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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是孽缘啊。你说我们这就到了瑶池境界，要不要和天母打声招呼啊。”
“嗯？打招呼？她会感应不到我们来了？她如果想见，自然会拜会我们！”轩辕问天冷哼了两声。
苏无极尴尬的笑了笑，这百年来，人皇无论从人脉上还是政治上都在压制着瑶池，阻遏它的发展，原来是积怨已久，不是事出无因的。
“是是，您是人皇您最大，不过我和你说，一会我可不给你求情，那莫灵雨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她见不见你，出不出山，那可完全看人皇您的面子了。”说完了苏无极还伸出脸，在脸上拍了拍，拍的啪啪直响。
人皇咳嗽了两声，摸了摸鼻子：“那该见的当然会见……的吧……”不过这话说的那底气不足，一副心虚的模样，倒是逗得苏无极哈哈大笑起来。
“哎，你说，你一会是破门而入，抢占小媳妇还是跪在她的门口认错，或者说你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她？要不然我把打神鞭拿来，你来个负荆请罪？”
“我……去去，滚开滚开，我……见机行事，见机行事……”
苏无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人皇语文伦次的样子了，笑的更是开怀。只是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人皇变的愈发沉默寡言。在人皇心中，莫灵雨是过不去的砍，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业障。百年来，有无数次机会可见，只是人皇都选择了逃避，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不打扰她的清宁。
半刻钟后，两人站在了一个山洞前。苏无极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乖乖，这鬼地方还真冷。没点修为还真撑不住。怪不得门口一个侍卫也没有。”
轩辕问天看着山洞上方的石匾。苍劲有力的“玄女洞”三个大字直面展示了洞主雄厚的修为，笔风清秀，果敢，不拖泥带水。
轩辕问天看了看四周，大雪封山，放眼望去，毫无生机，唯有无数黑色的乱石横在门前。曾经这里是瑶池最美的地方……鸟语花香，树木丛生，竹海波月，美不胜收。曾有两个人在这夜听风雨，秉烛夜谈，分享着自己的一切。当年莫灵雨放弃了瑶池灵脉，要了这块封地，只因为这是两人相识的地方。那日轩辕问天冲天而起，执剑刻下“听雨阁”三个大字，并以自身龙血加持，保它万年不朽。如今一切都被抹去了，就连自己的剑意都丝毫不存。
苏无极站在旁边不再作声。他知道应该等着轩辕问天自己开口。或许有机会打破这百年来的困局。再见到他心中的神仙眷侣，圆他年少时对爱情的憧憬向往。
轩辕问天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年，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或者还不如少年吧，再见不如初见……
轩辕问天许久后方才下定了决心：“轩辕问天拜见莫灵雨，请其一见。”
一阵回音过后，周围鸦雀无声……
此时瑶池之上，天母和一众长老坐在一起。下方有人通报：“天母，人皇在九天玄女门前求见。”天母点了点头，说道：“见一面无妨，随他。”
此时的轩辕问天倒是有些尴尬，自己登基以来，无论在哪都一呼百应。这次无人理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了。
苏无极在旁边用口型暗示轩辕问天快去敲门。轩辕问天向前走了走，正准备叩门，当刚好走到门前的时候，石门喀嚓一声打开了。人皇猛的一抬头，和莫灵雨四目相对。那熟悉的面容，印在脑海中的清香，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只是，那卷翘的睫毛下美丽的大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她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喜怒哀愁，跳出红尘，超然物外。
人皇一阵失态，甚至感觉眼里有泪要出来。忙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不好意思，失态了。”
“阁下是……”
果然她已经忘记了一切，轩辕问天心中一阵失落，不由得嘲讽起了自己。轩辕问天啊轩辕问天，这不就一直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为何心中宛若滴血？
“灵雨……我……”
“阁下可能要失望了，这里没有莫灵雨。”还是那薄如蝉翼的双唇，只是和百年前相比，失去了血色，变的苍白。话语不再委婉，依然的高傲，只是多了无情。配上那空洞的眼神，淡然的声色，齐腰的苍苍白发，对人皇来说，这又哪里是莫灵雨。他的莫灵雨，皮肤白里透红，双唇粉嫩，平日眼眸如星，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像月牙，声音柔美温顺……他的莫灵雨，随着忘情水，已然散作粉尘，消散在了他自己的面前……
“人皇前来拜见九天玄女，请玄女出山。”语气中不再掺杂私人感情，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家里还有要事要做。
“哦，可有凭证？”
“这……”这下轩辕问天可就为难了，我该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呢？难道我还能拿着玉玺到处跑吗？那我也不能证明玉玺是真的啊……我他么就是人皇啊，我真的是人皇啊……
苏无极在完全不顾轩辕问天的脸色，疯狂的憋笑，凑到了莫灵雨身边，小声说道：“这傻狍子真的是人皇。”
“这位是苏将军吧，那我就信了你了。”
苏无极激动的拉了拉轩辕问天的衣服：“你看，还是我的大名比较好用吧，她还记得我诶*罒▽罒*”
“人皇大驾，所谓何事？”
不即不离，视如陌路。或许自己也该喝一杯忘情水吧，那样就不会这么心痛。
“我刚刚有了一个孩子。”
“哦，可好？”
“嫣然平安。只是……”
当轩辕问天说到嫣然平安的时候，莫灵雨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
“我问子不问母。”
“噗嗤。”突然旁边传来一个违和的笑声，苏无极好像发现了什么，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好笑吗！”两个人突然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只不过轩辕问天是恼羞成怒的语气，莫灵雨的音调倒丝毫没有变化。
看着两人还是这么的默契，苏无极赶忙捂住嘴，憋红了脸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不存在。”
人皇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下。“是个女儿，身体有些问题。”
“人皇的女儿身体有问题，大可找神农氏医治，天地间神医无数，来找我一个小女子做甚？”
“这个不是病，他们医不了，我的孩子，怕是先天……至阴之体。现在爆发，我控制不了，想请玄女协助。”
莫灵雨听到这句话，脸上倒是有了几分动容，怪不得今日心中总有一些不安，果然天地间有变故。
“你说的我管不了，人皇请回吧。”说罢莫灵雨直接回了头。
这时旁边的苏无极就不愿意了，一把抓住了莫灵雨的手臂：“哎，你这可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话还没说完，他便感到一股寒气直侵心脉，赶忙松了手。莫灵雨哼了一声，径直回了洞中。
苏无极看了看掌心的冰霜，一脸的诧异，又看了看轩辕问天：“她真的变了……”这哪里还是曾经的佳人，已然成了一个女魔头，冷酷无情。
轩辕问天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笑的有些凄凉：“走吧……”此刻在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后悔和自责，这就是天道有轮回吧……
“你这就放弃了？”苏无极有些难以接受。
“你还不够了解她吗？她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她拒绝的事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强求！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吧。”人皇闭着眼睛，有些不愿面对。
苏无极叹了口气，两人对着山门拜了一拜，也算是对自己的回忆告别了。这一次轩辕问天才真的感到，自己的一无所有。
就在轩辕问天和苏无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边的时候。莫灵雨突然猛地回过了头，眉头紧锁，眼中不再空洞，充满了急切。一掌震碎了石门，冲天而去，消失在了另一个方向。九天玄女走的急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道气力将上方的门匾石刻震的掉落了一块。半个金色的雨字闪耀着金光，仿佛在等着它主人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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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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