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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二章:君子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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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旁是呼啸的风声,夕阳西落天慢慢黑了下来。

    文妧再看见娴孟君那一瞬,内心几乎凝结到冰点,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她,缓缓地向着自己走来,直到近处了,文妧终是开口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娴孟君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她顺着文妧的眼神着落处望去,心中在明了对方所问的那一刻却愈发的低沉直到黑暗深渊,仿若一堵厚重的墙横在了两人面前,她眉眼一挑,嘴角挂上一丝寒冷的笑“正如你所想,是我。”

    明明早已知道这样的答案,文妧心中还是存了几丝的侥幸,至少是她在后面的操作才能让那个案子公之于众,也许在生气自己欺骗她的同时,即便其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关键,但她也许还能像最初那样与自己相交,只是相交这个人,文妧看向娴孟君眼神深邃“你怎么做到让昌府出手烧了这块地的?”

    她抬脚,脚下传来令人心中烦闷的细碎声踱步冷声道“我知道你所有知道的一切,包括这南江岸对昌府的重要性,自然用了手段。”

    文妧上前愤怒地挟着娴孟君的衣角“那都是人命,这南岸中生活着他们的祖辈,你太狠毒了。”

    听罢,娴孟君的神色中带过一丝狠辣“那又如何?沉旭阁支持下的昌府不可能给他们所谓完好的安置,横竖都是一个死。”

    文妧寒声“不过又是为了达成你所谓砚栩阁的目的罢了,就像当初你对我一样,不过是报复我想让我尝尝牢狱的滋味。”

    “呵。”娴孟君讽刺的笑,眼神复杂“你竟这样看我吗?”

    文妧狠狠摔开手中娴孟君的衣角,默然向后退了两步“你真是太过分了,手段太狠辣了。”

    娴孟君冷眸不语,直到看到前方跑来一位墨袍玉面的少年,她方才侧身对着一旁的黑暗角落出声说道“你回去吧。”

    文妧愤然转身,回路的巷道却比寻常更为幽长寂静,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譬如为什么娴孟君,或者说是砚栩阁,为什么她要这么着急着逼迫昌府动手,这其中能够给娴孟君带来怎样的益处?

    前方光影处忽然印出一串悠长的人影,顷刻间走出暗角出现在文妧面前,文妧凝神一瞧对方体形,正是之前有过多面之缘的昌府府主昌彘。文妧眉角一皱下意识就想转身向着人多的地方走,昌彘却在看清对方意图的那一瞬挥动了手,后排闪现出四五个黑影便向着文妧冲来,手中的利剑皆数闪着雪亮透明的微光,反射到了文妧的眼眸之间。

    顷刻间,文妧向后急速跑去,心中急速盘算着后面应该怎么办,就在剑光即将到达眼前的那一刹那,几乎从耳边擦过着风声而过,却被另外一把从天而降的剑拉开了距离,文妧回头看去,只那一刹头上的发簪一松,青丝尽数散落正好落在了来人拦住黑衣人的利剑上,空中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发丝切落的声音微不可闻。

    文妧只觉腰间一紧,耳侧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她侧眼看去,正是今晨看见的玉面面具,她急促的呼吸着头脑却异常清醒“楚凌轩,你怎么在这?”

    楚凌轩未曾答话,只将手中的剑向空中抛出一个弧度惹得眼前的黑衣人定眼去看,正是时候楚凌轩抬脚向黑衣人踢去,反手接回了剑柄向前一横指向地上的黑衣人,剩余的黑衣人见得男子的装束与武功,面罩下不禁脸色一白,再无人上前。

    楚凌轩看向文妧,目光带着凄哀与不明“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虽隔着一层青玉面具,但合着对方口中那抹不明的情绪文妧竟觉得这双眼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像是在东宫那片红梅盛开的地方,血红炽热花瓣随风飘落下衣冠楚楚的那位少年。

    文妧顺着楚凌轩的墨袍向下看去,没能看见那块熟悉的羊脂玉,不觉间眼中不知为何却笼上了淡淡的失落与哀伤。是了钰臣是钰臣,楚凌轩是楚凌轩,况且钰臣的面容与从前的他是何等的相似,不过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性子稍微变了些罢了。

    面具下,楚凌轩心中掠过一丝失望,侧眼不再看文妧,眼神却转向凌厉着直直扫向眼前的黑衣人们口中带着几分慵懒“沉旭阁的人,你们不是来杀人的么?怎么不上来了?”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手捂着方才被楚凌轩所踢到的位置,眉间皆是苦痛之色“阁下是谁,若是江湖中人不妨报上名来!”

    楚凌轩肆意一笑反问“怎么,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就不敢上前,知道了就愿意来了?”

    地上黑衣人脸色煞白,头上沁出了汗珠,若真是江湖中那一位…前段时间阁中派出顶级杀手前去刺杀献王都尚且失手再也没能回来,自己又算什么?还有之前派去文府刺杀的人…他看向楚凌轩,神色中多了几丝惧意。

    楚凌轩见得,缓缓地将手中的剑尖移开,身后的黑衣人见得连忙警惕着上前将同伴扶起,退至一旁,被扶起来的黑衣人连忙作礼对楚凌轩道“感谢庄主不杀之恩。”

    楚凌轩一听,语气中带有丝不快与威胁“我有告诉你们我是谁吗?”

