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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山不屑地说:“愿听乡长大人的教诲。”
我说:“赵沧海身上背着七条人命案,你不会不清楚吧?”
赵青山立刻收回了笑容,急忙辩解道:“他有没有人命案和我有什么关系?即使他有罪也不能株连我啊!”
我说:“你在顺河乡任职期间他屡屡杀人行凶横征暴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难道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
赵青山说:“他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犯罪自己扛,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说:“你在顺河乡当书记的时候,每年收修河款修路款,这些钱到哪里去了?上级每年都拨付50万元的救灾款,这些救灾款用到哪里去了?”
赵青山说:“这些钱的用处有账可查,一分钱也没有落入我的腰包。”
我说:“我手里握着赵沧海杀人的证据,想必你也知道。这些证据一旦抛出赵沧海就会跌入死牢万劫不复,你能救得了他吗?”
赵青山说:“我干嘛要救他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罪有应得。”
我说:“如果你救不了他,能保证他守口如瓶不把你招供出来吗?”
赵青山一下子傻了,结结巴巴地说:“他,他的事儿,和,和我没有关系,我,我不怕!”
我笑了笑说:“既然和你没有关系,你结巴什么?看你这熊样儿,还说没有怕。”
赵青山说:“谁,谁怕了?”
我说:“你放心吧!我会调查清楚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违法犯罪的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顺便告诉你,县城旧房改造,环城公路修建,丰阳一中教学楼施工等都有一些名堂,我会耐心地查下去直到真相大白。”
赵青山彻底崩溃了,他那盛气凌人的神态不见了。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抓挠花着苍白的头发,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冒出冷汗。
我看到他那狼狈相心里又是气又是笑。我瞥了他一眼说:“书记大人,如果想免我的职就下命令吧!千万不要客气!”说罢,我作出了转身要走的姿态。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立刻叫住了我说:“苏乡长留步!”
我回过头来故意问道:“还有事儿吗?”
赵青山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说:“就是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呐!”
我说:“我这个人心眼儿实,看不出书记大人是开玩笑。”
赵青山说:“你是顺河乡的顶梁柱,你是顺河乡十万人民的功臣,你肩负着顺河乡脱贫致富奔小康的使命,顺河乡不能没有你。”
我故作惊讶道:“是吗!不免职了?仍然可以继续在顺河乡当乡长了?”
赵青山说:“何止当乡长啊!我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你推到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让你做顺河乡的一把手。”
我说:“谢谢赵书记的栽培,我愿为顺河乡人民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我代表顺河乡十万人民感谢你!”
赵青山说:“如果这件事儿办成了,你怎么感谢我呢?”
我懂得赵青山的意思,就直言不讳地说:“只要你能帮我,赵沧海的事儿我保证不再提起。”
赵青山说:“一言为定!”
我说:“驷马难追!”
说这话时我心里想:“杀父之仇怎么就不报呐!我可以不告你,让别人告也一样能让赵沧海伏法。为了利用这叔侄二人暂且让你们多活几天吧!”
降服了赵青山和赵沧海叔侄二人我心里无比舒畅非常惬意。对这一次“降妖伏魔”行动我特有成就感,经历一番磨难我这颗天真幼稚的心也起了很大的变化。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挨打受气的小媳妇儿,也能仰起头挺起胸膛和强敌抗争了。
