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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编前的话:
兵马俑里面的兵器很多都是青铜质地不假,但是不代表大秦还是主要列装大量的青铜兵器。史书记载得很清楚,秦朝在统一天下之后,收缴天下的青铜兵器,在咸阳熔炼了十二尊三十余万斤的青铜像,这也就是说,战国或者是之前的青铜兵器,很多都已经变成了熔炼的原材料。
而且,有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以为大秦的还是主要徘徊在青铜兵器以及铁制兵器之间。事实上不然,在统一六国之后,秦朝完全可以聚集六国的铁器匠师来提升自身的铁兵器锻造水平。可以说兵马俑的兵器也许是一个特例,事实上秦朝的兵器锻制水平,基本上已经可以说全面进入到铁器时代。
镀铬的工艺也不能说明什么,没有证据说明铁器不能镀铬。而且正如前文所言,铁札甲并不是汉军的专利。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经过秦末战乱,汉朝在建立之后的一段时间当中,科技水平应该是处于一个倒退的阶段。
国力虚弱是一方面的因素,大量人才在战乱中死亡,所形成的科技断层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按照本狼推断,汉武帝初期的整体水平,都不一定能够比肩始皇帝在位时期,更加不用说超越了。这一点,从赵过的农耕建言可见一斑。
但是这也难免的,汉朝初期没有能力普及牛耕,本身就是一种生产力的大规模倒退。文景之治的数十年发展,让国力有所恢复之余,也让牛耕制度有了一个再次崛起的基础。
牛耕以及人耕的差距之大,光凭效能上就能够直接看出来。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牛耕很快就能普及,那个时候的环境不比秦末战乱之后好得到什么地方。也许,秦始皇的“武装传教”加上郡县制度所起到的效果,比起后世的皇帝政策更实际?
下面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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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萧何是一个温厚长者……好吧,在现在这个时候,萧何年约36岁的中年大叔,温厚长者明显就是跟萧何暂时不搭边的事儿。
尽管在第二天,去拜访萧何的行程很是顺利,但是在跟萧何会面的时候,张嘉师依旧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说萧何以茶待客,喝过日本抹茶的张嘉师,当然不会一口把口中那些粗糙的茶叶末子喷出来。毕竟人家以礼相待,你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算怎么一回事?
(茶这玩意在秦汉时期已经流行,以茶待客在古代是很高的接待规格。而且,当时能够懂得喝茶的人,非常少。当然,陆羽的《茶经》记载神农时期已经有饮茶风俗。好吧,本狼一概不承认甲骨文之前的记录,因为很明显死无对证。所以在这里采取的是《华阳国志》的记录。)
但是相比起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的赢玥涟,张嘉师还是悄悄地把那些茶叶末子咽了下去。他就感觉到在萧何旁边跪坐着的一个应该是萧何弟弟的人,身旁的一个劲装女子的敌意眼神。
这种敌意尽管对张嘉师而言不算什么,但是他很奇怪,因为张嘉师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根本不认识她。
“人有相似吗?”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嘉师,只得将这个情况归纳为他长得很像对方的仇人。
该喝的喝完了,是时候做些该做的事情了。
张嘉师看了一眼打量着他的萧何,缓缓说道:“萧功曹,这次张某贸然前来拜访,主要是希望能够让萧功曹担任张某的幕僚,不知道萧功曹以为如何?”
“哦?”萧何疑惑的打量着张嘉师,说实话,将近十年的时间都待在沛县功曹这个位置上,萧何当然也会有其他什么想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就连作为千古名相的萧何也难以避免这样的想法。
但是当他看了一眼张嘉师的装扮之后,用比较小心的语气说道:“不知道阁下是?”
