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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主仪式是一种契约!这是互相的,如果毁约的不是人,而是这个面具呢?”镇长咳嗽完之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
原来我们一直都被固有思想牵制,认为人与器具之间是单纯的主客关系,认定人是占有绝对主动权的,但其实器具也牵制着人。
这时,伊琪坐着的悬杖开始抖动起来,仿佛是认同的样子,伊琪不得不站了起来,拍了几掌这把悬杖。
“孩子,你的魔杖……是有灵魂的?”奶奶问。
有灵魂的魔杖?薛锋之前没怎么注意过这杆悬杖,一直认为它只是依靠与伊琪的魔能连接,能自动悬在身后的普通的魔杖,杖身长度从地上开始量差不多到伊琪的肩膀处,杆尾呈圆头状,杖身呈青蓝色,乍一看也没看出是什么材质,杖头呈盛开花瓣状,但最耀眼的是杖头处的那颗球状的悬空宝石,不需其他材质缠绕,竟然也是与魔杖同步移动的,时而散发出淡蓝、灼红、皓白、壤黄四种颜色的光芒,对应着四大元素——水火风土。
然而,薛锋看不到魔杖和伊琪之间存在魔能连接。
“是啊!它可不乖咯!”伊琪用力地一屁股坐上去,“我的魔法导师送的,听说它以前也是十分顽皮呢!”
她的魔法导师,“倾诺?”薛锋心想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儿媳真是下了大手笔,两把都是极品武器,之前星炎的战棍就不提了,由魔械公会费重金费重力打造的,伊琪这魔杖一看又是天外陨石打造的杖身,看表面的痕迹,可能做的时候,薛锋还没出生,而且同时蕴含传统四大元素魔能的矿石真是不可多见。
“嗯嗯!术神司大人以前用的。”
他们突然发现话题好像偏了,急忙挪回来,只见镇长继续说,“器具一般不会自主产生灵魂,而是附灵。”
附灵是属于契约魔法的一类,按照属性不同可以设在不同的元素系下,但都和暗系的分支——时空魔法有一定关联,因为灵体其他所属的空间的维度与现世有区别。
“您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契约师做的?”伊琪想起了近年关于契约师的丑闻,利用契约魔法召唤灵体,并献祭它,从而能使用破坏力更强的魔法。但伊琪可能对契约师有所误解,虽然契约师召唤出来的大多数是分身,也是灵体的一种,总之不是本体,但献祭一说,只是存在于极个别契约师公会。
镇长点了点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死灵守卫?”看到两人摇头,他便开始说起,很久以前,暗系魔法还没像现在这么开明,也没有大魔法阵的加持平衡,暗系魔法还有最恐怖的一个分支就是亡灵魔法,就算是死去的战士都可以再次爬起来战斗,就算是个灵体也能对现实的物,造成伤害,从而那些人,被称为死灵守卫。
但是,作为召唤者,本身也会被侵蚀,透支的是自己生命力去召唤亡灵,所以召唤者一死,死灵战士就会变成虚无的无主之物,他们找不到回灵界的路,但又不属于现实,运气好的,遇到灵力强者会将其净化,运气不好的,只能徘徊在世上,常人看不到它,它也碰不到人。
“如果是守卫死去,灵体被附入面具……咳咳,这个认主契约算是被中和了。”镇长继续说,可能先前提到的暗黑仪式,正是器具代人的一种体现,因为既要守住灵魂,又要适合阵法,以土系的死灵战士来做“四方土镇守”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当年死的守卫究竟是谁?
“是否有相关名册?”默不作声许久的薛锋问。
镇长摇摇头,镇子上的人,他都认得,失踪的,之前当过护卫的,还真有那么几个人。但是他刚张口,字到嘴边就是想不起来,挠着头,抓了好几根白发下来,老奶奶看到他本来就几近光秃秃的头,心疼地轻轻拍了一下。
“名册在隔壁护卫首领里,咳咳……你们等等,我去拿过来。”
此时星炎和普卡奇恰好回来了,镇长就让普卡奇扶着自己去一趟隔壁,老奶奶不放心,也要跟着过去。
他们这才注意到,星炎换了一身简朴的衣服,看起来顺眼多了,他不说话,还真的像个淳朴的邻家哥哥。但这个话唠一进来就自来熟,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了下来,“刚刚都聊什么了?有没有想着去后院偷看我啊?”眼神故意猥琐地看着他们两个,伊琪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到薛锋,“停!我知道你想说那两个字。”
“刚刚普卡奇告诉了我,那方形玉面的来源。”星炎故作悬乎地压低了音量。
原来传说当年,阿喏天神和人族之王私通,还诞下一名女儿。伊琪发问,“就是传说中那个一直沉睡在炎城地下冰宫的公主?”听到此处薛锋不由得一个激灵,冰宫公主?
