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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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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军队占领东北后,为了从中国掠夺资源,他们修铁路,建桥梁不惜血本。鹤岗的煤炭早就让他们垂涎三尺,只可惜交通不便,不能大量外运。为了打开渠道,将我鹤岗的煤大量运出,他们抓劳工,开山炸石、修铁路。同时还扩大鹤岗煤矿的开采规模。铁路修通了,煤炭的产量也在他们不顾矿工死活的情况下上来了。

    火车的轮子在铁轨上急速的运转,鹤岗的煤炭,矿工们辛辛苦苦开采出来的那些煤炭啊,成了入侵者可任意掏取的囊中物。

    为了阻止这些宝贵的资源运往日本,李银根、戴鸿宾率领战士们来到铁路边,他们扒枕木、掐电线,要给日本人颜色看看。

    这天一列满载煤炭的火车开过来,战士们隐身在道旁的的草中严阵以待。火车头上负责瞭望的司机看到了前边被扒坏的铁轨,赶紧告诉开车的司机“不好,快停车,前边的铁道被拆坏了。”

    另外两名师傅赶紧采取紧急刹车措施。

    尾车上有三名压车的日本兵,还有个煤矿机电工程师姚季玉。几个人被这突然的刹车弄得连滚带爬,日本兵们哇洼乱叫着。

    不等火车停稳,我们的战士们已经冲上来了。坐在尾车的日本人钻出车厢本想看个究竟。战士们举枪开始向他们射击。一名日本兵中弹死掉,其他两名日本兵端枪还击,战士董凯英冲在最前面,被日本兵的枪弹击中胸部,王占甲也腿上中弹坐在地上。后边的战士们集中向日本兵射击,打死了两个日本兵。冲上车去,抓住了躲在椅子底下抖做一团的煤矿机电主任、工程师姚季玉。

    王占甲的腿让子弹打个眼,正在流血,战士们怕他失血过多,把他的腿用腿带扎上了。李银根、戴鸿宾过来了问王占甲:“怎么样?能挺住吗?”

    王占甲拍了拍受伤的腿说:“我没事,参谋长,别说一一条腿,就是现在死了,我也够本了,我已经打死四个日本鬼子了。”

    李银根拍了拍王占甲的肩头,又走到董凯英身边,为董凯英整理了一下衣服。

    王钧、孙少青与几个战士把姚季玉押过来,姚季玉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花领带,很有点学者的派头。

    孙少青有意吓他说“参谋长,这小子一看就是汉奸,留着他没用,给他个枪子得了,咱还省事。”

    姚季玉吓得扑通跪倒,又是磕头又是做揖。李银根一脸严肃地说:“你是干什么的?”

    姚季玉赶紧回答说:“我是煤矿管机电的主任,叫姚季玉,跟车去佳木斯买电动机,不想在这碰上了你们。”

    这时刘成林、翁大成等把三名火车司机押了过来,刘成林没等走到,他老远就喊:“参谋长,他们几个怎么办?”

    李银根转头与戴鸿宾商量说:“我看就把他们放了吧?”

    戴鸿宾说“参谋长,你就决定了吧?”

    刘成林、裴敬天与几个火车司机走过来,李银根问火车司机说:“你们愿意当亡国奴吗?”几个司机回答:“不愿意。”

    李银根又问:“你们知道这煤往哪运吗?”

    司机们答:“知道,是往大连。”

    李银根:“这是咱们国家的煤,到大连装船,就运往日本了,你帮助日本人往他们国家运煤这事做的对吗?”

    司机们答:“不对,不对,往后我们回家种地去,再不给日本人开火车了。”

    李银根说:“我们游击队往后还要经常在这一带活动,如果你们再给日本人开车,往后再见面,我们就要有个说法,你们走吧!”

    司机们给李银根鞠了个躬,又给身边的战士鞠了个躬,嘴里说着:“谢谢游击队,谢谢。往后我们回家种田,决不再出来为日本人开车。”几个人说完走了。

    姚季玉还傻愣愣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李银根问他:“你往后还去当日本人的主任吗?”

