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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不能再重来一次。她不是她,注定得不到他的爱了。
若是金熙再传她入宫,她是肯定不会再去的,如今晨晨也让他带了几次出宫来见她。
晨晨悄悄地告诉她说:“妈妈,父皇最近可乖了,也没有和那些漂亮的女人们走在一块儿。”
呀哟,她的小眼线儿啊,咋就这么可爱呢,金熙想要瞒住她什么事,那压根就不可能的,小眼线,什么都会跟她说。
金熙就会摸着她的肚子,无比感叹地说:“但愿这胎,是个女儿。这样在你的身边,以后你有什么事,朕一出宫,小宝贝儿也会趴在朕的肩上,悄悄地告诉朕。”
她就笑,她也想给他生个女儿。他似乎盼了许久一样。也亲自把她侍候得很好,就连她娘,也对金熙有些改观。
有时候急起来,就压根没把他当成皇上,会叫他去干什么,然后叫完了,又有一些一怔。
可是人家金熙,早就乐陶陶地去做了。
然后她娘就跟她说:“女儿啊,当娘的几十年了,也看破了很多的事情,皇上对你,真的是挺有心思的。”
她知道有心思,望着他的背影就笑。
他一下朝,就急急地往木府里跑。木府,倒是越来越像他的乾清宫了。但是这里,却没有别的女人会过来。
越多越多的东西,会落在这儿,比如奏折,比如笔,比如书,比如紫色的碎花小枕,还有个小金盆。
像是他的地方了,一点一点地,慢慢又占据着她的生话。
怀了这个孩之后,她越来越喜欢依赖着他。
莫不是说他几乎天天来,她每天睁开眼睛,就会开始期盼着他。
七月尾,正是流火的季节,天天热得知了在不停地叫着。若是出门,若是走路,更是令人一身的燥热难耐。
尤其是她,现在身怀六甲,更是一走就累,又热。
肚子大了很多很多了,挺着个肚子在公公的带领下,往永宁宫里去。
幸好是早晨,所以还有些风吹去燥热。
这会儿,金熙应该是在上朝了,也是因为他上朝,所以太后才会传召她进宫的啊。
多久没有踏进这里了,宫里的一切,还是这么的熟悉,还是这么的华美,精致。
公公小心地引着她走,怕是她会踏不稳一样。
早上,也有很多请安的妃嫔,正从凤仪宫,或是永宁宫里出来
看到了她,睁大双眼看着。
这个被皇上休出去的女人,如今又怀了孕,不管岁月如何的变化,她脸上,更多的从容,更多的大体,还带着娇美的红晕,让人觉得在她身上,能找到一种精神与力量。
二十多岁,其实,也是花一样的年纪,只是在深宫里禁固得久了,有时候连自已也不敢相信自已。
进了永宁宫,游廊曲折。
公公进去通传,然后一会儿,令她进去。
木鱼弯腰,从揭开的竹帘进去,太后娘娘端坐在首位, 如今天热,殿里薰了一种香,清清的味道,十分好闻。
看着太后,有一种叹息,不过是几个月的时候,可是太后却苍老了不少,和慈的一张脸,凭地多了几分的愁意。
“木鱼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着她一叹气,还以为会有多恨这个比熙儿还要年长的女人,看着她挺着肚子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叹气。
是她夺走了熙儿,是她,乱了后宫。
“不必多礼。”她淡淡地说。
木鱼也就一笑,站在原地,不说什么话。
太后召她进宫,必是有她想要说的事,而她,无需多言。在宫里很容易多说多错,一个人恨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错,你就是连沉默,也是一种错。
“庆公公。” 她眉头微微一皱。
庆公公马上就明白了,然后让人去抬了一张软椅上来。
太后轻淡地说:“坐着吧。”怀了孩子,要站着说话,那是挺累的。
“谢谢太后娘娘。”她就不客气地坐了。
的确是走了不少的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会。
“哀家年轻的时候,倒是跟你不一样。”她有些感叹:“如若你在哀家那会儿,你依然会是一个出类拔尖的人。”
“太后娘娘赞言了。”
太后倒是有些夸起她来了,这倒是奇怪。
“哀家,倒也是挺恨你的,是你,夺走了皇上,让他不顾很多东西,非得要你入宫不可,是你乱了后宫,是你放了昊。”
