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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我擦了擦眼泪，操着嘶哑的声音说。
一个小男孩儿说：“潘老师已经来了两个钟头了。”
是啊，我已经哭得昏死过去了，哪还能认出人来。
我对小男孩儿说：“找个凳子让潘老师坐下来。”
潘老师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出去商量商量你爸爸妈妈的后事吧！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人，这些事理应你来做主。”
我家堂屋三间坐北朝南，两边是卧室中间是客厅。东面有一间是厨房，西面有一间屋子是储藏室，是存放粮食农具的……我们到储藏室蹲在地上说话。
潘老师说：“苏醒，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失去双亲，我们家就是你的家，我和师娘就是你的亲人。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你年龄小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我可以替你操持。现在我把办丧事儿的一系列工作跟你说一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马上组织人开始办理。”
我说：“我年少无知一切全凭潘老师做主。”
潘老师将办丧事的一系列工作详细说了一遍，我觉得完美无缺头头是道表示满意。我离开向阳坡完小已经8年了，潘老师已经退休。但是，潘老师的威望超过了这个学校的所有老师。我这个学子也算给向阳坡完小增光添彩了。老师们都以我为榜样教导同学们发奋读书。我们那一届考上初中的只有8个人，到高中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是丰阳县第一个闯进最高学府京都大学的人。潘老师召集了几个年龄比较大的老师分头开展各项工作。由于潘老师经验丰富，用钱也不成问题，丧事儿办得还比较体面。
丧事儿办完，京都大学也放寒假了，我不用急着返校。再说了，根据当地的民俗我应该在家守孝一段时间表示对亲人的怀念。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宗教，不相信鬼神，不相信生死轮回善恶报应。父母亲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尽孝心，他们走了以后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然而我还是一遍又一遍在二老的坟前表白我的思念，倾诉我的哀伤。尽管我明白生老病死是人生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可是当灾难降临到我的头上的时候也感到撕心裂肺痛苦。
痛定思痛我更加珍惜父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从邻居那里得知，自从我离开家上大学，家里就很少做饭。他们把粮食卖了靠乞讨为生。虽然我不让他们给我寄钱了，可是他们还念念不忘攒钱给我娶媳妇。他们走了以后我翻开衣柜发现一个木匣子里装着很多钱。有三张10元的，两张5元的，四张1元的，其它都是1角和几分的零钱。我仔细算了算竟然有六十八元七角五分。这些钱是卖粮食攒的还是乞讨来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清楚地是他们的爱子之心。他们宁可忍受饥饿病痛的折磨也舍得不花一分钱。每每想到这里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我要继承父母亲的遗志发奋读书学好本领报效祖国。
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每天都到潘老师家里吃饭，潘老师家也成了我的家。
转眼间到了正月十五，明天就要开学了。潘老师劝我按时返校。
潘老师说：“你父母亲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你学业有成。你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全村人都希望你有所作为。你不要辜负乡亲们的期望振奋精神好好学习。”
我点点头说：“对，我一定不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化悲痛为力量好好读书认真学习争取优良成绩。”
潘老师问我：“知道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早早离去吗？”
我一脸茫然陷入沉思。