    姚季玉忙回答:“不,不,我决不再去煤矿了。”

    李银根说“那好吧,我们相信你,你也走吧。”

    姚季玉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谢谢!”给李银根和战士们鞠躬。

    铁路交通被破坏可是大事。日本关东军总部很快便知道了此事,一方面派飞机侦察,加强铁路保护措施;另一方面责成佳木斯警备司令北川加强布防,派部队进山围剿,打击抗日游击队,坚决不允许这类事件发生。

    佳木斯警备司令官北川按照关东军总部的指示精神,选中自己最得力的下属西林,将他派往汤原,希望他能扭转当时的被动局面。司令北川还非常严肃地嘱咐他说:“西林君,派你到汤原城,就是要加强那里的防范。最近一段时间游击队闹的挺凶。在广大乡村收缴了我们许多村、屯自卫团的武器,破坏了保甲连坐制度。公开地与皇军对抗,他们已经把势力扩展到铁路沿线,威胁到我们的铁路运输线。派你到汤原城,就是要加强那里的防范,望你加大力度巩固保甲连坐制度、尽快实行归屯并乡,切断游击队的给养,消灭那帮**游击队。保证铁路畅通,为天皇去尽一个大日本武士的职责。”

    西林立正鞠躬:“哈依!”带领部队去汤原赴任。

    西林一到汤原便着手研究如何对付和打击游击队的事,他首先提出了继续强化推行保甲连坐、归屯并村的政策。

    曲国禄对此提出疑问,他说:“太君,如果那些乡吧佬不肯怎么办?”

    宫地生气地回答说:“房子的烧掉,人的统统死拉死拉的。”

    日本侵略者妄图割断广大人民群众和抗日武装力量之间的联系,还实行所谓“匪民分离工作”,即大搞归屯并户,制造无人区和“集团部落”,对抗日武装力量进行围困和经济封锁。归屯并户和制造集团部落的过程,就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群众大施淫威、制造骇人听闻的法西斯惨案的过程。他强迫小村庄的人民离开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家园,迁到指定的部落之内。部落的位置避开山区,尽量设在平原,并根据三角战的法则进行布局。各部落之间距离以徙步两小时内能够达到为限。对原来的村庄一律实行烧光、杀光和抢光的三光政策。因此,归屯并户和制造无人区是同一过程,佳木斯至抚远一带及小兴安岭一带,小一点的村落,民房全部被毁。人也被强行迁走。不走的必死无疑。

    心心苦苦创建的家园田产,谁舍得离开。

    其中有一个村庄日本侵略者挥舞刺刀把全村男女老少赶到场院。

    在汽车上架起机关枪,当人群刚刚站定,机枪扫射过来。屠杀持续近半个小时,有的百姓被枪击还没断气在呻吟、在蠕动,日本强盗又用刺刀挨个捅死,扔进水井,让百姓们既使不并村,也没水吃。这种惨无人道的行径,逼得我小兴安岭一带的百姓无家可归。

    这不算,给日本人效力的汉奸,廉仲平此时还想在新来的日本人面前表示忠心,他献媚地说“太君,我派人去把张传福和刘铁石的家属都抓起来,给他们点厉害尝尝,看谁还敢投靠游击队。”

    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日本人强行保甲连坐、归屯并村办法,而对我抗日游击队他们则更加严厉。

    黑金河沟里的我游击队居住的密营(深山根据地),游击队的领导们已经得到密报,鬼子在城里增加了兵力,近期要游记队进行联合围剿。

    面对这紧张局势,夏云阶和几个主要领导开会研究,制定反击计划。

    夏云阶“小鬼子又从佳木斯派来三百多人,加上伪军的一个团和城里的老廉队,杜伯华的警察队,新成立的什么游击警察大队。共集聚有二千多人,这一次鬼子是发了银,要彻底地消灭我们。气势汹汹的,看上去挺吓人的。可我夏云阶不怕,游击队的战士们也不会怕,要是怕了,我们还抗的什么日?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李银根向大家布置此次行动计划,他说:“我们依然采用避实就虚的战术。青年连和大队负责在山里牵制敌人:一大队和独立大队一起下江(松花江)南开避新区,二队和三大队去鹤立和西北沟一带隐避,伺机而动。”

    戴鸿宾当时考虑到大队和青年连人员少太危险,所以急切地说:“我不同意这样安排,大队和青年连加一起才三十多人,而敌人二千多,太危险了。”

    夏云阶说“抗战是大家的事,我们每个人都要独挡一面,肩上的担子都不轻,特别是到江(松花江)南开辟新区会遇到许多困难,所以由参谋长和你们两个队一起去。”李银根有点不解,刚想问,夏云阶马上说:“老李,你们到(松花)江南给我闹狠点,要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做出一两件有影响的大事,然后要赶快撤回来,千万不能和敌人纠缠,因为我们现在还不具备和敌人硬拚的实力。”

    冯治纲说:“队长,把牵制敌人的任务交给我们队吧?”

