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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码归一码，秃头经理的态度虽然好的没话说，可就是这办事速度实在是太慢。
他都坐在里面看了半天了，钗子没翻几遍，眼睛却一直盯着底下的玻璃柜若有所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发呆呢。
王书博站外边等得有些急了：“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看是看出来了，不过还没考虑好该怎么说。”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王书博听得莫名其妙，然而不待他发问，秃头经理突然一拍脑袋：“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店中央一趟。”
“去哪里干什么？这里不好说吗？”
“呃……那里敞亮，阳光好，看得清，也说得清。”
“说得清？搞什么鬼呢？”王书博听得满头问号，不过还是跟着秃头经理走了回去。
俩人刚一回来，店里的人就跟见了风的羽毛，立马有了反应。一个个竖起耳朵，压低声音，头还时不时的歪向这边，虽说不像街上看热闹的一样挤成一圈，不过心思显然都集中在了这一块儿。
被他们这么一盯，王书博站在店里，突然感觉像个被架上舞台的小丑一样，心生不悦：“来都来了，有什么话快说！”
“好的，好的。”秃头经理清清嗓子，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夸道：“小兄弟，你这钗子啊，做工确实相当出彩！”
“你看啊，上面是这么大一只金凤凰，惟妙惟肖，下面还衔着一块不小的玉石，而且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明显的接口，光这金镶玉的本事，除了我们公司，还真没几个能做出来的。”
嘴上说的“你看”，秃头经理却把钗子往旁边的顾客们眼前一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王书博冷哼一口气：凑不要脸，竟然拿古代的绝版贡品跟自家量产的产品比，还敢再无耻点吗？
“做工确实没得挑，不过你这材料可就有些掉档次了。”秃头经理打了个招呼，从旁边顾客手中拿过正在挑选的金首饰，跟王书博的镶玉金钗这么一靠，对比立马就出来了。
“你这金钗啊，黄中带红，其中金子的含量显然不够，跟我们店里24k纯金项链靠近了一比，色差很明显的。当然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不过这位客人是在你前面来的，他总没理由帮着我说谎吧？”
顾客大叔看了看，点点头：“嗯，没错，我选的这金项链确实要纯多了。”
显而易见的对比，王书博没法辩驳。
秃头经理笑得很淡定：“还有下面这块玉，虽然看起来非常圆润晶莹，像是块好玉，不过只要对着光一照，里面那些不规则的条纹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跟一般的玉石比起来，都显得不够剔透啊。”
“真的，真的啊，里面好像有几条虫子诶，好恶心！”原先缩在一旁的偷听的少女也看了一眼，惊呼不已。
呵，原来你说的“看得清”是这么个意思啊！王书博这下算是明白了。
这死秃子拉着他回来，原来是想着当众解释误会，顺便做个宣传啊。
“所以说，小兄弟啊，这钗子对你来说可能意义非凡、价值不菲，不过我们却只能按照市场标准给你算钱。毕竟这种事是公司的规定，无论你怎么吵也不能变的，希望你能理解。”
好啊，这死秃子一通嘴炮，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来由给公布了出去，顺便还把性质给定了下来，照他这么一说，王书博反而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人。
秃头经理乘胜追击：“当然，要是你能够提供我们店里的发票的话，我们一定按照原价折旧算给你。别的不敢保证，但我们倾注在产品上的工艺和热情，绝对比黄金更值钱！”
一语说毕，全场一片掌声，有几个顾客更是不再犹豫，当场地买下了心仪的首饰。
“百年老店就是有保证！”
“有这服务态度，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片欢声中，谁也没有注意，秃头经理看着悻悻离去的王书博，狠狠地啐了一口。
回到店里，秃头经理再次换上和气的笑容，只不过在经过胖脸小妹身边时，脸色却是一冷：“有什么好吵的，吓跑了顾客你给我们发工资啊？我告诉你，咱们干服务业的，就是吃得这种苦。要是受不了，你趁早给我滚蛋！”
胖脸小妹脸上那摊肥肉一抖一抖的，似乎还顺不下这口气：“经理，不是我，是他……”
“我不管是谁的错，总之有什么委屈别带到咱们店里来，顾客是来消费的，可不是来看你这张恶脸的。张婷婷，你现在这情绪很不对劲，你马上给我出去，找地方把气撒干净了再回来！”
……
垂头丧气地从店里出来，王书博郁闷的要死。他就是跑过来销赃的，可谁知货没卖出去，自己反而成了别人的宣传踏板了。
更可气的是，那秃子说的还好有道理，自己竟无言以对。
王书博看了看手中的金钗，心里也有了几分动摇：古代皇宫的东西难道个个都是珍品吗？
就凭古代那低下的生产力，连电灯和机床都没有，所有的东西全是手工制作的，虽说独一无二，但是论起工艺和价值，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现代的水准的。
王书博曾听人说过，就古代造出来的那些铁剑啊，现在地摊上买的菜刀都能一刀砍断仨，更别说这冶金工艺了。
反正跟店里面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一笔，这钗子除了块头大，他还真看不出有多厉害了。
这难道真是一件劣质的金首饰？
“不对，这好歹是皇帝赏赐给爱妃的首饰啊。就凭妹子的美貌，哪个男人好意思把破烂东西送出去献丑啊，其中肯定另有蹊跷！”
王书博冥思苦想：“会不会，是我来错地方了呢？”
这古代的珍宝，当然得去古董店才能鉴赏的出来啊，在这种按量收购黄金、按克出售产品的地方，又怎么能显现出它的价值呢？
“好，我这就看看地图，找找看附近最大的古董店。”
然而一摸口袋，王书博脸色瞬间有点变了：“靠，竟然忘了没带手机！”
刚刚出门处理赃物的时候，他怕泄露个人信息，还特意掏空了口袋，把手机、身份证之类留有身份信息的东西都留在家中，随身只带了些钞票，就连坐出租车都还是现金付款的呢。
可谁能想到在“老凤凰”出了岔子，现在还得去古董店趟趟浑水呢？
没办法，自己找不到路，只能让知道的人带自己去了，大不了再多花点车钱嘛。
王书博脱下墨镜，拉起口罩，又找了辆出租车：“师傅……咳咳，去……咳咳……最大的古董店。”
这回招来的司机倒是没对他的打扮起疑，只不过对他的目的地很是奇怪：“小哥，你咳得这么厉害，不该先去医院吗？”
王书博剧烈咳嗽：天哪，这城里就没有一个高贵冷艳的出租车师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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