潘老师并没有期待我的答案缓缓说道：“就是一个‘穷’字压在他们的头上，使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人的寿命取决于他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条件。我们村的大部分人都得忍受饥饿的痛苦和疾病的折磨。你是从我们村出去的，大家吃的什么穿的是什么你很清楚。有病了没有钱看医生只能靠自身的免疫力扛过去。如果扛不过去病情就会越来越重最后被病魔吞噬。你的爸爸妈妈就是没有钱看病才早早离去的。你看我们村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有几个？很多人都是五十岁左右就走了。经济发达地区人均寿命在七十岁左右，而我们这里人均寿命只有五十多岁。这就是贫困赋予我们的悲剧。”
我说：“是啊，京都地区生活条件好医疗条件好，人活到八十岁一点儿也不奇怪。”
潘老师喝了一口水说：“我们再分析一下这个‘穷’字。我们为什么受穷？我们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森林茂盛水源充足，还有纯净的泉水，丰富的矿山资源，肥沃的土地。我们世世代代守着这些宝贝忍饥挨饿穷困潦倒，这是为什么？”
我说：“是啊！我们有这么多可开发的资源确没有能力加以利用确实很遗憾。”
潘老师说：“缺乏技术缺乏资金缺乏现代化的管理是其中的主要原因。引进发达地区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和现代化管理方法是非常必要的。要完成这些工作首先要有人才。国家之所以培养你们就是要你们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服务。你们担负着改变穷困面貌建设富饶强盛的现代化国家的重任。你是我们农村出来的大学生，我希望你不要忘本，不要忘记你是农民的儿子，要多为农民着想。”
我说：“老师说的很对，我不能忘本，我不会忘本，一定要为农民着想，为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尽心竭力。”
潘老师说：“你聪明睿智勤奋好学一定能成才。我希望你毕业以后返回家乡。改变家乡贫困面貌的重担落在你的身上，你不要辜负父老乡亲的殷切希望。”
我说：“毕业以后我一定回到自己的家乡，把我们的家乡建设成美丽富饶的社会主义新农村。”
潘老师看看我的脸色说：“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京都大学培养出来的都是骨干精英，大多数都安排到政府机关科研部门，分配到基层厂矿的很少。如果想回丰阳县工作就得及早打报告申请。再说了，好单位不去偏要来贫穷落后的小县城恐怕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我坚定地说：“这不是我心血来潮临时决定的。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小学毕业后我就下定决心为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奋斗终生。”
潘老师高兴地说：“好，太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你一定能信守诺言。”
我说：“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那一个晚上我们聊到深夜后同床而眠。我的诺言决定了我的人生轨迹，使我经受了曲折严峻的考验。
我带着黑纱回到学校融入紧张的学习中。虽然失去双亲的痛苦时时折磨着我的心灵，随着时间的流失伤痛渐渐减轻。生老病死是人的自然规律，喜怒哀乐是生活的调味剂。我慢慢想通了，接受了，适应了。人的脚步不能停留在原地，总得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何况我还年轻，美好的未来诱人的梦想等待着我去探索去实现。
这个学期，我的脸上笑容很少。可能是怕我心烦，花彩虹和田静也没有过分地打搅我。我经常到办公室找田教授请教学习中的难题。田教授经常带我到实验室做各种实验。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容不得烦恼占领我的精神世界。
我周旋在花彩虹和田静之间，力求避免摩擦，防止正面冲突。班委会和团支部的活动很多，我和花彩虹经常在一起研究工作，抽空儿也可以到鸿宾楼吃饭聊天。这样花彩虹精神上比较愉快。由于我和田教授的关系，经常到田静家里做客，和田静经常见面，田静心里也得到安慰。这种平衡持续了两年，到了大四上学期有了新的变化。
我们班在花彩虹的带领下开展了很多业余活动，在学校的里的名气越来越大。校报上经常刊登我们班的消息。学生会看上了花彩虹这个人才，聘请她担任学生会副主席兼任文体部部长。花彩虹再三推辞不愿意上任。但是架不住校长和系主任的压力不得不走马上任。学生会副主席是虚职，文体部部长是非常忙的。原来的文体部部长马上要毕业，一切事务性工作都压在花彩虹肩上。校内校外各种体育比赛、文艺汇演非常多，忙得花彩虹连作业也没有时间写。团支部的工作转移到我的肩上。前面我说过，花彩虹包办了我的一切工作，我只是一个做样子的傀儡。花彩虹到学生会以后没有时间管班里的工作，我竟然什么也管不好。于是辅导员徐征帆决定免去花彩虹班里的职务，由田静担任团支部书记。