    夏云阶严肃地说:“治纲,服从命令。”

    张传福也想要最艰巨的任务,他也问:“队长,你对我们是不是不太信任?”

    夏云阶忙解释说:“传福哇,千万别瞎想,保存实力,是为了更好地消灭敌人。”

    大敌当前,夏云阶把危险留给了自己,在队伍不断扩大的今天,在众多股抗日力量合并的情况下,他要用行动告诉这些战友,抗日要团结,抗日需要牺牲,抗日需要智慧,抗日的领导要敢于,但当以身作则。

    按照夏云阶的部署,李银根、戴鸿宾、廉品一、徐光海带领一百多人的骑兵队,顺着蜿蜒崎岖的山间小路向松花江南岸出发了。队伍行进到山边的一个公路边时,前边一战士飞马跑来报告,公路上有两辆鬼子的汽车向这边开来。

    廉品一说:“参谋长,送上门的买卖咱不能放过他。”

    戴鸿宾也高兴地说:“对,参谋长,是该截住他。”

    李银根说:“还没过江,咱们不易暴露的太早,不过到手的肥肉丢了也可惜。咱们就来个快速行动,干净、彻底,消灭他们。”

    戴鸿宾、廉品一两人答应一声,带着队伍隐蔽在公路两侧的林子中,同时也在路面设了障碍。

    飘着膏药旗的日本兵车开过来了,第一辆车车顶架了一挺机枪,后边不到三十米还有一辆。拐弯处,有两块四五百斤重的大石头放在路中间,汽车驶到近前只好停下来。一名日本军官从架驶室里下来,机警地向四处看着,车上跳下四个日本兵准备上前去搬石头,后一辆汽车跟上来也停下了。

    突然一声枪响,鬼子军官脑门中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接着四下里枪声大作,十个日本兵已死了大半,车上的机枪射手刚扣动板机,身子一歪倒了机枪旁。第二辆车的鬼子司机见事不好想调头往回跑,手忙脚乱的把车的后车轮子掉到了路基下的沟里爬不上来了。

    十几个鬼子只几分钟,死的一个不剩。战士们骑马围过来,王钧和几个战士爬上了第一辆汽车,端起机枪说:“参谋长,,队长,这东西可是咱们的了。”说着把机枪递给了下边的战士。下边的战士又把它递给了戴鸿宾,戴鸿宾接过来后高兴地说“参谋长,这家伙儿还挺新呢?”

    李银根说:“这可是咱们队上缴获的第一挺机枪。”

    第一辆车上装的是二十多箱的子弹、手榴弹还有几十麻袋的米。战士们把大米和子弹都卸下了车,驮在马背上。第二辆车上装的是日本军服,棉的、单的四百多套,还有许多的帐棚。这是送往进山围剿我游击队的日军的军需品。裴敬天、徐光海上车拿出了两套日本军官穿的呢子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孙少青把一个日本帽子戴在头上,嘴里学着日本人的口吻说着:“八格牙路,你们的通通死拉死拉的。”

    接着又往前走几步,手往前一挥:“牙鸡给给!”逗得身边的战士们都乐了。

    李银根、廉品一、戴鸿宾三位走过来,看着穿日本军官服正在系扣子的徐光海和裴敬天,廉品一先乐了,他说:“参谋长你看,他们穿上了日本人的衣服和真的日本人一样。”

    李银根看到他俩的样子后心中一动,马上问:“敬天,车上能有多少衣服?”

    裴敬天简单的数了一下说:“棉的、单的加在一起总有四百多套吧。”

    李银根说:”咱们全换上鬼子的衣服,化装成鬼子去(松花)江南你们看怎么样?”

    戴鸿宾、廉品一听了高兴地都说:“行”!

