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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晚,胡夏天情绪上有了些转变。
他的脑海中会时不时的出现被陈可扔掉的kitty猫,还有已经“离家出走”将近一年的于歌,特别是当他看见陈可的时候。此时胡夏天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向这栋楼走来的陈可。
他知道她是奔自己这儿来的。
几分钟后……
“夏天。”陈可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
“是来找韩秘书的吗?”胡夏天淡淡的问。
“嗯?”陈可愣了片刻,“我找她干嘛?我是来找你的,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往常你不都是先找她的吗?所以……”
“哦”陈可笑着走了过来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明天过来看我,我想让她见见你。”
“明天?”胡夏天想了想,“明天恐怕不行吧,月底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在过一段时间不行吗?”
“不是吧?我妈就这几天有时间,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妈很想见见你,我一直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的,你就不能抽出一晚吗?就算为了我好不?”
“呵呵。”胡夏天笑了笑,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他用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过以后在公司就不要这样挽着搂着,别人看见不好。”说着挣脱开被她挽着的手臂。
“我才不怕,我都是你的人了,别人爱谁谁。”她虽然嘴上说着不怕,却压低了声音笑说道。
胡夏天看见陈可母亲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陈可硬是拽着他来到车站一起接她母亲。
一个60多岁的老人,一头的短发像罩了一层白霜,一双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几十年来的千辛万苦。
虽然穿了一件深蓝色时髦的连衣裙,脖子上佩戴了一串珠子项链,手中拿着手提包,却还是遮不住农村人的朴实与憨厚。其实是她的第一句话,让胡夏天感到这个老人很随和。
“你就是夏天吧?哎,这大热天的还让你跑一趟,让陈可自己来就好了,你看你,来,我这儿有冰镇矿泉水,喝吧。”
“哦不用了伯母,我出来时刚喝过。”胡夏天连连摆手。
“哎呀妈,您这是干什么呀?”说着拿过那瓶矿泉水,又轻声附耳道,“他不陪我来接谁陪我来呀?那是他应该的,您就别和他客气了。”
3个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虽然期间陈可要求把夏天父母请过来,但被他以父母去了舅舅家而婉言拒绝了。
这也变成了陈可埋怨胡夏天的理由。
“我昨天就和你说过我妈要来了,你没和你父母说吗?真是。”陈可趁着母亲去洗手间的功夫责问。
胡夏天看着她,“跟他们说干嘛呀?有我陪着就好了,他们今天真是有事。”
“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比见我妈还重要?我妈来一趟容易吗?”
“行了,下次有机会在见吧。”胡夏天又一次不耐烦道。
“你……”
没等陈可说话,她母亲便走了过来,却没急着坐下,而是从桌子下面的一个大包里拿出两只拔了毛了的大鹅,放到了餐桌上说,“夏天啊,这是我们自家养的大鹅,回去拿给你父母,很好吃的。”
“哎呀妈,你这是干什么呀?”陈可左右看了看,拿起那两只鹅扔到了桌子下面,“这儿是餐厅,你把这玩应拿出来干什么呀?真是的。”说着狠狠的瞪了一下母亲,又补充一句,“丢人现眼。”
“哦哦,不好意思,我是个农村人,不懂这些。”陈可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低头捡起了那两只鹅,从新放回了包里。
一直没说话的胡夏天这时候开口说,“没事的,没事的。”
吃过晚饭,胡夏天把陈可和她母亲送到了租住的地方后,对着送他下楼的陈可说,“以后不要在那么说你母亲了,多不好。”
陈可不愿意,“我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了自己不知道啊?就那么说自己的母亲丢人现眼啊?这要让别人听见了像什么话。”
陈可停住脚步,看着他说,“你现在是不是对我不耐烦了,有事没事的说?”
“行行,我不说了,我回去了。”
第二天,从早到晚她都装作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都装作没有看见。胡夏天知道她是在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而生气,但他并没有去哄她。后来干脆他也装作没有看见。
这样冷战的第三天,陈可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找到了胡夏天。
“你什么意思?”陈可低迷的眼神似乎要看穿这个男人。
“没什么意思啊。”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永远都不会主动去找我?”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敢找你。好啦,别生气了,是我不对行了吧?”
一行眼泪,忽然就从陈可的眼角流淌了下来……
“哎哎,哭什么呀?”