田静走马上任成了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大家对这个新任团支部书记议论纷纷说法不一。田静的爸爸田振坤是建筑系的系主任，给辅导员老师说一句话很管用。是不是田振坤父女有意把花彩虹提拔到学生会让田静接班不得而知。
田静不但长得甜美可人而且文静高雅，真是名如其人。我和她在一起心情舒畅精神愉快。听到辅导员的任命我担心田静不能胜任团支部书记的工作，想不到这个丫头的工作能力不亚于花彩虹。上任以后组织全班同学访问敬老院，到孤儿院和小朋友联欢，组织同学们的义务劳动，到郊区体验菜农的生活等等活动。弄得我和花彩虹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
田静聪明伶俐勤奋刻苦，学习成绩非常好。我怀疑她经常向我请教功课上的难题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是想和我多接触培养感情。当上团支部书记以后她经常给别人辅导功课讲解学习上的难题，学习成绩名列前茅。
花彩虹除了回班里上课以外，其余时间都在学生会办公室。高校之间的体育比赛很多，她经常出席各种比赛场所。她后悔了，她意识到不该到学生会任职，她怀疑调她去学生会是田静的阴谋。我再三劝说她安心工作不要疑神疑鬼，极力表白永远爱她一个人。她总是摇头不相信我。然而再回到原点是不可能的，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转眼间到了五年级下学期，我们都集中精力写毕业论文。临近毕业这段时间班委会和团支部的工作很少，田静经常约我到她家里聊天儿。到她家次数多了就熟悉了，我感觉到家庭的温馨惬意，好像到了自己家里。我们之间不再拘束谨慎越来越随便越来越大胆。
趁田教授没有在家，我们在一起吟诗作画做游戏。玩到高兴地时候忘掉了男女之别和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我最怕别人抓我的痒痒肉，田静顽皮故意逗我，把我弄得大笑不止肚子疼痛。趁我举手投降的时候，她突然抱着我狂吻。我还没有吻过女孩子的唇，花彩虹只允许吻她的脸。我心里很紧张不由自主地推了她一下。可是，她抱得太紧没有把她推开。也许我被少女的温情软化了没有力气了，也许是生理上的需要被她吸引了不想离开她。总之被她的狂吻感染了征服了陶醉了。她的唇温热而柔软细腻而香甜，有一股诱人的奶香。她的胸部坚挺而有弹性弄得我心慌意乱神魂颠倒。正当我如醉如痴享受少女温情的时候我想到了花彩虹。理智把波涛汹涌的情欲驱散，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我停止了狂吻，心中暗想：“我是花彩虹的男朋友，田静只能我的小妹，我不能玷污了可爱的小妹，要维护她纯洁的贞操。”
我用力把她推开，小声说：“你是我的小妹，我不能欺负你，我不能玷污你。”
田静平复了喘息，向我眨眨眼睛说：“我不想做你的妹妹，要做你的女人！”
我摇摇头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一定要冷静啊！”
听到我的话她竟然捂着脸抽泣起来了。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我急忙对田静说：“你爸爸回来了。”
田静急忙擦干眼泪理好蓬乱的头发换了一副笑脸迎接爸爸归来。
初吻之后，我常常悔恨自责：“我成了什么人了？见了漂亮的女孩儿就动心。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想田静？”
可是，田静那柔软香甜温热滑腻唇舌让我神魂颠倒久久难忘。我想见她又怕见她。因为和她在一起非常开心，又怕对不起花彩虹。我彷徨我纠结我郁闷我心乱如麻神魂颠倒不知到如何处理和田静的关系。
花彩虹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我看看花彩虹桃花似的小脸儿说：“没有什么，只是想到了爸爸妈妈有点儿心酸。”我不善于撒谎，不会掩饰心中的秘密，眼神有点儿慌乱。
果然没有逃过花彩虹的火眼金睛，她拍拍我的脑袋说：“小家伙，你当我是个傻瓜呀！有什么问题早点儿交代，我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交代不追求你的责任。”
我心里更加慌乱了。说出来，还是不说，很难抉择。我急得满脸通红抓耳挠腮。
花彩虹摸摸我的脸说：“究竟出什么事儿了？看你魂不守舍面红耳赤的样子。”
我想：“已经被她看出来了，如果不说很难过关，还是老实交代吧。”
花彩虹又催我：“快说啊！”
我把坐姿摆好又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说：“我被田静吻了一下。”我尽量我们之间的狂吻说简单一点儿不想刺激她。
我看见花彩虹肩膀微微抖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她吻你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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