    李银根说:“那好,咱们就穿鬼子兵的衣服上江(松花江)南。

    他们舍不得丢弃粮食,就在附近找了个山洞藏好粮食和弹药,又把洞口用石头封好。点火烧掉了汽车。

    一队威武的“日本骑兵队”直奔江边开来。

    松花江边运送车马的大船船主,见到这个骑兵队,不敢怠慢,连人带马运了四趟才全部运完。

    徐光海当日本人的头,裴敬天装翻译,孙少青刺刀上挂着膏药旗。这一队人马大大咧咧、浩浩荡荡,直奔江(松花江)南的火龙沟而来。这可是大日本皇军,北满洲真正的主宰者,威风八面,谁敢怀疑这是一支冒牌货。

    事也凑巧,火龙沟大地主姜海泉接到通知说是最近几天有佳木斯的日本军官要到这一带来考察土地情况,姜海泉为讨日本人欢心,变着法地把自卫团组织起来,排练起秧歌迎接日本军官。同时还准备了猪、羊、鸡、鸭、鱼肉。他要让日本人高兴、开心,目的让这村子少些麻烦。

    对于那些百姓来说为了减少麻烦也只能如此。

    村口站岗的团丁跑过来,边跑还边喊:“姜二爷,来了,来了!全是骑马的,有一二百人呢!”

    姜海泉一听自以为是日本人给面子,马上说“我姜海泉的面子还真不小,竟然来了这么多皇军。快,快!扭起秧歌迎出去。”

    团丁们赶紧敲锣打鼓,吹起喇叭,扭着秧歌迎了出去,几个拿鞭炮的团丁噼啦吧啦的放着鞭炮,许多爱看热闹的村民们也跟着在后边凑热闹。

    他们刚迎出村口,日本兵的大队人马就到了。锣鼓、鞭炮、喇叭、秧歌,姜二爷上前牵着日本官的马,满脸笑容。

    游击队的战士们就这样被当做日本军接进了村子。姜海泉一方面派团丁张罗草料喂马,另一方面让家人赶快杀猪宰羊,准备午饭。

    游击队进村后先在村四周布了自己的岗。然后下了部分团丁的枪。

    当官的这边桌子先摆上了好菜,徐光海、裴敬天两人坐在正位,团丁们忙着上菜。

    李银根在外面组织战士们做好了战斗准备,然后就向戴鸿宾假装无意中一挥手。戴鸿宾,廉品一拔出手枪率领战士们扑向团丁们,并制服了所有团丁。

    房内的姜海泉奴相十足的给两位假皇军倒酒,戴鸿宾与孙少青、翁大成,刘成林、王钧闯进屋,用枪逼住了姜海泉。

    姜海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嘴里哆哆嗦嗦的说“太……太君,这……这是……?”

    裴敬天说“谁是你太君?我们是江(松花江)北的抗日游击队。”边说边与徐光脱掉日本服。

    姜海泉吃惊地瞪大眼,真是不敢相信,我们的抗联游击队胆子这么大。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什么……”。

    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戴鸿宾上前缴了姜海泉的枪说:“姜海泉日本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去巴结他们。”

    孙少青也说:“姜海泉,好好的中国人你不做,上赶着去当汉奸,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姜海泉扑通跪在地上磕头说:“好汉爷,我错了,其实我也是想让乡亲们过安稳日子,并不是成心想巴结日本人。我再不敢了,饶过我这回吧!我这样做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村里安稳些,别让日本人来村里抓人,杀人。

    李银根推门进屋来到姜海泉身边说:“姜海泉,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姜海泉哆哆嗦嗦的站起身。

    李银根问:“你这锣鼓秧歌这么隆重是谁要来呀?”

    姜海泉急忙回答说:“听说是几个日本人今天要来检查土地情况。”

    李银根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到知道吗?”