是的,是她。
她现在还不曾有过一点点的后悔,抬头:“太后娘娘,木鱼做这些事,是没有觉得自已有错。”
“难到你觉得,你有资格,跟哀家叫阵吗?”她脸色一变,有些不高兴了。本来宣召她入宫一见,她觉得放下了许多的面子。
她却和别的宫妃不一样,她明明聪明玲珑,但是她依然是不懂得婉转,不懂得顺着台阶而下。
能见她,就表示,过去的事,她可以放下了。
“木鱼不是跟太后娘娘叫阵,而是木鱼一直也坚持着,没有做错,每个女人,为什么在深宫里,就不可以有自已的性子,为什么就不可以去爱一个人,去占有他全部的爱,而自已,却又只能悲哀的心里只有他。我承认,我是真的有些自私,可是,这就是我想要的。还有,放了昊,不管是过去,不管是不是现在,不管是我还是金熙,都会那么做的。”
而且昊,能出来就已经万幸了。
虽然有些怨恨,还到底还是能想得明白。
怨恨不能为他改变什么,朝代已经是这样,他无法再翻转。
追根到场底,冤冤相报,又是谁的错呢?
金熙与金昊相聊,也劝着他能放下,并且说九月,就让他到东部地区去,希望金昊能实现他的价值,治理得更好。
太后心中轻叹,她到底是说了大实话,宫妃们,谁也不敢说的,她却是敢说出来。
虽然是她囚了昊二十年,他的怨恨,不可谓没有的,所以一直拒绝到永宁宫里来请安。她也觉得很是有些对昊不住,初时只觉得很恨木鱼,都是她,一手把这些局给搅翻了。
她是担心,担心别人会怎么看她,也更是担心金熙,会不会很轻视她。
可是金熙不会,他理解,他体贴,他依然是那样的尊重着她。
除了让郁兰和他的那件事,几乎来说,熙儿对她,是从来没有敷衍过一分的。
“太后娘娘。” 木鱼看她想得入迷,轻唤。然后说:“木鱼出宫,也从来没有恨太后娘娘,但是太后娘娘说得对,宫里的宫规,与我的性子,很是不相融的,退后的忍让,却是失了本性,变得尖锐,变得不开心,就会和金熙格格不入,闹起来。出了宫,退了一步,倒也是可以海阔天空起来了。”
好吧,太后不把事儿说出来,她就只有自已先把自已的意思说出来了。
太后秀眉一颦:“如今你怀了孩子,倒也是不想入宫么?”
“回太后娘娘的话,不想。”
“难道你想让,皇家的子嗣流落在外面?”或者是不给承认。
哪有女人,会这么笨的啊。
可是她却笑:“太后娘娘,皇上答应,这个孩子不管是男也好,女也罢,都会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其实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她担忧的,就是这些事。
如今木鱼说出来,她的担忧,到底都成了真。
“荒谬。”她冷着脸说了一声:“皇上的血脉,岂能如此的儿戏。”
可木鱼,也不退一步,而是扬起头:“太后娘娘,如果皇上要把孩子抱走,我绝无二话。”
金熙是不会的,她就吃死了他。
他挺心疼她的,那种爱,摸得着,见得着。
还买下了木府旁边的府第,然后拆了墙,让人重新移植花草,有水,有园子,有小孩子玩的地方。
但是他说现在她怀着孕,不宜去看,一直盯着她,就不许她去呢,就怕她不小心动了胎气。
太后有些气着了,可是她和熙儿一样,都是一个理直气壮的人。
即是传她来见,也是退了一步,不妨,也就多说几句吧,总是是想透了的话。
“木鱼,进宫吧,所有的一切,与你之前一样。”
木鱼摇头,轻轻一笑:“太后娘娘,木鱼不会再进宫的,木鱼出宫的时候,也在赌,会失去一切,失去皇上的爱护和感情,可是木鱼在宫里,着实是越走,路越是窄。不管是为妃也罢,为什么也罢,人的一生太短,总是要多些善待自已,为自已而活。”
居然拒绝入宫,到底是太放肆了,还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咬着牙,冷冷地看着木鱼。
她依然是那么的坚定,不会因为太后的生气,而改变心意。
在宫里,又有什么呢?荣华富贵,身份荣耀吗?但是这些,都是虚名,都是梦啊。
深宫里的墙,太高了,圈在这里,就只能做这里的梦。
最后,是不欢而散。
但是太后还是吩咐人,小心送她回去,把马车赶得慢一些,别动了胎气,毕竟肚子里,也是她的皇孙啊。
唉,皇上那坚决的意思,是不会再传宫妃侍寝,让向晚跟皇上提提充盈后宫的事。
皇上居然说:“又要让宫里多些怨妇吗?”
