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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森在黑暗中,听到“他们”两个字,整个心都不禁颤动起来,他只觉得浑身的血往头上涌,心脏向被注入了什么药剂,砰砰砰的越跳越快。
“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黎森到底怎么了?”小栗子焦急的问,她万万没想到,也就出门去趟超市的工夫,他爸爸就倒地不起,听话头,好似黎森也被人掳走了。
肖振华挣扎着坐起来,拍拍什么的灰土,把散落在身子周围的垃圾全都清到了一旁,艰难的说:“黎森消失了!他突然说上厕所,我怕他第一次到筒子楼,找不到厕所,就在前面引着他去,可谁知……”
“哎呀,急死我了,你快说呀爸爸,谁知怎么?”小栗子急的直蹦高,一个活蹦乱跳的活人,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呢。
“他肚子疼,说要上厕所,谁知道他没带纸呢?我就回屋去给他找厕纸,这不,厕纸找到了,我去厕所一看,每个蹲坑都空空如也。黎森就这么的消失了。”
“爸爸,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们,难道这背后还有人想谋害他?你到底得罪谁了?他们不害你,却要害黎森,这是为什么呀?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呀?既然我们走得那么秘密,谁还能跟踪到这儿呢?”
肖振华被小栗子这么一分析,逐渐冷静下来了,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我刚刚就接了个电话,是研究所的章常,他是整个古文化部分的总负责人。说来也奇怪,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回来了,就派给我一个任务,就是去香港中文大学,和玉米种子的研究人员取得联系,争取带回一些样品。我就说可能港方不会轻易的让我把种子样品带回来,因为实在是太贵重了。他就说,无论如何也让我去一趟,哪怕在学术会上听一听,也是好的。他还问我,前不久在hn发掘出来的种子保存在哪,能不能也做一个碳14测年。恰好我有个同学,就在那个组里,他和我说过关于那批种子的事,只要有单位的介绍信,应该没问题。那批种子刚好运往b***j的一个高能物理实验室也能做这方面的测年,我把测年报告……”
黎森听到这,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了,他完全误会了肖振华,这可怎么收场呀?
“哎呀,你别啰啰嗦嗦了,黎森上厕所之前没和你说什么话吗?他会不会回家了?他都一天多没回家了,这也说得通呀,不行,我得给黎森打个电话。”
小栗子此刻哪还有心情听他爸爸罗嗦玉米种子的事儿,她真怕黎森有什么三长两短。手指在电话上一划,便给黎森拨了过去。
滴滴答,滴滴答,黎森的电话铃声就在黑暗处响了起来!这声音在黑暗中甚是诡异。
小栗子不顾危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见黎森正慌张的关铃声呢。
“黎森,你怎么在这?”小栗子没好气儿的问。
“我,我迷路了……”这个黎森果真是戏精,无论是演技的把握,还是情绪的控制,简直堪比专业演员。
“你呀,你看看因为找你,我爸都摔了!”小栗子责怪的语气并不强烈,轻声软语的,这把黎森给羞臊个够呛。
三人重新回到屋子里,气氛却十分奇怪。黎森总想偷偷的去看肖振华脸上的伤,却又怕被肖振华的眼神捕捉到,察觉到什么。小栗子对黎森有点恨,可又怕她爸爸迁怒于他。
“我们还是得去趟香港。”肖振华的这句话还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
“你有港澳通行证吗?”小栗子问黎森。
“有是有,可我也得去吗?”黎森是既想去又不想去。想去的原因是他确实根本没去过香港,玩儿心特别重的他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欲望。不想去的原因是,他离家已经一天多了,没去学校也没回家,回到家里他妈不一定怎么惩罚他呢。
“对,你必须去!”肖振华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那我至少得先回趟家!”黎森据理力争。
“好吧。”
三人一商量,决定今天晚上再修整一晚,明天就一定要动身了。本次行动的经费,就由前天在墨西哥得到的美元支票支付。
商定后,三人各自行动起来。肖振华去定飞香港的机票,小栗子去学校向老师请半个月假,而后准备采购去香港的应用之物,黎森则灰溜溜的潜回家,准备接受母上大人的一**风骤雨。
另黎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踏进家门的他见到的却是如此的景象。
只见门口有一堆没来得及收拾的拖鞋,杂乱无章的铺了一地。黎森喊了几声“妈!”,皆无人回应。黎森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径直的冲向母亲的房间。
那番景象另他难忘!母亲的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七八件冬天穿的衣服被铺在床上,无人收拾。柜门开着,如同前一分钟还在翻找什么的妈妈仍在房间一样。黎森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这个现场并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抢劫或盗窃所留下的,因为妈妈日常放首饰的盒子,仍旧完好无损的在原位躺着,没有被翻动的迹象,房间虽乱,却并不狼藉,衣柜里缺少的,明显是妈妈经常穿的几件衣服。
黎森转身出房间,又在房子里疯狂的寻找着什么。
正如他所料,客厅的茶几上压着一个纸条,纸条是用电费催缴单撕成的,上面只有非常潦草的几个字:森森,妈妈有非常要紧的事,你先去姥姥家住几天,勿念。
黎森一下子就瘫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熟悉的一幕发生了……
黎森5岁那年,同样是一个平静的午后,同样是狼藉一片的衣柜,他便再也没见过爸爸。妈妈这么多年,从来没亲口提过那个人,家里更是找不到一张三人的合影。邻居议论,这男人肯定是抛弃了孩子和老婆,和什么人私奔了。
如今,妈妈是不是也如11年前的爸爸,留下一地狼藉,一去不返了?
哭了许久,黎森抬起头,擦干眼泪!
黎森在妈妈留下的字条的空白处也留下了一行字,回身看了看空荡荡的家,轻轻的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只见那片小纸条上写着:“儿子出去闯了,勿念,盼安”,纸条的旁边躺着一片小小的sim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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