炎城现在的名字叫做法拉曼,一百年前是东龙共和国的首都,但据说御魔圣战后,成为帝国的殖民地。
虽然薛锋是来自东龙的人,但是并不知道冰宫公主一事。
“这是皇室秘闻,我也不清楚。”伊琪摊摊手。
“哎哎哎!你们先听我说完啊!”星炎拍了拍桌子。
具体的关于人族之王的普卡奇也不清楚,就是这玉面,据说是当年守护阿喏天神的一支军队,后来慢慢发展成信奉阿喏天神的地方护卫,而且在这里的信徒也是分两权而立的,比如说镇长是属于传教使,精神层面的领导人,而护卫首领则是属于护教使,守护信奉阿喏天神的信徒。
“对了,你是信什么的?”星炎突然发问了一句,他和伊琪都是天神教中信奉主神拉布的信徒。
“无神论者。”薛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毕竟文化差异的原因,他们国家不像帝国这里那么多信天神教的人。
而阿喏天神虽然也是天神教中的主神之一,但听说因为散尽神力之后,神位就被割除了。
所以后缀为天神,而不是主神。
而那些守护阿喏天神的军队在她散尽神力后,就将自己的灵魂封入面具里,但愿阿喏天神能够再次觉醒从而继续守护她。
“这真是越来越扯了。”伊琪看着星炎一副招摇拐骗的模样,不由得吐了一句真言,然后问了一句,“那阿喏天神又沉睡在哪?”
星炎摇头,“听说化作一道光,飞走了……”其余两人做出了扶额状,心想后面的该不会是星炎自己新编的吧?
此时,镇长一家回来了,普卡奇扶他们坐下后,也坐在一旁进行旁听,他和星炎一样,都是穿着一件露胳膊的背挂,但是样子看起来很乖,一点都不像多动症的星炎。
名册用的纸张是很粗糙的低廉木材做的,外面的封皮可能比这本名册还贵,毕竟这手感一触,应该是牛皮。
翻开之后,上面记载着大概从二十年前开始到现在失踪的人员信息,所以看起来也是简洁明了的,就是这个钢笔字,十分潦草。而眼尖的一下子就发现眉头紧锁的薛锋,估计是看了老半天都没认出这个笔画指的是哪个人名,便故意嘲讽,“喂!地族的,看不懂了吧。”
文化差异这种东西真是折磨人,庚炀大陆上的国家不多,但除了数字和计量单位以外,几乎所有语言都有差异,其中东龙和帝国的差异是最大的,前者是象形文字后者是表音文字;虽然薛锋在帝国十多年,多国语言什么的早就精通了,但是这个文字里好像还涉及到地方变形,例如翻过一座山可能就有人是把帝国标准音的前缀仍到后缀上的,实在是看不懂。
“尤里木·斯克利?”薛锋勉强地读出了这个人名,标着十年前离开镇子,那一页几乎都是斯克利的姓氏。
“哎!那不是我同学吗?斯克利家族次子。”星炎呼了一声。
“他们之前是干打捞高质量水晶的,后来得了个爵位,就迁去皇都了。”镇长摊了摊手,“不过偶尔他们也是会回来捐点钱的,例如门外的广场就是他们几年前捐建的……咳咳咳!”
帝国里卖官鬻爵的事情虽然也不少见,但这个价钱估计难以衡量,不过伊达女皇这人就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星炎一脸嗤之以鼻的模样:“啧啧!我就说那小子一副狗腿子模样,他们一家子都是大奸商!”
“爷爷,那他们也是阿喏天神的信徒吗?”伊琪问。
“那可不是,若不是阿喏天神保佑,他们哪有这个本事。”镇长回答后想了想,好像这小女孩深层意思不是问这个,“咳咳!如果信徒之间能够互相帮忙,阿喏天神也是十分欣慰的。”随后他面向门外的神像行了个礼。
看来这些所谓信奉者也不是十分虔诚,那有关十圣骑的事情,他们应该也不会介意提到。
所以关于《圣战前夕》是否是亵渎物一事,薛锋一边继续翻名册,一边随口问道。
“十圣骑?咳咳……你们皇都人传的那个版本?”镇长又咳了一阵,老奶奶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其实传说,传着传着就变味了,普……普卡奇,你给他们说说。”
那个乖乖的大男孩突然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紧张得说起话都结巴了,不过勉强听出来,御魔圣战还有一个更可信的版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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