就连选秀,也给耽搁下来。
为一个木鱼,一个皇上,一点也不像皇上,这样值得么?
但是真的羡慕极了木鱼,若是当初先皇,对她好一点点,再多好一点点,为了这样的爱,她是粉身碎骨也是愿意的。
但是他,却只喜欢那个女人。
得到的权势,如今也觉得有些空,有些叹息。
回头想想,宁愿轰轰烈烈地爱一场,那多好啊。
木鱼出了永宁宫,就往宫外去。
昊却是守在花园那儿,看到她来了就跪了上来:“木鱼。”
她微笑:“昊皇子,在这里晨练吗?”
“木鱼。”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有放多的落寞,失望。
木鱼就笑:“我怀了个孩子,快六个月了。昊皇子,我现在都快是二个孩子的娘了,听说皇上给你指个新娘子,你倒是不乐意,呵,你总是要娶个王妃的,再生几个孩子,绕着你叫啊,跑啊。”
他轻叹口气,木鱼总是这样,能看得懂他的心思,却又故意说这些。
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她听到了钟声,那是下朝的声音,就甜甜地一笑。那眉眼里,是一种幸福的朝气。
阳光在她的脸上,也是如此的逊色。
她不想谁来破坏了她的幸福,也许,自个是不能上前去的。
凭什么,自已要什么就有什么呢?命运不可能再重来,注定好的事,无法再改变。
“木鱼。” 他轻声地叫:“我就要去东方那一块了。”
她回头,望着他笑:“那儿传说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儿的哦,昊,你真是幸福,要挑,就在那儿挑个自已动心的成亲好了,皇上不会给你塞妃子的。”
二人聊着,走着。
他想想,倒也是啊,为皇上,自已哪有这个本事,担当天下之主的大任,自已哪能做得比金熙更好。小时候的金熙虽然顽皮,可是不可否认,他的聪明是在他之上的。
皇上现在倒是恨不得,天天在木府,后宫所有的人都清走,好让她能看得明白,他的心里只有她。
他想如果换成自个,到也是做不到这般的田地去爱她。
皇兄的爱,固执,坚持。
皇兄不管什么,就认定了她。
木鱼笑眯眯地陪着他聊天,时不时地抬头看着。
金熙一下朝,肯定会知道她进了宫的,一会儿他会来找她。
可是等了挺久的,往前看,还是看不到他。
罢了,不如早些回去。
“昊,我要回去了,我身子不方便,若是离开,我只怕是无法送你,但是昊,你也会遇上你喜欢的女人的,到时,认真地爱她。” 她是挺想他得到幸福的。
昊长叹地一笑:“好。”
“到时生了,你再回来喝满月酒。”
“好啊。”
“木鱼。”
金熙从后面叫她,她回头,看到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从那儿来的呢?”
金熙上前来,看着她没有什么事,才舒了一口气:“朕一下朝马上就从捷径到永宁宫,太后说你已经离开了,朕就又追到这儿。”
刚才还紧张兮兮的,就怕她受什么委屈一样。
伸手,轻拭起她额角的汗,然后抱住她的腰轻轻地揉捏:“昊,你们聊完了吗?木鱼要用早膳了。”
昊笑笑:“皇兄,聊完了,我先回采微宫里。”
他扶着木鱼走:“你们在聊什么呢?” 昊对她,还是不死心的嘛。
在宫里,他明说暗说这么久,也是白费嘴舌了。
木鱼笑弯了眉:“没有聊什么。”
“当真?”
