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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帆等三人被拒在嵩山门外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特别是小六子,他可不管你是湛管家还是愤管家,但凡有不平之事,他就要说,尤其湛愤针对的是他老大。当天余行箫就知道了此事,颇为不满,随即让余天明去请狄帆来山上一聚。次日清晨,湛愤骑着高头大马来了毕氏棺材店,要不是店门关着的,他必定连人带马就闯进去了,马上大声喊道:“在下乃是余盟主的大少爷的大管家姓湛名愤,特来请老城狄帆上山。”
等他说了三遍之后,王从容才慢慢吞吞走出来,说:“我大哥非江湖中人,也没收到请柬,真怕耽误了余盟主等武林前辈的大事,也不敢劳您大驾,实在不好上山,湛管家请便。”
湛愤以为得了句实话,就稀里糊涂的回去复命了。余行箫大怒,直接给了余天明一记耳光,说:“请狄少侠,很难吗?今日必须把人请来。”
第一,余天歌或许有罪,可他死在了老城;第二,余思流和余思芳本来可以跟余行箫一起回嵩山的,却被摩尼教绑架了一回;第三,明知小六子等四人身份可疑,余行箫却装聋作哑;第四,元璟本来已经要来了,却被王从容坏了好事。这几件事情都跟狄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余天明本就对他不满,现在又被父亲打了,更是愤怒至极,应了一声就匆匆走了。
他肯定不会亲自去请,领着湛愤去了绝壁崖,见小六子、杨五郎、余思流和余思芳都在,笑道:“近日各大门派的英雄都来山上了,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余某在此向二位义士赔罪。”
小六子可看不惯他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就说:“我们既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英雄,也当不了您的义士。所以,余大不必言谢。只是出于做人最基本的道德,送两位姐姐回家而已。等我老大来了,我们兄弟也就该走了。”
“既然六少侠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想下山,随时都是可以的,但是请给我和我父亲的面子,怎么说也得过了武林大会再走,好吗?”
“废话!不然我现在早在登元客栈了。”
“如果两位兄弟能把狄少侠请上来,我一定在父亲面前为你们说话,这样流流和芳芳也有一个好的归宿。”
话音刚落,见杨五郎大笑,余氏姐妹就稍显害羞起来,没一会儿就跑开了。虽然在老城西门外多有调侃,但此时小六子的心里还一直装着香香,故并不觉得这是美事,反而认为余天明真不是个东西,就说:“得!这是两码事。在大门口,明面上是这个湛大愤把我老大得罪了,然而在其他各大门派看来,就是你余大没有容人之心。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我的萱美姨,她绝对不会骗你的。”
没容人之心的人,岂能当武林盟主?这是余天明最在意的,所以他才会来找小六子和杨五郎二人,陪笑道:“你们兄弟也是多日不见了,请狄少侠来,既是帮我,也是为你们好。还有,前几日被你们放走的那四人,我还不曾禀告父亲呢。”
小六子大笑,又大声喊道:“来人哪,余大说我在嵩山上放跑了四位摩尼教的人。来啊,来啊,有人在听吗?”
见他软硬不吃,余天明只好作罢,突然把杨五郎拉到一旁,说:“如果杨兄帮忙去请狄少侠,余某保证把芳芳嫁给兄弟!”
“兄弟?”
“不错,余某久仰杨五侠的大名,愿意与你结为异性兄弟。”
“余兄太客气了。其实请我哥哥,也不是难事。只要我出马,六子必定一同前去。”
“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杨五郎三言两语就把小六子说动了,随后二人领着余氏姐妹、余天希和湛愤一起下山,再次去请狄帆。见毕氏棺材店依旧关着门,余氏姐妹先喊了声“小帆哥哥”。见没人应答,小六子就大喊“老大”,一直没停。过了大半盏茶的功夫,才见王从容来开门,他就不高兴了,说:“我说王先生,你再不来开门,我可就死这儿了,棺材钱还得你出!”
王从容忙递来一杯茶水,说:“这钱不是问题,只是我的六子兄弟在往后的九十九年都用不着。”
小六子一饮而尽,本该高兴才是,却全喷了出来,苦笑道:“这不是茶,也不是酒的,先生竟然给我来了一杯醋,什么意思?”
木迎春笑道:“大哥吩咐的,我家先生只是照办而已。”
“我家先生?”
“怎么啦,不行吗?”
“行,绝对行!哎,算了,老大永远都是对的。走,我们见他去,可把我想坏了。”
“等下,大哥正在后院与两位夫人吃饭?”
“夫人?还两位?”
“不错,正是狄榕公主和顾卓乐郡主。他让两位兄弟就在此候着。”
杨五郎有些不满,随口就说:“大哥现在是越来越讲究排场了,女人总是比兄弟重要,哎……”
小六子对这话更是不满,怒道:“闭嘴!老大就该这样,难道像你个独牙子一样,过了三十还单着?”
杨五郎不再多言,与众人只好等着。可狄帆等人并不在后院,就在楼上坐着,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顾卓乐早听出其中的奥妙了,轻声道:“相公,听明白了吧?”
“嗯,各怀鬼胎!”
“这是贬义词,不能就这么草率下结论吧?”
“就是,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
“管我!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们最好少说话。”
“那还去不去见他们。”
“不去!不过难得六子这么有心,那计划就变一下。这样,毕生兄弟,你把这个匣子和昨天准备好的那块大白布送去。就说我说的,让他们都上嵩山,王先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王从容的劝说下,众人都走了。临行前,小六子还说了一句:“老大和两位嫂嫂,我在山上等你们。”
见狄帆有些动容,顾卓乐又说:“既然想着他们,干嘛不去啊?你就一点都不急吗?要是余盟主不再派人来,怎么办?”
“早上来了一波,现在又来了一波。放心,人家跟灵儿一样急,还会来的。再说邬老师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可不去。你们要是想上山,就自己去,现在还追得上六子他们。”
“你不去,我去有什么意思?不去!”
“其实郡主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南门大哥现在来了,怎么办?”
“南门兄这个人呢,一定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或许他已经来了。我的大夫人也请放心,我要是死了,谁给你们主婚呀?”
“那我呢?”
“额……我饿了,灵儿给来杯水水吧。”
“你个死人,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说笑间,五人就一起出去游玩了,申时过后才回来,却见余行箫领着一大群人都在门口等着。狄榕就说:“相公,你看他们还真来了。”
“当然会来的,只是不曾想余盟主亲自来了,看来也只能上山了。”
“山上都是些爱打架的人,我就不去了。”
“灵儿,我也是粗俗之人啊。”
“多了一个(粗)字。”
“对,我是粗人。”
“错!”
“你不得了了,学坏了啊!”
“近墨者黑,我也不想的。”
“灵儿给我等着,总有让你见识的时候。”
“好,我在客栈里等你们。”
“可以,但是这次别再来一个不辞而别,过几天你我还要一起逃难的呢!”
“啊?”
“那我呢?”
“到那个时候,大夫人肯定跟南门兄办正事去了啊,哈哈……”
“你自己说吧,什么时候死?”
“逃难的时候,我们死在一起!”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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