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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父亲，见父亲点头示意无事，便慢吞吞的走到皇帝身边。天启帝抱起聂尚：“这次想要流苏就直接跟你大爷爷说，别再让那几个小兔崽子来抢了。”聂尚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对着皇帝萌萌一笑。
抱着年幼的聂尚，天启帝叹息了一声。细细的看了一会这个聂家唯一的第六代子孙，眼中多是宠爱。“既然尚儿已经痊愈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也要多陪陪尚儿。这次出征你就别跟着去了，也好在家陪陪尚儿。”
“父皇这话说的有人性。”太子急忙接话道。
听到儿子在旁边聒噪，天启拍着龙案怒道：“你他娘的放屁，不是你笨蛋，从武也不会为了救你陷大同府战死，聂家也不会现在只有他父子二人。再胡言乱语老子打断你的腿。”
刚才还满脸不在乎的太子羞愧的跪下道：“这是儿臣的错，请父皇准许孩儿出兵，定打到上京城，挖了仇人的心肝，为从武报仇。”
“滚蛋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让你去还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天启帝愤怒的对着儿子吼道。“老实在京里待着，给老子好好读书，老子死后仗还要靠你们打。我开国六姓到现在第五代男儿也不足二十之数，一半转为文官，剩下能打的就这几个了。你要是还这么不知轻重，再连累几个，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列祖列宗都能被你气的活过来，要打断你的狗腿。”
此时太子也不说话，只是跪在下方一动不动。
“聂家男儿本以战死沙场为荣，太子不必如此自责。此次我随军出征也有查明父兄当年之事，望陛下恩准。”聂从文也跪下说道。
“报仇之事有我在，定国老弟跟从忠当年的事我也会安排人去查的，战场凶险，尚儿又小，你还是留在京都吧，有你看着太子，我也放心一点。”皇帝轻轻的拍着聂尚，对聂从文要随军出兵还是反对。
“皇上，我掌管司天监情报也七年了，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而且我聂家家仇，由我来报才对得起聂家列位先祖。太子只是刚从军中回京，还不习惯。过段时间太子习惯了就好了。”说罢，给太子使了个眼色。而太子呆跪在哪里，还没回过神来。
皇帝疲惫看着太子跟聂从文：“哎，再议吧。”
此时有太监进来禀报，内阁参政大臣已到齐，问何时能进来仪事。皇帝轻放下聂尚，示意让大臣们进来。又吩咐旁边太监：“姚顺，你带尚儿去皇后跟太后哪里问安。”
聂尚出门时看到一班文臣浩浩荡荡的走来，为首便是那名蔡大人。
……
“你好像很怕那个蔡大人？”，想起刚刚进经过那班文臣时姚公公畏惧的眼神，聂尚不解的问道。
“啊？”一时没想到这位皇上宠爱的小公爷会问这种话，姚公公以为自己听错了。
“奴才…奴才…”面对只有五岁的聂尚，老奸巨猾的姚公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对方只是五岁的幼童。
看着结结巴巴的姚公公，聂尚颇为无语。这个问题问的不好啊，自己其实是想知道的是这个蔡大人是不是叫蔡京。直接问又过于唐突，于是便想了这个开头，没想到把姚公公问的，话都说不出来。
走了一会聂尚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才五岁。五岁的孩童应该只想着怎么尿尿合泥巴，现在突然问出这么高端的问题，对方当然不知如何应对。以后像这样高端有难度的问题，还是等到自己十岁的时候再问吧。
“蔡大人和童公公私交很好，奴才曾经得罪过童公公。”走在前面带路的姚公公思绪也是转了半天。小公爷的父亲是聂国公，聂国公又是掌着整个大越朝谍报的人，万一是聂国公想问的，自己要是不回答后果可就难说了。就算自己不说，凭着司天监那帮狠人，自己底裤什么颜色都能被他们查出来。还是老实回答吧。至于能出什么事也不是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能猜的。再说童公公很蔡大人的私交，连涴衣局的都知道。
“哪位童公公？”
“内廷供奉使童贯，童公公。”
“哦。”一路上聂尚不再言语，在前的姚公公一路战战兢兢的走着。心想这位小爷到底是想问什么啊。童蔡二人的关系，天下皆知。皇上也不太在意宦官跟文臣有什么私交。这话问的无头无尾，还是出自五岁的孩童，然后又细想自己有没有犯下什么过错，想来想去也没有啊，便暂时放下心来，往慈元宫方向带路。
………
御书房内此时--依然在吵架。
不过吵架双方，变为太子和蔡京。
“裁军？马上就要打仗了，怎能裁军？”太子一脸的愤怒嚷着。
“太子殿下，我大越边军加禁军披甲之士三十万，府军二十万。每年养军之资耗费大越税收过半。平时年间也还能刚好够用。而今年不同，四月西路府地震，九月江宁路又遇水灾。因救灾情，国库已用完今年税银。年末众将士的饷银都已经凑不出来了。”蔡京一脸平静的答到。
“那先用明年的税银顶着，年末的饷银必须想办法凑出来。年末不发饷你想大军兵变吗？”太子往前一步，质问着蔡京。
“明年的税银还未收上来，最快也要明年三月。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户部尚书王大人也已急的满头白发了。”蔡京只是死咬国库无银。也不再提裁军之事。
太子刚要发作，便看见聂从文给他使了个眼色，便愤愤的退回去。
看着没爆粗口的太子，天启心中稍微宽慰点，毕竟没有把皇家的脸面丢尽。便点了点龙案，沉声说道：“此次出兵关乎我大越百年国运，不可轻待。至于饷银，先着其他各路州府，先收明年一季税赋，以充军饷。另西路府路，明年赋税减半。江宁路赋税减一季。内廷此次拿出五十万两，拨户部调用。这样军资跟赈灾也差不多够了。”
“陛下圣明”，文臣整齐跪下，三呼万岁。
又讨论了些别的国事，文臣便散去了，书房内只剩天启帝与太子，聂从文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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