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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宴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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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三人来到祁妙堂门外,毛行宝早已笑脸相迎,却只让禹大宝和禹小宝先行进去。没多久,二人出来,说祁贡序还是很生气,并不想见他,只因他胡乱与摩尼教勾结。张顺子无法,便跪倒在地,求师父原谅,愿再回堂里,保证以后绝不惹事。一切都太晚了,到天黑了,祁贡序都没再传出话来,更不让其他人与之说话,最重要的是他还把女儿祁盈盈锁在房里,任她再伤心也不管不顾。

    张顺子不见一点好转的迹象,认为祁盈盈不想见他,也知师父心意已决,在叩拜之后就走了,一副失了心神、死如灰烬的样子。===『斗破苍穹漫画http://www.chuixue.me/cx16/』===。在街上,明让撞见了他,劝他先去羽飞龙那里,说或许他的大师父能够说服祁贡序。只要有一点回祁妙堂的希望,张顺子都不会放弃,知道大师父与师父的关系非同一般,也认为明让的话很对。

    羽飞龙正准备出去,见二人来了,因多日没吃着荤菜,就有些不情愿,但也知张顺子的情况,只好请入屋中。没聊两句,张顺子就开门见山了,问:“现在真相大白了,师父他老人家还是不肯见顺子,大师父,您帮帮我吧?”

    依旧是惜字如金,羽飞龙只说:“少了一个字。”

    “那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

    “如果连大师父您都不帮我,那还有谁能帮我?”

    “多了一个字。”

    张顺子高兴了一下,细想之后认为他说的是狄帆,便说:“他能信吗?”

    “多了一个字。”

    “反正我不信。”

    “那最好,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和明捕头可要先走一步了。”

    “干嘛啊,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大师父,您就真的不管小猴子了吗?”

    羽飞龙并没生气,说:“那难道还不明白吗?”见张顺子直摇头,又说,“你小子是知道祁老儿规矩的啊,不仁不义的事情能做吗?上次把你赶出去,这么快就忘了?”

    “哪敢忘啊!”

    “没忘?上次我就不该救你!”

    “原来是大师父帮的忙啊。”

    “废话,你以为就凭你那两滴老鼠眼泪,趴在地上一小会儿就没事啦?”

    “顺子感谢大师父,那您就再救一次我呗。”

    “再救一次?呵呵……这里是凤凰新城,你们这些小子在祁老儿家门口搞大事,他能同意吗,他的祁妙堂还能有安生日子吗,可不是要与你划清界限吗?你小子都长跪了两次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可不去触霉头。”

    “那我该怎么办?”

    “哎……眼下估计你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否则还得出状况。”

    “谁敢动祁妙堂,我跟他拼命!”

    “嗬,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已经闹腾过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这里不用你瞎操心。你走了,你师父省心,我也省心。”

    “除了凤凰新城,顺子还能到哪里去啊?”

    “能。”

    张顺子明白羽飞龙的意思,只是心里想着祁妙堂,特别是自己心爱之人,故不再有任何言语。正当此时,禹大宝和禹小宝来了,齐声道:“龙伯伯,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呢,嘿嘿……还有两个大缸。”

    这俩缸是大酒缸,刚到凤凰新城的那天晚上,狄帆酿的独家糯米香酒。这酒至少也要七天才算酿成,还要狄帆从旁照看着。他之前说的七日之内,不仅仅是杨五郎和唐姗姗送来信件的时间,也有这酒的原因。羽飞龙大笑,差点喷出口水来,说:“好,都在后厨呢,缸可不小,你们兄弟行不行啊?”

    二人或多或少也练过一些拳脚,搬些东西自然是没问题的,很快就将两个大缸扛了出去,羽飞龙和明让随后。不过在临行前,羽飞龙却说:“猴子,你脸色有些不对,还是先在屋里歇着吧。”

    未等张顺子答话,四人早走了。扛到菜场时,二人就有些走不动了。羽飞龙看在眼里,忙说:“行了,看你们都要累趴下了,宴席就摆在这里吧。”

    “啊?”

    “啊什么啊!反正这酒也管够,你俩赶紧的,把附近的菜农也请来。”

    “啊?”

    “啊什么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我一个人管着菜场,也没几个人陪我,都寂寞死了。”

    “啊?”

    “啊什么啊?这有问题吗?”