一个月以后,赵沧海到县委上任当县委副书记,同时任命我为顺河乡党委书记。我终于如愿以偿成为顺河乡的一把手掌控顺河乡的大权。
经过一番努力我对顺河乡的党政领导班子进行改组,任命秦怀月为代理乡长。按规定乡长是全乡人民投票选举出来的,让秦怀月代理一段时间和乡民多接触增进感情有利于选举时顺利通过。
王汉章是赵沧海的死党,赵沧海不愿意丢下他在顺河乡挨整,经过一番周折把王汉章调到丰阳县公安局当刑警队副队长,王汉章自然非常高兴。赵沧海荣升王汉章这个奴才也跟着沾光,可以说主子升官奴才受益皆大欢喜。
洪牡丹早就站到我这一边经常给我汇报赵沧海的的情况,可是她的身份始终没有暴漏仍然在赵沧海身边。赵沧海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没有拿她当外人还是很信任她。这次高升也把它带到县委工作,把她安排到县委办公室当副主任。
自从洪牡丹知道赵沧海是暗杀父母亲的凶手之后就对赵沧海恨之入骨,多次和我商量上告赵沧海的事儿。经过我的耐心劝慰她才冷静下来。赵沧海带她到县委上班,她心里是不想去的。长期和一个仇敌在一起共事心里是很痛苦的。可是,为了我的全盘计划她还是到县委上班去了。有洪牡丹在赵沧海身边,我对赵沧海的情况了如指掌,有利于识别赵沧海的阴谋诡计。
王汉章调到县公安局以后顺河乡少了一位副乡长,我顶住了县委书记赵青山的压力提拔八里铺村的村委会主任冯家宝为乡长助理。这个冯家宝是民主选举产生的村官,不但群众威信极高,工作能力也很强。他文化程度不高,可是接受新事物学习先进技术非常快。他在上任之后的一年多时间内不但大棚蔬菜种得好水产养殖场收入高,还新开一个蔬菜加工厂。这个蔬菜加工厂把新鲜蔬菜加工成半成品用保鲜袋封好对外销售。这些包装好的蔬菜不但保鲜时间长价格高而且便于长途运输销往全国各大城市。这个蔬菜加工厂解决了蔬菜产出旺季不宜大批量储藏的问题。八里铺村很快成为全乡多种经济发展最快最好的村庄。
顺河乡党政领导班子稳定以后,我把精力放在发展多种经营上面。农民把地种好是根本,这一点儿是不错。可是要让农民过上富裕的生活需要发展多种经营。只有多种经营发展了才能有钱办福利事业。我要充分利用顺河乡的土地资源水利资源为人民创造更多的财富,让世世代代贫穷落后的农民过上幸福愉快的好生活。
经过一年的努力顺河乡各村都有了自己的水产养殖场。可是,这些养殖场大部分都是鲤鱼、鲫鱼、草鱼,鱼类品种很少。外地经销商需要的名贵品种我们都没有。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学习养殖技术增加养殖品种。鳜鱼、鲈鱼、鳗鱼、鳝鱼、罗非鱼、黄花鱼等价格高利润丰厚很受客户的欢迎。水产品养殖场除了养鱼之外还养虾,养螃蟹,养乌龟,养牛蛙等。扩大养殖品种提高水产品产量使顺河乡的养殖产业上了一个新台阶。
在八里铺村的带领下,顺河乡各村都建立了蔬菜加工厂。由于生产加工不规范产品质量不稳定,用户经常反映小包装蔬菜的质量问题,影响了顺河乡的信誉。我下令取消各村的蔬菜加工厂,在乡政府的蔬菜交易市场附近建立一个由乡政府管理的大型蔬菜加工厂。这个蔬菜加工厂由乡政府投资引进先进技术购置先进设备进行规范管理提高了产品的内在质量和包装质量。在包装袋上印上《顺河乡蔬菜》的标牌儿,在市场上销售很受消费者的欢迎。
由于水产品产量愈来愈多不便于储存,顺河乡和彩虹集团合作开办了一个水产品罐头加工厂,将鱼虾加工成罐头推向市场远销全国各大城市,取得了丰厚的经济效益。
由于多种经营的发展村民们都忙着种菜养鱼,很多人到彩虹集团开办的工厂上班,顺河乡的劳动力非常紧张村民们没有时间种庄稼。生产力的发展推动生产关系的改革。长期以来以家庭为单位种地的原始耕作方式成为农业发展的绊脚石。现代化的农业需要机械化耕作必须打破一家一户小块儿田地的界限。
中国有八农民束缚在农田里种地浪费了大量的人力资源。美国的可耕地面积比中国的可耕地面积还要多,可是美国的农业人口只占总人口的5%,也就是一千万农民种的地比中国八亿农民种的地还要多。而且粮食产量超过了中国。这就是小农经济的弊端。
顺河乡要继续发展就要废除小农经济发展合作经营。农业合作社的初衷就是废除小农经济发展大面积农业生产。可是,合作化以来农民仍然是以来镐、锹、锄、耙手工劳动伺候这片土地,没有机械化耕作设备,没有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所以,仍然不能摆脱小农经济的生产模式。现在不同了,顺河乡有了钱,有了现代化的农业生产技术,有彩虹集团的大力支持,实现机械化大面积耕作的时机已经成熟。
我们把顺河乡的土地全部收归乡政府统一管理,每年每人给顺河乡的人发放500斤粮食。顺河乡把这些土地租赁给彩虹集团,每亩地的租金是600斤粮食。这样以来顺河乡的人民不用发愁口粮问题,还能解放出大批的农民发展多种经营。当然,彩虹集团耕作管理这些土地也需要雇人。顺河乡的人民可以到彩虹集团打工再拿一份报酬。