冥冥之中,仿佛曾经有这么一句话:当你爱上一个人,并且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他,那么他的全部也都是你的。
陈可觉得,胡夏天就是她的老公,而他的父母也是自己的父母,可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见见自己的母亲呢?她老人家来一趟也不易,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回去呢?
“我妈今天回去了。”
胡夏天露出有些诧异道,“不是说要多呆几天么?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陈可很委屈般说:“本想让她见见你父母,好让彼此多了解一下,可你呢,根本没有这想法,既然见你都见过了,还呆着做什么,她也不是没事做。”
“那走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啊,我好送送她老人家。”
“不用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那个女人找回来吧,我不想在这么偷偷摸摸的和你在一起,我要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明白吗?”
“世界这么大,我上哪儿找她去啊?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现在就去。”
“你不会找她家里人问?她父母肯定知道她女儿的下落,你打电话问问他们,就说有事找她。要是他家里人不肯告诉你,那你就找她亲戚朋友啥的问,只要努力的用心去找,就能找得到。你现在天天也不闻不问的,就等她自己回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说的倒简单,要那样我不是自找不快么,他们现在都恨我恨得牙痒痒,没准儿还没等我开口呢就把我骂个狗血喷头了。”胡夏天显出一丝无奈,见周围没啥动静后才搂过她的腰,“我们都需要时间,不管偷偷摸摸也好,怎么地也好,现在在一起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咱俩总为了这事吵吵多伤感情?”
“总是需要时间,时间时间,哎,我真希望时间能快点儿过。”
晚上,胡夏天和陈可一起吃了顿饭,送她回家并且又安慰了一番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虽然已是半夜12点多,王月却还没有睡,一直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见夏天没精打采的怂拉着脑袋走进来,忙起身走到跟前,“怎么才回来?又跟她一起吃的饭啊?”一边说着一边帮忙接过手提包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嗯,刚送她回去。”
“哎,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在胡夏天回自己卧室前,王月叫住了他。
胡夏天懒懒的倒在了沙发上,“什么事啊妈,不能明天在说么,我都累了。”
“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就几句话。”王月坐稳后继续道,“哎,你说陈可她有1米6没有?怎么穿了那么高的高跟鞋才比我高一点点啊。”
“嗯?”刚还怂拉着歪倒在一边的胡夏天,这会儿抬起了头,皱起眉,“有吧,说这个干嘛?身高重要吗?”
“这你就不懂了,人说爹坨坨一个,娘坨坨一窝。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俩要是结了婚有了孩子,那孩子还不得个个像她那样矮坨坨的啊?这事你得想好。”
“有这一说?”
“你还记得那个刘阿姨不?就是你小的时候我们住平房时,前院有个矮小的刘阿姨,记起来没?”
胡夏天绞尽脑汁想了想后说,“不就是壮壮的妈妈吗?”
“对对对,就是她。”王月忽然来了劲儿坐到了胡夏天的旁边,“她家不是有2个孩子吗?壮壮和丹丹,前一段时间我在市场看见他们了,俩孩子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个子一个个的都像她妈妈,特别是壮壮那孩子,也就1米6那样子,还没他妹妹高呢。你说你刘阿姨的老公范叔叔多高,怎么得也有1米78左右吧,你说俩孩子是不是都随她母亲了?”
见胡夏天有所思绪,王月继续道,“这古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妈,那您的意思是?”
“哎,妈也没别的意思,陈可那孩子倒是挺会来事,脾气也应该很温和,又是和你在一个公司,除了个头,我还都挺满意的,比起于歌真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她除了有个大个头,还有啥?不会来事是小事,主要是脾气暴躁,还没个像样的工作。夏天,你要真是看好她了,那妈也没啥说的,你爸的想法和我一样,只要你好就行。”
“知道了妈。”
“还有。”王月又说,“既然你已经打算和陈可在一起了,那你就赶紧把于歌叫回来,把婚离了,这都一年多了,干嘛呀这是?啊,就这么一直耗着?她不着急,我们还着急抱孙子呢,听见没?”王月推了推胡夏天,“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把她给我找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我回屋了,累了。”
回到卧室,有些疲惫的胡夏天本应该一趟下便可以呼呼大睡,但此时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母亲刚才的一番话,使他又想起了于歌。自从她离开自己不知不觉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一直杳无音讯。她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
他忽然有些感觉,感觉和于歌在一起的日子,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想起她,竟然没有以前那种的厌恶感了……留下的是隐隐的一丝像是亲情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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