    姜海泉满脑瓜门子的汗也不敢擦,回答说:“他们没告诉我们。”

    李银根:“姜海泉你去把村里的乡亲们请过来,我有话要和乡亲们说。”姜海泉一听不敢不动;他一溜儿小跑就出去了。一会的功会,全村老少就都来到了姜海泉家的大门口。李银根站在台阶上“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是江(松花江)北的抗日游击队,早就听说姜海泉勾结日本人,今天我们来了一看,一点不错。本来是想枪毙他,看他认错挺好,就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往后他再去勾结日本人,破坏抗日,我们是决不会放过他的。往后真日本人要来了,大家可以监督姜海泉,看他是不是真的为日本人效力------

    时近中午,乡间公路上,一辆日本兵车向火龙沟的方向驶来。快到村口时,“乒”一声枪响,鬼子司机被子弹打中,汽车一头栽在道边的水沟里灭火了。车上六、七个日本兵有的从车上甩了下来,还有几个倒在了车上。

    裴敬天、王钧、翁大成等许多战士不等日本兵们爬起来,就从旁边的农田里扑到车上,翁大成端着机枪一阵横扫,几个日本兵全部被打死。等戴鸿宾和廉品一率马队从村内冲出,战斗早已结束了。

    王钧在车上高兴的喊:“队长,我们已结束战斗了。”

    村里的乡亲们这回可是真心地敲锣打鼓迎出来了。有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拉着戴鸿宾的手说:“我刘德友活了五十多岁了,光听别人说抗日,可还没见过敢捅过日本人一个手指头的人,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你们真是抗日的英雄。”

    我们的抗日英雄们夺取了火龙沟的胜利后,按照夏云阶的布置,为了在江(松花江)南尽快地造成声势,他们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马不停蹄地又向苏木河出发了。

    在黑金河里的原始深山里,一队鬼子汉奸正分头向前摸索着。密林中时不时地传来零星枪声,这是奉命前来围剿抗日游击队的日本人的大队人马。虽然他们来势汹汹,但是不仅摸不到游击队的踪影,而且还总是遭袭击。

    晚上,他们在山沟里燃起几堆篝火,日、伪军们抱着大枪围着篝火打盹。山林中突然飞来一颗手榴弹,在篝火堆中爆炸,日、伪军的士兵们有炸伤的,也有烫伤的,在地上嗷嗷乱叫着。这种事是常有的,自从进了山,这种事就没断过。常常是不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突然打来一枪,休息的日、伪军总会有人中弹,他们天天抓,也抓不着抗日游击队的影子,晚上还不知啥时又要不断遭袭击,几天来一直不得安宁。

    这一段时间的折腾,在宿营地,出现到了晚上没有人敢睡觉,都开始围着火堆骂娘。军中出现了唠骚满腹,军心涣散,疲惫不堪不愿打仗的局面。

    一天在一个简易帐棚里,行军床上躺着伪团长,一盏小油灯挂在帐篷的中间,伪连长进帐棚报告说“团长,兄弟们今天晚上的饭看来是吃不上了。”

    伪团长也无可奈何的说:“去告诉兄弟们,坚持一下。明天粮食就能送到。”他们的粮食及其它的军需品,已经被我们赴江(松花江)南的队伍给截获了。如果敌方继续进行围剿我游击队,他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保安大队的营地,队员们东躺西卧的。廉仲平和曲国禄在一起比比划划地说着,这时的廉仲平又出了个鬼主意,他说:“老曲,新来的这个叫西林的日本人瞧不起咱们,我看明天咱俩早点行动,给他露一手怎么样?”

    曲国禄说:“仲平老弟,都四天了,咱连游击队的毛儿还没碰呢,你能有什么好法子?”

    廉秃爪了在曲国禄的耳边……

    清晨,东边的太阳刚升起来,日本兵们又开始了拉网式的搜索。

    夏云阶和宋瀛洲他们一直在注意着这伙进山围剿的敌人。这天他们站在山头上往下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夏云阶严肃地“今天有点怪,这秃爪子和曲国禄的队伍跑哪去了?”

    宋瀛洲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头,他说:“秃爪子这坏蛋是不是又要来个偷袭,从我们的背后下手?”