“当然是真的,你放心吧。怎么这么迟才来啊,我以为你都不在乎我了,所以继续去做你的事。”
“哪会呢,朕从永宁宫里出来,巧的是,听到二个宫妃在窃窃私语,说你的坏话,说你狐媚子,说你勾引朕,说你迷惑朕,给朕吃了药,朕气不要一处来,就上前去教训了她们一顿。”
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呢,原来是训过人了。
“一大早的,你怎么让人家不痛快呢,她们爱说,便说。我夺了她们的恩宠,对我自然是怀恨在心的。”
“可不许放弃。”他紧张地抱紧她一腰。
“现在呢,是你给了我什么药吃才是的,怎么就摆脱来摆脱去,还是无法把你摆脱啊。”注定了,这是缘份,这是命。
他一笑,有些自得。
手心还有些麻木地痛着,刚才教训那二个宫妃,掌拙下去用了力度。
他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她的坏话,木鱼在他面前,就算是他不在,她也不会怎么去说坏谁的。
他也相当地反感,前面一套,后面一套,看起来温雅娴淑,可是背后说话,却是尖酸刻薄着。
有些话,他压根就说不出来给她听。
反正在后面,就听得双眼冒火,然后失了理智地上前,一人赏了一巴掌,打得她们倒在地上起不来,再冷若冰霜地说:“以后再让朕听到你们乱说一句,便割了你们的舌头。”
“好了,出宫吧,你一定很饿了,在外面吃了早膳再回去。”
“好啊。”她开心地一应。
二个妃子,也是宫里的妃嫔级别,这一次皇上怒拙她们,也有宫女看到了,一下传得满宫都知。
冷倾城静静地听着宫女说完,心底有些叹息。
终究是争不过她啊,明明知道他对她的心,是何等的专一,是何等的在乎。
在宫里,所有的下人,对她还是毕恭毕敬的,只因为皇上对她,还颇是尊重,但是并不是喜欢,而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因为在他的心里,木鱼还是当她是妹妹的。
真可悲,美貌,敌不过感情。
她娘跟她说,女人要有手段,有了倾国的相貌,还要装娇弱,这样一定能抓住帝王心。
可是她娘不知道,这个帝王,在后宫地谁都没有心,他的心只系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娘跟她说,打败了木鱼,就可以了。
看得真是准啊,他的眼里是只有她的,可是她如何去打败她。
以为她出了宫,便是她的机会,每个人都这么看着。但是她一离开,皇上更是谁也不允许到乾清宫,也不出来。
接过来夜狼陪嫁的新妃,他很开心,可这种开心,却不是因为有新妃,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她。
然后木鱼有身孕,他就成天往外面跑。
今天出宫的时候,看到公公领着她往永宁宫里来,那红润的气色,评明她过得很好。
以前叫她木鱼姐姐,是因为自已心术不正,知道迟早有一天,想要利用她做些事。
现在还是很嫉妒她,一个比宫妃们都有思想,有自已想法的女人。即使没有金熙的爱,她一样可以过得很自在。
真嫉妒啊,她空有相貌,却是一无所有了。
孩子的夭折,宫妃的陷害,这个宫,黑得有些让人沉闷,真想也和木鱼一样离开。
可是,她不是她。
九月的他,就开始神经兮兮,紧张起来了。
捕风就捉影,生怕她一个肚子痛就要生,产婆啊有经验的女大夫,都请到了木府里住着。
她天天依然散步,这样有助于生产。
木府的花园,扩得很大,移植的花草现在也开始有点儿生机了。
太后娘娘也差人送来了一些小衣服,叫人问她一些细琐的事。也是求和的协妥。
但是她,真的没有恨过太后。
快生了哪儿都不想去,太后也就没有传过她入宫。
晨晨跑出来,摸着她的肚子:“妈妈,在动呢?”
