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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也紧握女儿的手,小心宽慰着,可不知道怎么的,她自己的心也突突地跳着,只觉得有好些事,她说出来没甚底气。
兴许,今日等儿子回来了,该再细细听听儿子京畿卫的事;
兴许,该让侯爷再写信说说西边的事;
兴许,这次初九进宫,她要多跟太后说说话了……
女儿已然十三岁了,要是着急些的人家,早便开始物色夫婿人选了,她虽一直不舍得,可如今看来,也该早早留意了才是,若不然,真有什么错失,所遇不良,可叫她这个做娘的怎么活!
甄宁若深深地吸着母亲身上好闻的气息,只觉得把深埋心里的话,稍微说出来一些,胸口也敞亮了不少。
不管怎么样,母亲出身大家,是个秀慧之人,但愿她能有所警觉。
但与江源之的婚事,这一世,自个儿就算死了,也再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甄宁若不敢抬头,怕让母亲察觉更多,她低低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模模糊糊的,就是会不断不断地打我骂我,抢了我所有的嫁妆不说,还把我……穿了琵琶骨,钉在柴房里……最后,丢在雪地里……”
应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几乎没当场跳起来,愤然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这种畜牲!
不不不!
宁儿,你放心,娘决不会将你嫁给这样的人!决不会!就算让娘去死,也决不会!”
应氏激动得手都抖了,嗓音变得难得地尖利,甄宁若哪里忍心母亲如此担忧,赶紧反过来安慰母亲:“娘!娘啊,您别这样!您不是刚才还说是梦吗?”
应氏大口地喘着气,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她干涩地咽了口吐沫,愣愣地点了下头,说道:“是,是娘着急了。宁儿,你和你哥哥,就是娘的心和命,娘听着都难受……
好吧,那,宁儿,你做这么可怕的梦,梦里面便没有一个人肯帮你吗?
娘呢?娘也没有帮帮你?
若真是这样,那你要相信,这就是个噩梦!
咱忘了它!啊?”
甄宁若仔细斟酌着话语,说道:“娘想帮我的。可娘您无能为力,娘您自顾不暇,娘您还在生病。
梦里的一切来得太快,梦里的大厦将倾,梦里谁也没有办法!
后来,是一个叫净莲的师太,伸了把手。她,是我梦里,唯一帮手我们的人……”
应氏直直地看着女儿好久,才问道:“所以,你才一定要去见净莲?”
甄宁若慢而坚定地点头:“是!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日娘和哥哥说起时,我便想起了,原来,世上真有这么个人……所以,我非常想去见见她。”
应氏沉默地看着女儿。
女儿的大眼晴清澈纯净,却再不是以前无忧无虑的娇憨模样了,那闪亮的眸光中,是掩藏不住的不安和担忧。
应氏不由深吸一口气,叹道:“宁儿,梦就是梦,再可怕,它也只是个梦。
不过……自来就有恶梦伤身、忧思伤心的说法。
既然你小孩儿家吓坏了,放不下,便去城外走一走吧。
听说,檀树山脚下景色不错,秋日多红枫,我让冯管家派几个侍卫好好跟着,让陈嬷嬷陪着你去散散心。”
甄宁若顿时心领神会:“是,女儿听娘的话。”
有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地谈话,应氏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了,可外院传了讯说世子回来了,应氏便赶紧打起精神。
甄宁若也十分地默契,语笑酽酽地陪着母亲和哥哥吃了午饭。
饭后,应氏打发女儿道:“宁儿且去歇息吧,你哥哥难得回来,不许去吵他。”
甄宁若知道,母亲因为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上了心,要和兄长单独说说话,便赶紧起身行礼,回房歇息了。
到了半下午,甄宁若记挂兄长,亲自下了厨房,指点着厨娘们做点心、做菜,直忙到申时末,才换了衣裳,去和禧堂和母亲兄长一起用膳。
想是甄英若已经宽慰过母亲了,应氏神情轻松了许多,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吃了晚膳,甄英若又品评夸赞了妹妹一番,说笑了几句,直到酉时才各自回院子歇息。
第二日一起身,宁若便吩咐琴音,把昨天珍娘拿来的两套小尺码的衣服包了个大包袱,马上给长乐侯府的丹阳郡主送过去。
甄宁若则继续沉迷于书海,可看着看着,她的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
怎么看了这么多天了,诗词类的藏书,她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前世范媛媛随口吟颂的那些或大气或灵巧或情真的诗词呢?
难道,那些诗句不是书上看来的,还真是范媛媛自己所作?
可她若真有这么好的才情,为何却连毛笔都不会拿,这是多么奇怪而矛盾的事情啊!
还有,前世那些被人反复传颂、出自范媛媛口中的动听歌谣,也是她怎么翻找也翻找不到的。
苦舟斋的藏谱,可是连宫中供奉出身的苗先生也感叹赞赏的,但就是没有范媛媛唱的那些,一字半句都没有!
奇怪的是,范媛媛并不会记谱子,也不会琴艺,甚至连宫商角羽微都不懂。
那范媛媛唱的曲子,又是哪里来的呢?
想着这些,甄宁若有些迷茫了,不由掩了书卷往窗外看得出神。
香云却兴奋地过来禀报道:“小姐小姐!奴婢昨儿个和翠嫂子说起你教的记账法子,她可稀罕了!一直求着让奴婢教她!小姐,奴婢可以教她吗?”
甄宁若回头,看着香云闪亮的眼睛,笑道:“翠嫂子?可是管库房的那个翠竹?你可说了你怎么会的?”
“正是她呢!奴婢说,是小姐在书上看来的,奴婢和几个小丫头子瞎玩儿呢!”
“嗯,以后连我这小姐在‘书上看来的’都不提的话,你便可以教她了。最好,多教几个人。教得好了,小姐我赏你。”
“哎!谢小姐!那奴婢去了!”
香云欢欢喜喜地跑开了。
正好,琴音也欢欢喜喜地回来了,一进门就笑道:“小姐,你猜,丹阳郡主怎么说?”
甄宁若看着琴音粉红扑扑的圆脸蛋儿,心情渐好,索性丢开了手中的书,站起来说:“定然跳起来大笑呢!可赏你了?”
“可不是!赏了奴婢一个大银锭子,还连连夸奴婢是好人!非要穿上给奴婢看一看,让奴婢回来和小姐说,她如天仙一般漂亮!”
琴音比划着,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她呀,若不这样,才奇怪呢!”
甄宁若这话一出,自己的心中猛然一动:对啊!一个人的性情,总是不会随意大变的。
文人大多清高酸腐,若是能到范媛媛那样词赋造诣的,更是恃才傲物得可以。但是,范媛媛却一心狂热地追求富贵、热衷权势,恨不得能一夜暴富、一举成名。
仔细想想,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文人的深厚底蕴,无非是些浮于表象的才华罢了。
前世,她既然能踩着广安侯府,得到她想要的滔天权势,那她也有可能,踩着某一个或某一些个有才能的文人,得到她脱口而出的诗词!
大部分闻名于世的诗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完全不可能,前一刻豪迈地说着:“看风流人物,还数今朝”,下一刻,却又愁眉而吟:“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像范媛媛的性子!
说不定,那些个奇巧的诗词歌赋,没有一首出自范媛媛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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