为了进一步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建设农民新村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按照城市里单元楼房的模式建造农民住宅,让农民过上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城市居民生活。单元套房里有卧室厨房客厅卫生间,水电供应由村里统一解决。
七零八落破烂不堪的旧房全部拆除,在旧房遗址上盖起学校、幼儿园、医务所、商店、饭店等,让村民们享受城市住宅小区的温馨生活。
乡政府出资修建敬老院,让顺河乡无依无靠的无人赡养的老人享受晚年的幸福生活。乡卫生院定期为老人们检查身体治疗疾病。
彩虹集团捐资开办了顺河乡中学解决了孩子们上学远的问题。由于顺河乡长期贫困没有能力开办中学,同学们到外乡上学要走十几里路很不方便。彩虹集团在帮助顺河乡发展经济的同时也赚了不少钱。为了回报顺河乡人民的合作支持捐资100万元盖起了顺河中学,为顺河乡培养人才尽到了一份儿力量。
由于顺河乡长期贫困村上里的女孩子不愿意在当地受苦,很多姑娘远嫁外地谋求幸福安逸的生活。所以,村里的光棍儿汉很多。顺河乡政府成立了婚姻介绍所为未婚男女搭桥牵线成就幸福的姻缘。自从顺河乡生活富裕以后,当地的女孩子就不愿意远嫁外乡了。外乡的很多女孩子主动来顺河乡寻找如意郎君。顺河乡这颗梧桐树长大了长高了,金凤凰纷纷降落在梧桐树上,解决了光棍儿们的婚姻问题。
沉舟侧伴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到了1982年四月我在顺河乡任职已经有四年了。饱受贫困饥饿蹂躏的顺河乡已经迈进衣食无忧的小康行列。顺河乡的粮食产量翻了三番,工农业总产值翻了两番。人均收入超过了城镇居民平均收入的一倍。顺河乡的党政领导班子团结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我在顺河乡的威望与日俱增一言九鼎没有人敢和我抗衡。经历了千辛万苦我终于修成正果实现了心中的夙愿。如果我此时退出仕途回到京都从事科研教学工作可以平淡安逸地度过一生,这样的活法儿就简单多了。人们都说知足者常乐,平淡平安才是福,无休无止的拼搏追求只能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苦难。我真想就此止步退出官场,不想和那些贪官污吏周旋。因为这几年我太累了,如果我继续在官场上混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好结局。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有人向我报告,彩虹集团在顺河乡的物资仓库被人抢劫。当顺河乡派出所的警察赶到现场时仓库里已经洗劫一空。派出所所长觉得这么多东西被抢一定不是几个人能办到的事儿,就出动警车追寻,发现有很多衣服褴褛的农民背着粮食四处逃窜。警察把这些窃贼关在派出所一间屋子里逐个审问。他们都说自己是饥饿难忍的乞丐,有人让他们夜里12点钟在丰阳县城西集合到顺河乡抢粮食,所以大家都蜂拥而至。他们有开汽车的,有开拖拉机的,有赶马车的,有拉板车的,有拿口袋步行的,一千多人的哄抢队伍打晕值班门卫,砸开仓库大锁,很快把仓库里的东西洗劫一空。显而易见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哄抢行为,组织者想用这些乞丐混淆视听掩盖自己的罪行谋取不义之财。
我挑选了一个年长的乞丐带到所长办公室问话。
我问:“为什么来我们这里抢粮食?”
乞丐说:“饥饿难忍我实在熬不住了。”
我说:“没有饭吃乞讨是可以的,抢劫是犯法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乞丐说:“犯法杀头是个死,饿死也是个死,我不想当个饿死鬼。”
我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没有饭吃?”
乞丐说:“我是临河乡人,就在清泉河下游,和顺河乡相邻。听说顺河乡来了一个为民做主的好乡长很快就富起来了。那个乡长有很多钱,给老百姓修桥铺路加高河堤,清泉河再也没有在顺河乡境内决堤。去年夏天清泉河泛滥成灾,秋庄稼淹死颗粒无收,老百姓没有粮食吃饥饿难忍。”
我问:“难道乡政府没有给你们发放救灾款吗?”
乞丐说:“救灾款都落在当官儿人手里,我们只有挨饿的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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