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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羽喘息的放下了一个箱子，再跑出去。来到这个救助中心两个多月，已经适应了这种体力活儿，暮羽知道自己的处境，为了能拿到合法身份，这种体面的付出很划算。
一个卷发男子靠在墙边，见暮羽向门口跑过来，伸手道：“你过来，把我的鞋带系上！”
卷发男说完，自顾自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拍照功能，对着暮羽蹲下的身子要拍照，但是他奇怪的发现，手机画面里只有一只放大的手掌。
“嗯？”
卷发男抬头愣神的功夫，伸手挡住镜头的沈墨已经拉开了暮羽。暮羽挣扎了一下，被沈墨用蛮力扯住了胳膊。
“呦，英雄救美啊？”卷发男子顺手将两人照了相，把手机揣进兜里，不怀好意的看着沈墨。
另外两个壮汉似乎是工作人员，闻声也凑了过来，把拳头捏的格吧格吧响。卷发男子回头看了看两人，随手把衣服一脱扔给他们，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新哥，别打死了哦！留着干活呢。”后面两人接住衣服，反手关了救助中心的监控电源。
暮羽还待挣扎，虽然力气很大，也大不过沈墨的蛮力，被牢牢拦在了身后。
“你这人，怎么这样！”暮羽恼火道。
霍俊楠见沈墨拦得住暮羽，上前想做个和事老，奈何卷发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迎面一拳打了过去。
“管闲事？吃我一拳！”
霍俊楠急忙上前，但还是迟了，这一拳结结实实呼在沈墨的脸上。
“呀！”暮羽惊叫。
沈墨虽然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但多两点力量的他，非但没有被击倒，头晕也只有一秒，后退只有一步。缓缓重新挺起胸膛，沈墨拿出了一份任命证书的附件道：“敢打老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卷发男一把扯过，草草看了，淫笑着将任命扯得粉碎道：“小**科员？哈哈哈哈！”
后面的两个壮汉也哈哈大笑道：“我们俩是这里的员工，飞哥可不是，小子，你栽了！”
卷发男继续淫笑道：“英雄救美是吧？今天，我就让这小妮子陪睡，你站岗！”
沈墨怒从心起，在小镇平静长大的他，何曾见过这等丑恶，松开了拦住暮羽的手，上前就要拼命。
霍俊楠拉住沈墨，见沈墨挣扎，便急声道：“打了他，你进不了学院！”
卷发男道：“让他来啊！老子的兄弟是消防处，额，现在是副市长了！我打你都不用进拘留！乖乖站岗吧，咱俩都省省力气，哈哈哈！”
霍俊楠抽了口凉气，一来这人居然有政府背景，二来卷发男不像是吓唬人，那满眼的淫光，显然动了邪念。
随手抽出一张一千元钱，沈墨道：“小弟这点钱不成敬意，放我们一马。”
卷发男一把扯过，向后面一扔：“晚了！”
后面的两个壮汉立即从门口跑过来，惊喜的捡起钱，刚才这一扔，是三人约定俗成的暗号。
卷发男也突然发难，再上去三拳两脚干翻了沈墨，一把扯住了慌忙逃避中暮羽的后脖领，奈何衣服质量太差，像纸片一般嗤啦一声撕下来一条，嫩滑的后背中间，是内衣的扣环。
“呀！”暮羽一声惊叫转过身背靠着墙，双手拉住衣襟下摆，阻止衣服脱落。
霍俊楠面色一变，一把扯过沈暮羽，一脚踢向沈墨道：“跑！”
论打架，沈墨完全没有经验，暮羽更不用提。霍俊楠拿了主意，二人根本没想，立即跟着撒丫子跑了出去。
卷发男满意的看了暮羽裸露的后背一眼，邪笑道：“漂亮妞好嫩啊，你往哪跑，没有户籍，哪都去不成！你俩，把出租房钥匙找给我。老子去等你回家，哇哈哈哈哈！”
“哒！”轻轻的落地声，瀑布一样的蓝色长发随着靓丽的身影飘落，一个皮头盔被随手扔一旁，匕首寒光乍现。
“是精……呜！”
“丑恶的人类，卑鄙无耻！淫荡下流！死有余辜！”
污血不沾刃，那把精美的匕首被华丽的甩了甩，噌的一下插进了剑鞘。
半小时后，两台警车风驰电掣的赶到，封锁了现场。头盔里采集到了一根蓝色头发，三具尸体被法医运走，屋里采集到了很多血样，一片黑色的衣服碎片。
柴志义是d市的公安局副局长，看着各种证据和样品，一筹莫展。
“你是说，沈墨跟精灵勾结，杀了伍志新和两个救助站员工？”柴志义摇头道。
警员和法医对视，道：“这只是推测，毕竟现场凌乱的足迹和血样里，能采集到他们的痕迹。”
柴志义来回走了两圈，从资料里抽出一份，道：“精灵的头发固然是重要物证，但沈墨是刚刚任命过去的，现场还有任命书的碎片，你们认为这是临时争端无可厚非，然而，死者手机里的照片显示，沈墨把一名无户籍女孩护在身后，而衣服碎片，应该是女孩的，显然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警员道：“伍志新劣迹斑斑，局里有很多他犯事儿的记录，不排除他在干坏事儿，但死了三人，就不是防卫过当的问题了，至少有两人是被谋杀。刃口非常齐且深达要害，这几个人中，唯有精灵能做到，而争端却显然发生在沈墨跟伍志新之间。”