    夏云阶说:“今天是第五天了,在不知道秃爪子的行踪前,咱们别与鬼子交火,小心秃爪子的背后偷袭。”

    到了下午,日军营突然吹起了集合的哨声。伪军和警察队也都集合起来。

    只是秃爪子的人和曲国禄的队伍依然不见踪影。

    西林带领部队开始后撤,因为他接到了上司的命令,说我游击队主力已经渡江(松花江)去了江南,在火龙沟,苏木河一带袭击了一些村屯的自卫团,缴获自卫团的武器一百余件,截运输兵车四辆。上面有粮食,军服和弹药。如果不马上撤回,军需不能及时运到,困在山里危险太大,所以上司命令他们速回城内待命。

    可是这时西林却发现廉秃爪子不见了、曲国禄的队伍也不见了,非常生气。他依哩哇拉怒骂一气,带领部队撤了。

    夏云阶,宋赢洲和青年连的战士们在山上远远的看到鬼子、伪军们排起了长队往回走。

    小鬼子回去了,一定是参谋长他们在江(松花江)南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挺凶。因为那时的通讯还很落后,我们的游击队没有电台。既使江南打了漂亮仗,江北这面也不知道,只能靠猜测来判断。

    宋赢洲说:“行,我们再阻击他一下。一来让他们放慢速度回去,拖延时间好让参谋长他们迅速撤回来,二来也让他们知道,这山里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了得地方”

    山道上,日兵们扛着膏药旗,抬着伤兵正走着,旁边的树丛中突然射来一阵枪,一个日本兵中弹倒地,其他的日本兵卧倒架起机枪向树丛中扫射。

    树丛中的夏云阶,宋赢洲和青年连的战士们,弯着腰迅速撤离了。日本兵打了一阵,见没有反应,只好停止射击,他们忐忑不安地,慢慢地往回行进。

    当日本兵的队伍行到一个小山坡下时,从山坡上的树林里又是一阵枪射来。又有几个日本兵倒下了,并且西林的左胳膊也被子弹打中。西林大怒,右手抽出战刀,命日本兵快速向山坡林中冲来。日本兵边打枪边向山坡上冲。

    夏云阶和宋赢洲及青年连的战士们又快速向密林深处撤离。撤离中突然夏云阶胸部中弹倒在地上。

    宋瀛洲急了忙喊:“李连长,快,把队长背下去。”李显明背起夏云阶与二十来个战士向密林深处快速离去。

    宋瀛洲和十多个战士为掩护夏云阶撤离,躲在树后与鬼子兵对射。鬼子兵依哩哇啦乱叫着,边开枪边往前靠近。

    奉命在鹤立一带隐蔽待命的冯治纲想的很多。他理解夏云阶,也知道夏云阶把自身置于险境的目的是增强实战经历,从而增强今后对各部队的指挥力度。但是让他在这等待,他真是坐不牢,站不稳。到了第五天早上,实在是呆不住了,他骑上马,带着王明贵等十多个战士,打马向原驻地奔来。

    李显明与青年连三十来个战士抬着夏云阶在山林路上急急忙忙的走着,迎面正好碰上了冯治纲的马队。李显明如见到了救星,赶紧跑上前说:“冯队长,快,快救救大队长,他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了。”

    冯治纲赶紧下马,几步来到担架前,大声地喊着:“大队长,大队长,我是治纲,你醒醒,醒醒啊!”夏云阶还是不睁眼睛,冯治纲一看队长伤势不轻,他回头说:“王明贵,你带两个战士马上去找个好一点的大夫来,我们在靠山屯北边的密营等你们,越快越好。”

    王明贵带了两个战士又牵了一匹马快速离去。

    冯治纲安排了两个战士回鹤立临时营地,让队上那些剩下的战士们马上赶过来。然后又命令其他战士赶快寻一个隐蔽的地方,建立临时住所。等这一切都安排完了,他突然回头问:“显明,宋队长呢?”

    李显明听到宋队长几个字,身体如遭电击一样,马上蜷起身子蹲在了地上。抽抽嗒嗒竟哭开了,嘴里嘀咕地说:“宋队长他牺牲了……”

    小山向冯治纲讲述了宋瀛洲牺牲的经过。

    “宋队长正带领十多个战士边打边往后撤,没想到老廉队突然在后边出现了,前有日本兵,后有廉秃爪子,他们十几个人已经被夹在中间,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撤出去,很快就会被两股敌人围住的。

    宋瀛洲边打,他边向不远的李小山喊:“小山,快带大伙儿从侧面走,去汇合李连长他们!”