“再过一个月,你就能看到了,都说是妹妹哦。晨晨喜不喜欢妹妹。”
晨晨就点头:“妈妈,晨晨好喜欢妹妹,易弟也说,要妈妈生个妹妹,在做小玩意儿,说以后要送给妈妈做见面礼。”
她会心一笑:“你有没有谢谢易弟弟。”
“有,易弟弟身体最近好一些了,真的好开心,要是以后妹妹能玩了,我们就一块儿了来找妹妹玩。”
她摸摸他的头发,晨晨的确是有哥哥的模样儿。
金熙都说在皇宫里,小孩子一进宫,都是唯他马首是瞻。
“妈妈,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她就笑:“你说,你父皇现在去小睡了。” 昨儿个晚上,她不停地抽筋,他就几乎一夜都不曾合眼,给她揉着,看着她睡才放心。
他说女人怀孕,还真的辛苦。
有他这么一句话,所有的苦,也就不苦。
其实为爱自已的人生孩子,也是一种幸福的。
她的晨晨啊,真是个好孩子,懂事得不得了,而且很护着她,什么事儿都会告诉她。她想,她现在开始理解太后对她的反感了,不是她不好,不是因为她不完美,不守规矩。
太后就守着金熙长大的,是她的心肝宝贝儿,可是这个孩子长大了,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就像被夺了心头宝一样,肯定高兴不起来。
“妈妈,父皇说,以后晨晨有十五六岁了,就让晨晨开始接手政事,然后就空出时间来,和妈妈到处去玩,他说妈妈性子很野,要一辈子的时间来驯服才行。”
木鱼就捂嘴笑:“他这么跟你说的啊。”
“是的,妈妈,不过妈妈,你不要说给他知道了,要不然以后父皇也不跟晨晨说悄悄话了,他说晨晨是个小男子汉,做事开始要在担当,可是晨晨还是喜欢做妈妈的小棉袄。”
这真不教人把他想疼到骨子里去,木鱼抱抱他:“晨晨以后会是好哥哥的,晨晨,你在皇宫里,虽然说深宫无情,可是也要和你父皇一样,做一个有感情的人。”
晨晨点点头:“妈妈,晨晨记住了。”
她的肚子,突然有点痛了。
刚开始以为是孩子在肚子里又在练着拳脚呢,可一会儿,痛又来了。
她淡定地拉开晨晨:“晨晨,妈妈好像要生了,快去叫外婆,别吵醒你父皇了。”
“好。”晨晨拔腿就跑。
一会儿,整个木府都热闹了起来。
她的痛,越来越是激烈着,咬着牙关忍住。
上帝给多少幸福的时候,都会,给予多少的痛疼,孩子是幸福的,生孩子却是痛苦的。
“木鱼。”金熙撞了进来。
产婆拦住他:“皇上,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进来的。”
“朕是皇上,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乱了,怔怔地看着床上那一头一脸是汗的木鱼。
要不是睡得真不安宁,一醒来就看着木府里的下人端着水什么的来来往往。 他还不知道木鱼就要生了。
瞪了一眼公公:“一个个都是饭桶,就不叫醒朕么?”