“抓捕？”柴志新问道。
警员道：“他们都回了暮羽的住所，抓捕很容易。”
“精灵也在？”柴志新问道。
“好像不在。”
“哼！我们人类跟精灵现在势同水火，你们不去追踪精灵，却在追踪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是怕死吧！”柴志新怒道。
精灵，现在在人类的眼里，几乎是无敌的存在，死了那么多铭文师，至今没有找到任何他们的踪迹，此次取得一根头发，已经是破天荒的伟大发现！
警员诺诺的下去了，留下陷入深深思考的柴志新。暮羽是个无户籍的女孩，身份信息一片空白，只有几天里她作为志愿者的履历。另两位，没有确切证据自己都动不起，比伍志新的靠山更强大。剩下的就是精灵，试问，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何德何能跟精灵叫板？怕死的警员若勇猛的把案子办成了，不是不怕死，那是找死！
走了几圈，柴志新给s市的武装局打了个电话，准备谈谈三个人的事儿。
三个惶恐中的年轻人坐在只有简单家具屋子里，暮羽有些怨怒，没有身份，她的生活将继续困顿下去，再回救助站，等待她的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墨道：“不就是户籍么，落在我家得了。”
霍俊楠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沈墨，你真是太单纯了，户籍是想怎么落就怎么落的？那得政府认可才行，无论是公安系统还是民政系统，都会严格控制。对了，你的科员编制怎么来的？”
沈墨简单的把事情说了，没提陆兴贤的姓名，含糊过去了。
霍俊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暮羽则好不容易把心情扭转过来，叹了口气道：“我的初始身份都在救助站了，还是得回去。”
沈墨怒道：“我去办，我现在还是那里的公务员，这点权力我有！”
“你忍过了那一时，先把暮羽的身份落实了多好。”霍俊楠叹息，沈墨太冲动了，现在变数多了，事情会很难办。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沈墨这才知道，暮羽在救助站混身份，是霍俊楠安排的，他在野外练车的时候，遇到了被饥饿折磨的昏倒路旁的暮羽。平湖边上的一顿烤鱼救活了她，暮羽对霍俊楠感恩并视为至亲好友，随后跟着霍俊楠来到了d市。
霍俊楠问道：“沈墨，你手机号多少？”
“没有。”
霍俊楠愣了，暮羽已经够奇葩了，沈墨更奇葩，一个铭文师，连手机都没有？忍住无限的好奇，他什么都没问，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他道：“给你了，把你的身份id输进去。”
沈墨道：“多少钱，我给你。”
霍俊楠看着沈墨拿出一万多块钱，满头的黑线，土豪？随身带这么多现金，该不是连智能手表都没有吧？
事实证明，沈墨真的没有。
“智能手表，旧了点，拿着，输入你的身份id就是你的了。”霍俊楠无奈的道。
手机、智能手表，这是必备的行当，加到一起两千块，怎么可能没有呢？霍俊楠不差这两个小钱，明确表示朋友免费送。
沈墨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道了谢，将身份id输了进去，岂知手机立即就响了。
沈墨吓了一跳，霍俊楠不得不帮助这个新手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沈墨。”
“我知道你是沈墨，我是陆兴贤，先跟你确认一下，你是帮我修的装备的那个沈墨吧。”
沈墨闻言，立即答道：“是啊，陆，陆局长，怎么了，修的不好？”
“你杀人了？”
陆兴贤一语惊人，在场三个年轻人都蒙了。
“啊？没，没啊，出什么事儿了？”沈墨结结巴巴道。
“真不是你们干的？”陆兴贤逼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刚刚是打架来着，但没杀人。”沈墨连忙否认。
“好吧，我相信你，尽快来s市武装局。你那个调令被我改了，不去救助站，来我这儿。”
“哦，好吧。”
电话挂掉。
然而，连线并没有断，这是个三方电话，剩下的两方仍联着视频通话，柴志义和陆兴贤一齐苦笑。
“如此看来，他们的嫌疑不大。”柴志义道。
“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还得为这个调令发愁。”陆兴贤道。
“谢谢老领导支持我们基层工作。”柴志义赔笑道。
“嘿，你这句话可真值钱，改天来s市请我吃饭！”
柴志义也不跟陆兴贤客气，随便聊了几句便匆匆挂断。
然而，此时，一个电脑前，气急败坏的操作者将暮羽的身份信息填了个不用任何说明的项目：非法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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