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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麦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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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雅丝河自利比斯特的奇卡吉麦山起源,横穿冰雪域的暗夜丛林,最终汇入古卡其王国。其中吉雅丝河流经的麦艾斯是一个港口城市,利比斯特的东部货物大多数在麦艾斯港口装载上船,走水路沿着吉雅丝河到达古卡其王国,再进行货物贸易。

    艾默里就准备在麦艾斯乘船,去往底里斯狱。

    底里斯狱虽然建在利比斯特的一个小岛上,但这个小岛却距古卡其王国更近,小岛屿四周环绕的群岛更是古卡其富商们度假的好去处。

    “全体注意!准备抛锚!”随着一声嘹亮的呼喊,爱德蒙号的船员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有的奔到大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奔到三角帆和主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则去控制转帆索和卷帆索。

    “注意!准备收主帆,后帆和三角帆!”

    “收帆!卷帆!”

    随着船长的声声命令,船员立刻执行,一切行动都是有条不紊的,所有的帆都收下来了,船凭借惯性向前滑行,几乎察觉不到船在向前移动了。

    爱德蒙号缓缓在港口停下来,船员与装卸工即刻忙活起来,开始卸载货物,爱德蒙号的船长走下船与船主交代货物的情况,“先生,我们需要再多雇些在船上干活的人。这两趟航程挨得紧,我担心船上的兄弟们撑不住。”

    “没问题,都听你的,只要能把货物按时送到古卡其就行了。”船长如此说道,由此一来,船长安排货船上的会计写出一张雇用告示贴在码头上。

    艾默里也趁此机会加入到雇员中。

    船主早就离开码头了,但船长还在码头上检验来应聘的人,这些人大多块头很大,肌肉又有力量,一看就是能干活的模样,船长满意的点点头,只不过在看到艾默里时,眉头不由得一蹙。

    这也不能怪船长,从相貌上看艾默里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脸上虽然略有棱角但仍留了一副少年气,能重要的是,艾默里一看就不像是那种吃过苦的孩子,船员的工作十分辛苦,他们可没闲工夫照顾一个少年。

    “嘿,孩子,你成年了吗?可能你不是很适合这份工作。”船长在艾默里跟前来回转,最终还是决定把艾默里劝回去。

    “这您尽管放心,我跟随父亲航行过几次,一般船员的基本知识和力气活还是能做的。”艾默里拍着胸口,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言乱语打包票。

    “哦?你这孩子可别骗我,看你白净的脸就不像经常航行的人。”船长才懒得相信艾默里的信口开河呢。

    “嗨,肤色天生容易变白,您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出题考我。”这话说的自信极了,猛然间还真唬住了船长。

    “我就不信邪了。”船长嘀嘀咕咕的,他航行三十载,在认人方面还没出过错,“那行,我就考你几个问题,答对了就雇你上船。”

    就在船长刚打算开口提问时,艾默里突然打住他的话,“怎么想反悔?小孩子家的,还是赶紧回家去。”船长开口说。

    “当然不,只不过若是我回答对了,你要给我涨酬劳。”艾默里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此刻他必须张狂傲气,不仅仅是为了一点酬劳,更重要的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船上的位置。

    “口气到挺张狂的,你要是真能答对涨价就涨价。”船长满口答应下来,他才不信艾默里能答出来呢,四周那群人高马大的应聘者也围在一旁,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我问你,爱德蒙号带着三角帆,他该怎样逆风行驶?”这问题既好回答也难回答,船长要在艾默里的回答中听见他们常用的术语。

    艾默里心底暗乐,早在宫廷学习时,他就学过了航行的基本知识,这些最基本的皮毛问题,还不是张口就来。

    他自信满满的说道:“挂三角帆时,船可驶八面风,唯独当头风不可行驶,然而数年前,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是麦艾斯的船员想出了调戗使斗风的方法,使得逆风也能行船。”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艾默里三言两语几句话,虽然还没回答船长如何逆风挂帆行船的问题,但几个专业术语一说,令船长立刻就知道艾默里是个懂行的。

    “说得好!接着说下去!”船长乐呵呵的说道,他对艾默里很满意呀。

    “所谓调戗,指的是调整船头方向,把当头逆风转变成侧斜风,这样它就也能推动船只呈之字形前进,而一般用装在船尾的舵来调转船头。”艾默里点到即止,他说的这些已经足够了,足够忽悠住船长和其他那些应聘者了。

    果然船长啪啪拍着手,一幅乐呵呵的模样像是捡到了宝,他捏着艾默里的肩膀,对众人还有艾默里说:“厉害厉害!如今可真是年少出人才!行了,工资给你多两倍,明天早上来码头帮着装货,然后爱德蒙号就起航了。”

    既然船长都下令离开了,众人也不好赖在这,这不过三三两两离开时,还不忘唧唧喳喳的谈到艾默里,还在猜测艾默里的身份。

    船长走到艾默里旁边,一幅憨厚可亲的模样,他问道:“这些航行技巧是在家里学的吗?”

    “是在家里学的。”艾默里回答。

    “感觉你家情况应该不差吧,理论知识都能懂这么多,怎么会来当船员呢?”船长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艾默里知道这是一场躲不过的劫,好在他早有准备。

    一张早先还阳光明媚的脸转瞬间就变得哀伤悲痛,艾默里消极低落的沉声说:“哎……您有所不知,我家原本家境殷实,却遭歹人迫害,父母相继而亡,此去古卡其就是为了投奔亲戚。”

    眼中还装模作样的蓄了泪水,“哎……我算是身无分文,口袋空空了,连坐客船的钱都没有,只好来货船上卖力气,这还多谢船长开恩收留。”这段话说的声情并茂,饶是见多了风雨大浪的船长但忍不住替艾默里叹气。

    船长关怀的问:“你也没有去处了,今晚住哪啊?不然你先住在我家。”

    艾默里听后摇头拒绝,他望着吉雅丝河的潺潺流水,目带哀凉的说:“多谢船长好意了,只不过此去古卡其,恐怕再难回归利比斯特,这一晚就让我站在江头,最后一次感受我的故国故土吧。”

    船长见艾默里坚持,就不在劝他。

    直到船长离开后,艾默里开始在麦艾斯城偷偷闲转,他在找麦艾斯城贴着的通缉告示,他不确定码头上是否有人会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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