    “可是,好吧!你歇着吧。”凤央撇了撇嘴离开了。

    碧落看她这个样子,不禁笑了笑,真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

    一夜无话

    碧落这一睡竟睡到了中午,三百年了,从未睡过这样沉。

    “公子,你醒了?”青流做好了饭菜。

    “凤央哪去了?”碧落四处看了一眼,这丫头每天早上都会说个不停。

    “凤央出去了,她说要去集市上买些肉,想必是馋了。”青流很不理解这种爱吃肉的性子。

    集市上人潮涌动,各自叫卖,凤央提着篮子四处张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救命啊!救命啊!”不知是哪个大叫起来。

    “救命啊!小姐,我家小姐落水了。”一个丫头急得要死。

    凤央一个飞身,来至河边,只见那水里咕嘟嘟的冒泡。

    “救救我家小姐吧!”丫头大喊。

    凤央想都没想,纵身一跃,跳进水里,因为还是深秋,河水异常冰冷。凤央打了个冷颤。用力的游向,那女子。那女子已经沉了下去,凤央四周望去并没人,一个手指轻点,那女子的身体自己向她漂来。那女子闭着双眼,身穿鹅黄色罗裙,头发披散着。凤央一把捞起她。

    “哎呀,出来了,哎呦,还是个女孩子啊!”

    “是啊!这救人的和被救的都是女孩子啊!”

    “我认识这位姑娘,她是碧落轩的仙人啊!”

    “真的!我也见过她,上次那条巨蟒就是她斩杀的,真是年纪轻轻,本领不小啊!”

    “是啊!是啊!拜见仙人。”

    “仙人。”大家议论纷纷。凤央觉得真是没办法。浑身湿漉漉的。

    “小姐,小姐,小姐”那丫头哭的很伤心。

    “别哭了,快带我们去换衣服。”凤央拉她。

    “是是是,恩人请随我来。”那丫头扶着小姐。桥头的河岸上,停着自家的马车,凤央扶女子上去:“走,碧落轩。”凤央可得换掉这一身冰冷的衣7服。

    “是。”

    马车一路飞奔过去。

    “青流哥哥,青流哥哥,快帮我少点热水。”凤央抱着那女子跑进来。

    “这是怎么啦?”青流觉得这碧落轩最近可真是热闹。

    “别问了,快帮帮忙”

    “好吧!”

    “小姐,小姐。”丫头很担心。

    “别担心,这里是碧落轩,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啊,啊恘”还未说完凤央打了个喷嚏。

    “自己本就身子弱,倒还救起别人来了!”这是传音术,凤央四处张望,只见碧落在院内看着她。

    “嘻嘻嘻嘻”

    “赶紧的,给你家小姐换上我的衣服。”凤央拿出一套衣服。

    “是,谢谢仙人。”那丫头反过神来。

    “快去吧快去吧!”凤央也去换衣服了。

    碧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碧落轩恐怕要改成善堂了。凤央来时那女子已经醒来。

    “你醒了?”

    “你救了我?”

    “是的,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那女子很激动。

    “哎!”凤央糊涂了,救了她怎么反倒落不是了。

    “小姐,小姐,您小心些。怎么可以这么对仙人说话呢?”小丫头小声提示。

    “仙人?仙人,仙人,求你,你可以帮帮我吗?”那女子情绪很是不平静。

    “小姐……”

    “小翠,你先出去。”

    “是,小姐。”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那女子走下床“扑通”跪下。

    “你,你做什么?快起来。”凤央赶紧去扶她。

    “仙人,请听我说。”

    凤央见她决然的神色,只能点点头。

    “我家是城东的大户人家,陆家,我名唤清霓,今年年芳十八,本应该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可是,他不在了,现在,父亲让我嫁给我远方的表哥,我是死也不会同意的,既然已经说好了生死相许,如今,我又怎么独活呢?今日落水并不是无意之失,而是我想随他而去。现在,仙人救了我,请帮帮我,帮我找到他。我不是怕死,我是怕这样死去,在黄泉路上寻不到他,怎么办?”凤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想要哭出来。这女子的感情太真挚了。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他又是怎么离去的?”