“张某承陛下看重,现在为郎中令麾下的骑中郎一职。”张嘉师用平和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咸阳的中郎多如牛毛,说句不好听的,张嘉师只不过是两千多个中郎当中的一个,但是有一点,那就是被嬴政下达制书提升为骑中郎的人,只有张嘉师一人。
(中郎虽然在级别上比较低,但是在某个情况而言,中郎可以算得上是秦朝的低级军官集中地,与后世的军校有异曲同工之妙。)
萧何的脸庞抽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中郎是怎么一个情况。而按照他自己理解到的情况而言,中郎虽然品级较低,但是也不是他这个功曹小吏能够比拟的。
中郎是官职,而功曹则是吏员,两者本身就不是一个可以比较的存在。
但是一个中郎居然想要幕僚,这一层也让萧何很吃惊。
他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自己的弟弟萧起却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兄长,此人不简单,请看他的那一把佩剑。”
萧何看了张嘉师拿出来的那把放在身边的长剑,刚才他就很奇怪,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职业者,而且作为县吏,他自己都有一把分给他的铁制佩剑。
当然,比起青铜剑的那种宽大的剑身,铁剑的体积往往要更薄一点,而且他的配件长度要更短一些,连带剑柄的总长度也不过是约三尺。
大秦收缴天下青铜兵器,到了现在,已经很少再看到青铜兵器的踪影,除了一些还有着部件可以替换的弓弩,大部分兵器基本上都是铁制的。
这对于萧何而言,不是重点,一把青铜剑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把剑身的长度,让他想起了一个名词,那就是王剑。
……
春秋战国时期很讲求身份差距。一把长剑的长度,往往体现出佩戴者的身份。
在战国初期,除了几个自封王爵的诸侯王之外,其他国家的君主佩剑以周天子佩剑最长。但是一直有传闻周天子剑在穆王西巡时候已然遗失。之后的那一把周天子剑是伪造出来的产物。
而在战国中期,天下诸王并起,不说战国七雄,就连小小的宋国也自封王爵。可以说,在这个时期,天下之间出现了数把剑身长度比拟周天子剑的王剑。
当然,这些王剑大部分都不过是一些质量好些的长剑,并不算名剑。
称得上名剑的王剑,只有现在被秦皇嬴政收藏的秦王剑——鹿卢,被赏赐给公子扶苏的齐王剑——湛卢,以及被赐予公子胡亥的楚王剑——太阿。
可以说,三把剑的剑身长度差不多,都是作为王爵的身份之剑,长度都在四尺左右。当然,这三把剑最长的还是湛卢。
最起码,没有听说过湛卢以及太阿需要使用反手来拔出剑身。
而萧何在看了一眼张嘉师放在身边的长剑之后,迅速的思考了一下,低声说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感觉到吃惊的答案:“鹿卢剑?”
“嗯,很有可能就是这把剑。”萧起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徒弟,那就是那个少女,跟着一把剑有着很大的仇恨。
在萧起不在意的时候,这个少女向张嘉师猛扑过去,手中出现了两把寒光闪耀的匕首。
“无忌!住手!”萧起发现了这个情况,已经晚了点,他甚至都不忍心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心中,张嘉师可以说是死定了。
……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张嘉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青铜剑,硬是将两把直刺过来的匕首格挡住。
“萧功曹,这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吗?”拿着星瑶格挡住两把匕首的张嘉师,看着这个少女,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正在震惊中的萧何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说道:“无忌,还不快点住手!有鹿卢剑的不一定是姓赢的!”
少女听到了这句话时候,迅速向后一跃,警惕的看着张嘉师一行人。
张嘉师也没有收起星瑶,而是就这样跟少女对望着。萧何的话,他也听得很清楚,少女很明显跟秦国宗室有着很深的冤仇。
他下意识的瞟了一下发呆的赢玥涟,然后向后摆了摆手,让阮翁绍等人将兵器都收起来。
双方已经陷入一副剑拔弩张的境地,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旦真的打起来,萧何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死定了。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张嘉师想要的。
而萧何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张嘉师的举动之后,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是笨蛋,看不出张嘉师这次确实是来拜访这么简单,但是有些事情他只能够摇摇头。
这个叫做无忌的少女,她跟秦皇嬴政有杀父之仇。而她的名字,叫做荆无忌。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张嘉师抱拳道歉道:“张中郎,这次是有些误会。”
“误会?很明显,我跟这位姑娘素未谋面,何来的误会?”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让赢玥涟的眼神稍微的转动一下。
“这……”萧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额角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哼,伯父,这次是无忌自投罗网,跟你无关。姓张的,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荆,我荆无忌的父亲就是荆轲!”