“皇上,木小姐让我们别吵醒了皇上。”
这也不看看是什么事,不吵醒他,真是对这些人气恨得紧。
又没有时间好好说他们,赶紧冲进去看。
“金熙。” 木鱼阵痛间歇着,调整呼吸看着他:“出去吧,你在这里,我更没有力气来生孩子。”
看到他,就会想撒娇,就会想依靠。
金熙慌慌张张的:“好,你别急,朕就出去,就出去。”
在外面走来走去,心急如火的。
木鱼在里面痛叫一声,他心就砰砰地跳几下,跳得很是生痛着。
“啊。” 一声嘶叫。
金熙抓住门坎,脚都有些软了。
看到一盆血水端了上来,他喘着粗气,叫了公公过来,然后一把闭上眼睛就昏厥了过去。
木鱼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娃娃,很健康,生下来也挺沉的。孩子没有让她多受苦,只生了二个时辰,就生下来了。
可是金熙,昏厥的时间还长一点。想想就觉得可笑啊。
她身体底子不错,生完了还有精神看着孩子。
他进来气色还有些苍白:“木鱼,可苦了你了。”
“这倒也是好的,生晨晨的时候是头胎,痛了我不知多久,还以为生不下来了呢,可是在玉桓吧,你也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勇气,就想着要把孩子生下来,如果是换了现在,我想,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了。”
被娇宠起来,到底就会少些固执的傲。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在她额上一亲:“那时,朕也恨不得在你的身边。”
“金熙。”
“嗯。”
“快点让人快马加鞭回宫,给太后娘娘报喜吧。”
他心里有些感激,再亲亲她的额头:“高公公会去做的。”
木鱼真是好,不会记仇,不是表面上大体,背后一套的女人。
她会理解,她大气,她拿得起她放得下,她的一切,他都欣赏,也喜欢。
喜欢一个人,她什么都好。看着什么都是最好的。
木夫人也感叹:“老头,你看皇上,对咱女儿多好啊,当初还以为是嫁不出去,原来是要等到皇上长大。”
木勇冲也感叹:“倒也是啊。”
真的是,无比的奇妙。
女比男大,却又没有什么,而是相当的般配。
女人需要男人宠,越宠越像花一样美。而男人,也会因为依赖,而变得更成熟。
心性这东西,倒也是挺难说的。
做月子的时候,他几乎没舍得让她动一下筷子,恨不得吃饭,也是喂她的。
生下挺胖的,想少吃点修修身材吧,他却说喜欢她胖胖的,抱起来好暖和。
他说女人在做月子的时候,好好补身子可以调转过来,就忌风忌寒的要把她的身子调转暖和起来
把她补得,真像出笼的包子,又白,又胖。
满月酒,昊王果真回来了,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子,笑起来很好看,可是不会说话,昊对她很是照顾,她也依赖着他。
木鱼松了口气,也为昊觉得幸福。
当真是太好了,昊值得拥有这样的幸福的。
太后也来了,但是不是白天来,而是晚上来了一会,抱着女娃娃,一脸柔和的笑意。
给孩子带了玉镯子:“熙儿,孩子可有起名字。”
“不曾呢,母后,木鱼说晨晨当初是起得仓促,现在这个孩子,让太后好好地想一想。”
她有些满足,木鱼到底也不是一个狂妄至极的人,分寸,还是知晓的。
“你们想便是好。”她轻轻地抱着儿子摇着:“睡得可真香啊,小模样儿像皇上小时候。哎哟,尿尿了。”
木夫人赶紧说:“太后娘娘,快让奶娘抱下去。”
“别,孩子尿尿,是正常的事。”她不肯放手,还是摸着孩子的小手:“倒是在看什么,这么晚了,还不想睡,真乖哦,以后皇奶奶疼你。”
言语眉眼间的疼爱,看得让人柔和。
太后与她之间的关系,也会慢慢地更好的。
太后让木鱼送她走出去,金熙却说:“母后,还是朕送你吧。”
“哀家让木鱼送,又不会对她怎么样,去看着孩子,别让她哭。”
一边走,一边轻叹:“这个孩子,也是宫里的公主啊,可是如今,却是没名没份的。”
“这些也没有什么关系,太后和皇上的爱足可以给她弥补这些。如果她在宫里,她注定是一个公主,她有着极为荣耀的身份,可是她可能,也会失去很多的乐趣,或者喜欢她的人,不敢上前一步,又或者是玉桓,夜狼的求亲什么的,我有点自私我不想让她去承受这些,宫里的妃嫔们,都挺恨我的,我也不想她出一点点的事。”
太后淡淡地说:“你倒也是知道宫里的妃嫔嫉恨于你,往后,你在木府里可要看紧些孩子。”
木鱼一喜:“太后娘娘,我会的。”
她还是不进宫,可是她说得有理。
太后想,不必再为难她了,这样也不错。
她回到房里,看到金熙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孩子盖着被子,一个合格的父皇。
“金熙,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二个了,你都没有说过你爱我呢?”光喜欢有什么用。
“生了孩子,自个也越来越像是孩子了。”他笑:“乖,去喝了汤,早点儿休息。”
