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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冷小骨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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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们的祝福声中,林武与玉儿走上了花船。一段插曲算是过去,林北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角,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下面,还有哪家的儿郎愿意上来的嘛!?”平稳了下情绪,林北再次叫嚷了起来。

    却不想,仍在台上的林玲儿一声娇嗔:“北爷爷,您看,反正我也上来了,就让我来呗!”

    林北瞥了眼林玲儿,心道这小丫头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不过人家既然提出来了,自己也不好拒绝:“好吧!文,武,艺,你这小丫头要来哪个?嘶…不对啊。话说刚才玉儿那小丫头,是怎么从我这蒙混过去的!?”

    老头儿这话终于又引起了一片笑声。

    “我…我选‘艺’吧!那个……北爷爷,你也就别出题了,让我唱个歌跳个舞呗!”林玲儿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林北把胡子一吹:“小丫头!你北爷爷那么好糊弄的嘛?别的不提!!哼哼…少了一坛酒不干!”

    “——咦~”

    这话听得冷小骨一乐,台下却是传来一片嘘声。

    “好好!”林玲儿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高兴的应了下来。

    也不再多言,摆好了起舞架势。

    一阵微风袭来,火把在风中微微抖动了几下。

    几片桃花花瓣飘过,映衬着火光,林玲儿从容起舞。开始时,如俯身,又如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一切显得是那样雍容不迫,又是那样不已的惆怅。再看起来,轻步曼舞像是燕子伏巢、疾飞高跃,又如雀鸟夜惊。

    台下观看的冷小骨,刹那间只感觉眼前的景色迷离起来,好似睡梦,又好似幻觉。

    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动人。

    伴随着轻缓的舞步,林玲儿展开了她那动听的歌喉,只好似百灵鸟一般空灵悦耳:

    梦随风万里

    嫉妒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生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与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笑对万千风景

    ……

    一曲终了,冷小骨仍旧呆呆的看着出神。直到林北的大嗓门又叫嚷起来,这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不由有些抱怨这老头不解风情。

    “小丫头,跳的,唱的,真好。要不,我把酒退给你,再来一段吧!”林北盯着林玲儿,一脸认真的道,那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您当我是唱小曲的啦!?”林玲儿双手叉腰,两眼一瞪,气鼓鼓的说道,嫣然不复刚才的柔美,又恢复了自己有些刁蛮任性的常态。

    “咳咳,好吧好吧,爷爷不打趣你了!说吧,小丫头,看上谁了?”林北就好似真的怕了林玲儿一般,赶忙岔开了话题,继续下一步。

    “我,我寻百岁爷冷小骨!”

    林玲儿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一片惊呼!林北也是一愣,虽然平日里确实听说玲儿这丫头与百岁爷走的近。可此时林玲儿竟真的将这话说出口,却还是叫他吃了一惊。不过,想着冷小骨平日里对这丫头倒是百般宠溺,此时这样似乎倒也没什么不妥。

    于是,林北又将目光投向了冷小骨。

    果然不出所料,该来的还是来了啊。冷小骨一阵苦笑,当明白过来这千缘节是相亲会的时候,自己就已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不过,既然是来了,自己总不能躲着吧。那岂不是,还不如人家一个姑娘。

    想着,冷小骨缓步上台。

    林玲儿倒没有想太多,见冷小骨走来,有些羞怯的低了低头,但还是缓缓说道:“小骨哥哥,请原谅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千缘节的具体内容。而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怕!我怕我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虽然明知道,如果真是幻想,那它早晚会被打破!可我还是希望,希望让它再撑久一点。”

    “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伏公山山林!你在狼王的口中救下了我。不得不承认,当时的你深深的迷住了我!可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你是高高在上的百岁爷,而我,不过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乡下丫头。”

    “但是之后的你,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对我是那样的宠溺。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在我心里,也单方面的认为你我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也因此,我对你更加着迷了。”

    “现在,是时候了。或是将这份幻想打碎,或是让这幻想变为现实。小骨哥哥,我喜欢你,我能嫁给你嘛?”

    林玲儿说完这一席话,一脸渴望的盯着冷小骨,心更是提的老高!

    冷小骨站在木台上,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打心眼里,冷小骨喜欢林玲儿这个姑娘。是她,让自己离开了那片荒芜的林地。是她,让自己对人类加以认可。也是她,整日在自己身旁“叽叽喳喳”驱赶了孤单。

    如果没有今天林武所说的那段话,没有脑海中那个偶尔会闪过,却令人怦然心动的身影。冷小骨此时,恐怕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但他还是犹豫了!