    “大宝哥哥是说大山哥哥准备的下酒菜不一定够啊。”

    “你们放心去请,那小子随他爹妈,一定会同意的,而且是高高兴兴地同意的。”

    禹大宝和禹小宝虽然忙去了,但依旧嘀嘀咕咕个不停,想着戚家堡的大少爷哪里会去做这种下人的事情啊。果然,在明让说明了羽飞龙的意思之后,狄帆欣然接受,并说让大家先吃着,他自己与恒山派的一些厨子继续做菜,保证不耽误功夫。明让钦佩之至,也知众人都会等他,也帮着端起菜来。

    新城菜场的菜农们,不管老的少的,只要愿意来的,禹大宝和禹小宝都请来了,还摆满了桌碗,见众人喜笑颜开,二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每一张桌子上,有荤有素,有酒有肉,看着像是家里的寻常小菜,闻着却是别样的味道。只有羽飞龙那一桌,全是各类动物的脖子,有新鲜的,有白腊的,应有尽有。这是真正的全脖宴,他连看都有些来不及了。

    特别是那道盘龙云海,以铁为骨架,一共三层,最下一层盛着镂空的面粉团子,是为白里透着油光的祥云;中间一层盛着素菜丸子,是为栩栩如生的雏龙;最上一层盛着一大圈的猪颈肉,是为惟妙惟肖的强龙;缠在每层之间的骨架上的是各种脖子,是为黄灿灿的缠臂金龙。狄帆心细,怕羽飞龙把这铁骨架弄坏,这几天里特意做了很多副,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了,故这菜每桌都有。看着色泽,闻着味儿,众人大咽口水。

    狄帆来了,还系着围裙,见众人这副模样,忙说开席。见禹大宝和禹小宝一打开酒缸,小六子和杨五郎就旁若无人,率先吃喝起来。毕竟是有些晚了,众人也礼数全无,吃着桌上的,看着缸里的,如同饿狼一般。只有狄帆,坐在羽飞龙一旁,正喝些茶水。羽飞龙疑惑,就问他为何不吃。

    狄帆笑了笑,说:“哪有厨子跟客人抢食的,只要你们吃得满意,我也就饱了。只是今天人太多,有些忙不过来,不然味道会好一点。改天,我一定好好做一桌给大伯。”

    这哪里会味道差呢,对众人来说,已经是人间难得的一次盛宴了。羽飞龙吃在嘴里,觉得狄帆的手艺不比徐贞差到哪里去,又听得他如此说,心里极为高兴,连连说好。

    此时,张顺子闻着酒香和肉味,飞奔而来,不等众人请或不请,愿意或不愿意,就挤到羽飞龙那一桌,抢来小六子的酒碗,一饮而尽。他还意犹未尽,忙去盛酒时,却被羽飞龙用筷子恶狠狠地敲了一下。张顺子根本不管,又是一碗下肚,再去盛时,酒碗就被小六子夺了回去。

    这酒既有淡淡的清香,又有着润喉的清甜,张顺子回味无穷,就问他为何抢他的酒碗。小六子大笑,说:“这是你的吗?再说了,今天这酒席是专为宴请龙伯而设的,当然也顺带为五哥接风,有你什么事?”

    “我……他是我师父。”

    “师父?你不是刚被逐出师门吗,哪来的师父,哪来的师父,是我五哥吗?如果是,那你这朝秦暮楚的功夫也太好了。像你这样三心两意的,还是离我远点。”

    “你……你小子损人的功夫不比我差。”

    “谢谢。”

    毕竟都是意气相投之人,没多久,众人就又大吃大喝起来,全然没有芥蒂。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或许是喝高了,或许是吃饱了,或许是有感而发,张顺子拍案而起,就唱开了:

    皓月洁白兮日光不在,群星闪耀兮参商难齐;

    月之仙娥兮南山樵夫,广寒深宫兮夫在故里;

    机杼仙子兮河西牛郎,相知相爱兮年遇其一;

    仰望夜空兮我将何往,苍穹莫测兮天意难为。

    金屋藏娇兮汉帝为伴,长门深宫兮无人问事;

    夫人有意兮先主有情,枭姬已赔兮何故东归;

    夫人在侧兮霸业已成,乌江自刎兮美姬已逝;

    帝王之家兮自有天命,妃子佳人兮惨惨戚戚。

    凤之所求兮凰之所欲,长卿别恋兮文君落泪;

    东汉之女兮庐江末吏,难容于母兮合葬而已;

    唐之小玉兮边塞大诗,不羡鸳鸯兮但求为尼;

    寻常情人兮一人一心,难成眷属兮爱恋不已。

    凤凰新城兮吾深爱之;

    祁家妙堂兮吾深爱之;

    师如亲父兮吾深爱之;

    无猜师妹兮吾深爱之。

    爱之大家兮吾将何往,将欲何往兮潸潸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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