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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兄,你这剑伤再不治疗胳膊就废了!”热布轻轻擦拭小臂上的血污,强尼忍不住惊呼出声,伤口边缘已经发黑,肉眼可见的白森森的骨头上都已经附上了不少虫卵。
德瑞索皱着眉头,真不该一时冲动与盖厄斯交手,伤势恶化的程度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挑起眉头看向强尼,虽双手满是茧子处理伤口却轻柔稳重,德瑞索冷声说道“那你能处理吗?”
“我,我尽力。”
“哼,那你也比那群只会摇头摆手说无能为力的昏庸魔法师与牧师强,动手做吧。”
事态似乎平息,酒鬼们也不想看没意思的疗伤过程,一个个又开始有说有笑得喝起酒来,只是有意无意得远离了那个角落。
“我需要把你伤口上坏死的皮肉割除,能忍得住吗?喝一口这东西吧。”强尼将铜壶打开,浓郁的酒香顿时引得旁人频频侧目,还有不少咽口水的声音。这也是自己随身携带这东西的原因,原本是查理大人赐予大伙治疗伤口用的烈酒,都被那群该死的家伙偷偷喝掉了,就仅存的这一小瓶还每天被人惦记着。
拿过酒壶灌一口,舌头就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喉咙好似有热油流过。德瑞索眉眼挤成一团,好半天从喉咙挤出“好,好,好烈的酒!”
却不曾想到强尼手脚麻利得已经切下了两条食指长的发黑肉皮,现在正在用细针挑骨头上的虫卵。这点疼痛自己眉头都不需皱一下,悠闲靠在椅子上品味烈酒,德瑞索大量着强尼问道“你是哪家的护卫,帝**队可训练不出像你一般挺拔的身姿。”
“我,我的故事不足道尔,说说你的故事吧,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没有听说过斗剑之王的事迹。”
“哈,什么狗屁斗剑之王,不过是在费欧普罗斯竞技场取悦贵族与贱民的小丑罢了。”德瑞索脸颊通红,暗自吃惊这酒的霸道,不过麻痹的神经传来的痛楚的确减少了不少,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说真的醉酒的感觉已经很久不曾体会过了。
“在十三岁的时候,我凭着一把雕刻刀和野兽搏命,取悦四周的贱民十五岁时,他们认为我已经可以和成人对决;我的对手是一位体型比我大一倍,反应只有我一半快的屠夫那位屠夫,以及后续很多类似的人最终都成了我的手下亡魂,而我也在一次又一次杀戮后踏出贫民区,获得在大竞技场卖命的机会。”
强尼边清理伤口边听男人说的传奇故事,正听得入迷,男子沉默下来,强尼抬头,惊讶发现这个一直面色如铁的斗士的眼睛居然能够流露出足以融化寒冰的温柔与热情。
“我原以为会在竞技场获得财富和荣耀,但是我错了;我发现更有价值的宝物,我的莫薇儿。”
“让我为你献上一份永恒的誓言
将你的心与我的心紧紧相依;
这份死亡都无法抹灭的牵连
你是否会与我相守相怜”
德瑞索低语轻吟“这是她经常对我哼唱的情歌,莫薇儿的甜美的声音足以撼动全瓦尔克拉斯最大的音乐厅,再怎么冷漠的人也为之动容。可,可是海神嫉妒他的嗓音与容颜,施下最恶毒的诅咒——卡莉莎魔咒,她的骨头融化,脸上长出鳞片,魔法师公会的人说莫薇儿最终会变成邪恶丑陋的海妖却拿不出任何破除诅咒的办法或治愈她身体的药剂!”德瑞索将铜壶抵在额头上,手遮住痛苦的眼睛。
“听到你妻子的遭遇真是抱歉,朋友。”强尼小心从男子手中拽出酒壶,谢天谢地还剩一口。
“这下子会很痛你忍一忍。”将烈酒全部倒出冲洗伤口,而德瑞索却依旧一动不动,掩面长叹。
德瑞索闻到浓烈的酒香回过神来,强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强尼正用鱼钩一样的正在自己的伤口上穿针引线,好似缝合割裂的衣物般。出于好奇问道“你这医术怎么这么奇怪,若不靠治愈术不是因该用绷带缠紧吗?”