    听出楚凌轩语气中的威胁,五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没了分寸,旦听楚凌轩再次出声吼出了一个滚字,遂纷纷连忙向后撤开,顺道带走了巷口处站着的不知所措的昌府府主。

    见对方离开,文妧才看着楚凌轩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楚凌轩一怔,明显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问,却还是回答“还没到时候。”随后又补充道“若到了时候我一定帮你杀了他们。”

    听过方才双方对话后,文妧抓住其中一丝不明的线索问道“你是谁?”

    楚凌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淡漠回答“楚辞庄庄主,楚凌轩。”说罢他看向文妧的眼眸,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竟是如此的近,忙着松开了揽着文妧的手,双颊微红。

    文妧倒没注意到对方的失礼之举,此刻的她心中正有着许多的疑惑,等着有人一一解答,其中便包括楚凌轩方才所说的‘派来文府刺杀的人。’他瞥了眼楚凌轩,随后向着文府的回路走去。

    而此刻的文府大门,正站着面色不安的钰臣,远远看去文妧的身影自巷角口走出。

    流影清晰的看见彼时站在门口良久的钰公子脸上终于扫去开始的紧张,脸上也带有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却在下一秒,当楚公子也随着主子出现的那一瞬,他黑白分明的双眼间忽然变得深邃,嘴角的笑容也随之凝固。

    后院梳妆台上点着的灯光明灭不定,流影正细细地为坐在台前的文妧修理断发,屋内灯火昏暗流影说着:“主子此番旧疾复发是钰公子一直在一旁守着,救回来的。”

    文妧皱眉不解“钰臣?”

    镜中流影点头道“公主可还记得一直为您看病的公羊谷主?”

    文妧自然记得,而且还大大的记得,第一次在皇宫初见的时候,这位公羊谷主在自己作为一个病人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并非譬如‘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啊?感觉如何啊还有哪儿不舒服?’这一类作为医者应当关心病人的话语,而变成了一句“看我干嘛,给你说我对你没有好感的,你是我情敌的女儿。”

    然而那时候的自己才只有四岁……

    隔日醒来时,鼻尖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彼时献阳睁开眼看着的却是寝宫榻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桌子,公羊谷主正坐在桌上快速撵着蟑螂的干壳,一旁还放着已经撵好的干蜈蚣,见着自己醒来,她愉快地看向一旁的苏辞眉飞色舞道“看吧,你们公主和皇后娘娘一样都好这口,以后醒不来别叫我了,就这么做!”言语间,丝毫没有吓坏小孩子的愧疚。

    公羊谷主虽为人古怪,但医术却是极好的,据说在江湖中还是隐居世外不问江湖琐事的药王谷谷主,据说但凡药王谷出手医治的病人,无不是疑难杂症,而且医治到最后只要遵从药王谷医嘱不随便弄些自杀他杀一类的事情,大多都活了下来。

    而公羊谷主之所以会出面为自己治病,貌似是因为他和父皇有一段过去……

    但那段所谓的过去,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告诉自己,百般打听,这样的过去就像是从来没人知道过一般。

    后来有一日跑去问了父亲,父亲脸上似是溢起了一丝哀切,却是苦笑着抚着自己的头说道“那已经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过去岁月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方才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岁月就像许多人的心思一般,只认识当下发生的事,却不去深究其中根本,所以后世的人们大多只知道当下发生的事,而对从前的事一无所知。

    隐约间自己似乎也能够感受到那样的悲切,转瞬而过却怎样都抓不住。

    流影继续说着“钰公子乃是公羊谷主派来扬州等待您,为您治病的,而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

    文妧心中一暖随即心中又存了一丝疑虑,记忆中钰臣之前乃是学武的…

    “三日前公子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着您,就连药房都换了十多张,之后看着您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也便稍微放了心去休息,太尉大人还是不放心又将齐仲大夫请了过来。”

    文妧问道“可我醒来的时候没见到钰臣。”

    流影道“因为有齐大夫的孙子齐文轩在这儿一直守着,所以钰公子便去江北梅林中忙活了。”

    文妧点头,之前醒来时看到的那个带有些熟悉的青衫,想来便是齐文轩了,她捋了捋自己身后已经梳理好的长发,转头看向流影疑惑道“忙活?梅林?”

    流影应下称是。

    文妧正要详问,门却在那一瞬刷的一下敞开,门外一阵寒风倾入,惹得她不觉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她仔细看向这位推门而入的男子,只见来人脸上附着面具,虽也是一袭墨袍,但对方的骨架看上去却比楚凌轩大了些,遂拉下了眼眸,不悦道:

    “风萧公子好大的阵仗,到主人的屋子难道都不用敲敲门以示尊重的吗?”

    风萧的笑声自面具后传来“你不是正在问流影一些事?”

    文妧垂眸“这些事,流影自然会和我说清楚。”

    “有些事,我说起来会更详尽。”风萧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我相信你也更愿意听我说。”

    文妧也不知为何从对方的眼眸中,竟看出了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愤怒,再次睁眼看时,却又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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