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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狄帆觉得自己大有好转,也是实在等不了了,就向宗政百全辞行,又送小六子等四人好一段路之后,自己便去了一趟大小同城。通过伍四和施保安等人的介绍,他得知柴荣和竺行于马上就要破了柏伯比堂兄家的极品包子之案后,就命施保安等人全力配合。来到郢州,他知何师我等三人已经在数日钱就到达了,却一直被霍西强监视着,就自己去了一趟那里的停尸房,随后经凤凰新城沿大路往京城而去。
见前面一群人排着长长的队,狄帆走近看时,这里正是小徐家酒楼,起初还以为是同行,但一闻这味儿就知必定是王小久一家,便大踏步入内。见一些人嘴里嘀咕个不停,他就说自己是刚来的厨子。可那些人哪里会信一位穿着倜傥之人是厨子,就依旧说他不道德之类的话。
狄帆觉得马上能够见到王氏一家人,心情大好,根本就不与众人一般见识。未等他入内,王小久就出来招呼了,见是狄帆来了,极为高兴,忙邀他去雅间。狄帆不肯,就说:“我这回也没带钱,先去瞧瞧王大哥的手艺,顺便打个小手,可以让小妹歇一会儿,也算作我的饭菜钱,怎么样?”
一听到“小妹”二字,王小久有些伤心,但也不好现在就说出来,就说:“先不忙,上面有狄少侠的朋友,也是老朽的恩人,你得见见去。”
狄帆疑惑,以为又是党在兴,就没同意,只说让他等着,自己却很快换上厨子的装扮,连王小久拉都拉不住,可上面的一句“确实是没大山哥哥的好”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也不着急,硬是先去了后厨。王小久无法,只好随他,毕竟自己也是非常忙。
王大柱见狄帆来了,激动得都快哭了,却顿时跪了下来,笑道:“师父,您怎么来了?您去前边坐着,柱子马上给您做几个好菜。”
“师父?哪来的师父?”
“嘿嘿……大哥在上,受柱子一拜!”
“一个大厨,把一身都弄脏了,能做出好菜来吗?怪不得客人要嫌弃呢!”
“嘿嘿,大哥说的是。您先去外面坐一会儿,这里太乱了。”
“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呢?之前没告诉你该怎么打理吗?这么不讲究,还好意思挂出徐家酒楼的牌子?”
“嘿嘿,大哥说的是。待会儿,我和父亲就把牌子摘下来。”
“是要摘下来,该换了。”
“换?怎么换?”
“多了一个字。”
“啊?这不好吧?”
“我看挺好的。对了,小妹呢,怎么一直没见着人影?”
“她……她……大哥还是问父亲吧,我这里忙着呢。”
“嘿,还真行啊!到了京城,这人的脾气都见长了!”
“我没有,只是外面客人多,柱子这里又脏又乱的,不让她来。”
“行了,把单子留下,这里交给我,你去弄一条上好的红鲤子来。”
王大柱照搬不误,而且动作很快,也想多看看狄帆如何做菜。可当他再回来时,狄帆已将大部分的菜都送出去了,见他有些失落,瞬间将那红鲤鱼抢了过来,说:“还不错,这宰鱼的法子已经熟练了,下面可要仔细了。”
没一会儿,狄帆就做好了糖醋鱼,让他先忙着,自己端出去,来到雅间,先敲了门,然后说:“客官,那鱼有些老了,王掌柜让小人再给您送来鲜嫩的。”
在得到里面的人允许之后,狄帆推开房门就见到了有些思念的顾卓乐,与她一起的还有狄静江、后汉皇帝刘承佑以及他的随从将军郭允明。顾卓乐见是狄帆来了,本来心情很激动,却一点相迎的意思都没有,连开心的眼神都不敢有。
狄帆可不同了,见她一点欢迎的意思都没有,而且也早一认出了顾卓乐和刘承佑,甩手把盘子放下就走。郭允明觉得他太傲慢了,不顾三人吃鱼就大声喝道:“哪来的伙计,胆敢如此无礼!你当我大汉京城是荒蛮之地吗?”
狄帆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一只脚已经出了房门。狄静江笑道:“果真是一等好鱼!郭大将军,本教主认为您未必能做得出来。”
“火侯,您在说笑吧?”
话音刚落,刘承佑就就示意三人别跟着,马上去拉狄帆,硬要他教自己做菜。可来到后厨,狄帆忙让王大柱出去,正欲行礼时,却见刘承佑先跪了下来,扶都扶不起来。他只道:“拜见恩人。”
狄帆早已知他当了皇帝,哪里敢受,笑道:“当初能遇皇上,完全是上天的意思。您贵为天子,就是上天的儿子。我不过是奉高祖的命而已。”
刘承佑大喜过望,觉得狄帆就是他父亲刘知远派来的,也没起来,还让他跟着跪下。狄帆会意,自然不会同意,只说:“您是大汉皇帝,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岂敢与您结义?”
“恩人是不是觉得朕不能一统四海,看不起朕啊?”
狄帆觉得这话太重了,忙跪倒在他的面前,解释道:“草民哪里敢诋毁皇上啊,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刚才多有冒犯,请皇上恕罪。”
“既然认朕是皇上,那就听朕的,来这边。”
“只是草民家里都是做些小买卖的,怕皇上您有失尊严。”
“笑话!多一个异姓兄弟,就失尊严了?那尊严也太没用了,不要也罢。要不朕请姐姐永宁来?”
“别!皇上金口玉言,草民听您的!”
“对嘛,朕就喜欢爽快人,哈哈……兄弟是哪年人?”
“草民是长兴元年中秋佳节出生的。”
“正好!朕是长兴元年三月生人,你得称我为兄长,哈哈……”
“我……”
“都说朕是金口玉言了,怎么……”
“皇帝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痛快!这样朕就觉得少欠你一点人情了,也好替兄弟向永宁姐姐说情,更省得她天天来催朕下旨找人,对吧?”
“谢皇……哥哥!”
“好,极好!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这么开心了,哈哈……兄弟啊,你说朕该封你个什么王才好呢?”
“请皇哥哥别再加官进爵了,否则小弟情愿撞死在这儿。”
“好,朕听兄弟的。不过也该赏你点什么,赏什么好呢?对了,这是先皇给的金牌,朕、魏王、皇姐和那该死的刘赟都有一块。这块是朕的,赏给兄弟了。”
“这是高祖遗物,极为贵重,小弟不敢受。”
“你可看好喽,上面有字,与那三块金牌不同,天下人见它如见朕,好处可多着呢。”
“那小弟更不能受了。”
“兄弟怎么又不爽快了?兄弟都说朕金口玉言了,这是恩赐,是朕的旨意!朕喜欢你,崇拜你,也跟你有缘,你收下便是。魏王哥哥已薨,朕想他,留着那块便是。”
狄帆只好收下,见金牌背面有“乾祐”二字,既深信不疑,又觉得很为难,便拿出了虎侯玉扳指,说:“这是中原钱庄三爷的信物,也请皇哥哥收下。如果皇哥哥急需银两,凭此扳指去对面的周氏钱庄,不出三日就可提出一百万两金子。如果皇哥哥不收下,小弟也恕难从命。”
因狄静江也准备对中原钱庄下手,刘承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了。但转而一想,如果能用中原钱庄的力量来制衡国师府和其他藩镇,他又觉得自己极为高明,可以一箭双雕,甚至一箭多雕,就马上收下了。
随后,狄帆叫来王大柱,二人一同下厨,表示要好好宴请刘承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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