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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中国至今流传的一句真理名言,王章深深地清楚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果然,第二天早朝,以大司马王凤为首的朝廷大小官员,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纷纷向刘骜进言,弹劾京兆尹王章,弹劾的罪名很多,不守臣道,欺君罔上,任意诽谤朝中大臣,扰乱朝政,更有人指责王章企图谋反,就连太尉淳于长也奏了他一本,这让他始料未及,王章本来还指望着匡衡能站出来替他说几句话,哪怕辩解几句也行,可是令王章失望的是,直到王章被打入死牢,匡衡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对匡衡太失望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匡衡更是为了迎接暴风雨的来临,想好了一万个推脱的理由,不过这次他好像失算了,因为王凤并没有弹劾他,甚至于连御史大夫张谭都没有弹劾,这也是匡衡没有站出来替王章辩解的原因。
当时匡衡心里想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既然王凤没找自己算账,自己就不要多找麻烦了,丢车保帅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再说王章也是刚刚才投到自己门下的,算不上嫡系。
王凤的这一招,不得不说,实在是太高明了,他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政治手腕,将对手无形之中逐一击破,王凤给匡衡传达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收拾王章一个人,你最好不要管,否则连你一块收拾。
面对众臣的弹劾,刘骜心里明白,这是一场政治斗争,但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最后,刘骜无奈的做出了决定,京兆尹王章扰乱朝政,企图谋反,打入死牢。
表面上这一次的较量,王凤赢了,也该结束了,可在王凤看来,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王章在被打入死牢后,王凤趁热打铁命令廷尉张放对王章施以重刑,逼迫王章说出密谋的同党。
张放,是廷尉府的主审官,也是王凤的外甥,淳于长的姨表亲,王莽三姑妈的儿子,按辈分叫王莽表哥。
连续一天的审讯,各种酷刑都用过了,王章就是不招,因为他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终于熬到了深夜,终于不用再受皮肉之苦,而他盼望的人也终于来了。
当晚,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人在张放的带领下来到牢房,’’在打开牢门后来到了王章跟前,王章赶紧向来人求救道;”沈掌柜,救我。’’
沈掌柜并没有掀开头上的黑斗篷,而是冷冷的说道;’’你也是组织的老人了,蓝衣社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没等沈掌柜说完,王章抢先说道;’’怎么,丁老板不肯救我?’’
沈掌柜无奈的说道;’’不是不救,是不能救。’’
王章继续说道;’’我是为了‘组织’才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不能救?’’
沈掌柜停顿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想要救你,除非丁老板亲自出马,如果这样,丁老板的身份就会暴露’’
沈掌柜的话刚说到一半,王章就明白了,他仰天一阵大笑之后,愤愤不平的说道;’’恨我当初为了心中理想,不听左梁钰之言,他曾反复叮嘱我,为官不可卷入政派之争,可我却不以为然,总认为抱团取火才是为官之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得如此下场。’’
接着王章看着沈掌柜又说道;’’你今天来,是为我准备后事的吧?’’
沈掌柜慢慢的说道’’;是的’’
见王章没有说话,沈掌柜接着说道;’’来之前,丁老板吩咐,看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王章镇定了一下情绪,慢慢的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交到来人手中说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心愿,只请丁老板保我家人平安。另外,这块玉佩是我和夫人的定情之物,还请沈掌柜将此玉佩交还我夫人,替我带话给她,此生我王章不能与她白头偕老了。’’
来人接过玉佩,向王章说道;’’王大人放心,我会亲自将玉佩交到夫人手中。’’
王章放心的说道;’’王章在此谢谢沈掌柜。’’
沈掌柜望着憔悴的王章,又弱弱地说道;’’来之前丁老板还吩咐,让我向你打听下‘魔鬼令’的下落。’’
听沈掌柜说完,王章神色慌张的说道;丁老板也相信江湖传言?
沈掌柜轻轻地说道;本来不信,但经过乌孙国篡位事件后,让人不得不信。
沈掌柜话刚说完,王章苦笑道;沈掌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你转告丁老板,‘魔鬼令’真的不在我这里,让他千万不要相信江湖传言啊。
沈掌柜冷冷的道;当初你护送左梁钰逃到乌孙国,这是事实吧。
王章轻轻地说道;当初左梁钰年轻气盛,刚正直言,因此得罪了朝中不少权贵,导致全家被杀,受伤逃出后,独自一人投奔与我,是我将他化装成百姓送到乌孙国的。
沈掌柜接着道;后来左梁钰被乌孙国拜为大将军,为了报答你和另外一位朝中大臣的救命之恩,便用纯金打造了三支‘魔鬼令’,除了一支送给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昆弥王爷外,另外两支分别给了王大人和朝中的另外一个大臣,至于这位大臣是谁?想必只有王大人知道。
王章看着沈掌柜,继续说道;沈掌柜切不可相信江湖传言,再说左梁钰已死,即使真有‘魔鬼令’也已无用处
沈掌柜轻轻一笑道;左梁钰虽然死了,可让人闻风丧胆的‘十二魔鬼人’还在,只要拿着‘魔鬼令’去找他们,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会为‘魔鬼令’去做一件事,哪怕是让他们杀死自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见王章没有说话,沈掌柜接着说道;丁老板交代,只要王大人肯交出‘魔鬼令’,说出另外一支‘魔鬼令’的下落,可保大人全家平安。
王章听完吓了一跳,看着沈掌柜道;我为组织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丁老板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魔鬼令’是无中生有的事,即使有也不在我王章这里。
没等沈掌柜说话,王章‘噗通’跪倒在沈掌柜面前,又说道;沈掌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我真有‘魔鬼令’岂有不交出来的道理,况且涉及到我全家人的性命,望沈掌柜念在我们十余年交情的份上,在丁老板哪里多美言几句,放过我的家人。
沈掌柜连忙扶起王章道;王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章坚决的说道;我意已决,我王章一家老小尽托付于沈掌柜了,王章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报沈掌柜大恩。
沈掌柜无奈的说道;今日你我之言,我会转告丁老板,也希望你能想清楚,目前对你最有利的就是交出‘魔鬼令’,明日我还会来看你,告辞。
看着沈掌柜消失的背影,王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天长叹道;我王章一生为官清廉,一心为国,只因一步不慎卷入政派之争,如今家破人亡,连累妻儿,我有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家人出卖好友,置国家利益而不顾,一错再错夫人,平儿,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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