少女的一番绝对称得上剽悍无比的话,让张嘉师一行人,都无法淡定了。
本来将武器收起来的阮翁绍等人更加是再次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而赢玥涟则是拉着不知所以的戚欢儿,回到了阮翁绍等人的后面。
张嘉师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姓张的,本姑娘既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就没有想过要在你的手下活着离开!但是这个两位萧家人无关……”
荆无忌很明显不知道什么叫做连坐,张嘉师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还在大声说话的荆无忌,他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你y的不说这些话会死?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巴的。”
张嘉师动了,挥舞着星瑶的剑身直接扫向荆无忌的脖子。
而荆无忌则是露出了一副解脱的笑意,她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
她在知道了自己的出身之后,都觉得很累,因为她想报仇,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养父萧起以及伯父萧何都不赞同这样做。
她也知道为什么,她也不认为萧何跟萧起是阻拦着她报仇的障碍。光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她又能做些什么?让天下更多的人因为他的一时冲动,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事实上,在几年前,一个自称为盖聂的人找过她,跟她说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荆轲并不像刺杀秦王嬴政,要不然,以荆轲的身手,秦王嬴政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作为当年天下拔尖的几个高手之一,荆轲可以说是武功相当高,断然没有在近在咫尺之间失手的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去做的。
起码,都得做个样子。
太子丹的恩情,荆轲根本无法推辞,但是他更加清楚即使他杀了秦王嬴政又能如何?天下只会死更多的人。
他虽然重义,但是不是那种不可理喻之人。
所以他失手了。
在荆轲带领燕国使团,向秦王嬴政进献樊於期的首级以及督亢地图之前的一个晚上,作为好友的盖聂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荆轲当父亲了。
荆轲笑了笑,然后盖聂对他说了一句话:“庆卿(荆轲原来姓庆),难道你就不能放弃吗?你自己都知道,你不想去做的。”
“吾友,这是太子的奢望,轲也只能来一趟。”荆轲缓缓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下去:“秦国大势已成,一个秦王政的生死对于秦国而言有何所重?与其天下皆苦,还不如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做过这件事就好。”
“你就是个笨蛋。”盖聂摇了摇头。
“吾友,孩子就拜托你了。”
“保重!”盖聂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从窗户跳出去。
荆轲缓缓地举起酒觥,一饮而尽。
……
所以,荆无忌觉得自己很累也很无助。所以,她打算解脱一下。
只不过,她并没有看清楚张嘉师用的是剑身而不是剑刃。所以,荆无忌很干脆的被张嘉师用星瑶直接拍晕在地上。
毕竟尽管用的是剑身,但是颈部的大动脉被攻击,还是能够让一个没有防备的人直接昏厥。
萧起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种首级飞起,血如泉涌的景象,而是荆无忌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很清楚,张嘉师手下留情了。
在向张嘉师拱了拱手之后,萧起缓缓地扶起荆无忌,向着后面的房舍走去。
“好了,麻烦解决了。”张嘉师倒持着星瑶,然后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还愣着干嘛,站着比起坐着舒服?”张嘉师举起茶杯,正想喝下去之际,他看到了所有人都站着,于是说出了这句话。
在张嘉师的话语当中,赢玥涟等人才回过神来。
而张嘉师则是慢悠悠的喝着一杯茶水。
等张嘉师放下茶杯之后,神情复杂的萧何对他说道:“张中郎手下留情,萧某感激不尽。”
“相比起这个,不知道萧功曹对于张某的建议,如何?”张嘉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让萧何很是无奈的表情。
“我就是在威胁你,你能拿我怎么着?”这就是张嘉师眼神中所蕴含的意义。
“这个……萧某要跟县衙里面进行交割,不知道大人可否宽限几天?”萧何的表情虽然不甘愿,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认命都不行。
毕竟要是荆无忌的事情被张嘉师说出去,恐怕他跟萧起都无法躲避。连坐之法就是指这样的情况。
可以说,哪怕是他再不甘心,但是假如他不像死的话,就只好乖乖认命了。
而张嘉师按下自己狂喜的心情,对着萧何一拱手:“萧功曹可以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张某不急着一时半会。”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萧何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而张嘉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对萧何说道:“萧功曹的家眷,应该没有几个会骑马,张某听说沛县有一个身手了得的车夫,名叫夏侯婴,也许……”
“大人,这个……”萧何没有想到张嘉师的牙口会这么好,没错,他跟夏侯婴的关系不错,但是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将夏侯婴卷进来。
张嘉师岂可会放弃这一点,他连续说出了几个名字:“嗯,萧功曹,能否帮张某询问一下曹参跟王陵两人,愿意见识一下咸阳风光不?”
“……”萧何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与其说张嘉师威胁他让他不爽,但是,这几个人的能力,他自然很清楚。
而且,他跟曹参更加是好朋友,既然张嘉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么萧何在深思一下之后,向张嘉师拱了拱手:“大人,萧某自当尽力而为。”
……
得到了萧何的效忠,离开了萧何家的张嘉师可以说心情很愉快。
但是一旁的赢玥涟冷不丁的说出一句话:“你很看重这个人吗?而且,那几个人明显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张嘉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是为了几年后的事情做出的盘算。
他只好说道:“师父说沛县有贤人,我当然要见识一下。“
“就这么简单?”赢玥涟很是狐疑的看着张嘉师。
“就这么简单。”张嘉师满脸真诚的看着赢玥涟,后者在跟他对视一会之后,脸色微红的扭过头。
突然,赢玥涟想起了什么,怒气冲冲的看着张嘉师:“姓张的,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姓荆的?要不然你为何会手下留情?”
“这个肯定没有,张某还不是那种喜欢小女孩的混蛋……啊!!!为什么又掐我???而且,戚妹子,你凑什么热闹???另外,白狼,红云你们咬我干嘛???”张嘉师在沛县的街道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在这条街道的行人眼中,他们看到的是张嘉师被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孩子,用手伸进了张嘉师身穿的札甲腰间缝隙,直接掐着张嘉师腰间的软肉;一头红色的大马咬着张嘉师的肩膀,一只白狼则是直接咬住了张嘉师的小腿。
而在张嘉师身后,看到这一幕的阮翁绍对着桓硫等人打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说:“大人怎么老是不记住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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