“我家大人说了,治愈术会消耗人体大量的生命力量。一般伤口缝合处理也恢复得很快。”强尼不禁回响起出发前的两周大人让自己死记硬背的东西,没想到最先用到这神圣的救命知识的却只是一位不相干的人。“你这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一般身手的人应该很难伤到你吧?”
很久未与人交谈,德瑞索也打开话匣子,红着脸说起来“一个月前我去萨恩城寻找治愈莫薇儿的办法,有人来信说莫薇儿生下一对双胞胎,我火急火燎往暮光城赶,却遇到了盖厄斯向西移动的第二军团挡在夕阳峡谷处不让通过,我一急之下驾马冲向关卡,杀了二十多挡路的家伙,最后盖厄斯老家伙亲自出手将我击败,我抢了马匹冲出包围,顺手毁了吊桥,哈哈,看着那老家伙气得跳脚真让人解恨!”
“然而我回来莫薇儿却连门都不开,一定是还在生我执意离开的气。哎,若是当初听从她的苦苦哀求,一直陪在就要生产的莫薇儿身边就好了,我无法想象她一个人生下孩子而看不到我的痛苦表情。我是不是这样的人不配做他的丈夫?”德瑞索无奈叹气,手指轻轻触碰缝入皮肉的细线,从腰间掏出钱袋,拿出十枚亮闪闪的金币“辛苦你了。”重新背起大剑就要起身,忽的停下,脸上的酒色瞬间消失,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强尼,你家大人能独创出这样的缝合伤口的办法医术一定非常了得,他是魔法师吗?是不是能治愈诅咒?”
强尼被德瑞索吃人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本以为这个危险的家伙就会这样走掉,没想到更大的麻烦来了。查理大人交代过无时无刻都要隐藏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狮眼内部的任何消息,面对打探自己情报的人要格外小心。强尼仔细回忆刚才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判断他是否对狮眼有敌意。
“很抱歉,大人交代过不对,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帝国三元帅之一盖厄斯山特立的名字?他率领军团往哪里去了!!”强尼犹如被一道雷劈中,从椅子上蹦起来,手中的金币洒落在地,不管不顾抓紧德瑞索的胸甲吼道。
“你,你难道你家大人真的有办法驱除诅咒!”德瑞索先是对激动的强尼有些不解,但没有听到熟悉的拒绝或无能为力,精神一震,不顾刚刚缝合的伤口提起强尼兴奋吼出“这么说你知道有人能够破除卡莉莎魔咒!?”
“你先回答我盖厄斯山特立他带兵去哪里了!?”
“快说,哪位魔法师能破除诅咒!?”
酒馆里所有人都愣愣看着连个相互大呼小叫的男人,格温更是快要吓晕过去了,敢对一位杀人无数的剑圣大吼的人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酒馆里吵起来!?
端着托盘迈着颤巍巍的脚步,格温压下恐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两位不要激动,这杯冰镇买酒我请客,喝下冷静冷静!”
德瑞索见对方充血的眼睛喷出的怒火与焦躁,这样下去除了关系恶化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提起强尼放在椅子上。一口喝完麦酒,重重砸下,沉闷的巨响打断了又要发作的强尼。
“被激动强尼,这样,我说一句,你说一句,你我交换互相知道的东西。”
口干舌燥的强尼揉了揉发疼的胸口,也一口气喝干麦酒“好,你先说!”
“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盖厄斯山特立带领的帝国第二军团。你家大人叫什么名字?!”
“大人的名字我不能说,不过他是一位无所不能的魔导士!盖厄斯山特立军团要与谁交战,有多少骑士,多少士兵,多少农夫?!”
“居然是一位魔导士!军团人数一千上下,不过具体的我没看清,在向西移动。攻城器械见的不多,不像是去攻打城塞。好像是去剿灭森林里的兽人。他到底有没有办法破除海神的诅咒?!”
“该死,你这么能忘了!狼王瑞佛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他被施放了圣魔导士玛,玛什么东西的沉睡魔咒。该死的名字我给忘了,被大人几个呼吸间就治好了!军团现在在哪里?”
“圣魔导士玛拉凯!他的魔咒都能轻松破除的话,那十天前还在夕阳峡谷,不过我砍断了吊桥,应该会拖延不少时间,你说的魔导士现在在哪里?”
“狮眼守望有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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