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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一三七章 战后检讨
和这些处理俘虏以及开办海军学校的事情相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各种赵天一已经交给了参谋长马跃在处理，那就是这次战斗的战后总结检讨会议。对于一场战斗后的缺失检讨，这是赵天一部队的硬性规定，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和传统，从一个连队自己小小的连级拉练到营团级内部的比试，再到更大部队之间的演习对抗，包括真正的实战结束，各级部队主管都会进行战后的战例分析。包括火炮的打击准确性、及时性，打击力度；部队冲锋发起的时间、冲锋队形的排列组成、战斗小组之间的配合程度；以及各级指挥官临场应变处理对策的恰当与失误、每一道命令每一次调兵决策等等，都要重新在沙盘上进行一次。以帮助参谋部以及军官们本身来分析自己在战前制定作战计划和战场上指挥时，在哪些地方做的还不够，哪些方面被疏忽了。这样的讨论最少都得花一天时间，像这次的实战，因为是第一次，花的时间可能还会更长，说不定需要三五天时间才能完成。
赵天一是在最后一天，也就是九月十一日才出席了这次部队的检讨会议。就在昨天，北京政府果然顶不住日本人的强势压力，同意了将这次战斗中俘获的日本军舰退还日本，但是其它的什么德国人的飞机装备、俘虏遣送等等一律都拒绝了，更不要说将青岛交给日本人管理了。在袁世凯授意之下，外交总长孙宝琦话讲的很清楚，青岛是中国山东军队夺回来的，德国俘虏也是山东军队俘获的；包括日本军舰和日本战俘，都是人家山东军队的战利品。想要回这些东西，中国政府是没有权利这么做的；因为，中央政府的号令到不了山东，人家不听中央的，中国现在就这个样子。你们想要人和军舰飞机，找山东地方政府去吧。
知道这一结果的赵天一哭笑不得，此前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是王士珍发电报告诉他的。袁世凯现在还不敢和包括日本人在内的欧洲列强翻脸，所以只能把一切都推到地方政府身上；不过袁世凯还是坚守住了底线，那就是没有把青岛交给日本人管理，也没有做赵天一的主，同意将德国战俘和德国人留下来的装备交给日本人，而是让他们找“山东地方政府谈”。袁世凯很清楚把青岛交出去的后果，不但全国民众不会答应，而且他的准女婿赵天一也会跟他翻脸，弄不好他的总统位子将不保，所以坚决不同意。而赵天一在九月九日，派出四架飞机到旅顺港口耀武扬威了一番，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日本人胃口不要那么大，没想到这一来反倒把日本海军给吓住了。
而在昨天下午，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通过中国外交部门的引见，通知山东省政府，日本政府想在山东境内的一些地方设置代办点，第一个就想设在济南。这个要求被赵天一第一时间拒绝了，别人不知道赵天一可是一清二楚，日本人的代办点全都是一个个特务机构；要是把他们引进来，自己可就没有什么秘密了。孙宝琦回电告诉赵天一，日置益知道被山东政府拒绝以后非常不高兴，说山东将军对日本人民不够友好，怀有敌意，他准备改日亲自到山东来拜访泰威将军。
赵天一现在还顾不上日本人民的感受，在最后一天的军事检讨会议上，听取了各师师长的一些检讨以后，他还没有什么表示，参谋长马跃就已经非常的不满意了，最后开始训人了。“各位！少帅以前就经常给我们讲过一句话：‘胜利者找方法失败者找借口’。这场战斗我们是胜利了不假，但伤亡率却超出了参谋部事前的预估数字，而且部队在敌情变化快速调动所显示出来的效率，连我们平日演习时的都没有达到。我们的士兵在平时训练时射击的准确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但真正一上战场，就一下子掉到了只有七十的样子。你们刚才说是上了战场士兵过于紧张造成的，那平时为什么就不能营造一个紧张的气氛和环境呢？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些口号我们不是每天都在喊吗！我们还有士兵在日军的集团冲锋时被吓懵的，竟然不知道趴下射击直起身子发呆，这都是我们平时训练不够严格不够刻苦所致”。
看了一眼下面正在低头快速记录的军官，马跃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到：“战前已经强调过日军单兵的个人拼刺素质很高，作战时尽量不要与他们进行肉搏战，遇到这样的情况尽量先用火力将他们的队形打开，然后多用自动武器招呼他们。我们的正副班排长基本上都是士官学校和军官学校毕业的，不都有一支毕业纪念赠的自动手枪随身佩戴吗？有些部队班派你们还装备了一支*，可为什么有些军官知道使用这些装备来给日军最大杀伤，而有些军官就非得要赤膊上阵，与日军拼一个你死我活呢？我可听说了，我们有些团长师长经过这次的战斗，认为日本军队根本就没有事先情报上说的那么强大，照样不堪一击，被我们轻松的就消灭了，尾巴以及高高翘起来了！这非常要不得，会严重的制约我们部队的建设和发展，有这种想法的人我劝你趁早改正过来，否则，上级只能把你调离部队到地方去工作。因为，留下你是对部队和士兵的不负责任”！
马跃后面这句话说的很重，不少军官的脸色也因这句话变得凝重起来；参谋长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代表司令部一定会重视，下面的军官们谁还要是马虎的话，可能真的会被调走。现在不改正，那个时候就真的要丢脸了！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些沉闷。赵天一看到这种情形，虽然对马跃的提醒和批评很是认同，但考虑到部队最终还是打了胜仗，就想了一下站起来说到：
