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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殿内,李渊问李建成:“突厥阿史那郁设进犯乌城,如果你来选,你会选秦王增援乌城吗?”
李建成故意思索了一下,说道:“从一时的得失上看,当然是秦王。但从长远来看,齐王更合适。军功总不能尽是一人得。”
李渊审视着李建成,“你认为齐王比秦王更合适,是真心这样认为吗?”
“当然。”
“嗯,那就由齐王统兵,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公瑾增援乌城。”
李元吉进而征调天策府的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秦叔宝等一干骁将,同时抽调秦王帐下的精锐部队,将他们全部编入了北征军。
虽然李渊也对李元吉此举怀疑,但是李元吉的理由充分,天策府的武职人员熟悉突厥,此次他统兵增援乌城,调用天策府的人,合情合理。李渊也就同意了。
深夜,一轮皎洁的明月孤悬夜空。此时的东宫,看起来跟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李建成屏退了左右,对李元吉说:“眼下你已兼并了秦王的精兵猛将,手握数万部众。我准备和秦王在昆明池设宴为你饯行,然后在饯行宴上命壮士将他击杀,告诉父皇说是暴病而亡,父皇不相信也得相信。我自当命人游说,让他把朝政大权移交给我。即位之后,我自当立你为皇太弟。尉迟敬德等人既然已落入你的手中,最好在出征途中随便找一个借口将他们全部砍杀,看谁敢不服!”
“大哥,只要你定下大计,其余的事由小弟全包了!”
“过去我一再跟你说,要有耐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现在时候到了,我是不会手软的。”
李元吉狡黠一笑,“好啊,尉迟敬德,你的死期到了!天策府的死党也就几百人罢了,我们有五千人,只要是在长安,事情就不是太难。这次,我们把他们全部做掉!”
窗外一个身影闪了过去。
“殿下,府外有人求见,说有急事。”李世民已经准备休息了,李五突然来报。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李世民心中嘀咕,“叫他进来吧。”
“参见秦王!”李世民一看,来人是东宫的率更丞王晊。
“进内室说话。”李世民忙把他扶起,拉到里面去了。
李五纳闷地看了一眼,怎么从没见过这个人,秦王还对他这么亲热?
过了一会,李世民与王晊走了出来,“多谢告知,世民万分感激。”
“秦王太客气了,臣愿效犬马之劳,先告辞了。”王晊一鞠躬,消失在夜幕中。
李世民答一句“不送”,回过头来,脸色凝重,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事情。
“二哥,我都听到了。”无垢从卧内走了出来。
“他们一再下手,真的要杀了我才肯罢休吗?!”
“二哥近来勤于读书,自太史公史记以下,斑斑记载,不绝于书。即使是市井,为蝇头小利,也有到致人死命的地步,何况这庙堂之争?如今,事情临到你头上了,千万不可大意!为了承乾和青雀,也要小心啊!”
“我答应你会小心,可是我们的身边只有长孙无忌了。”李世民看着无垢,目光中有太多的情绪。
“立刻请长孙无忌来,直至度过危险,不可让他须臾离开。”
一个时辰后,长孙无忌赶到。
“无忌,刚才王晊来了。”李世民上去对长孙无忌就是这样一句。
“咱们拉过来的太子那边的王晊?他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长孙无忌立刻意识到是有大事了。
“太子那边已经准备动手了。”李世民将情况说了一遍,空气中有一种紧张的味道。
“咱们要先下手为强!”长孙无忌听完马上说,“各方面看来殿下都处于劣势,再不占领先机,就万事休矣。”
李世民点点头。
齐王府,李元吉对他的护军宇文宝说:“一切都妥当了。太子已经同意动手,可是,哈哈……他不知道自己也在其中。”
宇文宝一丝冷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突厥那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共是十车丝绸,十车干果,万两黄金。颉利一定高兴坏了。”
“明天出发,五天时间刚好到达,请他立刻退兵。那时,我的事情也都完成了。一定要万无一失!我的统兵权到手后,不仅秦王原来的军队、连东宫的军队也归我统率。宴会陛下不到场,由太子替陛下出席,到时同时动手,一个都不留。先集中力量攻击秦王,取胜后再动太子。”
“殿下,那样恐怕会丧失机会的。”
“我这是以防万一,因为太子知道一些情况,可能会有所防备。即使他安全也没关系,一他可以承担责任,二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李元吉一阵狂笑,“到时候,我以摔杯为号,你们立即动手。”
“放心吧殿下,只要他们来,保证万无一失。”
“得手后,我请求陛下立刻立我为太子,接管庶政和军队。再加上突厥的配合,大唐就是我的了。”李元吉又是一阵狂笑。
大殿一侧,杨如眉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眉头紧蹙,悄悄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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