    每当想到,当林武面对死亡时,抛下了林玲儿,令她对他无比失望。冷小骨便不禁会问:自己呢?

    这个问题在林武说完那一席话之后,就一直环绕在自己脑中。自己一直都爱惜自己的生命,当初救下玲儿是能力之内!可若是…若是有一天,自己像林武一样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力量!自己还会舍下性命去救她嘛?!冷小骨不知道,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也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另一方面,冷小骨却是考虑到自己的状况!说到底,自己当初还是骗了玲儿。自己确实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这身躯,说到底是个死人身,如果她知道了!她又会不会介意呢!?

    至于那个她,远在曹家,偶尔想想,也就罢了……

    那么,也许自己应该在玲儿认可这一切的时候再回答她也不迟!不过,显然现在不是公开这些的时候,还是日后再单独与她谈吧,想到这,冷小骨长出了一口气:“对不起,我…”

    冷小骨话才刚刚开口,在一旁,好似等待了无比漫长时光的林玲儿,神色为之一暗,将手一伸,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制止了冷小骨接下来的话语。另一只手捂着嘴,想尽力让自己平静,却依旧哽咽了起来:“不用说了!我明白!是我自作多情了!给您带来这些麻烦,我深表歉意。”说着,也不等冷小骨后话,掩面痛哭着跑下台去。

    “玲儿!这…”

    冷小骨无奈的苦笑一声,想要叫住她,可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一时又语塞下来!

    至于其他围观者,因为事情涉及到冷小骨,就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奈冷小骨只得追了下去,可终究还是晚了,林玲儿跑回了家中。而此时已是深夜,冷小骨觉得不好叨扰,便独自一人离去。

    也没有再回千缘溪,只有些兴趣索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一天的变化太快了,刚刚还是满心欢喜,此时却莫名的惆怅!更莫名的是,冷小骨又想到了酒。可这三更半夜,自己又去哪里弄酒呢!?

    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反正睡不着,不如修炼吧!可随即冷小骨苦笑着发现,自己竟无法静下心来进入脑海!哎,既然如此,索性出去转转也好!

    春的后半夜,依旧有些凉,就好似冷小骨此刻有些混乱的思绪一般,叫人不免惆怅。

    林家村家家户户都已经安歇下来,独自走过小街,唯一能引起的,也不过几声犬吠。冷小骨却也不介意,就这么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千缘溪。千缘节已经散了,人们早已各自回了家中。放眼望去,清幽的月光下依旧溪水潺潺,依旧桃花清香,可冷小骨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一声哀叹。冷小骨一屁股坐在了溪水旁。

    “噗通”一声,好似石子被投入水中,引的水花四溅。

    冷小骨一愣,顺声望去,却见不远处的溪水旁,还坐着一人!以冷小骨的眼力,一眼认出那人竟是林武!长夜漫漫,反正无趣,不如找他聊聊。

    “怎么?你也睡不着?”冷小骨慢慢走到了林武的身旁,见他拿起一块石子儿,随意的扔进溪水中。便微微笑了笑,轻声问道。

    “啊!”

    林武却是一惊,显然刚才是正在沉思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冷小骨的靠近。猛然听身后有人说话,这才连忙回头,一看是冷小骨,林武眼中闪过一丝惧色,有些怯懦的道:“百…百岁爷。”说着就要起身行礼。

    冷小骨则是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坐吧!你没必要这样的,其实你人还是不错的!”说着自己也坐在了林武身旁。手轻轻一动,“嘭楞”,好似碰到了什么东西。随手拿起来,却见是个酒葫芦。微微一晃,还是半满的。

    “你的?”冷小骨问道。

    林武紧着的心稍稍有些缓解,看了冷小骨一眼,点了点头。

    “我来点儿?”冷小骨拿酒葫芦在嘴边比划了比划,又笑问着。

    “呵呵。”

    可能是看出冷小骨并没有再与自己为敌的意思,林武竟然笑了,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百岁爷随意,别嫌这乡下米酒次就好。”

    冷小骨也不多言,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忍不住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长叹:“嘶——啊,好!你也来点儿。”说着把酒葫芦递给林武。

    林武也跟着不客气起来,接过葫芦就要喝,却听冷小骨说了一句:“今天,你走后,玲儿向我示爱了。”

    林武拿起的酒葫芦停在半空中,一时呆在那里!

    本章出现歌曲为董贞《相思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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