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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庄
杨续走进宋江房间,对宋江说道:“哥哥不必忧心,黄文炳那厮恶事作尽,天都不会容他,日后必定会再犯到哥哥手里。”
宋江叹了叹气,“希望如此吧!兄弟坐。”
“小弟有件事要和哥哥禀报。”
“莫不是想把家眷取到梁山?此事不难,找个伶俐喽啰即可,兄弟法场相救宋江,公人们必然会寻兄弟家中晦气,早日取出家眷也好。”
杨续摇头道:“哥哥却是猜错了。”
“那是?”
“小弟是想暂时留在江州。”
宋江询问道:“莫不是宋江有不周之处?有何不妥,兄弟只管讲来!”
“哥哥待小弟甚厚,小弟想留在江州是因为黄文炳。”
“黄文炳?”
杨续点头道:“没错,小弟想留在江州伺机杀了黄文炳,替哥哥报了这仇。”
“兄弟刚才不是还说黄文炳作恶多端,日后必会落入咱们手中,怎么……”
杨续回答道:“话虽如此,可这日后却不知是何日。小弟实在是不忍哥哥就这么忍下这口恶气。”
宋江感动道:“兄弟豪义,但如今官府必然已经下了海捕文书,兄弟留在这里太过危险,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正说话间,李逵跑了进来,“张顺兄弟回来了,还给哥哥带了份礼物,哥哥快去看看!”
李逵抓着宋江的胳膊就往庄外走,杨续也急忙跟上,一条小船靠在岸边,船上共有三人,站在船头的赤膊汉子喊道:“哥哥看我把谁捉来了。”
宋江笑道:“不知张顺兄弟把谁捉……”
“黄文炳!可还认得我山东宋江?”
原来船上三人,站立船头的是浪里白条张顺,摇舟的是混江龙李俊,瘫坐在船舱的可不就是黄蜂刺黄文炳。
看着船上三人,杨续暗暗松了口气,要是他们再不来,杨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了。
刚刚的话当然是骗宋江的,既然知道张顺能拿到黄文炳,杨续自然不会吝啬些豪言壮语。
李俊、张顺把黄文炳带上岸来交给朱贵、宋万二人,二人把黄文炳压到了庄内草厅,宋江又命喽啰把梁山头领和江州好汉一并请来。
众人入到草厅上坐下,宋江亲手剥了黄文炳的衣服,朱贵、宋万把找来绳子把黄文炳绑在柳树上,宋江请众头领团团坐定。
宋江叫穆家侍女取一壶酒来,宋江亲手与众人把盏。
上自晁盖,下至杨续,共是三十一位好汉,都把遍了。
宋江转身大骂:“黄文炳!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如何只要害我?三番五次,教唆蔡九知府杀我。你既读圣贤之书,如何要做这等毒害的事?我又不与你有杀父之仇,你如何定要谋我?你哥哥黄文烨与你这厮一母所生,他怎恁般修善,扶危济困,救贫拔苦,久闻你那城中百姓都称他做黄佛子,故我昨夜分毫不曾侵他。你这厮在乡中只是害人,往日里交结权势之人,浸润官长,欺压良善。胜如你的你便要害他,不如你的你又要欺他。我知道无为军中军民都叫你做黄蜂刺,我今日且替无为军民拔了这根‘刺’!”
黄文炳大叫道:“小人已知过失,只求早死!”黄文炳知道今日自己是绝无幸理,只求死前免受皮肉之苦。
晁盖骂道:“你那贼驴早知今日、何苦当初!”
宋江环视众好汉,问道:“那个兄弟替我下手?”
不等杨续出声表现,黑旋风李逵就跳起身来,说道:“我与哥哥动手割了这厮!我看他体现肥胖,倒正好烧吃食。”
晁盖附和道:“铁牛说得是!取把尖刀,再拿盆炭火,细细地炮制这厮,拿他的肉烧来下酒,与我贤弟消口怨气!”
李逵拿起尖刀,看着黄文炳笑道:“你这鸟厮在蔡九知府后堂,惯是说黄道黑,拨置害人,无中生有撺掇他害人!你要快死,爷爷我却偏要你慢死!”
李逵的尖刀先从黄文炳腿上割起,拣好的就当面炭火上炙来下酒。割一块,炙一块,一直割到黄文炳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李逵方才用刀割开胸膛,取出心肝,与众头领做了道醒酒汤。
李逵并没有堵住黄文炳的嘴,每割一片肉,黄文炳就是一声惨叫,疼得晕了过去,又是一刀,疼痛感就又重新唤醒了他。
杨续一直觉得自己是穿越众里面难得的狠人,可和在场的水浒里的狠角色们一比,杨续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吃斋礼佛的善男信女。
说是拿黄文炳下酒,其实并不是吃他的肉,只是一边吃酒,一边看烹煮人肉,就和看美女跳舞一样,聊作助兴。
虽然不需要吃人肉,但看着被李逵剐成骨架的黄文炳,看着他苍白的胸骨上挂着几块碎肉,杨续就是一阵反胃。
众多好汉看李逵活剐了黄文炳,都来草堂上与宋江贺喜。
宋江突然跪在地下,众头领慌忙都跪下,齐道:“哥哥有甚事,但说不妨。兄弟们不敢不听!”
宋江说道:“小可不才,自小学吏,初世为人,便要结识天下好汉。奈缘是力薄才疏,家贫难以接待。自从刺配江州,多感晁头领并众豪杰苦苦相留。宋江因见父命严训,不曾肯往梁山。正是天赐机会,于路直至浔阳江上,又遭际许多豪杰。不想小可不才,一时间酒后狂言,险累了戴院长性命。感谢众位豪杰,不避凶险,来虎穴龙潭,力救残生。又蒙协助报了冤仇,恩同天地。今日如此犯下大罪,闹了两座州城,必然申奏去了。今日不由宋江不上梁山泊,投托晁盖哥哥去,未知众位意下若何?如是相从者,只今收拾便行。如不愿去的,一听尊命。只恐事发,反遭负累。烦可寻思。”
说言未绝,李逵跳将起来便叫道:“都去,都去!但有不去的,吃我一鸟斧,砍做两截便罢!”
宋江怒道:“你怎这般粗卤说话!全在各弟兄心肯意肯,方可同去,怎能为难众弟兄?”
先有宋江言明厉害,再有李逵出言胁迫,众人当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众人议论道:“如今杀死了许多官军人马,闹了两处州郡,他如何不申奏朝廷?必然起军马来擒获。今若不随哥哥去,同死同生,却投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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