“不说也罢。”她去喝了汤,爬上床脱了外衣放在一边,他就取过来,去柜子那边放好才回床上。
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小床上睡着他的女儿,身边抱着的,是他这一辈子最疼爱的女人。
今天满月酒,就只有木府,和几个亲近的人,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天,他是何等的满足。
他的木鱼,就在他的身边,睡得如此满足,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他。
第一眼看到她,哦,是因为他和乔淑妃闹脾气了,这个女人走来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高兴,好奇,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怯意,就是看着他,也是很好奇的。
就像是在研究着好玩的古物一样,让他浑身不自在,就把气发她身上。
可是她眼底的嘲笑,她不客气地笑话他。
他就把她记住了,一个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女人。
一个一直逼得他怒火冲冲的女人,就这样,慢慢地在乎她的吧,然后就想将她占为据有。
看到她和秦烟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哽得很不舒服,不拆散他们,他就不罢休。
他喜滋滋地笑了,证明女人是真的要靠抢的啊。
不过爱她,的确是爱惨了。
占有她,占有得那么光明正大,然后把她折腾得无力,就想一辈子,就这样让她在他的身边,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念头。
他逃了,要不然木鱼会跟他谈判,会要求他把这事,当成没发生过。
他才不要,他逃得远远的,这样她就恨恨的,她心里就放不下他了,玩心术,他会啊,用来对付她,真好。
她再聪明勇敢,感情上就是一头牛。
她让秦烟骗了,毅然地离开他,一个人在无非城里哭,他看得心疼,他想去擦干她的泪。
然而,她是多么独立的一个女人,不会因为他是帝王他会是她最大的靠山而投怀送抱。
然后半推半就,他和她开始不清不白了起来。
她的心思,他明白得紧。
晨晨,是她和他的一个转折点
有点儿后悔说出那些话,把木鱼伤着了。可是有点儿兴奋,因为他能伤木鱼,证明她的心里,开始有他了。
他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人。
他认真做一件事,他可以忍耐很久,让人潜伏于玉桓多年,就是想着法子要把木鱼和晨晨给偷回来。
玉朝风可以卑鄙,他也可以的。
多少青涩的事,都让木鱼知道了。多少的丢脸,现在想想也觉得可笑,那么那时候的自个,就这么可爱透了呢。
她这一辈子,哪还逃得走。
他不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有多深,因为他不知道。
他就只想,一辈子只要她就好。
心里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了。
夜里一个人傻傻地笑,真是有点傻了。
很多年之后,当孩子们都长大,当风再次温柔地指过大地的时候,公鸡的鸣叫,叫醒了沉睡已久的春天。
金熙叫醒了木鱼:“起来,今天说好一块儿去跑步的。”
木鱼咬咬他的脸,看着他笑。
“金熙,你真不要脸,把朝事都给晨晨处理了,安然地做你的太上皇。”
他轻笑地亲亲她的鼻子:“去跑步吧。”
“好啊,可是我不想起来。”
“那我拉你起来。”
抱了她起来,把她当娇娇女疼着,宠着。
这会儿天气还冷得紧,拧了巾子给她洗好脸:“清醒点没有。”
她甜甜地笑着,可爱得像个孩子撒娇:“没,你背我出去。”
他一弯腰,她就爬了上去。
他直笑:“你倒是越来越懒了,越来越像个孩子。”
木鱼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的发。黑亮的发,不如再如丝锻一般,而是有些染上了灰色。
年纪一点点地上来,不知不觉,就走了十多个年头了。
可是,还能如胶似膝般地甜蜜,是她修来的福气啊。
他的爱,不用说,她用眼睛可以看,她用耳朵可以听,她用心可以感受。
就这么一辈子,多好啊。
她愿意,就这么栖息在他的身边,做他喜欢的小女人。
因为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她。也没有人能让她,这么疯狂地爱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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