    清霓嘴角上扬:“那一年我才及笄,十四岁,我和母亲去庙里上香,路上遇到暴雨,山路泥泞,马车陷进了坑里,我们同去的都是女眷,马夫二人也没有把马车弄出来,可是雨越下越大,我们都很着急,这时候他出现了,就像是书里的英雄一样,他背着弓箭,裸露这双臂,有些健壮的身体,淋着雨。看到我们的情况,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东西,找来几块大石头和一根木棍,三两下就把马车拉上来了,真的好神奇。他没有接受母亲的谢意,甚至来不及问他的名字,就飞一般的消失了。可是他落下了一个箭头,我偷偷藏了起来,自那以后总是偷偷的想起他。于是,我们有了第二次相遇,那是下雪的冬天,很是寒冷,母亲生病了,我替母亲去还愿,那天冷的人浑身发抖,我本身子弱,就躺在马车里抱着暖壶打盹,到了寺庙的时候,就被长老安排在偏院歇息,我路过后院,发现了一个让我心跳加快的身影,只见他穿着兽皮绒衣,在井边打水。我偷偷打听到,原来他是寺庙隔壁的猎户的儿子,因着从小到寺庙来玩,大家都熟悉了,他偶尔会来帮助僧人们打水,种菜,是个好心的少年郎。当晚我趁大家都睡了,偷偷跑出去寻他,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下过雪的道路很难走,也很冷,可是就在隔壁,很近。我走了片刻,就碰到了一只狗,那狗对我汪汪叫,我吓的坐在地上不敢动,他出现了,叫住了猎狗,他问我这么晚出来做什么!我拿出箭头告诉他来还给他。他很吃惊,没想到我一直带着。我笑了告诉他我叫清霓,他说他叫之言,这名字真好听,和他很配。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以后的日子,夜里之言会偷偷的跑到我家看我,我们就隔着窗户聊上一夜,有时候我会觉得一整夜过的太快了。就这样,我们相爱了,可是被我父母发现了,他们不同意我和之言来往,说他是穷小子,之言才不穷,他知道的很多,他知道山里何时会下雨,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猎物,甚至是哪里可以躲避猛兽。母亲把我关了起来,我再也见不到之言了,我哭了三天三夜,眼睛否都肿了,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告诉我之言死了,不在了,我怎么会相信呢?他那么厉害,那么勇敢,我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可是我来晚了,我只看到之言的排位,上面写着之言的名字。现在他们让我嫁给别人,我不会嫁的,死都不会。”

    凤央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之言,想的快要死了。仙人,你可以帮我找到之言吗?让我见一见他,看看他好不好。”清霓满脸的泪水。

    凤央不知道怎么帮她,只能默默不语。

    碧落看了看身边的人,暗自摇了摇头,用了一点法术,清霓就昏倒了。

    “喂喂,醒醒醒醒,清霓。”凤央拉她。

    “没事,就是睡一会。”碧落出现在身后。

    “清霓好可怜。”凤央看看碧落。

    碧落笑笑:“在你眼里,每个人都好可怜。去吧,之言。”碧落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凤央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之言?”

    “谢过公子。”只见青烟闪过出现一名男子,凤央吓了一跳。

    “你是之言?你怎么在这?”

    碧落拉起她“走吧!”

    “公子,这之言长的很英俊啊!你别拉我,让我看看他们说什么?公子。。”凤央的声音淹没在黑夜中。

    之言沉重的身体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清霓的脸颊,心里伤心至极。

    “清儿,对不起,我不能再陪着你了。请你好好的活着,清儿,忘了我吧!忘了我好好的活着。”之言流下一滴眼泪。他在清霓的唇上落下一吻,对不起,我的清儿,要留你一个人了。

    “时间到了,快走吧!”是奈何的声音。

    “奈何公子,求你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请你帮个忙让她忘了我。”

    “忘了你?”

    “是,既然不能陪着她,就让我带走这段感情好了,不要让她再承受相思之苦。”之言看了一眼清霓,就让我最后在为你做一件事吧!

    奈何很为难,碧落传音给他:“答应他吧!这相思之苦确实伤心。”

    “好吧!不过,你要为此付出。”奈何回答。

    “我愿意,只要让她忘记我,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之言看着沉睡的清霓,脸上满是宠溺的微笑。

    两个月后

    街上敲锣打鼓的一队人马,前面马背上一个满面春风的少年,风度翩翩,春风得意。后面大红的轿子里,坐着他心心念念的红妆新娘,那女子浅笑嫣然,听说她未来的夫婿,是个俊美的才子,家境不错,是个好归宿。奇怪,为什么回流眼泪呢?肯定是高兴,幸福的眼泪。

    谁说爱情是相互拥有呢,有时候放手会更好吧!离开,忘却,只留我一人回忆。这相思之苦,让我独自承受吧!

    “之言,好可怜,太不公平了。”凤央看着街上的人群,大家幸福的微笑,心里难受。

    “走吧!”碧落转身,这爱恨情仇,谁又有什么对错,什么公平。有的只是付出的真心而已。

    “你不后悔吗?”地府的深处。

    “不。”

    “那好,自此以后孟之言为地府锁魂使者,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直到幻灭。”奈何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是,之言领命。”

    清儿,只要你好好的,就让我永生永世独自思念吧!我一人代你思念,代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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