    小山看了看一个个与老廉队和鬼子兵对射的战士们,两面全是敌人,树后已不能护身,只有趴在地上射击,敌人的机枪不响了,是怕打到对面的同伙,现在倒是个快速撤退的机会。

    李小山说:“宋队,我掩护,你领大伙撤。”

    宋瀛洲一步迈过去,一把抓住地上的胳膊,凶狠的瞪着眼睛说:“快,执行命令。”

    李小山的眼里刷地涌出了泪水,用手抹了一把,往旁边打了个滚,冲大伙一摆手说:“快,都跟我来,带领着十几个战士连滚带爬地撤走了。

    宋瀛洲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大喊着说:“廉秃爪子,我x你妈妈的,你认贼作父,卖国求荣,你不会有好下场。”

    宋瀛洲身后的日本兵们围上来了。他马上调过身来又打日本兵嘴里也在骂:“小鬼子,中国人是杀不完的。”

    说着又向小鬼子扔出一颗手榴弹,这时,廉秃爪子的队伍上来了,宋瀛洲此时想走也走不开了。他摸了一下腰里,还有三颗手榴弹,他先拿出一颗甩给了廉秃爪子,又把另两颗抓在手里向日本兵的方向滚过去。为了能让李小山听到,他大喊:“战友们,替我打死廉秃爪子,多杀鬼子兵,一定要报仇啊!”

    “轰!”一声巨响,宋瀛洲和几个日本兵同归于尽了。

    冯治纲听完宋队长牺牲过程,他的两个眼睛狠狠的瞪着,像燃烧着烈火,他的牙咬得死死的,像要咬碎这滴血的悲痛,尽管他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可他的心,依然在流血。

    西北沟的一个小山村,张传福按照总队的要求在这一带休整。一天他正带领战士们在帮乡亲们平整场院,有个战士跑过来报告说:“张队长,你家老弟来了。”

    张传禄从那位战士身后走过来,一见到传福,就问:“六哥,你们队咋干起农活来了?不打鬼子啦?”

    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乡停下手里的活,抬头说:“张队长,歇会吧,你老弟老远来了,领他家里说话去。”

    张传福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而反问:“传禄,你是怎么找上这儿的?”

    张传禄说:“那还不容易,鬼子的大队人马从咱村前的大道进了山,家里的人都为你捏着一把汗。四哥让我出来探探消息,我在山边那正好碰上了王明贵他们,是他们告诉我你在这的。传禄又接着很神秘地小声告诉传福说:“看他们那样好像有什么急事,没多说什么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张传福问:“他们几个人?”

    传禄说:“三个人,可他们骑四匹马,有一匹马是空着的。”

    张传福又问:“传禄,家里怎么样,鬼子知道我投了游击队,一定会找咱家的麻烦,这几天我始终都担心这件事。

    传禄说:”六哥,前几天,有几个警察领着城里的宪兵队鬼子到咱家来了,拉走了咱家一车粉条和四十多头肥猪,还留下话说,一个月之内,你要是不回去交枪自首,就杀了咱全家。”

    张传福皱着眉头说:“日本鬼子杀人不眨眼,这次他们进山围剿我游击队,又没摸到真正的主力的影子,气疯了‘他们能说出来就做得出来,你回去跟几个哥哥商量一下,咱家的东西往前后院的邻居家放一放,能卖的就卖掉,尽快的领咱娘回老家河北,隐名埋姓不要暴露家里有抗日的,回去过几天清闲日子。另外传福还告诉老弟说:“家里的钱儿,走时不要带得太多,太多了就太显眼了。拿出点钱帮我买一挺机枪,我们队上太需要了。”

    就这样张传福的一家,放弃了在东北的富足生活,按照张传福的安排,秘密地离开了居住多年并为此付出了辛勤汗水的家,投奔河北省老家去了,当气急败坏的日本人来他家抓人时,已是人去屋空了。

    进山围剿日本宪兵队以失败告退,回到(松花)江南来捕捉游击队又没有摸到,他们认为游击队可能跑到山里了,所以放火烧了我西格木一带的大片红松林。那冲天的大火烧了几天,几十里以外都能看到火光。据至今还活着的见证人说:“那火烧掉了有许多三、四米粗的几百年的大红松呵,真是可惜呀!”

    日本人烧掉我大片红松林还不算,为了在世人面前硬逞着大日本皇军的威严,他们把牺牲了的宋队长的头,拿回来挂在宪兵队的楼上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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