“各位战友们不知最近有没有听说，我们的地方包括我们的部队里面可能会成立一个组织、一个党派组织，党派的名称还没有想好，大家都可以提供参考。我们为什么会组建一个党派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奋斗目标、需要一个心灵的驻足点、需要一个凝聚我们信念和力量的向心物。我们需要这个党、这个组织来领导我们更好的进步和发展，指引我们前进的道路；她将代表这个时期最符合我们中国人利益、最能体现中国人民愿望的存在。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中国人民不再受国外列强、国内军阀和恶势力的欺辱，保证每一位中国人都过上好日子，和平安详的好日子”。
所有人都被赵天一的话说吸引，就连马跃都不清楚少也为什么会在今天这个军事会议是谈党派组建，但是他也被赵天一话里内容所吸引，专心致志的听少爷讲下去。
“正是因为我们有着这样远大的目标，我们注定将由一个漫长和艰苦的路程；如果我们现在就因为一场小小的胜利就自我满足、沾沾自喜而停步不前，各位，我们就要准备走更远的路更艰苦的路。作为指挥官，我们随时都有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便应对可能随时发生的战争和异常。通过这次战斗，我们确实发现了日本军队好像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告诉大家，随着我们更多新装备出来，日本人将更加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我们的对手和敌人将是我们自己，只有我们自己可以打败自己，就像这场战斗后大家出现的自我满足和骄傲的情况下，另外另外一个你就将很快打败你自己！指挥官的骄傲是很容易传染给下属的，一个不知道谨慎行事的将军带着一帮只知道狂妄张扬不知道谨慎收敛的部下，遇到敌人时的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正好有一个强迫大家从自我感觉良好的环境中出来的机会，为了应对可能变化的世界局势，应对我们国家抵抗列强以及增强我们自己保卫国家的实力，司令部决定对山东军队进行扩编，同时增加海军军种。做出这一决定的缘由是目前欧洲战争的扑朔迷离以及我们恶邻日本强烈的对外扩张姿态。目前欧洲战局，协议国在奥匈帝国和德国、特别是德国强大的军事打击下，已经呈现败迹；德国军队占领了比利时，并已经攻入了法国，法国政府都已经开始撤离巴黎，美国等国家的舆论都已经在报道法国很快将失败的消息。而法国一旦失败，东线进攻的俄国也将迎了德军凶猛的反扑。
但我认为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在昨天下午，从欧洲战场传回消息，德军第一集团军并没有去攻占具有重要政治意义和象征意义、能够给法国军队造成极大心理和士气打击的无人把守的巴黎，而是去追赶逃跑的法国第五集团军去了。德国人就此失去了他们可能胜利的希望，给英法联军留下机会，这也是我为什么说目前欧洲战争显得扑朔迷离不可琢磨的原因。各位，我们国家已经同德国宣战，如果欧洲战争陷入长久战，并不像列强门分析的那样在一两年内结束，我想英法到时候一定会要求我们出兵，因为仗打到那个份上，就算是实力雄厚的英国，都可能有些支持不住了。我们怎么办，出不出兵？司令部参谋部商量过这件事，包头的参谋部留守人员也进行了分析讨论。得出了和我们一致的意见，那就是出兵。
这次出兵并不是一定要去打什么胜仗，也不会去到欧洲西线战场；这次出兵主要是彰显我们中国政府的态度，以便在战后能够为我们的国家争取适当的利益。对青岛、对日作战都是我们自己提出来的，对德宣战总统也是在我们的鼓动下进行的；所以这次如果要出兵参战，也是有我们出兵最为合适，中国其它地方的军队出去了也是白去，只能是去送死。这倒不是小看我们国家的军队，而是他们的训练方式和现有装备根本就不能和敌人对峙；大规模上十几万人的战场，随便死个一两万人没有谁会在意。我不想让自己的同胞莫名其妙的就去送死，我已经要求政府将德、奥两国在天津、汉口的租界回收，撤销两国领事裁判权。并告知北京政府以及我们的外交部人员，开始和欧洲列强谈一谈有关‘庚子赔款’的事情，至少这里面对德国的9000余万两白银，奥匈帝国的400万两白银，我们是不会在赔偿的，这样就为国家减轻了一千三百多万两的负担”。
下面的所有军官在听了少帅的这一份讲话之后个个变得神情凝重，自己的队伍虽然刚刚打败了日本军队，但是自己的国家这几十年以来所收到外国列强欺辱，政府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照样还在国家身上，并没有因为自己军队的一场胜利而取消，每一年的赔款照样还的给他们。想想这些，自己等人还有什么可骄傲的！第一师副师长李学春、第三师师长李於磊等人站起来说到：“少帅，我们错了！想起我们国家目前的现状，我们确实没有资格和时间去骄傲。你下命令吧，我们一定会努力去完成”。其他各级军官也一个个都站起来表示丢掉骄傲自满的想法，紧紧配合上级做好一切工作。马跃看到少帅在不动声色之间就消除了自己担心的问题，不禁对自己少爷更加佩服起来。
满意地点点头，赵天一示意自己的爱将们都坐下，这才继续说到：“利用这次的欧洲战争我们出兵的机会，我可不想只解决一个‘庚子赔款’问题，不是只消除德奥两国的赔款那么简单。还有英、法、俄、意、日、西（班牙）、比（利时）、葡（萄牙）、荷、瑞（典）、挪（威）等国的赔款我也会要求政府以战争需要为借口停下来。俄国人，这些赔款中数额最大的国家，我要他们从现在开始一两银子都拿不到；包括和英国政府单独签订的《南京条约》里面“协定关税”条款规定的固定税率，我们也要改上一改。现在想要英国放弃在中国的这块最大的蛋糕，显然条件还不是太成熟，但我们慢慢来，先想办法把关税提高5%再说。各位战友！想想这些，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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